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沉思之际,钱副执事的身影出现在书架尽头,脸上带着一丝紧张:“越讲师,叶明讲师带着天枢班的弟子来了,说是……要提前‘熟悉’一下十年后的对手。”
钱副执事话音未落,一行人已浩浩荡荡地闯入了这片相对安静的藏书区。为首者是一名面容与叶公子有几分相似、但更显沉稳阴鸷的中年修士,身着万道仙院讲师袍服,修为赫然是五行境后期,正是天枢班讲师叶明。他身后跟着六名少年少女,个个锦衣华服,气息凝练,眼神中带着毫不掩饰的优越与傲气,修为最低也是两仪境圆满,更有三人已达两仪境巅峰。
叶明目光扫过越紫霄,带着一丝审视与轻蔑,皮笑肉不笑地道:“这位便是新来的越讲师吧?果然年轻有为。听闻你接手了‘精进班’ ,真是勇气可嘉。今日特带我这几个不成器的弟子过来,与越讲师的‘高徒’们认识认识,也好让双方对十年后的比试有个……直观的了解。”
他刻意加重了“精进班”和“高徒”二字,嘲讽意味不言而喻。
他身后的六名精英弟子闻言,立刻发出一阵低低的嗤笑声,目光肆无忌惮地扫视着越紫霄身后的石日天六人。
“啧啧,这就是那个元海硬得像石头的石日天 ?听说刚引气入体,真是‘天赋异禀’啊!”一个手持折扇的精英弟子讥笑道。
“柳如烟?听说精神力不错,可惜是个连筑基都做不到的废物。”
“那个韩飞羽,魂魄有缺,小心哪天走着走着魂就散了!”
“孙云露,无底洞?再多的资源喂给你也是浪费!”
“叶小凡?听说你识海天天着火,是不是快烧成傻子了?”
“还有那个女的,风希音是吧?元海漏得跟筛子似的,一辈子也就是个一元境了!”
刻薄的言语如同刀子般刺向石日天六人。石日天拳头紧握,骨节发白;柳如烟脸色苍白,贝齿紧咬下唇;韩飞羽眼神黯淡;孙云露低下头;叶小凡眼中怒火升腾,几乎要忍不住出手;风希音则死死攥着衣角。
精英班中一个身材高壮、脾气显然最为火爆的弟子,甚至上前一步,伸手想去推搡站在最前面的石日天:“喂,石头疙瘩,听说你力气大?来,让师兄试试你这刚练出来的力气……”
他的手尚未碰到石日天,动作却猛地僵住。
一股无形无质,却又冰冷刺骨、仿佛能冻结灵魂的寒意,瞬间笼罩了他,乃至他身后的所有精英班弟子和叶明!
众人只觉得呼吸一窒,仿佛被什么洪荒凶兽盯上,一股源自生命本能的恐惧感油然而生。他们惊恐地抬头,只见那位一直安静站立、气息平和的越讲师,此刻正淡淡地看着他们。她的眼神依旧平静,但那双深邃的眸子里,仿佛有星河寂灭、万道归墟的景象一闪而逝,那是一种凌驾于众生之上、视万物为刍狗的绝对漠然。
没有威压释放,没有仙元波动,仅仅是一个眼神!
那伸手的弟子如同被烫到一般猛地缩回手,脸色煞白,踉跄着后退几步,差点瘫软在地。其他精英弟子也噤若寒蝉,之前的嚣张气焰荡然无存。就连五行境后期的叶明,也是心头巨震,后背瞬间被冷汗浸湿!他感觉自己在那眼神下,渺小得如同蝼蚁!
“藏经阁内,禁止喧哗斗殴。”越紫霄收回目光,语气依旧平淡,仿佛刚才那慑人心魄的眼神从未出现过,“若要‘认识’,现在认识了。可以走了。”
叶明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强压下心中的惊惧与屈辱,狠狠瞪了越紫霄一眼,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好!很好!越讲师,我们十年后见真章!走!”说罢,几乎是带着一丝狼狈,领着一群被吓破胆的弟子匆匆离去。
石日天六人看着叶明等人仓皇的背影,又看向神色如常的越讲师,心中充满了震撼与一种难以言喻的激动。他们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这位新讲师,似乎真的……很不一般!
是夜,万籁俱寂。
天枢班弟子各自的洞府,白天那个最为嚣张、试图推搡石日天的高壮弟子正在房中打坐调息,试图驱散白日里那恐怖眼神带来的阴影。忽然,他周身空间泛起一丝极其微弱的涟漪,一道模糊的、带着促狭笑意的身影一闪而逝。
那弟子猛地惊醒,却什么也没发现,只觉得自己体内似乎多了一丝若有若无、极其隐晦的异种能量,仔细探查却又无影无踪。“错觉吗?”他嘟囔了一句,并未在意,继续修炼。他却不知,这缕由芙洛拉亲自种下的混沌印记,或许将在未来某个关键时刻,带来意想不到的“惊喜”。
……
时光荏苒,十年光阴对于修行者而言,转瞬即逝。
这十年间,“紫霄草堂”成了万道仙院一道独特的风景线。
芙洛拉时常带着她在西灵界的伙伴,比如魅魔族少女(外表一般会固定在魔力值达到10000时的样子,所以是永远的少女)梅露可等几位,跑来“串门”。梅露可对教授“契约数学”和“恶魔经济学”有着异乎寻常的热情,虽然听得石日天等人头晕眼花,却无形中锻炼了他们的神魂韧性和逻辑思维。而芙洛拉则热衷于用混沌之力改造各种仙果食材,弄出诸如“会发光的彩虹包子”、“吃了会暂时变成小动物的千层糕”等“魔法预制菜” ,起初让众人避之不及,但在尝试过一次后发现其对灵力纯化和肉身滋养有着奇效后,便纷纷“真香”了,连最挑剔的叶小凡都时常眼巴巴地等着开饭。
越紫霄也曾数次开启通往人界的传送阵,将六人带回紫府圣地“特训”(打晕后,六人并不知道前往的是人界)。当他们得知那位气息如渊、仅凭眼神就能让他们动弹不得的荒古圣体强者林雪团,竟是越讲师的开山大弟子,需要恭敬称呼“大师姐”时,心中的敬畏更是达到了顶点。
在如此“豪华”的资源配置和越紫霄因材施教的功法指引下,六人的修为瓶颈被逐一打破:
石日天元海软化,成功引气,凭借《九转玄元功》一路高歌,肉身之力堪比同阶体修,修为直达两仪境巅峰!
柳如烟以《阴阳合欢感应篇》成功构筑太初道基,精神力发生质变,修为突破至三才境初期!
韩飞羽魂魄稳固,《三魂化兵咒》小成,魂台坚实,修为稳固在三才境中期!
孙云露 将《星辰归墟引》修炼入门,元海虽依旧“能装”,但吸纳和炼化灵气的效率暴涨,修为攀升至三才境初期!
叶小凡识海之火被控,《神火焚天功》建立心火之神宫,潜力真正激发,修复经脉后,修为达到三才境中期!
风希音以《生命律动诀》化元海为灵气泵,灵力吞吐自如,速度优势得以彻底发挥,修为也追至两仪境圆满!
十年时间,六人皆脱胎换骨,根基之扎实、手段之诡异、实战经验之丰富,早已不可同日而语。
然而,就在比试即将到来之际,仙院高层突然传来消息:因仙界与魔界交界处的“仙魔战场”近期有异动,提前开启,因其中有一种对仙院的能源至关重要的稀有资源“幽冥魂晶” ,原定的擂台比试取消,改为以班级为单位进入仙魔战场,为期一月,以最终采集到的“幽冥魂晶”数量与品质定胜负。
消息传出,叶明等人心中暗喜。仙魔战场环境复杂,危机四伏,更有利于他们这些根基扎实、配合默契的精英弟子发挥,而且他们早已通过家族渠道,得知了几处可能产出幽冥魂晶的相对安全区域。
越紫霄得知后,只是淡淡一笑。她通过之前和芙洛拉一起去魔界底层的探索历练,早已对魔界了如指掌。所谓的幽冥魂晶,在竞争激烈的魔界中层确实稀少,但在“虚无之主”沉睡之地附近,这玩意几乎遍地都是。
而她,正好掌握着直通魔界底层的稳定通道……
一月之后,结果公布。
当越紫霄带领的精进班,抬着整整十大箱品质极高、甚至带有丝丝缕缕虚无道韵的幽冥魂晶走出传送阵时,整个结算广场鸦雀无声,随即一片哗然!
天枢班辛苦一月,甚至有人受伤,才勉强凑够一小箱品质参差不齐的魂晶
叶明脸色铁青,根本无法接受这个结果,嘶声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他们定然是作弊了!我要求进行团队实战比试!唯有真正的实力才能说明一切!”
在他的强烈要求和叶家的暗中推动下,仙院高层竟真的同意加赛一场六对六的团队战。
战斗在演武场展开。叶明为了确保胜利,不惜暗中给六名弟子服用了家族秘制的“燃血暴元丹”,此丹能短时间内大幅提升修为,但为仙院明令禁止。
服用丹药后,天枢班六人气息暴涨,状若疯魔。然而,就在他们发动最强合击之术的瞬间,异变陡生!
那名十年前被芙洛拉“偷袭”种下混沌印记的高壮弟子,体内那缕沉寂的异种能量被狂暴的药力引动,骤然爆发!他整个人动作一僵,周身仙元瞬间紊乱,不仅打断了合击阵型,更是失控地反过来冲击身边的同伴!
精进班六人抓住此良机,配合默契,石日天顶在最前,柳如烟精神力干扰,韩飞羽灵魂飞剑远程输出,一举将阵脚大乱的天枢班六人彻底击溃!
“不——!”叶明目眦欲裂。
越紫霄缓缓起身,目光扫过失魂落魄的叶明,声音清晰地传遍每个角落:
“胜负已分。叶讲师,记得你的承诺。”
叶明在众目睽睽之下惨败,不仅丢了藏经阁讲师的职位,更让叶家在万道仙院乃至整个下九层天颜面扫地。巨大的羞辱与怨恨如同毒火般灼烧着他的内心。
“越紫霄……都是你!若非是你,我叶明岂会沦落至此!”密室中,叶明面容扭曲,眼中布满血丝,“既然明的不行,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
他动用了叶家隐藏在暗处的力量,不惜耗费巨资,联系上了仙界臭名昭著的杀手组织——“暗影阁”。目标直指越紫霄,要求务必将其彻底抹杀,形神俱灭!
是夜,月黑风高。
三道如同鬼魅般的黑影,悄无声息地潜入了万道仙院,直扑越紫霄所在的“紫霄精舍”。这三名杀手,修为皆在五行境巅峰,擅长合击之术,手中更是持有淬有剧毒、专破护体仙元的禁器,显然打算一击必杀。
然而,他们刚刚靠近精舍范围,甚至尚未看清庭院内的景象,便感觉周身空间骤然凝固!
时间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空间如同琥珀般将他们牢牢封禁在内。三名杀手保持着潜行的姿态,脸上狰狞的表情凝固,眼中却充满了极致的恐惧与难以置信。
越紫霄的身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他们面前,依旧是那副平淡无波的神情,但眼眸深处,却掠过一丝冰冷的杀意。
“冥顽不灵。”
她甚至没有询问是谁指使,到了她这等境界,因果自明。叶明那点龌龊心思和动作,在她眼中如同暗夜萤火,清晰可见。她本不欲与这等蝼蚁过多计较,奈何对方一而再、再而三地寻死,甚至触碰了她的底线——买凶杀人。
既然忍无可忍,那便无需再忍。
她没有动用任何绚烂的法术,只是抬起了右手,掌心之中,一缕无色的气流浮现,那是太初鸿蒙法则凝聚到极致的体现。
轻轻一握。
“噗——”
如同气泡破灭,那三名被时空隔绝的五行境巅峰杀手,连同他们手中的禁器,便彻底湮灭,化为最原始的粒子,消散于天地间。
做完这一切,越紫霄的目光穿透层层虚空,落在了云韵天某处繁华仙城中的叶家族地。
“因果纠缠,当断则断。”
她一步迈出,身影已从万道仙院消失。
叶家族地,此刻仍是灯火通明。家族核心成员正在大殿中商议如何挽回声誉,如何向万道仙院施压。
突然,整个叶家族地上空,无形的法则之力笼罩而下!时空被彻底隔绝,内外化作了两个完全独立的世界。
越紫霄的身影出现在叶家大殿上空,如同执掌刑罚的神祇。
她出现的瞬间,通天之眼配合因果法则就已经探明,叶家所有的云韵天这一支脉的核心成员全都参与了买凶杀人的谋划。
她轻叹了一口气:“唉,轮回去吧!”
她没有丝毫犹豫,并指如剑,对着下方恢弘的殿宇群落,轻轻一划。
两道细微的、仿佛不起眼的剑芒掠过——大五行寂灭剑!逆五行轮回剑!
下一刻,包括叶明在内,所有在大殿中密谋的叶家核心成员,他们的存在,他们的肉身,他们的元神,乃至他们留在世间的所有因果痕迹,都在这一剑之下,无声无息地……消失了。
“何人敢犯我叶家?!”
一声暴怒的厉喝从家族禁地深处传来,一股属于真仙级别的恐怖威压轰然爆发!叶家那位常年闭关的真仙老祖被惊动,撕裂虚空,携带着滔天怒火与仙道法则,悍然出手!
那是一尊火焰巨掌,遮天蔽日,蕴含着焚山煮海的仙威。
然而,面对这真仙一击,越紫霄甚至连眼神都没有波动一下。她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那火焰巨掌,口中轻吐:
“安静。”
言出法随!这正是她那已迈入仙道领域的“不灭真身”的法则领域!那原本毁天灭地的火焰巨掌,在距离越紫霄尚有百丈之时,其蕴含的火焰法则竟瞬间失效,被随意由极致的“燃烧”化为了极致的“静止”!巨大的火焰手掌在空中凝固,化作了一座晶莹剔透的冰雕,然后寸寸碎裂。
叶家真仙老祖瞳孔骤缩,脸上充满了惊骇欲绝的神色:“法则领域?!你……”
他的话未能说完。
越紫霄只是抬眼,对着他所在的方向,轻轻一望。她那早已迈入仙道领域的“仙台元神”激射出一股无形之力。
“抹除。”
太初鸿蒙法则中的因果与命运之力发动。那真仙老祖只觉得自身的存在根基正在被一股无可抗拒的伟力强行剥离、瓦解!
“不——!我是真仙!不朽不灭……”他发出不甘的嘶吼,但声音迅速微弱下去。
仅仅三息之后,这位在云韵天称尊道祖多年的叶家真仙老祖,连同其闭关的禁地,一同化为了虚无,仿佛从未存在于这个世界上。
天地间重归寂静。
越紫霄立于虚空,神色没有丝毫波澜。那足以让整个云韵天为之震颤的灭门惨案,于她而言,不过是掸去了衣角的几粒微尘。
她并非嗜杀,但更厌恶因果纠缠。叶家从叶明到老祖,贪婪、报复、买凶,已是死结。既是死结,便当一剑斩之,永绝后患。
她那已臻至仙道领域的仙台元神如水银泻地,瞬间笼罩了下方已化作一片虚无的叶家族地废墟。她的目的很明确——清理手尾。
“因果,当定。”
她并指凌空,调动起鸿蒙道体内的太初鸿蒙法则 ,开始编织此地的“真实”。她将那三名杀手被灭杀、叶家老祖出手、乃至她现身的所有痕迹,都从这片时空的天地法则中彻底剥离、抹去。
随之,她将叶明买凶失败、试图赖账并威胁“暗影阁”的这段可能的命运,无限放大,并将其牢牢钉死在此地,使其成为此方天地法则认可的、唯一的“真相”。
自此,云韵天这支叶家支脉覆灭,只余“暗影阁”雷霆报复这一桩铁案。纵有大能回溯时光,也只能看到她所“编撰”的这幕戏剧。
做完这一切,她正欲离去,那庞大的仙识却在废墟地底极深处,感应到了一丝极其微弱、却在因果抹除下依旧顽强存在的异样波动。
“哦?”
她心念一动,一只由法则凝聚的大手探入虚无,自那重重禁制残骸的最深处,取出了一枚鸽卵大小、色泽浑浊、布满天然纹路的晶石。
“上古异闻录晶石。”
神识探入其中,大量零碎、模糊的信息片段涌入脑海。这些片段记载的,并非什么惊天秘术,而更像是一位古老存在的游历见闻与随笔感悟。
越紫霄很快从中捕捉到了关键信息——这些片段,赫然记载了上古时代,道祖在人界时的部分经历!其中提到了道祖于太虚山观想星河流转,于北冥之海感悟归墟之意……虽只是零星记载,但却清晰地透露出一个核心:道祖当年的修行,并非依赖复杂的秘境体系,而是直指天地本源,以自身为烘炉,纳万气于一元,炼就一口“太初真气”,以此贯穿始终,得道成仙!
“太初真气……纳万气于一元……”越紫霄眸中爆发出璀璨的光芒,这正与她寻求的元海突破之路完美契合!
就在此时,沉寂许久的系统界面 ,竟在她的识海中主动浮现。
[检测到高阶道韵信息... 信息源头指向... “道祖”。]
[信息极度残缺... 无法补全对应传承。]
[正在强行解析... 成功提取核心关键词:]
[关键词一:《道经》。] [关键词二:“一元之始”。] [关键词三:“万法归元”。]
越紫霄的眼眸中,第一次闪过了真正的波澜。
她当即收起晶石,一步迈出,身影已跨越无尽虚空,悄无声息地回到了万道仙院,那座属于她的“紫霄草堂”。
她没有惊动任何人,径直进入了最深层的静室。
“《道经》...‘一元之始’...”她盘膝而坐,陷入了深沉的思索。
“我所修的人体秘境体系,乃是后世仙道。而这些关键词,却指向了上古时代,道祖的修行之路...”
越紫霄目光清明:“系统不会无故给予提示。它本体身为世界意识,系统商店中却没有完整的《道经》,有可能是因为道祖早已被无天吞噬的缘故。如果想要让系统补全这一部分,显然是需要我先去获得更多这些关键词的相关线索,重新挖掘出这一条成仙路。”
“《道经》...‘一元之始’...‘万法归元’...”
她站起身,目标明确——万道仙院,藏经阁。
身为“甲字号”讲师 ,越紫霄拥有进入藏经阁第七层,即最高典藏区的权限。
叶家之事,在仙院高层掀起了轩然大波,但最终“暗影阁”的凶名,还是让仙院按下了追查,只是对藏经阁的安保陡然提升了数个等级。
而越紫霄这位“受害者”兼“闲职”讲师,自然无人打扰。她平静地行走在浩如烟海、散发着古老时光气息的书架之间。
她开始检索。
首先,是“《道经》”。
藏经阁的检索玉璧光芒闪烁,最终浮现出一行小字:[查无此书。仙界修行总纲类典籍,或为杜撰。]
越紫霄并不意外,若道祖本源传承如此轻易便能找到,也妄称“道祖”了。
她转而检索“一元之始”。
这一次,玉璧上浮现出了上百条记录。但无一例外,皆是些哲学思辨、或是对上古炼气士的模糊猜想,称“一元”乃天地未分之态,虚无缥缈,无法修行。
“理论,而非实修之法。”
她最后输入了“万法归元”。
记录依旧繁杂,大多是些大而无当的玄谈。越紫霄瞬间筛选了数万卷典籍的信息,终于,在第七层角落一卷无人问津的残破地理玉简《古仙游记》中,她找到了一段关键的记载:
“……道祖创道统于太虚,观星河轮转,以悟‘一元之始’,道纹铭刻于太虚山巅,遂隐于山中,后世无从得见……道祖点化混沌顽石,名曰昊天……昊天重立天庭,名为天帝,实为三圣傀儡,三圣者,道祖、佛祖、儒圣是也……心魔生,昊天陨,无天出,大战三圣,儒圣陨,道祖、佛祖重伤走脱。无天之乱始,太古时代终……”
线索,串联起来了。
越紫霄心中一片澄澈:“想重现道祖当年的成仙路。真正的答案,在人界。”
她没有丝毫耽搁。
越紫霄的“紫霄草堂”内,那个隐藏的太古时期遗留的连接仙界和人界的通道微光一闪,越紫霄就回到了人界轮回海中心的通天建木顶端。
她直接撕裂虚空,一步踏入进去。
虚空穿梭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