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经作为“杨晨”的男性意识，被这活色生香的画面猛烈地冲击着。一种强烈的背德感、偷窥感、以及身份僭越的恐慌感，如同冰冷的电流瞬间窜遍全身，让她头皮发麻，脸颊滚烫，心跳如擂鼓。目光像是有了自己的意志，不受控制地在那些或纤细或丰腴、或白皙或健康的身体曲线上流连，那起伏的胸线，那光滑的脊背，那纤细的腰肢和圆润的臀线，那修长笔直的双腿……每一处细节都在挑战着她摇摇欲坠的道德界限和身份认知。她感觉自己像个卑劣的闯入者，一个戴着完美伪装的偷窥狂，正暴露在无数无形的审视目光下，随时可能被戳穿。
“杨曦？发什么呆呢？快找你的柜子呀！” 张悦的声音像从遥远的隧道传来，带着一丝疑惑。她用力拉了拉杨曦僵硬的胳膊，把她从震撼的漩涡中拽了出来。
杨曦猛地回过神，心脏几乎要从喉咙里跳出来。她慌忙低下头，掩饰着脸上的红晕和眼中的慌乱，声音有些发颤：“啊？哦…好…好的。” 她感觉自己像做贼被抓了现行，脸颊烫得能煎蛋。
“你的柜子号是多少？我记得老师昨天分配了。” 周晓雯也凑过来，一边解着自己衬衫的纽扣一边问。
“2…25号。” 杨曦努力回忆着，目光却依旧不敢乱瞟，只能死死盯着地面光滑的瓷砖。
“25号？在那边！” 李薇指着靠里的一排柜子。
杨曦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几乎是同手同脚地、僵硬地走向自己的25号柜子。她能感觉到周围女生们投来的目光——好奇的、善意的、或许也有那么一丝对她僵硬反应的疑惑。她强迫自己不去看任何地方，只专注于眼前冰冷的金属柜门。
她颤抖着手，拿出钥匙，插入锁孔，拧开。柜门打开的轻微声响在嘈杂的环境里几乎听不见。她像鸵鸟一样，背对着更衣室的主要空间，面朝着自己的柜子，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勉强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
父亲沉甸甸的宣告再次在耳边响起：“以后…你就是杨曦。” 这是她的选择，她必须面对的日常。体育课，更衣室，是其中的一部分。她必须习惯，必须表现得和其他女生一样自然。
她开始动作。先解开针织背心的纽扣，脱下。然后是衬衫的纽扣，一颗，两颗……指尖因为紧张而冰凉僵硬。她褪下衬衫，露出里面浅紫色的蕾丝内衣。光滑的仿生背部暴露在微凉的空气中，激起一层细密的战栗。她能感觉到周围的目光似乎在她背上停留了一瞬。她强忍着不适，快速解开百褶裙的侧边拉链，裙子滑落。接着是安全裤。现在，她身上只剩下那套浅紫色的内衣和白色的短袜。
她打开书包夹层，拿出那件支撑性良好的C罩杯运动内衣。纯黑色的，宽肩带，包裹性极强。她背对着人群，摸索着解开自己日常内衣的后扣，小心翼翼地换上运动内衣。当那更具功能性的布料紧密地包裹住胸前的丰盈，带来稳固的支撑感时，她心中莫名地安定了一些。这仿佛是另一种形式的铠甲，专为接下来的“战斗”准备。
接着，她褪下校服裙和安全裤后留下的白色短袜，换上纯白的运动短袜，袜口刚好包裹住脚踝。然后，她迅速套上那条深蓝色的运动短裤。短裤材质轻薄透气，两侧有网眼设计，长度在大腿中部，露出穿着运动短袜的小腿。最后，她穿上那件纯白色的速干运动T恤。T恤略宽松，但良好的剪裁依旧能勾勒出她纤细的腰身和运动内衣支撑下饱满的胸部轮廓。
做完这一切，她才敢缓缓转过身。镜子里，映出一个截然不同的杨曦。高马尾依旧精神，但褪去了校服的文雅，换上了运动装的活力。白色T恤和深蓝短裤的搭配简洁清爽，运动短袜和白色运动鞋让她看起来充满动感。胸前的曲线在运动内衣的包裹下显得健康而充满力量感，修长的双腿线条流畅。镜中的少女，散发着一种阳光、健康的运动美感。
她看着镜中的自己，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再缓缓吐出。刚才的震撼、慌乱、背德感，似乎随着这身运动装的换上，被暂时封存、压制了下去。镜中的影像清晰地告诉她：你是杨曦，你穿着和其他女生一样的运动服，准备去上体育课。没有破绽。
“哇，曦曦，你这身运动装好适合你！” 张悦已经换好了衣服，凑过来，上下打量着，目光尤其在她胸前和腿部停留，“身材真好！”
“是啊，运动短裤显得腿好长！” 李薇也赞叹道。
周晓雯也换好了衣服，笑道：“走吧，集合时间快到了。”
杨曦脸上挤出一个笑容，努力让自己看起来自然：“嗯，走吧。” 她关上柜门，锁好。跟随她们走出更衣室，将身后那片充满视觉冲击和复杂气息的空间关在了门内。外面的空气似乎都清新了许多，但刚才的画面和感受，已经在她心中烙下了深刻的印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