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禁地

作者:肆烟 更新时间:2025/10/7 8:17:05 字数:2345

沈桉心底里竟然冒出了很奇怪的念头。

我怎么会认识他?

眼前这个宣铭一脸无害地看着自己,充满关心。

沈桉却心声警惕。

这个幻境太真实了。

“沈哥,你没事吧?”

沈桉不动声色,声音淡淡道:“无事,我们这是到了哪里?”

得到回复的宣铭似乎更兴奋了一些,他一边吐槽一边庆幸地说:“幸亏有沈哥,要不然就凭我这么一个身份,估计连禁地的入口都找不到。”

宣铭笑容十分真切。

这个宣铭,似乎是某个白家旁系的私生子。

沈桉还是一副冷漠的样子,她仔细观察了这个禁地的石门,

沈桉指尖划过石壁上凹凸不平的纹路,目光如炬。那些看似杂乱无章的刻痕,在她脑海中与《玄元阵图》里的“引门阵”迅速重合。

这是白家人最喜欢的阵法了。

自家那代老祖宗当初被白家娘娘狠狠碾压的时候,内心不甘,将白家擅长的那些东西全都记录下来了。

沈桉索性足尖点地,踏着特定方位游走,每一步落下,石壁上便有一点幽光亮起。待最后一步踏定,整面石门发出沉闷的轰鸣,如巨兽苏醒般缓缓向内开启,露出其后深不见底的黑暗甬道。

甫一踏入,尖锐的破空声便迎面袭来。数十支淬毒的弩箭从两侧石壁的暗格里射出,密如骤雨。沈桉却不慌不忙,手中玉骨扇“唰”地展开,扇面轻转,一股无形气劲便将弩箭尽数拨偏,箭簇撞在石壁上,溅起细碎的火星。

一旁的宣铭被震惊地瞪大了双眼,满脸的羡慕。

乡野小族出身的家伙都这么强吗?

等到他们前行不过数丈,脚下石板突然翻转,露出下方布满尖刀的陷阱。沈桉回头看了一眼宣铭,她知道白家人内部通婚,借这家伙更能方便自己行事。她猛地拽起宣铭,身形借力一纵,如柳絮般飘至右侧石柱,玉骨扇在柱上轻轻一点,整个人已借力跃过陷阱,动作行云流水,不见丝毫滞涩。

二人刚落地,宣铭被吓得直接瘫倒在石墙旁,后怕地拍拍胸脯:“多,多亏了沈哥,要不然,我这条命就要栽在这里了。”

“无妨。”

“沈哥,等通过这些关卡,我肯定帮你去白家藏书阁借阅。”宣铭斗志昂然,似乎真的很感激沈桉。

沈桉回头瞥了他一眼,确实,白家一向喜欢内部通婚。

她帮宣铭通过禁地,白家在他俩之间选择宣铭已经是板上钉钉了。

自己作为外姓人,应该会有其他的补偿。

不过这个家伙,真是假惺惺。

当真以为沈桉是傻子,听不出他的话外音吗?

呵。

沈桉不再理他,继续向前走。

而被她无视的宣铭在她背后表情僵硬,不一会儿就调整过来, 他眼角的余光像淬了冷霜的针,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那点刺痛根本压不住胸腔里翻涌的酸意——凭什么,他只是一个乡野之人,又不是高门大族,凭什么比自己强!

等到我成为了白家主脉,终有一日将他踩在尘埃里,永世不得翻身!

而另一边的沈桉自然也注意到宣铭的小动作,她眼角的余光扫到对方攥得发白的指节,以及那几乎要滴出酸水的眼神,嘴角几不可察地勾了一下。

俗话说得好,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沈桉琢磨着等到白家试炼结束,得找个机会处理掉这个祸害。

等到最后一关时,甬道尽头,是一处宽敞的石室。地面上暗红的血迹早已干涸,却仍散发着浓重的血腥味,令人不寒而栗。十二尊一人多高的铜人傀儡,手持长刀巨斧,如铁塔般矗立在石室中央,铜绿斑驳的表面还粘着未清理干净的血肉残渣。

“沈哥小心!”宣铭表面急切呼喊,话音未落,一尊铜人已挥斧劈来,风声呼啸,力道千钧。宣铭抽出腰间剑,立即挥剑格挡,却被巨力震得虎口开裂,长剑脱手飞出,整个人更是被击飞数丈,重重撞在石壁上,呕出一口鲜血,气息瞬间萎靡下去。

其余铜人见状,齐齐围上,刀斧齐落,将沈桉的退路封得水泄不通。

沈桉却依旧气定神闲,她手腕一翻,玉骨扇在掌心飞速旋转,扇骨边缘泛起一层淡淡的莹光。面对十二尊铜人的围攻,她身形飘逸,轻如游龙,在刀光斧影中穿梭自如。玉骨扇时而如剑,直刺铜人关节处的缝隙;时而如盾,稳稳挡下巨斧的劈砍。

“叮”的一声脆响,最先攻击的铜人关节处被扇骨击中,动作顿时一滞。沈桉抓住机会,足尖在铜人肩头一点,身形拔高,玉骨扇脱手而出,在半空中化作一道流光,如陀螺般飞速旋转。扇骨所过之处,铜人傀儡的关节接连被击断,“哐当”声不绝于耳。不过片刻,十二尊铜人便尽数瘫倒在地,再无动静。

沈桉挥手一招,玉骨扇稳稳回到她的掌心中。她发现自己对这件法器使用越发得心应手了。

试炼的光芒尚未完全消散,身后禁地甬道的地面便发出不堪重负的龟裂声。沈桉刚站稳脚跟,整面岩壁连带通路便轰然坠入深渊,只余下眼前这条窄窄的断崖,与同样幸存的宣铭遥遥相对。

宣铭浑身浴血,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伤口,疼得他浑身发抖。他扶着岩壁,踉跄着站直身体,脸上却挤出谄媚到扭曲的笑:“不愧是沈哥,这试炼关卡竟被你如此轻松破解,我输得心服口服。这白家入赘的名额理应是沈哥的。”

沈桉皱眉,自己之前不是说过她对成为白家赘婿不感兴趣,这家伙怎么感觉像是听不懂人话?

不过接下来,沈桉恍然大悟。

哦,原来是想偷袭。

此刻宣铭一边说着恭维讨好的话,一边借着低头咳嗽的动作,悄悄将藏在袖中的短刃滑至掌心。脚步看似不稳地向前挪动,眼神却像毒蛇般锁定沈桉的心口处。

沈桉看着他拖沓的步伐,以及那只在袖中若隐若现、紧握成拳的手,眼神冷得像崖底的寒风。在对方猛地扬手、短刃带着寒光刺来的瞬间,沈桉甚至没动脚步,只抬手精准扣住了他的手腕。

“心服口服?”沈桉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嘲弄。话音未落,只听“咔嚓”两声脆响,宣铭的手腕与手肘同时被拧断,短刃“当啷”落地。剧痛让宣铭的惨叫卡在喉咙里,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沈桉五指收紧,将对方按在断崖边缘,指尖几乎要掐进他断裂的骨缝里。崖底的风卷着碎石呼啸而上,吹得两人衣袍猎猎作响。沈桉的眼神里没有丝毫波澜,只有纯粹的漠然——对这种不知感恩、仍要行卑劣之事的垃圾,连多余的情绪都是浪费。她微微用力,对方的半个身子已悬在崖外,只要再松一点手,便是粉身碎骨。

就当沈桉另一只手拿出玉骨扇准备了结时,一声急切的呼喊传来:“手下留情!”

哦,白家老垃圾要护小垃圾了。

沈桉内心翻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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