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象星枢之巅,紫气氤氲的静室内,越紫霄盘膝而坐,心神沉凝,尝试沟通那沉寂于道基深处的系统光球。那曾是“世界意识”的碎片,是她穿越之初便相伴的“金手指”,亦是点燃最后一颗“本源气运之星”的关键。
然而,就在她的神念如同温柔的触须,即将触及那黯淡光球表层时,一股源自灵魂深处的、迥异于系统本身的悸动,骤然传来。那并非系统的回应,而是另一段与她因果纠缠极深的联系——《灵台方寸仙经》!
这部得自系统兑换,被标注为道源仙帝在天外天的古佛道场中获得之物,助她早期稳固道基,乃至对“魂台”一路晋升为“仙台”有所领悟的古老仙经,此刻其源头竟传来不明异动,隐隐与系统光球产生了一丝微妙的共鸣,又或者说干扰?
越紫霄眸光一凝,当机立断,神识不再强行唤醒系统,而是循着那悸动的源头,沿着《灵台方寸仙经》所承载的古老道韵,逆流而上,悍然潜入!
眼前景象豁然开朗,却又瞬间归于极致的寂静。她仿佛踏入了一片无垠的、空濛的意念空间。这里没有上下四方,没有古往今来,只有一片纯净到极致的“空”。
而在那片“空”的中央,一株并非实体,却凝聚着无尽智慧、慈悲与岁月沧桑的古树虚影,静静扎根。树下,一道模糊的身影盘坐,身影朦胧,仿佛随时会化入这片空无,但其周身流转的,却是与这“空”截然不同的、一丝极其隐晦却无比坚韧的……“执念”。
“阿弥陀佛……”一声古老的佛号,并非通过声音,而是直接响彻在越紫霄的神魂本源,“后来的道友,贫僧……等候多时了。”
越紫霄神识化形,立于古树之前,平静开口:“菩提古佛?”
那模糊的身影微微颔首,带着无尽的疲惫与一丝解脱:“正是贫僧一缕残念,依托这部当年随手传下的经卷,苟延残喘至今。感应到道友身上……有触及‘根源’之力,更有……对抗‘那物’的因果,故引道友前来。”
“根源?那物?”越紫霄心念电转,“是指诡异始祖?”
“诡异……始祖?”菩提古佛的残念咀嚼着这个词,随即发出一声似哭似笑的叹息,“好一个称呼。然其本质,不过是吾等求道途中,一场……彻头彻尾的谬误所结出的恶果。”
他的意念带着亘古的悲凉,缓缓揭露:“昔年,贫僧与师兄……追求那至高无上的‘绝对空无’,视一切‘我执’、‘法执’为修行障壁。于是,我们行那斩却之法,将自身所有被视为‘负面’的情绪、欲望、执念……尽数剥离,弃如敝履。”
“我们以为,斩尽这些,便能得见真如,成就那无上清净的‘空’。”古佛残念的声音带着剧烈的波动,“但我们错了!大错特错!”
“那些被我们抛弃的,并非消失了!它们在无量虚空中汇聚、纠缠、扭曲……最终,和无量量劫之前残留的物质结合,孕育出了一个无法形容的、集合了所有被否定之‘恶’与‘执’的……怪物!它,便是你们所称的‘诡异始祖’!”
越紫霄心神剧震!诡异始祖,竟是古佛修行谬误的产物?是所有被斩却的“恶”与“执”的聚合体?!
“古佛之道,在贫僧这失败者看来,本身便是一场悲剧。”残念的声音充满了自嘲与悔恨,“追求绝对的‘空’,却制造了极致的‘恶’。贫僧本体或许早已超脱,或许仍在某处追寻他那‘空’的境界,不知亦或不愿承认这由他之道衍生出的灾厄。但我这缕因悔恨而存的执念,看得分明。”
他继续道:“后来的罗睺,其‘极’之道本就偏执,在试图回归时,便被这‘诡异’源头轻易污染,成为了诡异座下的‘心魔之主’,执掌毁灭与疯狂。而那无天……”
提到这个名字,古佛残念的波动更加剧烈:“他本是昊天上帝的心魔,因昊天不甘自身的傀儡天帝身份而诞生。但在‘诡异’力量的影响下,这心魔变得异常强大,甚至……产生了连诡异始祖自身都始料未及的变化。”
“无天,他不仅吞噬了原本的昊天,更在漫长的岁月中,以其无与伦比的魔性与智慧,反向侵蚀、掌控了部分诡异本源!叶天帝封印镇压的,只是无天的表象,其真正的魔念,或许早已透过封印,与诡异源头深度融合,甚至……可能在尝试成为新的、更可怕的诡异始祖!”
这个消息,比得知诡异起源更让越紫霄感到寒意。无天,这个一直以来的宿敌,其威胁程度竟远超想象,他可能不再是诡异的棋子,而是……下棋人,乃至想要吞噬棋盘的狂徒!
“此乃贫僧这失败者所见,亦是对后来者的警示。”菩提古佛的残念渐渐变得稀薄,“道友之路,与吾等旧道不同,望能……慎之,慎之……”
话音袅袅,那古树与身影彻底消散,这片意念空间也随之崩塌。越紫霄神识回归本体,睁开双眼,眸中紫意深沉,仿佛承载了万古的沉重。
静室门被轻轻推开,芙洛拉端着一壶新沏的、散发着宁静道韵的仙茶走了进来。她看着越紫霄凝重的神色,将茶放在她面前的小几上,轻声问道:“怎么了?唤醒系统不顺利?”
越紫霄摇了摇头,将方才与菩提古佛残念的对话简要告知。
芙洛拉听完,俏脸也浮现肃然:“诡异源头竟是如此而来……无天还可能成了新的隐患……这水比我们想的还要深。而且,古佛口中的无量量劫之前残留的物质又是什么?感觉那才是导致诡异始祖诞生的重要因素啊。”她顿了顿,看向窗外无垠星空,“看来,得找奈娅学姐再聊聊了,她拿回了终焉权柄,记忆应该复苏了不少。”
说曹操曹操到。静室内空间泛起涟漪,银发异瞳,头戴装饰着泡泡吊坠与深紫小花魔女帽的奈娅,悄无声息地出现。她自顾自地坐到茶几旁,给自己倒了杯茶,轻轻啜了一口。
“感应到你们在谈论一些古老的话题。”奈娅放下茶杯,左眼淡漠如神,右眼妖冶如魔,但嘴角却带着属于“奈娅”的狡黠微笑,“刚好,有些属于终焉权柄的记忆,也该告诉你们了。”
越紫霄和芙洛拉精神一振,知道正戏来了。
奈娅的目光变得悠远,仿佛穿透了时空,回到了那连历史都未曾记载的遥远过去。
“我们现在所处的这个宇宙,并非最初的洪荒。”她开口,声音带着古老的韵律,“在不可考究的远古之前,曾爆发过一场席卷一切的‘无量量劫’,那时的洪荒……破碎了。”
“是三位道祖——玉清、上清、太清,两位古佛——也就是刚才找你那位和他的师兄,还有女娲娘娘、后土娘娘,他们七位,以莫大法力,收集了破碎洪荒残留的精华,共同重塑了我们脚下的这个新宇宙。”
“然而,危机并未解除。那场‘无量量劫’中,有一部分未能被彻底磨灭的、充满毁灭与畸变的量劫之力,化作了‘诡异’的雏形,它们如同附骨之疽,紧随而来,试图侵入新生的宇宙,并成功打通了一个巨大的‘天道缺口’。对了,霄霄你之前在几个生命禁区深处发现的大道之毒、大道之衰就是两种最初的诡异物质。”
奈娅的声音带着一丝敬意:“为了堵住这个缺口,女娲娘娘她以身合道,以自身无上造化之道体,化作了你们所知的‘五色海洋’最初的本源屏障,硬生生堵住了‘诡异’最初入侵的通道。”
“那三清天尊呢?”芙洛拉忍不住问道。
奈娅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三清天尊……他们做出了另一个选择。他们以共同抵挡‘诡异’、守护新宇宙的名义,召集了当时新生的、懵懂的三千魔神。这些魔神,是宇宙新生法则的具现,拥有庞大的本源力量。”
“但三清天尊欺骗了他们。”奈娅的语气平静,却揭露了残酷的真相,“他们并非要带领魔神对抗诡异,而是……将这些魔神,连同他们自身的八荒境道果——玉清天尊的‘诸果之因’、太清天尊的‘存世之基’、上清天尊的‘末劫之果’——一同献祭,化作了五色海洋的核心!以三千魔神的庞大本源为燃料,以三大天尊的道果为镇压核心,构建了这座永固的封印监狱!”
“他们的牺牲……或者说,他们主导的这场以三千魔神非自愿牺牲为代价的献祭,确实为后世换来了宝贵的喘息之机。那之后,三清天尊的本体不知所踪,无人知晓他们是力竭消散,还是隐于幕后,或是……另有所图。”
室内一片寂静。女娲的悲壮牺牲,三清的宏大布局,三千魔神的无辜殒落……这段被尘封的远古秘辛,其沉重与复杂,远超想象。
“所以,五色海洋的本质,是监狱,也是屏障。白色本源海、黑色劫烬海、黄色真实海,其核心便是三清道果。而后来因为不明原因而坍塌的灰色混沌海与紫色鸿蒙海,则代表了另外两种重要本源的缺失,封印也变得松动。”越紫霄梳理着信息。
“至于两位古佛,他们为了更进一步,利用斩出一切的方法超脱了出去,却留下了斩出的部分,那部分力量和诡异雏形结合,化作了诡异始祖?”芙洛拉似乎对两位古佛不负责任的行为感到一丝愤怒,语气中带着一丝鄙夷。
“没错。”奈娅点头,“如今我虽重掌终焉,暂时稳定了三海的平衡,但根基已损。真正的隐患,仍在五色海洋深处,在那被镇压的诡异源头,以及……可能与之纠缠更深的无天。”
她将杯中茶一饮而尽,站起身:“这些记忆属于‘终焉’权柄,关乎宇宙生灭的根本。告诉你们,是让你们心中有数。最终的战场,或许不在任何一界,而在……五色海洋的核心。”
说完,她的身影再次融入空间涟漪,消失不见。
送走奈娅,越紫霄与芙洛拉消化着这惊天秘辛。岁月在万象星枢的运转中悄然流逝。
这一日,两道身影被接引至星枢核心。一人身着朴素道袍,眼神清澈而深邃,周身道韵自然,正是于上苍浮空岛潜心修炼《道经》的大道仙心化形的“道仔”。另一人则是一身儒衫,眉目清秀,周身浩然正气沛然,乃是在文渊山跟随王守仁修行,“文道结晶”化形的“文仔”。
两人虽外貌仍是少年,但气息沉凝,修为竟已臻至五行境巅峰,距离六合境只有一步之遥。
“老师(前辈)。”两人见到越紫霄,恭敬行礼。
越紫霄看着他们,目光欣慰。道仔身负道祖本源,文仔承载儒圣遗泽,他们是道祖与儒圣留下的关键后手。
“随我来。”越紫霄袖袍一挥,带着两人,一步踏入自身的内宇宙之中。
不同于外界的星空,越紫霄的内宇宙在经过多次蜕变,尤其是“鸿蒙真我”秘境成就后,已近乎一方真实的、潜力无穷的多元宇宙雏形。鸿蒙紫气为天,混沌气流为地,五行法则构建山河,日月星辰由神祇分身执掌运转,更有无数初生的位面在其中生灭演化。
在这里,法则由越紫霄心意而定,时间流速亦可调节,是绝佳的修行圣地。
“你二人于此地继续修行,感悟自身本源。”越紫霄对道仔和文仔道,“无天吞噬了道祖与儒圣,但你们的存在,便是他们留下的‘备份’,是斩断无天与此二位因果的关键。待你们重归彼岸,哪怕只是初入七星,凭借‘一证永证、一有永有’的彼岸特性,便能自无天体内,强行分离出道祖与儒圣被吞噬的那部分力量与权柄!”
道仔与文仔闻言,眼中皆爆发出坚定光芒,深深一拜:“必不负老师(前辈)所望!”随即,两人寻了一处道韵与文气最为浓郁的山谷,开始了闭关。
几乎在道仔、文仔进入内宇宙的同时,外界的林雪团,以及越紫霄在初入仙界时收下的另外六位记名弟子——石日天、柳如烟、韩飞羽、孙云露、叶小凡、风希音,也回到了越紫霄这里,林雪团如今在六合境中更进一步,进入了六合境后期,成为了金仙。另外六人也在经历了清理诡异污染区的连番磨砺后,修为瓶颈松动,纷纷引动天劫,成功渡过,齐齐踏入六合境领域!
七道强大的气息汇聚于万象星枢,引得星辉震荡。越紫霄现身,看着眼前这七位已然成长为一方巨擘的弟子,心中欣慰。
“尔等随为师修行至今,根基已固。外界虽好,然欲窥更高道境,需入内宇宙,体悟为师之道,从而走出自己的道。”越紫霄开口。
林雪团七人毫不犹豫,齐声应道:“谨遵师命!”
下一刻,七道流光投入越紫霄内宇宙,各自寻得与自身属性相合的星域或大陆,开始更深层次的闭关或者历练。他们的加入,不仅带来了强大的力量,更携带着磅礴的气运,使得内宇宙中,那颗代表“仙道”的气运之星,光芒骤然炽亮了数分!
弟子们刚刚安置妥当,星枢之外,便传来了数道浩瀚无边的意念波动。七道风华绝代的身影联袂而至,正是恒韶华、晓囡囡、姬江月、姜止薇、君玲珑、叶未央、刻阴晴七位圣女!
她们的气息比之前更为凝练,显然在清理诡异与自身修行上皆有精进。然而,她们此番前来,却并非独自一人。
在她们身后,虚空之中,五道仿佛与大道相合,周身环绕着无穷法则异象,仅仅是存在便让万象星枢周围时空微微震颤的身影,缓缓浮现。
瑶池圣地始祖——西皇女帝,周身仙光缭绕,母仪天下,执掌生命与造化。
道一圣地始祖——青莲仙帝,脚踏混沌青莲,剑意冲霄,蕴含开辟与终结之意。
七星圣地始祖——紫薇仙帝,头顶星辰冠冕,执掌周天星斗,气息深邃如渊。
万剑圣地始祖——勾陈仙帝,背负古剑,剑气凛然,目光锐利如电,隐隐带着一丝因昊天剑归属问题而生的审视。
紫府圣地始祖——长生仙帝,面容古朴,气息与越紫霄同源的鸿蒙道体却更显沧桑厚重,手持一盏似虚似实的青灯,眼神平静中带着难以言喻的深邃。
这五位,皆是成名无尽岁月,屹立于七星境巅峰的老牌强者!虽尊号“仙帝”,但并未真正踏入八荒境,可其积累与实力,绝非寻常七星境可比。
他们联袂而来,目的不言而喻——恒韶华、晓囡囡、刻阴晴三人,本就是各自势力在仙界的气运核心,是这些仙帝暗中培养的、有望继承道统甚至冲击更高境界的关键人物。而姬江月等四位荒古世家圣女,虽因叶天帝表态而无人明面反对,但其身负的庞大气运,同样引人觊觎。
西皇女帝率先开口,声音温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紫霄道友,韶华乃我瑶池下一任执掌者,其道途关乎瑶池兴衰,不便长久居于他人内宇宙。”
青莲仙帝语气平淡,却剑意逼人:“囡囡承我道统,需在道一圣地感悟先天青莲大道。”
紫薇仙帝目光扫过刻阴晴,并未多言,但态度明确。
勾陈仙帝冷哼一声:“万剑圣地之事,尚未了结。”意指昊天剑被越紫霄所得。
唯有长生仙帝,只是静静看着越紫霄,眼神中带着审视与一丝难以察觉的期待。
面对五位老牌仙王的隐隐威压,越紫霄神色不变,只是轻轻一拂袖,一张由鸿蒙紫气凝聚而成的茶案与六只玉杯浮现,杯中仙茶氤氲,道韵自成。
“诸位道友远来是客,请坐,饮茶。”
她竟邀请五位仙帝品茶!
西皇女帝等人眸光微动,到了他们这个境界,一举一动皆含道争。
五人依次落座,各自端起一杯茶。就在指尖触及茶杯的刹那——
西皇女帝杯中,生命造化之气勃发,一株虚幻的蟠桃神树扎根杯沿,万花绽放,又瞬间结果、成熟、凋零,生死轮回之意弥漫,欲要同化越紫霄的鸿蒙道则。
青莲仙帝杯中,一道细微如发的青莲剑气乍现,切开混沌,衍生地水火风,仿佛要在杯中重开天地,剑意直指越紫霄神识核心。
紫薇仙帝杯中,周天星斗倒映,星辰运转,引力扭曲,形成一座微缩的“诸天星斗大阵”,封锁时空,镇压万法。
勾陈仙帝杯中,剑气最为暴烈,一道凝聚到极致的白光冲天而起,带着斩断一切、破灭万法的决绝,直劈越紫霄面门!
长生仙帝则最为奇特,他杯中无甚异象,只是那茶水的倒影里,仿佛映照出越紫霄从微末崛起至今的无数画面,更有一股沉寂万古、窥探生命本源的“长生”道意,悄无声息地蔓延向越紫霄的寿元与道基。
五位仙帝,五种截然不同却同样登峰造极的七星境道则,通过这看似普通的五杯茶,同时向越紫霄发起了试探与压制!
若越紫霄接不下,不仅茶洒人伤,颜面尽失,七位圣女她一个也别想留下,自身道心亦会受损。
面对这无声却凶险万分的围攻,越紫霄只是端坐主位,神色淡然。她甚至没有去看那五杯异象纷呈的茶,只是轻轻端起了自己面前那杯看似平平无奇的茶。
然后,她微微吹了口气。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没有法则的剧烈碰撞。
但那口清气拂过,西皇女帝杯中的蟠桃树虚影如同被无形之手抹去,生生灭灭的轮回戛然而止;青莲仙帝那道开天剑气无声消融,重演的天地瞬间归于混沌;紫薇仙帝的周天星斗光芒黯淡,阵法结构悄然瓦解;勾陈仙帝那暴烈一剑,在距离越紫霄三寸之地,如同撞上不可逾越的壁垒,寸寸碎裂,化为光点。
而长生仙帝那蔓延而来的“长生”道意,在触及越紫霄周身那层看似稀薄的鸿蒙紫气时,竟如同泥牛入海,消失得无影无踪,连一丝涟漪都未能激起。
五位仙帝的脸色,在那一刻齐齐微变!
他们感受到的,并非蛮力的对抗,而是一种更高层面的……“定义”与“否定”。越紫霄那口清气,仿佛直接定义了“此地禁止玩弄异象”,便轻易否定了他们五人联手营造的种种道则异象!
这种举重若轻,这种对规则的本质掌控,完全不像是一个新晋七星境所能拥有!
茶杯稳稳落在桌上,五杯茶水平静无波,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幻觉。
越紫霄这才抬眼,看向五位仙帝,微微一笑:“一杯粗茶,可入得诸位前辈法眼?”
西皇女帝深深看了越紫霄一眼,端起茶杯,将其中已复归平静的茶水饮尽,轻声道:“道友道法玄奇,吾不及也。韶华能随道友修行,是她的机缘。” 说罢,身影缓缓淡去。
青莲仙帝默然片刻,亦饮尽茶水,对晓囡囡微微颔首,剑光一闪,消失不见。
紫薇仙帝与勾陈仙帝对视一眼,皆看到对方眼中的凝重与一丝无奈。他们同样饮尽茶水,随后一言不发,身形消散。
最后只剩下长生仙帝。他并未立刻离去,而是看着越紫霄,古井无波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一丝极淡的、近乎欣慰的笑意。
“鸿蒙道体,后继有人。紫府一脉,当以你为荣。”他缓缓饮尽杯中茶,“大劫将至,望你……好自为之。”
话音落下,他的身影也如青烟般散去。
五位仙帝的威压彻底消失。恒韶华、晓囡囡、刻阴晴,以及姬江月等四位圣女,都松了一口气,看向越紫霄的目光充满了敬佩与自豪。
“进来吧。”越紫霄对七位圣女笑道。
七道流光欣然投入她的内宇宙。随着她们的进入,内宇宙中气运翻腾,那颗“仙道”气运之星光芒也骤然亮起几分,与弟子们的气运相辅相成,使得整个内宇宙的根基更加雄厚,法则演化速度都快了数分。
至此,越紫霄规划中的前六颗气运之星——“仙道之星”、“心道之星”、“命运之星”、“时空之星”、“虚无之星”,以及“神道之星”,已初步点亮雏形,光芒虽强弱有别,但已遥相呼应,构成了一个初具规模的气运星阵。
只待最后一颗,也是最核心的“本源气运之星”——由她自身鸿蒙道体与唤醒后的系统共同点燃!
她目光再次投向道基深处那沉寂的光球,经过与菩提古佛残念的接触,以及对远古秘辛的了解,她对于如何唤醒这世界意识碎片,有了新的想法。或许,并非强行灌注力量,而是……以自身鸿蒙,包容其残缺,以自身道途,补全其意志?
唤醒系统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