"喂!再磨蹭下去你的脑浆就要被当成祭天的天然番茄酱了了啊!"千原司的怒吼震得宫腾野耳膜发疼。少女拽着他跃过咕嘟冒泡的泥坑,红发在瘴气中划出灼热的轨迹,靴子突然"噗嗤"一声被泥浆吞没——露出印着猫咪图案的粉色袜子。"可恶!这破泥居然会吃真皮靴!本小姐昨天才刚打蜡啊!"
沼泽的泥浆像煮沸的章鱼触手般翻涌,每冒泡一次就飘出腐烂假牙的气味。宫腾野的手臂突然烫得像烙铁,血纹在皮肤下组成莉法面具的图案,竟与远处祭坛的轮廓完美重合。"等等!我的手..."话未说完,泥浆中猛地钻出三头肉瘤怪,口器里喷出的粘液把千原司浇成落汤鸡。
"呀——这恶心的东西比史莱姆的口水还黏!"千原司怒吼着挥剑,巨剑却被粘液黏住拔不出来,"可恶!是血潮同化的沼泽守卫!快用你的净化之力——"宫腾野本能地抬手,金色光芒却变成诡异的暗红。肉瘤怪发出愉悦的嘶吼,表皮的血纹暴涨三倍。"糟了!净化之力被血潮污染了!"他想起老者的警告,"当净化者与血潮契约共鸣时,力量会被..."
"砰!"千原司像被拍飞的番茄炒蛋,连人带剑砸进三米外的腐木,铠甲缝隙里渗出绿油油的黏液。"千原司!"宫腾野扑过去的瞬间,记忆碎片突然从口袋飞出,悬浮在半空投射出画面:年幼的艾丝跪在莉法面前,脖颈被刻上太阳纹章时哭着喊"老师别丢下我"。"原来如此...艾丝是被迫的?"他攥紧碎片,金光与血光在体内撞得噼里啪啦响。
"找到你了,我的小祭品~"莱特拉的声音从雾中传来。黑袍男子踏空而行,指尖的空间裂缝渗出无数锁链,突然朝宫腾野抛媚眼:"小祭品的血真是甜到蛀牙呢~"千原司挣扎着拔剑,却被 invisible 的锁链缠住脚踝:"混蛋!放开本小姐——等我挣脱了就把你吊起来打屁股!"
紧急关头,三道金色丝线撕裂雾气。崇宫凛的身影若隐若现,发带飘落露出额头与宫腾野相同的弑神者印记:"莱特拉,你的对手是我!"她指尖结印,空间裂缝竟被硬生生缝合,露出背后柯莱希的断剑——剑柄刻着"七将之耻"。
"有意思的丫头。"莱特拉轻笑,镰刀劈出的空间斩将沼泽劈成两半。宫腾野趁机背起千原司狂奔,却在祭坛边缘撞见艾丝。她手持记忆碎片,金丝眼镜反射着紫芒,突然咯咯笑起来:"宫腾野小乖乖~知道老师最喜欢你哪里吗?"她掀起刘海,额头浮现莉法的第三只眼,"是你这颗会蹦蹦跳的小心脏呀~切开后肯定像草莓大福一样可爱!"
"少胡说八道了!"千原司挣脱束缚,一剑砍向法阵,"你以为用这种烂借口就能骗到他吗?"艾丝的嘴角突然裂开诡异的弧度,脖颈的太阳纹章渗出黑血:"骗?不,我只是...想让老师复活啊!"她抚摸记忆碎片,闪回画面中老师将她改造成容器时说:"腐烂的苹果切开后也能做成果酱哦~"
祭坛中央的莉法面具突然爆发出强光。宫腾野的手臂不受控制地抬起,血纹与面具产生共鸣,身体被一股力量拽向祭坛。他看见记忆碎片里闪过更恐怖的画面:弑神七将其实是被莉法诅咒的净化者,而自己的血脉...正是当年封印莉法的弑神者后裔!水缘司被莉法附身的画面突然闪现,前世没能救下她的悔恨冲上头顶。
"不!我才不要让你变成第二个水缘司!"宫腾野咬破舌尖,强行逆转力量。金色与暗红在体内爆炸,他的瞳孔变成双色——左金右红。莱特拉的锁链寸寸断裂,崇宫凛的丝线与他产生共鸣,竟在半空组成完整的骑士团纹章。"这是...弑神者的觉醒?"艾丝惊恐地后退,记忆碎片从手中滑落,露出背面卡特希的笑脸浮雕。
面具发出不甘的咆哮,无数血潮触手从地底涌出。千原司猛地将宫腾野推开,自己却被触手缠住:"喂!别愣着啊你这废物!快用力量把这鬼东西毁掉——要是本小姐毁容了就把你挫骨扬灰!"宫腾野看着千原司逐渐被血潮同化的手臂,又想起水缘司临终前的眼神,深吸一口气双手合十:"净化之力...不是用来杀戮的!"
前所未有的金色光芒从他体内爆发,不是毁灭而是治愈,触手上的血纹竟开始消退。莉法面具发出刺耳的悲鸣,逐渐崩解成光尘。莱特拉难以置信地瞪大眼:"不可能!祭品的力量怎么会..."崇宫凛抓住机会,金色丝线贯穿他的心脏,露出与柯莱希 identical 的战斗姿势。艾丝跪在破碎的面具前,泪水混合着黑血滑落:"老师...对不起...苹果酱还是坏掉了..."
月蚀结束的瞬间,迷雾沼泽恢复平静。宫腾野扶起昏迷的千原司,发现她手臂的血纹变成了淡金色的骑士团纹章。"喂...你这家伙..."千原司在他怀里喃喃,"下次再让本小姐当肉盾,我就把你内裤挂在公会门口示众!"边说边偷偷把绷带缠在宫腾野流血的掌心。
崇宫凛走到他面前,递过半块怀表,表盖内侧刻着"克隆体07":"这是柯莱希让我交给你的...她说,弑神者的使命,不该由你一人承担。"远处传来马蹄声,伊雷带着骑士团赶到,铁匠围裙下露出半截金色铠甲——正是弑神者的遗物。
宫腾野握紧怀表,看着东方泛起的鱼肚白。他知道,这不是结束,而是真正战争的开始。艾丝悄悄捡起的面具碎片上,莉法的第三只眼突然眨了眨眼,而沼泽深处,卡特希的镰刀正划破水面,激起血色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