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姐？”杨曦的大脑彻底宕机了。齐刘海下那双纯黑的眼眸里，此刻只剩下全然的震惊和茫然。眼前这个人，从样貌到神态，再到这身装扮，活脱脱就是一个十四五岁、青春洋溢的短发美少女！杨曦艰难地对比了一下镜中自己那张为了营造冷感而略显紧绷的脸，眼前这个“少女”身上散发出的那种天然不做作的青春气息，那种毫无负担的明媚感，让她这个完成身心转换的少女都感到一种强烈的、近乎被“比下去”的冲击！
“妈，你……”杨曦喉咙发紧，几乎说不出完整的句子，“你看起来，太年轻了！”妈妈俏皮地眨眨眼，栗色的眼眸里满是狡黠的笑意，她甚至原地轻盈地转了个圈，百褶裙旋开漂亮的弧度，“是吧？连我自己都吓一跳！这感觉太奇妙了！” 她兴奋地小跑到穿衣镜前，对着镜中的“少女”左看右看，摸摸自己的脸，又扯扯裙摆，笑容灿烂得晃眼。
“简直不可思议！”杨曦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喟叹，“你看起来就像是初中生。”这句话说出口，带着一种复杂难言的滋味。
林秀芬闻言，脸上的笑容更加得意了。她快步走到杨曦身边，动作自然地打开杨曦放在床上的那个黑色小提包，把自己的钱包塞了进去。然后，她抬起头，看着比自己高出半个头的杨曦，那双栗色的眼睛亮得惊人，带着不容置疑的狡黠和兴奋，一字一句地宣布：
“那说好了哦，曦曦！今天出门，你就是我的‘姐姐’！”她顿了顿，强调道，“在外面，要叫我‘妹妹’！记住了吗？是‘妹妹’！我也会乖乖叫你‘姐姐’的！”她甚至还举起三根手指，做了个发誓的手势，表情却像在玩一个刺激无比的游戏。
身份的骤然颠倒像一记重锤砸在杨曦心上。她看着眼前这张青春逼人、带着促狭笑容的脸，再想想平日里妈妈温柔唤她“曦曦”的样子，巨大的荒谬感和强烈的违和感让她彻底僵在原地，齐刘海下纯黑的眼眸里一片混乱。
“妈，这不太好吧？”杨曦试图挣扎，声音干涩。
“有什么不好？” “妹妹”立刻反驳，理直气壮地叉起腰，仰着脸，“你看我这样子，叫你‘妈妈’才吓死人好不好？再说了，说好了今天听我的！不许反悔！” 她拉起杨曦的手，轻轻摇晃着，栗色的眼睛忽闪忽闪，带着少女式的撒娇，“好姐姐，就答应我嘛！就今天！好不好嘛？”
杨曦的身高足有170厘米，而妈妈原本的身高不足160厘米，此刻在神奇的“暖阳琥珀”粉底液作用下，身形似乎也显得更加纤细轻盈。两人站在一起，杨曦一身暗黑系JK，齐刘海黑长直，气质冷冽沉静；“妹妹”则是标准的蓝白学院风，青春洋溢，笑容甜美。年龄感在视觉上被彻底模糊、甚至逆转。任谁看去，都只会认为这是一对气质迥异的姐妹花，姐姐成熟冷艳，妹妹活泼可爱。
面对“妹妹”那充满期待和不容拒绝的眼神，杨曦所有的挣扎都显得苍白无力。她看着那张比自己还要青春洋溢的脸，感受着手臂上那属于“妹妹”的摇晃力度，一种被赶鸭子上架的无奈和一丝隐秘的、对接下来剧情发展的好奇交织在一起。最终，她极其缓慢、极其艰难地点了一下头，从喉咙深处挤出一个几不可闻的音节：“嗯。”
“耶！姐姐最好啦！” “妹妹”立刻欢呼起来，雀跃地像只真正的小鸟。
玄关处。杨曦沉默地穿上那双线条硬朗的黑色乐福鞋，鞋跟敲击地面发出清脆的声响，与她此刻沉郁的心情莫名契合。“妹妹”则轻盈地套上了一双圆头白色平底玛丽珍鞋，鞋面上的搭扣闪着光，与她一身清新的装扮相得益彰。
“走啦走啦，姐姐！” “妹妹”迫不及待地打开家门，初夏早晨带着草木清香的空气涌了进来。她回头，冲着还在系鞋带的杨曦粲然一笑，栗色的眼眸在晨光中熠熠生辉，那笑容纯粹、明亮，充满了对崭新一天的无限期待。
杨曦抬起头，看着门口那个沐浴在晨光里的“少女”身影，恍惚间真的有种自己多了个活泼妹妹的错觉。门在身后轻轻合上，隔绝了熟悉的家常气息。杨曦深吸一口气，努力将自己代入“姐姐”的角色。她挺直脊背，让属于“齐刘海黑长直御姐”的冷冽气场重新凝聚。身边的“妹妹”则自然地挽住了她的手臂，动作亲昵，带着少女的依赖感。杨曦的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手臂肌肉微微绷紧。
“放松点嘛，姐姐！” “妹妹”似乎察觉到了，仰起脸，笑嘻嘻地小声说，“要自然！我们现在可是‘姐妹’出游哦！”
杨曦低头，齐刘海下那双纯黑的眼眸，对上那双清澈见底的栗色眼眸，里面映着自己此刻刻意维持冷峻的脸。她扯了扯嘴角，试图回一个“自然”的微笑，却感觉面部肌肉有些不受控制。她只能僵硬地“嗯”了一声，迈开了走向未知晨光的脚步。
清晨的阳光，穿过洋房社区绿树成荫的宽阔道路，在精心修剪的草坪上投下长长的光影。一栋有着米白色石材立面和深色铁艺装饰的洋房前，厚重的雕花木门无声地滑开，走出来两个人影。
杨曦穿着一身剪裁利落的黑色JK制服裙，乌黑的长直发被一道平直的齐刘海覆盖前额，发丝柔顺地垂落，纯黑色的美瞳让她本就深邃的眼眸更添几分冷冽，饱满的红唇抿着，整个人散发着生人勿近的疏离感。她侧身让了一下，跟在她身后走出来的，却是一个看起来只有十四五岁的少女。
少女顶着一头俏皮的深棕色波波头短发，蓬松柔软，衬得那张脸愈发小巧。暖白色的粉底覆盖全身，细腻得毫无瑕疵。最引人注目的是那双眼睛，清澈的栗色瞳仁，像浸在阳光里的蜂蜜，此刻正闪烁着兴奋又略带紧张的光芒。她身上穿着标准的蓝白水手服，百褶裙下是纤细笔直的双腿，脚上一双擦得锃亮的小皮鞋。整个人洋溢着一种未经世事的、鲜活无比的青春气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