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第一缕阳光透过客房的落地窗,洒在洁白的地毯上。
圣王国的首都从一夜的沉寂中苏醒,街道上渐渐恢复了人来人往的喧嚣。一切看起来都和昨日没什么不同,然而,一种无形的、冰冷的秩序,已经如同蛛网般,悄然笼罩了这座城市的每一个角落。
“早上好呀,大家!”多萝西伸着懒腰,第一个走出房间,精神满满地向众人打着招呼。
“早。”越紫霄微笑着回应。
“早啊,多萝西,”梅露可打着哈欠,揉着惺忪的睡眼,“你昨晚没做什么奇怪的梦吧?比如梦到自己变成了圣骑士团长什么的?”
“才没有呢!”多萝西脸颊微红,下意识地反驳道,“我梦到的是……嗯……是大家一起在吃烤肉啦!”
话音刚落,一道微不可察的金色电弧,自虚空中一闪而逝,轻轻地劈在了多萝西的头顶。
“哎哟!”多萝西吃痛地叫了一声,捂着脑袋,一脸茫然,“怎么回事?感觉好像被针扎了一下。”
众人都是一愣,芙洛拉立刻上前检查,却没发现任何能量残留的痕跡。“奇怪,是静电吗?”
“可能吧。”多萝西揉了揉脑袋,也没太在意。
然而,当众人准备出门,前往餐厅享用早餐时,真正的异常,发生了。
芙蕾雅像往常一样,迷迷糊糊地跟在队伍后面,当她迈出客房大门时,很自然地先伸出了自己的右脚。
就在她的脚尖即将落地的瞬间,异变陡生!
啪!
一声清脆的、响亮的戒尺击打声,在寂静的走廊中回荡。
“呜哇!”芙蕾雅发出一声可爱的悲鸣,触电般地缩回了手。只见她那白皙娇嫩的右手手心上,凭空出现了一道清晰的、微微泛红的尺痕。
这一下,所有人都变了脸色。
“这是……怎么回事?!”多萝西立刻将芙蕾雅护在身后,警惕地环视着四周,“是谁在装神弄鬼?!”
然而,走廊里空无一人,没有任何敌人存在的迹象。那道攻击,仿佛是凭空产生的。
“不是攻击。”越紫霄的眉头紧紧蹙起,她的通天之眼早已开启,却只能看到一片混乱的、被强行扭曲的因果线,“这更像是一种……惩罚。一种源于规则层面的、不容置疑的惩罚。”
“规则?”芙洛拉若有所思,“难道是……”
她立刻想到了昨天见到的那本规则之书。
“星辰,立刻连接魔网,搜索圣王国最近有没有颁布什么奇怪的新法令!”芙洛拉当机立断。
“指令确认。”星辰眼中数据流飞速闪过,几秒钟后,她给出了否定的答案,“报告舰长,圣王国官方并未发布任何新规。但是……在魔网的民间论坛和社交媒体上,从今天凌晨开始,出现了大量内容相似的、来源不明的‘行为准则’公示贴。”
一幅巨大的全息屏幕在众人面前展开,上面罗列着一条条看似荒诞不经,却又被无数民众下意识转发、遵守的“新规矩”。
【圣王国公民行为准则 V1.0(试行版)】
【第一条:进入任何封闭空间或区域,必须先迈出左脚。】
【第二条:与人交谈时,禁止一切形式的谎言,包括善意的谎言与无伤大雅的玩笑。】
【第三条:……】
看着第一条规则,众人瞬间明白了芙蕾雅被打的原因。而再看到第二条,多萝西也恍然大悟,自己早上那句随口胡诌的“烤肉梦”,原来就是谎言。
“果然是那本书!”芙洛拉的脸色变得无比凝重,“它挣脱封印了!”
“我们必须马上去确认!”
众人立刻动身,以最快的速度赶往了那座存放规则之书的禁地建筑。然而,当圣骑士团长用颤抖的手打开那扇秩序大门时,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大厅中央的黑曜石基座上,空空如也。那本被无数秩序锁链捆绑的规则之书,已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这怎么可能?!”团长的脸上血色尽失,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恐,“封印是完美的!除非……除非它从内部,篡改了‘封印’这个概念本身!”
也就在众人确认规则之书失控的这一刻,一股更加强大、更加蛮横的无形之力,如同潮水般席卷了整个圣王国。
越紫霄只觉得自己的内宇宙猛地一沉,仿佛被套上了一层无形的枷锁。
她尝试着运转鸿蒙道体,将周围的魔力转化为灵气,却发现这个过程变得无比滞涩,效率下降了九成九!精神探查的能力也被急剧压缩,原本完全放开的话能覆盖整个大陆的神识,如今连这条街道都无法完全穿透。更让她心惊的是,她那早已与自身融为一体的太初鸿蒙法则,竟是无法再轻易地撬动这方天地的法则,仿佛被世界本身所排斥!
撕裂空间、更改因果、扭曲命运……这些本该是她信手拈来的能力,在这一刻,竟是全部失效!她那伟岸的五行神宫之力,被死死地困在了体内,威力大减,只能发挥出一些日常使用的水平。
“我的混沌魔法也是!”芙洛拉的脸色同样难看,“感觉像是被强行降级了!很多高阶魔法的咒文结构,都变得无法构筑!”
“我的圣光……也变得黯淡了……”芙蕾雅轻声说道,她掌心凝聚的光球,远不如往日那般明亮。
很显然,规则之书在确认自己暴露之后,立刻开始积攒“威严”,并毫不犹豫地,针对她们这些“外来”的、最强大的不稳定因素,书写下了第一批强制性的限制规则!
【圣王国空间极其稳固,因此禁止穿越空间。】
【圣王国是和谐之国,因此禁止超出限制的暴力行为。】
【民众需要公序良俗,因此禁止欺瞒(包括欺瞒命运)。】
【圣王国内禁止偷窃(包括偷窃因果)。】
一条条精准针对的规则,如同天罗地网,将她们的能力一项项地封锁。
“不止如此!”星辰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前所未有的急促,“魔网公示更新!新的规则出现了!”
【为维护夜间安宁,圣王国全境自日落后实行宵禁,违者……死刑!】
“该死!”梅露可低声咒骂了一句,“现在已经是下午了,我们根本没有多少时间!”
更糟糕的还在后面。
【为保障王国安全,所有外来者必须接受圣骑士团的审查登记。未经审查者,皆被视为圣王国的敌人,所有公民,皆有义务对其进行无差别的追捕!】
这条规则一出,整个王都,瞬间陷入了疯狂。
街道上,无数原本温和友善的普通民众,他们的眼神瞬间变得狂热而又充满敌意。他们放下了手中的工作,从店铺里、从家中冲了出来,如同被洗脑的狂信徒,口中高喊着“抓住异端”、“保卫王国”的口号,开始疯狂地搜索众人的踪迹。
“快走!”
众人立刻意识到,她们已经成了全民公敌。
她们迅速地穿梭在小巷之中,试图避开那些疯狂的人潮。然而,民众的数量实在太多了,很快,她们的行踪便被一个眼尖的小贩发现。
“在这里!异端在这里!”
一时间,四面八方的人潮,如同闻到血腥味的鲨鱼,疯狂地向她们涌来。这些普通人,完全不顾彼此之间那如同天堑般的实力差距,悍不畏死地冲了上来,试图用自己的血肉之躯,将她们淹没。
“别伤到他们!”多萝西急忙喊道。
梅露可无奈,只能一拳将一个冲在最前面的壮汉打晕。然而,就在她出手的瞬间,一股无形的、充满了惩戒意味的力量,猛地轰击在她的身上!
“噗!”梅露可一口鲜血喷出,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是‘禁止暴力’的规则!”芙洛拉立刻反应过来,“我们不能对他们出手!”
“可是他们可以对我们出手啊!”梅露可气急败坏地指着那些用棍棒、用石头、甚至用牙齿攻击她们的民众,“这不公平!”
“等等……”芙洛拉的眼中,忽然闪过一丝明悟,“你说得对……这不公平。民众在追捕我们时,同样使用了暴力,但他们却没有受到惩罚……”
“我明白了!”越紫霄的眼中精光一闪,瞬间洞悉了其中的关键,“规则,出现了矛盾!当规则之书制定的规则,在执行层面出现自相矛盾的情况时,惩罚,就不会生效!”
“但是,”她的话锋一转,看着魔网上那条正在被飞速补充的规则细则,【……(补充条款:公民为维护王国安全而采取的必要暴力行为,不在此列)】,沉声说道,“规则之书在发现漏洞后,会很快进行补充和细化,来消除这种矛盾。”
“而这个过程,会拖慢它书写其他新规则的进度!也就是说,我们可以利用这一点,来为我们争取时间!”
一个大胆的计划,在众人的脑海中,迅速成型。
“星辰,你和琳凛、爱莉留在西风号上,利用战舰的计算力,实时监控并收集所有新出现的规则,立刻进行分析,找出其中的逻辑漏洞!”芙洛拉下达了第一道指令。
“收到!”
“其他人,跟我来!”芙洛拉的目光,投向了她的光之分身——光芙,“尤其是你,光芙,你身上的神王气息,好像是那个秩序之书最痛恨的,它总是在第一时间制定限制你的规则。接下来,你要做的,就是尽可能地高调,用各种方式,去诱导它,针对你,制定出更多、更复杂的、更容易产生矛盾的规则!”
“明白!”光芙的脸上,露出了自信的笑容。
“霄霄,找到那本书的位置,就交给你了。”芙洛拉最后看向越紫霄。
“嗯。”越紫霄点了点头,她的心中,已经有了一个冒险,却又可行的方案。
计划制定完毕,众人立刻分头行动。
芙洛拉带领着光芙、梅露可等人,开始在城中大摇大摆地“逃窜”。光芙更是将自身那神圣而又威严的神王气息催动到了极致,如同黑夜中的明灯,不断地挑衅着规则之书的底线。
果不其然,规则之书的注意力,立刻被她所吸引。
一条条专门针对“神圣”与“信仰”相关的规则,开始疯狂地刷新。
【神圣的光辉只应属于规则,禁止任何个体散发未经许可的圣光!】
光芙闻言,立刻收敛了圣光,转而释放出混沌魔力模拟的圣光。
【……(补充条款:以及混沌魔力模拟的圣光)】
芙洛拉等人,则利用这些规则不断变化、民众不断陷入混乱的间隙,制造出更多的“BUG”。她们时而利用民众的攻击来格挡民众的攻击,时而引诱不同信仰的民众相互冲突,让“禁止暴力”的规则,陷入了更大范围的自相矛盾之中。
规则之书被这种无赖般的“找茬”行为彻底激怒了。它最痛恨的,就是别人在它的规则里寻找漏洞。它开始疯狂地、不计代价地修补着这些BUG,书写新规则的速度,被极大地拖慢了。它的“威严”,也在这种不断的自我矛盾与修复中,被飞速地消耗着。
而另一边,越紫霄则带着安娜和多萝西,来到了一处无人的广场。
“我要开始了。”越紫霄的表情无比凝重,“接下来,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打断我。”
说罢,她深吸一口气,猛地催动体内那被压制到极致的五行神宫之力,一拳轰向了地面!
这一拳,她没有丝毫的留手,其威力,远远超出了“禁止超出限制的暴力行为”那条规则的阈值。
轰——!
一股比之前梅露可所受惩罚强大万倍的、充满了毁灭气息的无形之力,瞬间降临,狠狠地轰击在了越紫霄的身上!
“噗——!”
饶是越紫霄鸿蒙道体强横无匹,在硬吃了这一下之后,依旧是气血翻涌,喷出了一口鲜血。
然而,她的脸上,却没有丝毫的痛苦,反而露出了一丝喜色。
“找到了!”
她闭上双眼,通天之眼全力运转,并非向外探查,而是向内,审视着自身!
在那道惩罚之力在她体内造成伤害的瞬间,一条微不可察的、连接着她与某个未知存在的“伤害因果线”,清晰地呈现在了她的感知之中!
“以我身受创为因,以规则惩戒为果……循此因果,逆溯其源!”
她对着那条因果线,庄严地宣告:“此乃我自身之因果,非更改,非欺瞒,非操纵!故,不受限制!”
她的神念,顺着那条因果线,以超越时空的速度,瞬间追溯到了源头!
然而,就在她的神念即将锁定目标的瞬间,规则之书也反应了过来!
【紧急规则!禁止任何形式的因果追溯!】
那条因果线,应声而断。
“晚了。”越紫霄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虽然只有短短一刹那,但她已经成功地,捕捉到了规则之书。一股微弱而熟悉的联系,正从圣王国皇家大图书馆的方向传来。规则之书展现出了惊人的狡猾,它明白自己最危险的状态就是被认知、被定位。因此,它选择了一个最完美的藏身之所,将自己伪装成一本普通的书籍,隐藏在浩如烟海的同类之中。
“去图书馆!”越紫霄在混乱中下达了指令。
众人火速赶往皇家大图书馆。这座宏伟的建筑内,藏有数百万卷书籍,静谧而庄严。
“它就在这里。”越紫霄闭上双眼,通天之眼全力运转。在如此近的距离下,规则施加的限制能起效的也很有限。越紫霄很快锁定了位置。
“找到了,三楼,历史区,第七排书架,从上往下数第五本。”
众人立刻冲上三楼,果然在指定位置,找到了一本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圣王国编年史》。
就在多萝西伸手准备去拿的瞬间,那本书骤然爆发出刺眼的金光!
【规则之书神圣不可侵犯,以任何形式接触者都会处以死刑。】
【规则之书神圣不可侵犯,因此需要被存放于隐密之所。】
“它在隐藏自己!”越紫霄立刻明白了对方的意图。
“想跑?”越紫霄冷哼一声。她知道,常规的攻击对它无效,必须采用更精妙的打击方式。
“鸿蒙万象!”
她的体质异象轰然展开!无数强者虚影,自她身后浮现!
但这一次,他们的目标,并非是规则之书,而是规则之书下方的地面!
“禁止暴力”的规则瞬间触发,试图惩戒那些虚影,但虚影无穷无尽,惩罚的效果大打折扣。更重要的是,这些攻击并未直接指向规则之书,巧妙地绕过了它的核心防御规则!
强者虚影们的攻击并未发出惊天动地的巨响,而是以一种更加诡异的方式呈现。他们的攻击所触及之处,图书馆那坚固的、由黑曜石铺就的地面,并非是崩裂或粉碎,而是直接被抹消存在,抹消的范围被精确地控制在规则之书所在的那一格书架之下。
没有声响,没有尘埃,只有一个边缘光滑无比的圆形深渊凭空出现。现实被“改写”的瞬间,严厉的惩罚席卷出手的虚影,紫气组成的强者虚影纷纷消散。
失去了支撑的书架,连同上面那本伪装成《圣王国编年史》的规则之书,摇晃着坠入深渊,落入无尽的黑暗之中,向着主星的地心深处无尽地坠落。
在它消失的瞬间,笼罩全城的压迫性规则也随之烟消云散。
“成功了!”多萝西兴奋地喊道。
众人的力量,尽数回归!
然而,还没等她们松一口气,一股比之前强大十倍、也蛮横十倍的无形之力,如同海啸般,自地心深处倒卷而回,再次席卷了整个圣王国!
原来,规则之书下下落中紧急停止了其他规则的书写,重新写入了新的规则:
【规则之书神圣不可侵犯,因此需要被存放于能影响到整个圣王国的未被发现的隐密之所】
……
“它……回来了!”芙洛拉的脸色变得无比难看。
这一次,规则之书吸取了教训。它不再玩那些潜移默化的小把戏,而是直接书写下了更加根本、也更加无解的、专门针对众人的规则!
【圣王国为绝对因果律区域,任何行为,都必须且只能产生其逻辑上预设的、唯一的宿命性结果。】
【一切源于‘混沌’的效果都将被稳定至其最可预测且威力最小的形态。】
【观测行为本身将导致结果向最不符合预期的方向偏转。】
……
一条条更加底层、更加霸道的规则,如同天条般降下。众人刚刚恢复的力量,再次被封锁,而且比之前更加彻底!
众人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狼狈,只能苦苦挣扎。
“芙芙,带人继续跟它玩‘找BUG’的游戏,尽可能拖延时间!”越紫霄在团队频道中冷静地指挥道,“我要想个办法,从根源上解决它!”
芙洛拉立刻会意,带领着光芙等人,再次开始了与规则之书的“极限拉扯”。她们利用各种刁钻的角度,诱导规则之书制定出更多、更复杂的、更容易产生细微矛盾的规则,不断地消耗着它的“威严”与“算力”。
而越紫霄,则在这混乱的追逐与躲避之中,心神一分为二,一部分应对着外界的骚扰,另一部分则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在内宇宙中进行着一场颠覆性的实验。
五行相生被禁,那就逆转五行!
一个前所未有的大胆念头,在她躲过一块飞来的石头时,如同闪电般划过脑海。
能否,以被克制的一方,去反向地、强制地,催生出克制自己的那一方?
这,是逆反五行,是违背常理,是规则之外的。规则之书肯定没有防备。
她的目光,落在了那座早已阴阳齐备、风雷齐啸的木之洞天神宫之上。
“五行逆转,以木生金!”
她心念一动,那座超越了完美的木之洞天,以前所未有的功率疯狂运转!无尽的、代表着“阴”之风与“阳”之雷的生命神能,不再向外释放,而是被强行地、不讲道理地,灌注进了金之洞天神宫!
嗡——!
金之洞天剧烈地震颤起来,在不断攻击着这股外来的、被自己克制的力量。
然而,在木之洞天那超越了一个数量级的、阴阳齐备的磅礴力量面前,它的攻击,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最终,在无尽的风雷之力冲刷之下,金之洞天那纯粹的、至刚至阳的锋锐之气中,渐渐地,诞生出了一缕全新的、截然不同的气息。
那是由木之生机逆转而来的、充满了“秩序”与“束缚”韵味的、偏向于无形之“阴”的……金属性力量!
只见在越紫霄的身边,一根根由青翠的柳条构成的、闪烁着白金色符文的秩序神链,自虚空中悄然浮现!
这,便是她新领悟的力量!
这秩序神链,虽然达不到规则之书那种直接制定规则的强度,但它却能在一定程度上偏移与曲解规则本身!
更重要的是,它并非是剑招,不涉及任何直接的暴力,自然也就不受“禁止暴力”规则的限制!
“抓到你了。”
越紫霄猛地睁开双眼,手中的秩序神链,如同拥有生命的灵蛇,瞬间没入了脚下的大地之中!
地底深处,某个被规则之力完美隐藏的空间内,规则之书正摆放于石台,翻到最新书页,疯狂地书写着新的规则,试图将越紫霄刚刚领悟出的“逆五行”之力,也纳入限制范围。
然而,就在此时,一根根青翠的柳条神链,毫无征兆地,自它周围的空间中渗透而出,轻轻地缠绕在了那条“规则之书神圣不可侵犯,因此需要被存放于能影响到整个圣王国的未被发现的隐密之所”的规则之上。
神链之上,符文流转。
那条规则的字面意思,并未改变。但其内在的逻辑,却被悄然地、偏移了。
“隐密之所”,被曲解成了“阴影之所”。
“阴影之所……”越紫霄立刻明白了过来,“星辰,立刻计算出此刻王都之内,最深、最暗的阴影所在!”
“计算完成,”星辰的声音几乎是秒回,“目标锁定,王都大圣堂的尖顶投射下的阴影核心处!”
下一刻,在那座宏伟教堂背后,那片连阳光都无法穿透的深邃阴影之中,空间一阵扭曲,规则之书的身影一闪而逝!
“在那里!”
众人立刻朝着大圣堂的方向冲去。
而规则之书内的秩序天使意识,也发出了惊怒交加的咆哮。它没想到,自己最引以为傲的规则,竟然会被人用这种方式曲解!它立刻试图再次书写规则,将自己重新隐藏。
但就在此时,芙洛拉等人制造的、海量的“BUG”,如同潮水般涌来,瞬间填满了它的“进程”!
规则之书最痛恨别人找它规则的BUG,它下意识地,便将所有的“算力”,都投入到了对这些BUG的修复之中!
而就是这万分之一刹那的犹豫,决定了它的败局。
“威严”飞速消耗,进程被无数矛盾的规则填满。最终,在濒临崩溃的边缘,规则之书不得不做出了最后的选择。
它在所有规则的最开头,写下了一行字:
【以下规则,全部无效!】
它试图以此来清空所有的“缓存”,重置规则,好重新书写。
然而,就是这个空档!
嗡——!
笼罩在众人身上的所有限制,在这一刻,尽数消失!
“就是现在,混沌开天,注入版”
芙洛拉早已蓄势待发,她那凝聚了所有混沌之力的法杖,化作一个巨大的针头,携带着开天辟地之威,狠狠地插在了那本规则之书上。
狠狠注入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