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的烈日将塑胶跑道晒得发烫,魏承霄站在高一(3)班方队里,迷彩服被汗水浸透又焐干。他盯着前面男生后颈的汗珠,突然被一阵清脆的笑声撞得心跳漏拍。
转头望去,隔壁的队伍里,扎着低马尾的卓知鸢正歪头跟同学说话。她的迷彩帽檐下露出半截白皙的脖颈,被阳光镀上层薄金。当教官突然喊停休息时,卓知鸢蹦跳着跑到树荫下,发梢甩出细碎的光。
“报告!”魏承霄的声音让自己都吓了一跳。得到允许后,他攥着军训发的薄荷糖,假装自然地走向水房。经过卓知鸢身边时,糖纸摩擦的窸窣声引得她抬头,他慌忙别开眼,余光却瞥见她唇角梨涡轻轻旋开。
等魏承霄回来时,发现自己的水杯旁多了片新鲜的梧桐叶。叶片边缘被阳光照得透明,叶脉间藏着几粒细小的水珠,像谁不小心遗落的星星。
九月的九月的太阳仿佛融化的金铁,沉甸甸地压在头顶。塑胶跑道蒸腾起扭曲的热浪,将迷彩服烤成发烫的铁板,黏在皮肤上灼烧。蝉鸣裹着暑气往耳朵里灌,连风都是滚烫的呼吸,卷着操场边蔫头耷脑的树叶,把柏油路面晒得发软,踩上去仿佛能渗出黏腻的焦油。汗水刚冒出来就被蒸发成盐霜,在衣领结出白花花的痕迹,连远处的教学楼都在热浪中扭曲变形,像被高温揉皱的水彩画。
突然,整齐的脚步声中传来一声闷响。魏承霄猛地转头,只见卓知鸢晃了晃,脸色煞白地向前栽倒。周围同学发出惊呼,教官也快步冲了过去。魏承霄脑子一片空白,下意识摸向口袋里一直舍不得吃的薄荷糖,拨开人群冲了过去。
“让一让!”他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托起卓知鸢的肩膀,把糖塞进她微微颤抖的手里,“快含着,是糖。”汗水顺着他的下颌滴落,打湿了迷彩服的领口。
卓知鸢缓缓睁开眼睛,水光潋滟的杏眼对上魏承霄关切的目光。她虚弱地笑了笑,轻声说:“谢……谢谢。”
这时,校医匆匆赶来,魏承霄默默退到一旁。看着卓知鸢被搀扶着去医务室的背影,他的心跳久久无法平息。直到教官的哨声再次响起,他才如梦初醒,转身归队。
休息时,卓知鸢带着还带着糖纸的水果糖找到他,梨涡浅浅:“同学,谢谢你,还没问你叫什么名字呢?”
魏承霄的脸瞬间涨得通红,结结巴巴地说:“我……我叫魏承霄。”
“我叫卓知鸢。”她笑着伸出手,“认识你很开心!”
魏承霄看着她明亮的笑容,掌心微微冒汗,却还是鼓起勇气握住了那只手。这一刻,蝉鸣、烈日、汗水都变得不再重要,他知道,一段美好的故事,从此刻开始了。
军训的时间总是难熬,站不完的军姿,听不完的教导,但魏承霄不时瞥向卓只鸢,时不时与她四目相对,一颗暗恋的种子就在此时埋下,好似与她相视的时间转瞬即逝军训也是如此。
一转眼已是黄昏 ,魏承霄还在为没有要到卓知鸢的联系方式而懊恼,在夕阳西下的操场边缘,魏承霄背着军训用的背包,慢慢踱步,脚步踩在被余晖染成橙红色的石子路上,发出沙沙的声响。刚刚结束的军训让他有些疲惫,但一想到这一天里偶然间看到的卓知鸢,他的心里又泛起了丝丝涟漪。
而此时,卓知鸢抱着几本军训手册,正从操场的另一边走来。微风轻轻拂过她的发丝,将几缕碎发吹到脸颊旁。她的眼睛明亮而清澈,在夕阳的映照下闪烁着迷人的光芒。
两人的脚步渐渐靠近,魏承霄的心跳也不由自主地加快。他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率先开口:“你好,今天军训辛苦啦。”卓知鸢微微抬起头,看到是在晕倒时给自己糖的魏承霄,嘴角露出一个甜美的微笑,回应道:“是你呀,谢谢你今天的糖。”
夕阳的余晖洒在他们身上,仿佛给他们披上了一层金色的纱衣。两人沿着操场边的小径并肩走着,开始聊起军训里的趣事和辛苦。魏承霄时不时地讲个小笑话,逗得卓知鸢咯咯直笑,她的笑声就像银铃一样清脆悦耳,在夕阳下回荡。
走着走着,他们来到了操场角落的一棵老槐树下。夕阳透过枝叶的缝隙洒下斑驳的光影,就像一幅美丽的画卷。魏承霄从口袋里掏出一颗新的水果糖,递给卓知鸢,说:“希望这颗糖能让你每天都甜甜蜜蜜的。”卓知鸢接过糖,脸上泛起一抹红晕,轻声说:“谢谢你,魏承霄。认识你真好。”
在这如诗如画的夕阳下,魏承霄和卓知鸢的相识就像一首浪漫的乐章,正式拉开了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