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她们成功地，将一颗怀疑的、无法被抹除的种子，深深地，植入了菲尼斯的心中。
菲尼斯开始怀疑，自己身边的一切。怀疑那些总是恰到好处出现的“意外”，怀疑那些总是试图安抚人心的“辟谣”，怀疑“母亲党”和“苍白纪元”的背后，到底在隐藏着什么重要的东西。
她感觉，自己就像一个生活在巨大摄影棚里的演员，身边的一切，都是被精心安排好的剧本。
一个，刻意为她制造的，楚门的世界。
在付出了几乎全员的代价之后，时机，终于成熟了。
仅剩最后一次机会的越紫霄，悄无声息地，再次进入了本源世界。
这一次，她没有回到那间高层公寓，而是在城市的另一端，找了一个毫不起眼的住处，彻底地，与芙洛拉等人断开了所有联系。
她在等待，等待一个最终的、能够将所有谜团一举揭开的机会。
因为，她已经发现了一个，连欢愉魔女菲尼斯本人，都没有说出的、最关键的事实。
她要用这最后一次机会，来验证她的猜测。
而校园组，也暂时放缓了对菲尼斯的接触，任由那颗怀疑的种子，在她的心中，慢慢地发酵、生根、发芽。
一个星期后的周末。
正在公寓内待命的芙洛拉，突然收到了来自越紫霄的、一条加密的、只有短短一句话的讯息。
“今晚七点，苍白纪元旗下的‘月光协奏曲’连锁餐厅，动手。”
芙洛拉瞬间明白了她的意图。
她立刻联系了多萝西，让她以“庆祝周末”的名义，在晚上，将菲尼斯约到那家指定的餐厅聚餐。
……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月光协奏曲”餐厅内，悠扬的钢琴声中，多萝西正有些紧张地，和对面的菲尼斯，聊着一些学校里的趣闻。
菲尼斯的脸上，虽然带着微笑，但眼神深处，却藏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疲惫与警惕。
就在这时，餐厅的门，被猛地推开。
一道熟悉而又陌生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
正是越紫霄。
而在她的身后，跟着数十名身着黑色西装、手持着各种奇特武器的、来自“母亲党”与“苍白纪元”的精英。
“束手就擒吧！你已经无路可逃了！”领头的一名中年男子，厉声喝道。
餐厅内的客人们，发出一阵阵惊呼，场面瞬间变得混乱起来。
然而，越紫霄却只是平静地，扫了他们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下一秒，她的身影，便在原地消失。
一场优雅而又致命的杀戮，在大庭广众之下，当着菲尼斯的面，悍然上演！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没有毁天灭地的光芒。
只有一道道快到极致的、仿佛能斩断因果的剑光。
越紫霄的身影，如同穿花蝴蝶般，在数十名敌人之间穿梭。每一次闪烁，都伴随着一朵血花的绽放。那些在菲尼斯眼中，如同电影里特工般强大的敌人，在她的面前，却如同纸糊的玩偶，不堪一击。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充满了暴力美学。
菲尼斯被眼前这超现实的一幕，彻底惊呆了。她吓得浑身发抖，但那双瞪得滚圆的眼眸中，却又闪烁着一种难以抑制的、病态的兴奋。
而隐藏在暗处的镜中意识，则陷入了一个前所未有的、两难的绝境。
它既想要立刻将越紫霄这个最大的威胁踢出去，又不敢当着菲尼斯的面，凭空让一个人消失。因为那样，就等于彻底暴露了自己的存在！
就在它犹豫的这短短几十秒内，战斗，已经结束了。
所有的追捕者，都悄无声息地，倒在了血泊之中。
越紫霄甩了甩剑身上并不存在的血迹，迈着优雅的步伐，缓缓地，走到了那张餐桌前，在菲尼斯那充满了恐惧与兴奋的目光注视下，轻声说道：
“该醒了。”
她的目光，平静地，注视着菲尼斯。
“你们两个，都是。”
这句话，如同一道晴天霹雳，在菲尼斯的脑海中轰然炸响。
她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了。
那份属于女子高中生的惊恐与兴奋，如同潮水般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邃的、冰冷的、充满了无尽算计的平静。
她缓缓地抬起头，用一种完全陌生的、不带丝毫感情的语调，开口问道：“你是怎么……发现的？”
“很难吗？”越紫霄拉开椅子，在她对面坐下，语气淡然，“白天的你，向往超凡，却又被无形的力量所束缚。晚上的你，则化身为拒绝交流者，似乎有无形的力量排斥一切试图打破‘平凡’的变量。一个渴望，一个拒绝。一个是被囚禁的公主，一个是看守她的恶龙。但你们，却共用着同一具身体，表面上看是这样。”
“但。”越紫霄的目光，仿佛能洞穿她的灵魂，“你们，根本就是同一个人。镜中意识，不在别处，就在你的身上。白天，是你作为菲尼斯分身的意识在主导；而夜晚，则是你作为镜中意识的意志在主导。你们，本质上，就是同一个灵魂的、两个人格。”
就在这时，餐厅的门口，芙洛拉、梅露可、龙芙等人的身影，也相继出现。
她们走到菲尼斯的身边，用这些日子里建立起的、真实的友谊，呼唤着她的名字。
“菲尼斯，还记得吗？上次我们一起讨论的那本小说，结局你还没告诉我呢。”
“菲尼斯，你上次教我的那道菜，我回去试了一下，还是做不出你的味道。”
她们一边说着，一边毫不避讳地，展示着自己身上那属于超凡者的、点点滴滴的力量。
龙芙的手中，燃起一团小小的龙炎；梅露可的身后，浮现出一对小巧的恶魔之翼。
这些真实的、触手可及的超凡景象，与那份真实的友谊交织在一起，如同两股强大的暖流，冲击着菲尼斯那即将分裂的灵魂。
她脸上的表情，在痛苦地挣扎着。
最终，那份属于镜中意识的冰冷，缓缓褪去。
她平静地，看向芙洛拉，用一种带着一丝疲惫与凄然的语气，轻声问道：“为什么……我就不能是菲尼斯？我也是本体分出的意识，我只是……想要一段平凡的人生，有那么难吗？”
“不难。”芙洛拉平静地，看着她的眼睛，温柔地说道，“但，那只是你一半的想法。你的另一半，你的本质，渴求着更加有趣的超凡世界，渴求着欢愉，和你的本体一样。否则，这个世界里，就不会在暗中，存在着那么多的超凡事件了。那些，都是你被压抑的潜意识，不自觉地，创造出来的。”
“我理解你偶尔渴望平凡的想法。”芙洛拉的眼中，闪过一丝感同身受的温柔，“我偶尔，也想放松下来，将修行放在一边，和大家一起，过着无忧无虑的日子。但是……”
她的目光，不自觉地，投向了身旁的越紫霄。
“我还有想要追赶的人，不能一直停留在原地。”
“平凡固然温馨，但那对于已经踏上超凡之路的我们来说，本就是短暂的奢望。偶尔的倦怠，没有问题。但是，不能一直止步不前。”
芙洛拉伸出手，轻轻地，放在了菲尼斯的手背上。
“梦，该醒了。”
伴随着芙洛拉那温柔而又坚定的话语，整个梦境世界，开始剧烈地，颤抖起来。
天空，大地，城市，餐厅……所有的一切，都如同破碎的镜子般，寸寸碎裂。无数的光影碎片，化作一道道流光，如同一个巨大的、围绕着菲尼斯旋转的吸积盘，疯狂地，涌入了她的体内。
最终，当整个世界都化为一片纯粹的虚无时，站在虚无中央的菲尼斯，凄然一笑。
她的身体，化作一道代表着第三位魔女之王因果的、纯粹的金色光束，与一道代表着欢乐之都核心中枢的、深邃的黑色光束。
黑金两道光束，如同双龙戏珠般，旋转着，交织着，最终，尽数融入了芙洛拉那早已等候在此的、魅魔魔女分身——暗芙的体内。
这，便是欢愉魔女菲尼斯的、全部的布置。
……
当众人再次睁开眼时，她们已经回到了欢乐之都第二层世界的那间小楼之中。
窗外，那些因为本源空间异动而产生的“精神天灾”，已经尽数平息。整个潜意识海洋，变得前所未有的平静与清澈。
与此同时，在欢乐之都的第一层世界，所有正在狂欢、交易、生活的居民，无论是魅魔，还是其他种族，都在同一时间，听到了一个充满了无尽魅惑与绝对威严的、响彻在他们灵魂深处的声音。
“欢乐之都，你们的皇帝回来了。”
暗芙的声音，通过她对这座城市核心中枢的掌控，传达到了每一个角落。
当然，后续的管理者，自然不会是芙洛拉或者暗芙来亲自担任。
“莉莉。”芙洛拉看向那个正一脸崇拜地看着自己的、欢愉魔女的意识分身。
“在！主人！”莉莉一个激灵，连忙恭敬地应道。
“从今天起，你不只要管理女仆美食村，还要分身管理整个欢乐之都。记住，要维持这里的秩序，但也要防止再次出现财阀垄断等影响发展的行为。”芙洛拉用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命令道。
“啊？”莉莉一脸的错愕。
“你都叫我主人了，那自然该你来做。”芙洛拉理直气壮地说道，“我只是承接了你本体的因果，不代表我要亲自来做这些麻烦的事情。你也不想我因为被这些琐事困住，导致魔力进展缓慢，最终无法完成更重要的使命吧？”
莉莉，这位菲尼斯的分身，被这番话，成功地说服了。
反正，菲尼斯的主意识，已经完成了布局，离开了她这具蓝血族少女的分身。现在的她，是一个独立的个体。
只有莉莉受伤的世界，达成了。
但，对于莉莉来说，本体的谋划成功了，尊敬的“主人”获得了天大的好处，而自己，也获得了至高无上的权力与用之不尽的财富。除了……可能会忙一点之外，好像，也没有什么坏处。
……
当那代表着梦境与现实的界限彻底崩塌，所有光怪陆离的碎片尽数归于暗芙体内时，一股难以言喻的、仿佛来自整个世界本源的认可与感激，化作了最为纯粹的金色洪流，浩浩荡荡地向着所有参与者奔涌而来。
这，便是修正了一个世界走向崩溃的命运后，所获得的最直接的回报——磅礴的世界气运。
金色的气运之光如同温暖的潮水，轻柔地拂过每一个人的灵魂。众人只觉得神魂一阵清明，仿佛洗去了所有征尘与疲惫，就连对法则的感悟，都在这一瞬间变得清晰了许多。紧接着，那沉寂已久的早已成为纯粹机械音的系统提示音，如同天籁般，在每个人的脑海中接连响起。
【叮！检测到主人及团队成员成功修正“欢乐之都”因果线，阻止世界核心崩溃，获得巨量世界气运……】
【气运转化中……】
【叮！恭喜宿主越紫霄，获得系统代币：60000枚！】
【叮！恭喜团队成员芙洛拉，获得系统代币：55000枚！】
【叮！恭喜团队成员梅露可，获得系统代币：30000枚！】
……
一连串的系统提示音，如同节日里最绚烂的烟火，在众人的识海中接连炸响。越紫霄平静地打开自己的系统面板，看着余额那一栏的数字，从原本的九万，一路疯狂飙升，最终稳稳地停在了“十五万”这个数字上。
够了。
她的心中，只有这两个字。那双古井无波的眼眸中，终于，闪过了一丝难以抑制的、如释重负的释然。
十万代币，那是系统商店里，那枚标注着“跨时间线传送（第三时间线·东玄界）”的价格。曾几何时，这个数字对她而言，是那样的遥不可及。
而现在，这张回家的船票，终于被她紧紧地攥在了手中。
更重要的是，随着这次对魔女之王因果布局的深度介入，她能清晰地感知到，那些因自己穿越时空而在西灵界引发的、如同蛛网般错综复杂的蝴蝶效应，其因果线，大多都已随着这一连串事件的终结，而被抚平、理顺。她这个外来者，对这个世界历史的恶性扰动，已经被降到了最低。
是时候，回家了。
当晚，在“女仆美食村”那间被特意保留下来的、充满了回忆的小木屋里，众人围坐在一起，气氛却不复往日的轻松。
“所以……你真的要走了吗？”芙洛拉搅动着杯中的热饮，低着头，声音有些发闷。
“嗯。”越紫霄点了点头，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位伙伴，眼中带着一丝歉意与不舍，“东玄界，还有我必须回去处理的事情，有我在意的人，在等着我。”
没有人说话，沉默在小小的木屋中蔓延。离别的愁绪，如同窗外的夜色，悄无声息地笼罩了所有人。
最终，还是梅露可这位不是太纯正的魅魔，第一个打破了沉默。她故作不屑地“切”了一声，抱着双臂，将头扭向一边：“哼，走就走吧，反正你这家伙留在这里也只会使唤人，早就该走了！别以为我们会想你！”
然而，她那微微泛红的眼角，和紧紧攥着衣角、因为用力而有些发白的手指，却暴露了她内心的真实想法。
“呜呜呜……紫霄要走了，以后谁来带我们打……不是，谁来保护我们啊……”芙蕾雅已经忍不住，趴在安娜的怀里，小声地抽泣起来。
“一路顺风。”多萝西的告别最为简洁，却也最为真诚。她举起手中的杯子，对着越紫霄，重重地点了点头。
“保重。”安娜轻声说道，眼中充满了祝福。
看着眼前这些早已情同家人的伙伴，越紫霄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站起身，微笑着说道：“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而且，分别只是暂时，等到系统代币充足，我们也可以建立永久的传送锚点。”
“说定了哦！”芙洛拉猛地抬起头，眼中含着泪光，却倔强地伸出了小指，“拉钩！”
“嗯，拉钩。”
……
数日后，西风号缓缓地驶离了欢乐之都的港口。这一次，没有人再有心情去欣赏沿途那光怪陆离的风景。战舰的舰桥内，一片安静，只有星辰操作仪器时发出的、轻微的电子音。所有人都知道，当战舰抵达魔女岛时，便是真正分别的时刻。
跃迁引擎开启，窗外的星辰化作流光。这段曾经充满了冒险与新奇的归途，此刻，却显得如此漫长，又如此短暂。
当魔女岛那熟悉的轮廓，再次出现在舷窗之外时，众人的心中，都涌起了一股复杂难明的情绪。
西风号平稳地降落在了小魔女学院，那片属于“金鳌岛”社团的专属停泊空港。
眼前的景象，早已不是当初那片只有一间破旧社团小屋的荒地。一座座充满了未来科技感的银白色建筑拔地而起，训练场上，身着统一制服的年轻魔女们，正操控着各种型号的“玄天战傀”，进行着激烈的模拟对抗。巨大的全息投影屏幕上，滚动播放着“金鳌岛战舰公司”最新的产品宣传片与招募信息。
这里，已经从一个不起眼的学生社团，发展成了一个集研发、生产、销售、人才培养于一体的、在整个魔女岛都颇具影响力的新兴商业帝国。
一连数日的盛大宴会，将离别的愁绪，暂时冲淡在欢声笑语与美酒佳肴之中。几乎所有在西灵界结识的朋友，都被邀请了过来。龙域的三位天骄，血族的爱丽丝，暗精灵的伊蕾娜，森精灵的莉法……大家推杯换盏，回忆着共同经历的冒险，畅想着各自美好的未来。
宴会的最后一天晚上，越紫霄独自一人，来到了社团总部的顶层，那间属于奈娅学姐的、永远弥漫着一股慵懒气息的办公室。
“决定了？”奈娅学姐依旧是那副仿佛永远睡不醒的模样，她靠在柔软的沙发里，手中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红茶。
“嗯。”越紫霄在她对面坐下，神情平静。
“也好。”奈娅学姐轻轻抿了一口红茶，那双看似惺忪的眼眸中，却闪烁着洞悉一切的智慧光芒，“你本就不属于这个时代，强行留下，反而会扰乱更多的因果。不过，在走之前，有些事，我想还是有必要提醒你一下。”
“学姐请讲。”
“关于魔女三王的布置，”奈娅学姐的语气，变得严肃了些许，“你看到的，只是第一层。让芙洛拉承接她们的因果，成为新时代的王者，这确实是她们的目的之一。但更深层次的目的，是为了XXX。
一阵无形之雾扫过，没有人察觉，奈娅学姐的话被完全隐秘了，强如越紫霄，也没察觉到任何异常，只是接续着之前的对话，奈娅学姐的话，没有在记忆中留下任何痕迹，就连作者本人也不清楚奈娅学姐究竟说了什么。
“我明白了。”越紫霄沉默了片刻，点了点头，“多谢学姐提点。”
“不必客气。”奈娅学姐重新恢复了那副慵懒的模样，“我只是一个苟延残喘的人性碎片，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未来的路，终究要靠你们自己去走。去吧，去和你那些舍不得你的小家伙们，做最后的告别吧。”
……
月上中天，清冷的月光，洒在社团总部的天台之上。
西风号的所有成员，都静静地站在这里，为她们的挚友，送上最后的祝福。
“霄霄……呜……你一定要……一定要回来看我们啊！”芙蕾雅哭得梨花带雨。
“喂！到了那边，记得用系统给我们发消息啊！别玩失踪！”梅露可依旧是那副傲娇的模样，却偷偷地转过身，抹了抹眼角。
越紫霄微笑着，一一回应着众人的嘱托。最后，她走到了芙洛拉的面前。
千言万语，最终，只化作了一个用力的、温暖的拥抱。
“保重，芙芙。”
“嗯……你也是，紫霄。”
松开怀抱，越紫霄深吸一口气，不再有丝毫犹豫。她转过身，面向那片璀璨的星海，在心中，对系统下达了最终的指令。
“系统，启动跨时间线传送功能。”
【叮！检测到主人指令，启动跨时间线传送功能。目标：第三时间线，东玄界。所需代币：100000枚。是否确认？】
“确认。”
【代币扣除成功。传送坐标锁定中……】
“传送地点：东玄界，紫府圣地，紫霄峰，洞府之内。”
【坐标锁定成功。传送将在十秒后开始，请主人做好准备。】
伴随着系统冰冷的提示音，一道柔和而又圣洁的、纯白色的光柱，从天而降，将越紫霄的身影，缓缓笼罩。她的身体，开始变得虚幻、透明。
在意识彻底被传送之力包裹前的最后一刻，她最后看了一眼天台之上，那一张张含着泪水、却依旧努力挤出笑容的、熟悉而又亲切的脸庞。
再见了，我的朋友们。
白光，冲天而起，瞬间便消失在了西灵界的夜空之下，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
东玄界，中州，紫府圣地，紫霄峰。
熟悉的、充满了精纯灵气的空气，如同最甘甜的清泉，涌入越紫霄的四肢百骸，让她感到了一阵发自灵魂深处的舒适与惬意。
当传送带来的、那轻微的时空错位感彻底消失后，她缓缓地，睁开了双眼。
眼前，是那间她闭关了无数个日夜的、阔别已久的洞府。石壁上铭刻的阵纹，书架上摆放的古籍，甚至连空气中那淡淡的、属于紫霄峰特有的清冷气息，都让她感到无比的亲切。
洞府内，一尘不染，显然是有人在定期打理。
一个穿着紫府圣地核心弟子服饰的、面容清秀的少女，正踮着脚，拿着一块干净的抹布，认真地，擦拭着书架最高层的一本典籍。正是她的小师妹，秦明月。
不远处的茶几旁，一个穿着时髦的粉色罗裙、举着一个奇怪的、会发光的法宝（自拍杆），正对着法宝巧笑嫣然的少女，赫然便是合欢宗那位早已将这里当成自己直播据点的主播，苏桃桃。
“家人们家人们，看到了吗？这可是紫霄圣女的私人书房哦！一般人我可不给他看！想看更多圣女的私密……哎？！”
而在洞府外的练武场上，传来一阵阵“砰砰砰”的闷响。一个身形娇小、眼神却异常坚毅的少女，正一丝不苟地，挥洒着汗水，与一群形态各异的、由她从焚天神朝带回来的残缺圣灵小石头人，进行着激烈的对练。正是她的弟子，林雪团。
似乎是察觉到了洞府内那突如其来的空间波动，三人不约而同地，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带着一丝疑惑与惊喜，齐刷刷地，望了过来。
“师姐？！”
“圣女？！”
“师父？！”
看着眼前这三张充满了惊喜的、熟悉而又亲切的脸庞，越紫霄的脸上，再次多了一丝发自内心的温暖的笑容。
前圣女回家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