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城,西门外。
光芒一闪,越紫霄一行人的身影踉跄地出现。
看着身后缓缓闭合的空间门户,所有幸存者都是一阵后怕,随即又化作了无尽的叹息。
“唉!功亏一篑!就差那么一点点,就能得到那九窍玲珑心了!”柳明辉捶胸顿足,懊恼不已。
“是啊,谁能想到,那几个家伙竟然会突然发难!不仅什么都没捞着,还差点把命都搭进去,真是晦气!”赵恒也是一脸的惋惜与后怕。
越紫霄和芙洛拉也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遗憾”。
众人各自散去,约定改日再聚。
……
紫霄小厨,后堂。
店铺大门紧闭,重重阵法开启,隔绝了内外一切。
爱莉一进门,就看到还在柜台后生闷气的小紫。她献宝似的从自己的次元小口袋里掏出一块在秘境里顺手捡的、亮晶晶的能量矿石,递了过去。
“给你!”
小紫本来还想继续板着脸,但看到那块散发着纯净能量的矿石,眼睛一下子就亮了。她一把抢过来,抱在怀里啃了一口,含糊不清地说道:“哼,算你有良心。”
两个小家伙很快就凑到一起,叽叽喳喳地分享着各自的“战利品”,研究起了矿石的一百种啃法,堂屋内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看着这一幕,芙洛拉笑嘻嘻地一挥手,一颗散发着无尽道韵、光华流转的九窍之心,便悬浮在了半空中。那心脏静静悬浮,九个孔窍如同九方微缩的星域,每一次呼吸般的搏动,都散发出令人神魂悸动的道韵。
“搞定!”
越紫霄缓步上前,眸中紫光流转,通天之眼已然开启到极致。她的指尖停留在离那心脏寸许之处,感受着其中蕴含的、远比想象中更为宏大与古老的法则烙印。她的脸上先是闪过一丝凝重,随即化为难以置信,最终,化作了一抹震撼的神色。
“芙芙,我们……好像捡到宝了。”她缓缓说道,“这东西,不是九窍玲珑心。”
“啊?”芙洛拉一愣,“那是什么?看起来明明就是啊!”
“它比九窍玲珑心,要珍贵无数倍。”越紫霄的声音,带着一丝高兴以及担忧,“九窍玲珑心,是天地孕育的仙珍,而此物……是‘道’的凝聚。你看,”她指着那心脏的核心,“那里有一缕不朽不灭的真灵烙印,其中蕴含着道的本身。这是系统商城缺货物品中价值前五的大道仙心!是金仙以上存在自身所修的完整大道,意外被一缕不朽本源融合,才有极小可能在坐化时凝聚出的无上道果!此物如同琥珀,完整大道被不朽本源封入其中,其价值甚至超过了那条完整大道本身。”
“但是,”芙洛拉单手托着香腮,饶有兴致地打量着那颗大道仙心,星空眼眸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这玩意儿,更可能是个高级鱼饵。那位自称‘道源真人’,实则可能是‘道源仙帝’的老家伙,布下这么一个横跨万古的局,就是想钓一条天资绝顶、神魂强大、还恰好修炼了他功法的‘大鱼’,好为自己不知名的后手做嫁衣。”
她伸出纤纤玉指,轻轻戳了戳那颗仙心,感受着其中传来的微弱抗拒与诱惑,嘴角的笑意更浓了:“你说,他要是知道自己废了这么大劲,结果竹篮打水一场空,会是什么表情?”
“谁知道呢。”越紫霄淡淡开口,语气平淡,却蕴含着不容置疑的霸道,“不过。如果有人想算计我,就要有赔了夫人又折兵的觉悟。”
她将大道仙心托于掌心,眸光流转,仿佛在欣赏一件精美的艺术品:“这颗仙心,本质极高,对我参悟魂台秘境的下一步,有着极大的借鉴意义。这份‘礼物’,我收下了。”
“至于其中暗藏的‘钩子’……”她顿了顿,看向芙洛拉,“我们不仅要把鱼饵吃了,还要顺着鱼线,把那个自作聪明的渔夫,也从时间的深海里,给揪出来。”
“没错没错。”芙洛拉闻言,发出一阵银铃般清脆的笑声,那笑声中充满了唯恐天下不乱的快意,“好处吃下,算计踢回,这才是我们的风格!”
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
就在两人为这意外而震撼时,爱莉又跑了过来,将好几个鼓鼓囊囊的储物袋倒在了桌子上。
“爱莉,真棒!”芙洛拉惊喜地摸了摸她的头,“不过……追你的那两个人呢?”
爱莉歪了歪头,露出了一个天真无邪的笑容,轻描淡写地说道:“他们呀,一直追我,好烦的。后来爱莉跑到一个没人的地方,就、就……变大了!”她张开小小的手臂,努力比划着,“变得好大好大,身上还有好多亮晶晶的星星。然后他们就好害怕,想跑。爱莉就‘啊呜’一拍……他们就不见了!这些是他们的袋子。”
芙洛拉莞尔,随手拿起一个储物袋,神念探入,顿时眼睛一亮。里面堆满了品质上乘的仙玉,还有不少珍稀的炼器材料和几瓶丹药。
“这下,我们小店的启动资金,可是绰绰有余了。”芙洛拉看着满桌的战利品,笑得眉眼弯弯。
她们在仙界的第一次“创业”,也以一种意想不到的方式,完成了最丰厚的原始资本积累。
越紫霄手捧着那颗晶莹剔透如同琥珀的“大道仙心”,感受着其中传来的宏大而精纯的道韵,心中对未来的道路,已然有了更清晰的规划。
计议已定,越紫霄不再犹豫。她当即便决定,要立刻开始对这颗大道仙心进行观摩。她心念一动,通过小店内的连接人界的通道,将这颗至宝悄无声息地送回了东玄界,紫府圣地的紫霄峰洞府之内。在那里,她的五位神祇分身早已等候多时。
一场针对“道源仙帝”的、跨越时空的“灵感大学习”,就此拉开序幕。
……
陨仙境之行,对于柳明辉等人而言,无疑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还险些葬身其中。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与一无所获的郁闷,一行人只当是运气不佳,撞上了一处诡异的绝地。
然而,人心终究难测。并非所有参与者都能像柳明辉这般“认命”。那位在蟠桃会上跳舞、后又被关天牢的黑袍修士,本就实力平平,此次探险几乎耗光了他的积蓄购买保命符箓,却只收获了几株年份普通的仙草,与预想中的惊天机缘相去甚远。巨大的心理落差与经济损失,让他心中充满了不甘与怨愤。
“凭什么我这么倒霉?那鬼地方那么危险,什么狗屁九窍玲珑心,影子都没见到!不能就这么算了!”一种“我不能好,你们也别想安生”的阴暗念头在他心中滋生。
于是,在一些低阶修士聚集的酒楼、坊市间,关于“云韵天惊现新的陨仙境入口,内蕴惊天宝藏‘九窍玲珑心’”的消息,开始如同瘟疫般悄然流传开来。黑袍修士绘声绘色地描述着陨仙境的辉煌与诡异,刻意夸大“九窍玲珑心”的价值,却对其中虚实转换的致命危险轻描淡写,甚至隐去了最后秘境崩溃、九窍玲珑心疑似被毁或消失的关键信息。
起初,这消息只被当作是无数个在底层流传的、不靠谱的秘境传闻之一,并未引起太大波澜。玲珑城依旧维持着表面的平静。
但“陨仙境”、“上古金仙”、“九窍玲珑心”这几个关键词组合在一起,其诱惑力是巨大的。很快,便有其他一些消息灵通、或是心存侥幸的修士,根据黑袍修士模糊的指引,找到了那片荒芜山脉,并确认了陨仙境入口的存在!
虽然被众人合力再次强行打开的入口依旧不稳定,且进入者很快便体会到了那时空错乱、虚实交替的恐怖,伤亡开始出现。然而,总有人运气好,或者实力足够强悍,从一些相对安全的“虚化”区域或是边缘的“实化”区域,带出了一些上古仙丹、残破仙器碎片或是珍稀材料。
真实的收获,如同滴入滚油的水滴,瞬间引爆了舆论!
“是真的!那陨仙境里真的有上古宝贝!”
“有人找到了一瓶完整的‘万年灵乳’!”
“我看到有人带出来一块蕴含古老剑意的金属碎片!”
贪婪迅速压过了恐惧。越来越多的修士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鲨鱼,从云韵天各处,甚至邻近的一些下层天世界蜂拥而至,聚集在那片原本荒芜的山脉。玲珑城一时间人满为患,物价飞涨,各种关于陨仙境的“攻略”、“藏宝图”也开始在黑市上流通,真伪难辨。
事情,开始失控了。
低阶修士的涌入,带来了混乱与厮杀。为争夺一个稳定的入口位置,或是刚从秘境中出来的修士身上的收获,冲突时有发生,血染山峦。陨仙境内部,也因为大量外来者的闯入,似乎变得更加不稳定,虚实转换愈发频繁且毫无征兆,导致伤亡率急剧上升。
这股风潮,终于引起了更高层次存在的注意。
一些盘踞在云韵天的中型宗门、修仙世家,开始派遣门中精锐弟子,组成探险队进入陨仙境。他们的目标明确,组织性更强,收获也相对更大,但也因此与散修或其他势力爆发了更激烈的冲突。甚至有传闻,某个世家的一位五行境长老,在争夺一处突然实化的“藏经阁”时,被其中激活的守护仙傀当场击杀!
五行境长老的陨落,如同一声惊雷,震动了整个云韵天!这意味着陨仙境的危险等级,远超最初预估!
风波,终于不可避免地向上蔓延。
这一日,玲珑城上空,原本平静的天空骤然被一股浩瀚的威压笼罩。一艘庞大如山岳、通体由星辰仙金打造、周围环绕着九条火焰神龙虚影的华丽楼船,撕裂云层,缓缓降临。楼船之上,旌旗招展,绣着一个古老的“炎”字。船首站立着数道身影,气息渊深如海,目光淡漠地扫视着下方蝼蚁般的修士,其威压赫然都达到了六合境真仙层次!
“是……是中九天,‘炎阳天’炎家的人!”有见识广博的修士声音颤抖地惊呼。
中九天的大人物,终于被惊动了!
炎家楼船的降临,如同在沸腾的油锅里投下了冰块,瞬间让混乱的场面为之一静。但紧接着,是更大的暗流涌动。炎家之人显然是为陨仙境核心的“九窍玲珑心”而来,他们霸道地封锁了最稳定的入口区域,驱散闲杂人等,只有得到他们许可的势力或个人才能进入。
这自然引起了本土势力和其他闻讯赶来的中九天势力的不满。冲突并未平息,反而升级了。真仙级的力量开始介入,在陨仙境内外爆发了数次短暂而激烈的交锋,余波甚至波及到了玲珑城,导致部分城区受损,不少低阶修士无辜殒命。
事件彻底演变成了一场席卷下九天、甚至惊动中九天的风暴。每一天都有新的消息传出,哪个宗门损失惨重,哪个世家获得了什么宝物,中九天的某某天才在秘境中展现了何等实力,又有哪位真仙在争夺中受了伤。腥风血雨,围绕着那座诡异的陨仙境展开。
然而,在这场愈演愈烈的风暴中心,玲珑城那条偏僻小巷深处的“紫霄小厨”,却仿佛置身于另一个世界。
店门依旧每日按时开启,淡淡的异界食物香气若有若无地飘出。越紫霄依旧是一身素雅白衣,静静地坐在柜台后,气定神闲。心有余悸、再无探险念头的柳明辉依旧经常前来,谈及外面关于陨仙境的种种传闻和惨烈争斗,她也只是淡淡地听着,偶尔附和一句“确实凶险”,或是“机缘强求不得”,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属于一个“侥幸逃生”散修的后怕与唏嘘。
没有人会将这个看起来修为平平、经营着小店的女店主,与那搅动风云的陨仙境核心宝物联系起来。
……
系统的精神时光屋。
外界一日,屋内一年。
大道仙心静静地悬浮于时光屋的中央,散发着柔和而玄奥的光晕。越紫霄的本体,以及白夜、赤霞、黄泉、玄冥、青辰五位神祇分身,盘膝坐于其周围,构成了一座完美的六合之阵。
她们的神念早已与大道仙心相连,沉浸在那玄奥道纹的感悟之中。这是一场效率高到恐怖的“灵感大学习”。越紫霄本体主导方向,五位神祇分身则如同最顶级的并行处理器,分别从不同角度,同时解析着仙心中蕴含的道则、功法、神通、乃至残留的感悟。
时光飞逝,不知不觉间,时间屋已然过去了数十年。
这一日,盘坐于中央的越紫霄,突然开怀大笑:“哈哈。我有仙心一颗,久被尘劳关锁。今日尘尽光生,照破山河万朵。”
随后她的本体,身上骤然绽放出无量神光!五位神祇刹那回归内宇宙。
越紫霄的魂台秘境,那座早已达到“半步仙台”的鸿蒙灵台,在观摩了大道仙心数十年、洞悉了其由“灵台”向“仙台”蜕变的完整过程与核心奥秘之后,终于完成了最后的积累,开始了终极的跃迁!
嗡——!
一声源自灵魂最深处的嗡鸣,越紫霄的魂台之上,无数道则神链交织,鸿蒙紫气氤氲,那座原本还有一丝人间烟火气的魂台,在这一刻,彻底褪去了凡尘,化作了一座晶莹剔透、仿佛由最纯粹的大道构筑而成的——仙台!
这是她五大人体秘境中,最先达到仙道领域的秘境!
她的境界虽然没有提升,依旧是五行境大圆满,但她的元神,却在仙台铸就的刹那,发生了翻天覆地的质变!其强度、纯度、乃至对法则的驾驭能力,已然稳稳地踏入了真仙的层次!
一股前所未有的掌控感,涌上心头。越紫霄心念一动,一道与她一模一样的、由纯粹元神之力构成的身影,便从她头顶一步跨出,对着她微微一笑。而她的肉身,依旧盘膝而坐,双目紧闭,意识却能清晰地一分为二,同时操控着元神与肉身,彼此之间毫无滞涩,圆融如意。
这意味着,从今往后,她元神离体时,可以同时进行两场战斗!她的战斗力,在这一刻,直接翻倍!
当那座崭新的、完美无瑕的“仙台”彻底凝聚成形的刹那,一种挣脱所有枷锁、照见真实本我的无上明悟,涌上心头。
魂台突破之后,对大道仙心的解析也进入了尾声。
“找到了。”
越紫霄的元神睁开双眼,眸中紫光一闪,两道宛如实质的目光,直接洞穿了大道仙心的层层法则壁垒,精准地锁定在了其本源核心的两枚极其隐晦的符文之上。
这两枚符文的构造,与系统兑换的《灵台方寸心经》中记载的正常符文,有着两处细微到几乎无法察觉的差异。正是这两处差异,构成了整个陷阱的核心。一旦有人以此为根基炼化仙心,便会被悄无声息地种下因果之锚。
“果然做了手脚。”
越紫霄冷笑一声,观摩既已结束,这颗烫手的山芋,也是时候处理了。她收回神念,将大道仙心交给了早已等候在旁的芙洛拉。
“嘿嘿,交给我吧,有好多实验可以做”。芙洛拉露出一阵坏笑。
……
几日后,西灵界,仿深渊塔,魔界最底层通道。
芙洛拉的身影悄然浮现。眼前,是一片绝对的“无”。没有光,没有声音,没有物质,甚至连时间和空间的概念都变得模糊。唯一的参照物,是那片“无”的中央,一个缓缓旋转的、吞噬一切的归墟黑洞。
然而,与想象中狂暴的景象不同,这里意外的……极其安静。
就在那黑洞的边缘,一个穿着可爱兔子睡衣、抱着胡萝卜抱枕的娇小身影,正蜷缩着身体,漂浮在那里,发出均匀而平稳的呼吸声。她似乎睡得极沉,对外界的一切都毫无所觉。
她,似乎便是连欢愉魔女菲尼斯都只敢在纸条上提及的禁忌存在——虚无之主。
芙洛拉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将那颗这几日被做过不少实验的大道仙心,轻轻地放在了离虚无之主有相当一段距离的虚空之中。
奇妙的事情发生了。当大道仙心进入这片区域的刹那,它那原本璀璨的光华,竟如同受惊的兔子般,瞬间收敛到了极致,变得黯淡无光。一股源自其核心的、微弱的恐惧与哀求的意念,传递而出。
它似乎在哀求,在表示自己绝无恶意,只是个无辜的“路人”,请赶快带自己离开这个恐怖的地方。
而当芙洛拉将它安置好后,她惊喜地发现,这颗仙心竟真的如同实验结果显示的一样,成了一个完美的“隔音道具”。它散发出的道韵力场,在这片虚无的环境中,恰好能中和掉大部分从通道外传来的能量波动与精神噪音。这意味着,以后她们再来魔界探险,只要不搞出太大动静,就基本不用担心会吵醒这位沉睡的“房东”了。
越紫霄也通过系统队伍空间的影像,悄然观察着这一幕。感受到大道仙心那愈发强烈的“求饶”意念,她只是让芙洛拉传去一道神念:“先待着吧,看你以后表现。”
……
解决了大道仙心的隐患,越紫霄在仙界的生活,又恢复了往日的低调与平静。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尽管越紫霄深居简出,刻意低调,但陨仙境风波带来的涟漪,终究还是波及到了她这看似不起眼的角落。
这一日,“紫霄小厨”刚开门不久,一位身着锦袍、面色倨傲的修士便踏入门槛。他目光如电,扫过店内简单的陈设,最后落在柜台后正擦拭着杯盏的越紫霄身上,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你便是越紫霄?跟我走一趟吧。”
越紫霄抬眸,神色平静:“阁下是?”
“炎阳天,赤烈仙君座下,巡天使者,焦熔。”来人报出名号,带着一股属于真仙的淡淡威压,试图震慑眼前这个看着境界不高的女修(伪装秘典生效中),“有人供出,你曾与柳明辉等人一同进入陨仙境。仙君有令,凡与那‘九窍玲珑心’可能相关者,皆需接受问询。”
越紫霄心中了然,定是当初队伍中有人顶不住压力,或是为了撇清自己,将同行者的名单供了出去。这位焦熔真仙,显然是抱着“宁可抓错,不可放过”的心态前来。
她并未反抗,只是淡淡点头:“既是仙君相邀,自当遵从。”表现得如同一个无力反抗、只能顺从的低阶散修。
焦熔见她如此“识相”,眼中闪过一丝不屑,带着她直接飞出玲珑城,来到一处荒无人烟的山脉深处。
刚落下遁光,焦熔便撤去了那层虚伪的客气,脸上露出狞笑:“问询?哼,区区散修,也配让仙君亲自过问?乖乖让本使搜魂一观,若你果真清白,自会放你离去!”
话音未落,他竟直接出手,一只燃烧着烈焰的仙元大手便朝着越紫霄的天灵盖抓来,竟是毫不顾忌地要强行搜魂!
在他看来,对付一个低阶散修,根本无需废话,直接攫取其记忆最为快捷。至于搜魂可能对对方神魂造成的永久性损伤,甚至魂飞魄散,他根本不在乎。
然而,就在他那烈焰大手即将触及越紫霄额头的瞬间——
一道凝练到极致、散发着煌煌仙威、纯净程度远超他仙元的紫色元神,猛地自越紫霄眉心一步踏出!
那元神面容与越紫霄一般无二,眼神冰冷,抬手便是一指开天印点出!指尖萦绕着鸿蒙初开、演化万物的无上道韵!
“什么?!仙台元神?!你……”焦熔脸上的狞笑瞬间化为无边的惊骇与难以置信!一个下九天的散修,怎么可能拥有真仙级别的元神?而且这元神的品质,竟让他这正统仙门出身的真仙都感到自惭形秽!
“轰!”
仓促间,焦熔只来得及调动部分仙力护体,但那鸿蒙开天印已然点在他的烈焰大手之上。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他的仙元大手如同遇到克星的冰雪,瞬间消融、崩解!指力余势不衰,直接穿透了他的护体仙光,点在他的眉心之上!
“No(外域雅言)——!”焦熔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而绝望的嘶吼,他的神魂,在这道精纯无比的鸿蒙仙台元神之力面前,如同纸糊一般,瞬间被撕裂、湮灭!他眼中的神采迅速黯淡下去,身体僵直,随即软倒在地,气息全无。
一位来自中九天、嚣张跋扈的真仙巡天使者,竟在一个照面之间,便被反噬秒杀!
越紫霄的元神回归肉身,面色如常,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她熟练地打出几道法诀,鸿蒙紫气缭绕,将焦熔的尸体、其残留的一切气息、乃至此地相关的时间影像、因果痕迹,尽数抹除、分解,化为最本源的灵气消散于天地间。
做完这一切,她如同来时一般,悄无声息地返回了玲珑城的“紫霄小厨”,继续经营她的小店,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不久之后,赤烈仙君震怒。他麾下一位真仙巡使在云韵天失踪,魂灯熄灭,竟连半点线索都未能留下!这简直是赤裸裸的打脸!他派遣了更多人手,在云韵天及其周边展开了长达数十年的严密搜查与推演,誓言要找出凶手。
然而,越紫霄处理得太过干净利落,鸿蒙之力的本质又高于寻常仙力,足以干扰天机。任凭赤烈仙君如何暴怒,耗费巨大代价推演,最终也是一无所获,只能将这桩无头公案暂且压下,成为他心头的一根刺。
而这数十年的风波,对于“紫霄小厨”而言,不过是门外偶尔经过的、气息更强的巡逻仙兵而已。
期间,越紫霄早已做了安排。她将剑灵小紫、以及本就适应仙界环境、修为稳步提升的璇玑喵和清音汪留下看店。有她们三位坐镇,只要不引来仙君级存在亲自探查,足以应付绝大多数情况。
而真正的越紫霄,早已和芙洛拉一起,踏入了那条通往魔界最底层的幽深通道。
暂避锋芒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