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后,人类文明的首都星之上,一场盛大的阅兵仪式,正在进行。
十头曾经不可一世的巨龙,此刻却如同温顺的大型犬类,乖巧地成为了十位身穿动力装甲、英姿飒爽、修为已达三才境的人类将军的专属坐骑,引来了民众山呼海啸般的欢呼。
而在遥远的棋盘世界之外,圣翼重工的会议室中,一片死寂。
拉斐尔和他那三位副手,正目瞪口呆地看着光幕上,那十头被当做宠物和坐骑的巨龙,大脑一片空白。
“……作弊!他们一定是作弊了!”
良久,拉斐尔才发出一声气急败坏的、充满了无能狂怒的咆哮。
然而,世界棋的法则,是公平的。
冰冷的、不带丝毫感情的棋盘世界提示音,在他们的意识中响起。
【检测到‘世界’途径文明,已向‘愚者’途径文明,宣誓永久臣服。】
【胜负已分。】
【本局对决获胜方:金鳌岛战舰公司。】
如同最终的审判,回荡在拉斐尔和他三位副手的意识之中,将他们最后一丝侥幸彻底击碎。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拉斐尔失魂落魄地瘫坐在指挥官的座椅上,那张英俊高傲的脸庞,此刻写满了屈辱与茫然。他无法理解,自己那堪称无解的“天灾降临”加“心灵腐化”的组合拳,为何会败得如此彻底,如此滑稽。
“执行官大人!”一名副手强忍着内心的震动,急切地说道,“契约已经判定我们输了!那个棋盘世界……它的所有权也正在转移!”
此言一出,拉斐尔猛地惊醒。他猩红的双眼死死地盯着光幕上那个正在被标记为“金鳌岛战舰公司所属”的微缩世界,一股无法遏制的暴虐与毁灭欲,瞬间冲垮了他最后的理智。
“什么垃圾世界,害我输棋!”
他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咆哮,猛地伸出手,掌心汇聚起足以湮灭星辰的炽白色圣光,竟是要不顾契约规则,当场摧毁这个让他蒙受奇耻大辱的棋盘世界!
然而,他的手,却在距离光幕仅有分毫之时,被一股无形而又无可抗拒的力量,死死地定在了半空。
“嗯?”拉斐尔瞳孔骤缩,他惊骇地发现,自己周围的空间,不知何时已经变得粘稠如琥珀,他竟是连动弹一根手指都做不到!
会议室的门口,越紫霄与芙洛拉的身影悄然浮现。越紫霄只是平静地看着他,那双深邃的眼眸中,没有丝毫的情绪波动,却仿佛蕴含着一整个宇宙的重量,正是这股无形的威压,便将一位炽天使的全力一击,轻松地扼杀于无形。
“拉斐尔执行官,这是输不起了,打算当场销毁证据吗?”芙洛拉抱着双臂,笑吟吟地走了进来,语气中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嘲讽。她们此行的目的本是为了进入传送阵,对这个作为比赛道具的棋盘世界并无关心,但对方这种输打赢要的无赖行径,着实让她感到不爽。
“根据我们签订的神王契约第七十三条第三款,”紧随其后的光芙,手中托着一份由魔力构成的契约副本,用一种温和却又不容置喙的语气,一字一句地念道,“对局结束后,作为比赛公证物的棋盘世界及其内部所有衍生物品,将自动归属于胜利一方。任何对该财产的蓄意破坏行为,都将被视为对胜利方财产的直接侵犯。胜利方有权要求败者,进行十倍于该财产价值的赔偿。”
她微笑着看向脸色由红转白,由白转青的拉斐尔,补上了最后一刀:“哦,对了。友情提示一下,一个标准型号的‘世界棋’棋盘,在星际黑市上的价格,大概在五十万特级魔石左右,折合成天堂币大概是三千万。十倍赔償的话……三亿天堂币,不多不少。请问执行官大人,是准备用‘圣翼重工’的流动资金支付,还是……用您个人的账户呢?”
“三……三亿?!”
听到这个天文数字,拉斐尔只觉得眼前一黑,一股急火直冲天灵盖。他那身为炽天使的骄傲,被一场匪夷所思的惨败彻底击碎;他那阴险的后手,被对方当成笑话轻松化解;如今,他连最后的泄愤之举,都被对方变成了敲诈勒索的把柄!
羞辱、愤怒、惊惧、不甘……种种情绪如同最猛烈的毒药,瞬间摧毁了他那脆弱的神经。
“噗——!”
一口滚烫的金色神血喷出,拉斐尔双眼一翻,竟是当场气昏了过去,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会议室内,顿时一片鸡飞狗跳。
最终,这场闹剧,以“圣翼重工”的几位高层连连道歉,并承诺严格履行契约为结局,草草收场。
拥有神王伟力见证的高级契约,其约束力是绝对的。即便拉斐尔心中有一万个不服,也无法抵赖。
然而,当芙洛拉一方提出要立刻行使“母公司”的权利,进入传送阵所在区域时,对方却又一次露出了为难的神色。
“这个……尊敬的芙洛拉董事长,各位贵客,”一位临时接替了指挥权的女性天使,陪着笑脸,小心翼翼地说道,“传送阵所在的‘圣堂核心区’,目前正在进行一项关乎我派系未来发展的绝密实验,内部布满了各种不稳定的能量力场和防御禁制。实在……实在是不方便外人进入。”
“哦?”芙洛拉的金红色眼眸微微一眯,一丝危险的气息一闪而逝,“你的意思是,想违约?”
“不不不!绝对没有这个意思!”那名女天使吓得连连摆手,“我们的意思是,能否……能否宽限我们一周的时间?一周之内,我们一定将所有机密设施全部隐藏或转移完毕,届时,一定扫榻相迎,任由各位参观!”
芙洛拉看了一眼身旁的越紫霄,见她微微颔首,心中了然。对方显然是不死心,想利用这一周的时间,另作图谋。不过,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阴谋诡计,都不过是徒增笑料罢了。更何况,她们也乐得清闲几日,好好领略一下这座天堂浮空岛的风光。
“好吧,”芙洛拉故作大度地挥了挥手,“既然如此,那就给你们一周的时间。希望一周之后,贵公司能信守承诺。”
“一定!一定!”女天使如蒙大赦,连忙点头哈腰地将众人送出了圣翼重工的总部。
目送着越紫霄一行人乘坐的浮空车远去,女天使脸上的谦卑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的凝重。她立刻转身,快步走进一间密室,启动了最高等级的加密通讯。
光幕之上,出现了一张威严而又熟悉的面孔。
那是一名身披银白色神铠,背后舒展着八对璀璨光翼的男性天使。他的面容英俊,眼神锐利如鹰,浑身散发着久经沙场的铁血煞气与身居高位的威严。
他,正是天堂浮空岛纯白派军方的最高统帅,也是十万年前那个时间节点,越紫霄等人初次通过跨界传送阵来到西灵界时,负责镇守该区域的炽天使——乌拉。
十万年的岁月,并未在他脸上留下太多痕迹,却让他的实力,发生了翻天覆地般的变化。如今的他,已然从当初的六翼天使,进化为了血统高贵的八翼炽天使,一身实力,惊天动地,已然达到了相当于东玄界五行境后期的恐怖境界。
当然,天使一族作为典型的“脆皮法师”种族,虽然能量输出强大,但在肉身强度、法则全面性等方面,与越紫霄、芙洛拉这种全面发展的“怪物”,不可同日而语。若是真动起手来,胜负犹未可知。
“乌拉大将军!”女天使恭敬地行礼,“紧急事态!圣翼重工……输了。”
她用最快的速度,将世界棋对决的经过,以及对方提出的“一周之约”,详细地汇报了一遍。
通讯的另一端,乌拉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
“一群废物!”听完汇报,乌拉的眼中闪过一丝怒意,冷冷地斥责道,“手握天灾种族,又有我的‘心灵’特质加持,竟然还能输给一群魔女扶持的凡人!拉斐尔那个蠢货,简直是把纯白派的脸都丢尽了!”
“大将军息怒!”女天使惶恐地低下头,“对方的手段太过诡异,完全超出了世界棋的常规范畴……”
“够了!我不想听借口!”乌拉不耐烦地打断了她,“现在最关键的,是那座传送阵!我们与‘那位大人’的计划,正处于最关键的节点,绝不能让任何不安定因素,接触到核心!这群来历不明的魔女,必须被处理掉!”
“可是……大将军,”女天使迟疑地说道,“她们毕竟是商业交流团队,而且刚刚赢下了对赌,名义上已经是圣翼重工的母公司。我们若是直接对她们出手,恐怕……名不正,言不顺,会给色彩派那群家伙留下口实。”
“蠢货!”乌拉的眼中,闪过一丝毫不掩饰的鄙夷,“谁让你们用天使的身份去动手了?”
他背负着双手,在华丽的指挥室中缓缓踱步,声音冰冷地说道:“我们不会去找她们的麻烦,但是……‘恶魔’会。”
“恶魔?!”女天使闻言,大惊失色,“您的意思是……我们要去雇佣那些污秽的恶魔杀手?让他们进入圣洁的天堂浮空岛,行刺杀之事?这……这有违我们天使一族万古以来的传统与荣耀啊!”
“传统?荣耀?”乌拉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他转过身,用一种看白痴般的眼神,盯着光幕中的女天使,“记住,历史,是由胜利者书写的!只要我们成功了,命运之主荣光再临,谁会在乎我们用过什么手段?”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决绝:“去联系‘深渊角斗场’的人,告诉他们,我有一个价值连城的任务。目标,是金鳌岛公司的核心成员。事成之后,我会为他们开放一条绝对安全的、可以直达圣恩城核心区的秘密通道。等他们成功做掉那几个魔女,我们就立刻启动全城最高警戒,将所有罪责,都推到这群‘无耻偷袭’的恶魔身上。届时,我们不仅除掉了心腹大患,还能以‘受害者’的姿态,博取民众的同情,进一步打击色彩派的声望。一石二鸟,岂不完美?”
这番阴狠毒辣、毫无底线的计划,让那名女天使听得遍体生寒。
她感觉眼前的乌拉大将军,是如此地陌生。虽然他的外表依旧神圣威严,但他说出的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来自深渊的气息。
“可是……大将军,”她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心中的疑惑,“我们与恶魔,不是永恒的敌人吗?与他们合作,万一……”
“没有永恒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乌拉冷漠地打断了她,“只要有需要,别说是和恶魔,就算是和那些混沌的古神,我也可以暂时合作。去执行命令吧,不要再让我听到任何愚蠢的问题。”
“……是。”
女天使不敢再多言,只能怀着满心的惊惧与不安,切断了通讯。
她总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但具体是哪里不对,她又说不上来。她只能将这股异样,归结于自己对大将军那冷酷的政治手腕,还不够适应。
她并不知道,此刻的乌拉,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单纯的、恪守荣耀的炽天使了。十万年的漫长岁月,足以改变很多事情。尤其是在他,接触到了某个不该接触的、来自深渊的“存在”之后。
接下来的几天,天堂浮空岛迎来了一批特殊的游客。
芙洛拉一行人,似乎完全忘记了之前的不快,彻底开启了观光旅游模式。她们乘坐着由纯白飞马牵引的华丽云车,穿梭于圣恩城的各大名胜景观之间。
她们去了“祈愿之泉”,那是一座巨大的、由月光水晶雕琢而成的喷泉,传说将圣光币投入其中,便能实现一个小小的心愿。芙蕾雅一口气投了一百枚,许的愿望是“每天都能吃到不同口味的、永远也吃不完的甜点”,结果被一旁维持秩序的天使卫兵,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礼貌地请了出去。
她们登上了“咏叹之桥”,那是一座横跨了两座浮空山峰的、完全由凝固的音符构成的奇迹之桥。每当有风吹过,桥身便会奏响宛如天籁的圣歌。安娜站在桥上,情不自禁地轻声哼唱,竟引来了无数光之精灵的环绕共舞,成为了桥上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她们还参观了“圣光大教堂”的附属博物馆,多萝西这位“学霸”圣骑士,在这里如鱼得水。她对着一幅幅描绘着天使与恶魔万年战争的古老壁画,滔滔不绝地为众人讲解着其中的历史典故与战术细节,其专业程度,甚至让一旁的博物馆导览员都自愧不如,悄悄地拿出小本本记录起来。
当然,她们也没有放过任何品尝美食的机会。无论是漂浮在云端的“天使之泪”餐厅里,那用晨露和光尘制作的精致糕点,还是隐藏在城市角落里,由退休炽天使开的“炽翼烧烤”店里,那用圣焰烤出的、外焦里嫩的独角兽腿排,都让众人大快朵颐,流连忘返。
这几天,她们玩得不亦乐乎,仿佛真的只是一群来此度假的富家千金。
然而,在她们轻松惬意的表象之下,一股股看不见的暗流,早已在悄然涌动。
“霄霄,从昨天开始,跟着我们的‘小尾巴’,就从两拨变成五拨了。”在一家露天咖啡馆里,芙洛拉一边用小勺搅动着杯中那由云朵和蜜糖制成的“浮云咖啡”,一边通过团队频道,向越紫霄传音道,“而且,我能感觉到,空气中那种属于深渊的、令人作呕的气息,越来越浓了。”
“嗯,我感觉到了。”越紫霄优雅地抿了一口咖啡,目光看似随意地扫过街道对面,一个正在假装看报纸的堕天使,“看来,我们的对手,比想象中还要沉不住气。不过,这些都只是些不成气候的跳梁小丑,不必理会。”
她们早已察觉到,自从她们答应了一周之约后,便有无数道或隐晦、或赤裸的视线,落在了她们身上。但这些监视者的水平,实在是太过业余,在越紫霄那堪比天道监察的通天之眼面前,简直如同黑夜中的萤火虫,无所遁形。
既然对方想玩,那她们便陪他们玩玩。
第五天,夜。
圣恩城的夜空,被无数散发着柔和光芒的浮空水晶灯,点缀得如同银河倒悬,美不胜收。
然而,这份宁静与美丽,却在午夜时分,被一声震耳欲聋的恐怖爆炸,彻底撕碎!
轰——!!!!
位于城市最中心、也是最繁华地段的云水天宫大酒店,整栋建筑,都猛地一颤!紧接着,一股漆黑如墨、充满了毁灭气息的深渊火焰,自酒店的顶层总统套房区域,轰然爆发!
那火焰,仿佛拥有生命,带着焚尽万物的恐怖高温与腐蚀万灵的污秽气息,在短短几个呼吸之间,便将这座由圣光水晶与神圣金属打造的、号称“永不陷落”的空中堡垒,彻底吞噬!
无数的惨叫声、惊呼声,响彻了整个圣恩城。
天使的警卫队在第一时间赶到,但面对那连圣光都能点燃的恐怖深渊业火,他们也只能束手无策,眼睁睁地看着这座天堂浮空岛的地标性建筑,在熊熊魔火中,一点点地化为扭曲的废墟,最终轰然倒塌。
第二日,清晨。
天使官方立刻召开了新闻发布会,将此次事件,定性为“来自深渊的、卑劣无耻的恐怖袭击”,并对着火点进行了“详细”的勘察,最终“沉痛地”宣布——前来天堂浮空岛进行商业交流的“金鳌岛战舰公司”代表团,因处于爆炸核心,不幸全部遇难,无一生还。
一时间,整个天堂浮空岛,都陷入了震惊与愤怒之中。
然而,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这场悲剧已经尘埃落定之时,在距离圣恩城数百里之外的一处隐秘云层之中,越紫霄一行人,正毫发无伤地,看着光幕上那场由天使官方自导自演的“新闻发布会”。
“啧啧啧,这演技,不去拿个奥斯卡都屈才了。”芙洛拉一边嗑着瓜子,一边摇头晃脑地评价道。
就在昨夜,爆炸发生的前一刻。
云水天宫的总统套房内,几个由越紫霄的太初法则与芙洛拉的混沌魔力共同构筑而成的、栩栩如生的幻影,正“安详”地躺在床上“熟睡”。
而在数百里之外,真正的众人,早已通过越紫霄提前布置下的空间锚点,悄然转移。
她们清晰地看到,一道扭曲的、完全由阴影构成的身影,悄无声息地潜入了她们的套房,留下了一颗不断搏动着的、如同恶魔心脏般的炸弹,然后迅速离去。
“跟上他。”越紫霄的语气,冰冷而不带丝毫感情。
众人隐匿身形,如同鬼魅般,跟随着那名得手后迅速撤离的恶魔刺客,一路穿过层层空间,最终,来到了一处位于天堂浮空岛阴影面的、废弃的古老神殿之中。
神殿之内,八翼炽天使乌拉,正负手而立,背对着那名刚刚完成任务的恶魔刺客。
“事情,办妥了?”乌拉的声音,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兴奋。
“当然。”恶魔刺客沙哑地笑道,“深渊业火之下,就算是真正的天使之王,也得化为灰烬。她们几个小小的魔女,自然是尸骨无存。”
“很好。”乌拉缓缓转过身,他的脸上,带着一种大仇得报的快意。然而,当他看清眼前的景象时,他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
因为,他看到的,并非是那名恶魔刺客,而是……七张带着戏谑、冰冷、以及怜悯表情的、本该早已“尸骨无存”的熟悉面孔。
“你……你们……”乌拉的大脑,瞬间宕机。他那被深渊之力腐化后、本就不甚灵光的思考能力,完全无法理解眼前发生的这一幕。
“计划失败,就想杀人灭口吗?”越紫霄的声音,如同来自九幽的寒风,让整个神殿的温度都骤然下降。
在她们的身后,那名恶魔刺客,早已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捏成了一团纯粹的能量,连一丝反抗都做不到。
“不……不可能!你们怎么会……”乌拉惊骇欲绝,下意识地便要爆发出全部的力量,调集军队,布下大阵。
然而,他已经没有机会了。
越紫霄与芙洛拉,甚至连多余的动作都没有。
鸿蒙大道图与混沌种青莲两大异象,无声无息地展开,瞬间便将这片空间,化作了一片绝对的、隔绝了内外因果的领域。
乌拉只觉得自己的身体,被一股无法理解的、源自世界本源的力量,死死地镇压着。他那足以焚山煮海的圣光之力,在接触到那片混沌青莲的瞬间,便被不断地分解、同化。而他的神魂,更是被那幅描绘着天地初开的古老画卷,压制得连一个念头都无法转动。
没有惊天动地的战斗,没有华丽炫目的神通。
仅仅是一个照面,一位强大的八翼炽天使,便如同被掐住脖子的鸡仔,被无声无息地,彻底镇压。
就在此时,数道强大的、充满了焦急与愤怒气息的流光,自圣恩城的方向,疾驰而来。
显然,是色彩派的天使,在察觉到此地的异动后,火速赶来。
“交给她们处理吧。”越紫霄收回了领域,淡淡地说道。毕竟,这里是天使的地盘,清理门户这种事,还是让她们自己来比较好。
为首的,是一名身穿银色战甲,背后生有十对光翼,面容虽然已有岁月痕迹,但眼神却依旧锐利如刀的女性大天使。她正是如今色彩派的领袖,也是当年跟随过原初魔女一同战斗过的、从平民天使一步步晋升上来的传奇人物——米迦勒。
当她带着手下赶到现场,看到那被制服的乌拉,以及那七位本该“遇难”的“客人”时,整个人都愣住了。
然而,当她的目光,落在那位气质温婉圣洁、背后舒展着六对光翼的“光芙”身上时,她那锐利如刀的眼神,瞬间被一种前所未有的、极致的震惊、狂喜与难以置信所取代!
“扑通”一声。
这位在天使一族中,地位尊崇无比,连纯白派的拉斐尔都要敬畏三分的色彩派领袖,竟是毫不犹豫地,单膝跪地,用一种颤抖而又充满了无尽虔诚的声音,恭敬地呼喊道:
“恭迎……神王大人……回归!”
“哈?”
小魔女懵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