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个条件。
君凝烟苦笑中。
似乎已经是预料到了。
白浅柔苦笑,继续哀伤道:
“那个时候,师尊第一次犹豫了,剑锋的古槐树说他望着师尊大人在剑峰之上,望着悠悠白云,足足一刻钟,最终叹息一声。”
“只道‘命中有时终须有,命中有时终须有,此刻便是缘尽时,也好,我的徒儿终究还是不要变成我这样的绝情之人,烟儿,不要怪我!’。
便是清风而过,持剑下山。”
“伴随着师尊下山,苍天似有感应而暴雨骤降,师尊拂袖中逐出你出了门,废了你的绝情道的修为。
我不知道师尊做出多大的挣扎,承担了多少的痛苦,才做出如此‘绝情’之举。”
“我只知道,那一夜后,师尊大人一夜白头,此刻师尊大人头发不过是法术化作,看似墨色,不过是镜中水月,一碰就碎。”
白浅柔说着,轻轻吐出一口气。
清芳而去,落到了顾轻舟墨色长发之上,而那“拙劣”的幻术消散。
黑夜染雪,苍然素色,露出其下异常的雪白发色。
原是负剑人鬓角藏雪,竟将半世风霜凝作三千青丝的叛徒!
顾轻舟再无隐藏,伤痕累累的身上,一头素白的头发散落腰间,而闭眸冷淡,似乎仍旧岁月静好。
此刻——
清寒剑仙白发翩翩,随风轻扬,与残余的墨色一同在夜雪中流转飞舞。
他的身影如画,如雪中孤梅,冷香入骨。
君凝烟空洞的眸子。
在望见顾轻舟这一头白发后,再也无法按捺心中的颓然,痛苦的起身。
“师尊——”
她双眸痛楚,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彻底的失控!
只想要怀抱顾轻舟,却在半空中被绿莹莹的屏障挡去,重重的反弹而落,好似杨柳一般,拍打在了地上。
白浅柔微阖玉眸,冷哼一声,喃喃道:
“君凝烟,你现在没有资格触碰师尊!师尊的身体也无法承担你如此粗鲁的行为。”
君凝烟忍着泪珠,却知道白浅柔说的是对的,自己一个“罪人”有什么资格触碰师尊?
难道,因为自己连累“师尊”还不够吗!
像自己这这一种人,还有什么活着的资格?
君凝烟痛苦的,眼眸中死意达到了极限,便是陡然手中出现惊鸿长剑,便是向着自己玉颈砍去。
咔嚓——
可是,却骤然提起惊鸿剑时候,却手腕之上被凭空而落的藤蔓缠绕,轻轻一拽。
君凝烟便是无力松手,惊鸿长剑垂落地上,发出痛苦哀鸣,似乎在阻挡主人的自残行径!
而白浅柔黛眉微蹙,只是吐出两个音节:
“懦夫!”
她愠怒道:
“君凝烟,你是懦夫吗?谁都会犯错,犯了错去弥补就好,我说过谁都能死,唯独你没有资格死!”
“师尊最爱的就是你,若是你死了?师尊刚吊着的半口气,瞬间就会断绝!”
“你不是为了你自己活着,而是为了师尊活着,活下去!”
这一席话,让君凝烟一颤,她娇躯瘫软在地上,痛苦的凝望着惊鸿长剑。
惊鸿剑映射出她花颜失色的绝美容颜。
而此刻,惊鸿剑倒映的倒影,尽是自责。
“可是我...好没用...我采补了我们的师尊...我...”
白浅柔望着痛苦、自责、一心求死的大师姐,终究是叹息一声,喃喃道:
“大师姐,真相是残忍的,此前的这些话本不应该告诉你,我的情绪也失控了,请你原谅我。
何况,这些错误本就不是你的本意,你已经尽力了。”
君凝烟眼含热泪,抬起憔悴的玉颜,望向自己的小师妹。
白浅柔神情复杂,朱唇轻启,在刚刚她和师尊十指相扣,彻底探查了师尊体内后。
妖灵少女也是逐渐明悟午夜发生了什么。
妖灵少女口吐兰芳,却道出一夜“真相”。
“在我与师尊‘连接’后,我发现...
师尊的体内残留九转还魂丹的药力,可是其中却夹杂一些‘奇妙物质’。
若是我没有猜错,那药王阁失窃的‘迷情花’就在其中吧?”
“空气中还有魅情荡漾,显然是某种仪式进行,嗯...有点类似于合欢宗的采补法。
可是这采补法却和古籍中记载不同,似乎炼反了?”
“逆炼‘采补法’,多么荒谬,那岂不是大师姐你的修为、性命、生机都会到师尊体内呢。
你是想要师尊采补你而续命苟活,对不对?”
君凝烟颤抖,垂眸没有否认,却也没有承认。
她望着惊鸿剑中的倒影,苦涩喃喃道:
“可是——”
“那又如何?师尊此刻,已然是因为我而半残,恐怕已然有性命之忧。”
“纵使我想用我的一切救她,又是如何?终究是弄巧成拙,害了师尊!”
白浅柔看着颓废的大师姐!
正要说些什么,可是就在此刻,与她十指相扣的顾轻舟。
却体内的生机如烛火般消散,情况在须臾中倒转急下!
片刻中——
顾轻舟危在旦夕,半只脚踏入到了鬼门关中!
白浅柔面色大变,花颜瞬间煞白,颤抖道:
“坏了!师尊的伤势二次爆发了!”
顾轻舟,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