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外,三才境中期的枯木长老那如同腐朽老树皮般枯槁的脸上,沟壑纵横的皱纹因愤怒而扭曲,浑浊的双眼射出择人而噬的寒光。他居高临下,元婴虽已显现萎靡衰败之态,但三才境中期的威压依旧如同实质的山峦,沉甸甸地压在林雪团心头,让她脸色发白,几乎喘不过气。
“区区蝼蚁,也敢犯我羽化宗天威?今日定将尔等挫骨扬灰,神魂贬入九幽,永世不得超生。”枯木长老声音嘶哑如同破锣,蕴含着滔天怒火。他枯瘦的手掌猛地抬起,一股蕴含着浓郁腐朽、衰败意境的灰绿色灵力瞬间凝聚,化作一只遮天蔽日的巨大枯爪,带着刺耳的破空声和令人作呕的腐败气息,当头朝着越紫霄和林雪团狠狠抓下。这一爪,蕴含了他苦修的“枯荣掌”真意,寻常两仪境修士触之即肉身枯朽,灵力溃散。
王莽、赵虎等人脸上露出残忍的快意,仿佛已经看到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在枯爪下化作枯骨的惨状。
然而,面对这足以让普通三才境初期修士都严阵以待的凶狠一击,越紫霄只是微微抬了抬眼皮,脸上露出一丝毫不掩饰的……失望。
“就这?”她清冷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穿透了枯爪的呼啸,“本姑娘还在两仪境时,揍你这样的货色就跟玩似的。”(作者:喂,你忘记了穿越前的男性尊严了吗?)
话音未落,越紫霄身上那刻意维持的“一元境”气息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两股截然不同、却同样浩瀚磅礴的力量显化。
一轮煌煌大日虚影自她丹田元海处轰然升起,至阳至刚的太阳真火熊熊燃烧,散发出焚尽八荒的灼热气息。同时,一轮清冷皎洁的皓月虚影高悬于她识海位置,苍蓝月华遍洒,映照万物,带着洞察一切的冰冷与深邃!
元海大日!识海皓月!
两仪境大圆满的标志性异象(大雾),此刻在越紫霄身上显现,其凝实程度、威压之盛,远超枯木长老的想象。那轮大日仿佛真正的恒星投影,皓月则如同亘古长存的太阴之星。
在枯木长老惊骇欲绝的目光中,越紫霄动了。她甚至没有动用任何神通法术,只是身影如同鬼魅般凭空消失在原地。
下一瞬,枯木长老只觉得一股无法抗拒的沛然巨力狠狠撞在自己的腰肋之上,他甚至没看清对方是如何出手的。
“噗——!”
枯木长老狂喷一口夹杂着内脏碎块的老血,护体灵光如同纸糊般破碎!他那枯瘦的身体如同被投石机抛出的石头,以比来时更快的速度,带着凄厉的惨嚎,轰然砸向下方的山林。
轰隆——!!!
大地剧烈震颤,烟尘冲天而起。一个直径数丈的深坑出现在众人眼前,枯木长老如同一条被打断了脊梁的老狗,深陷坑底,浑身骨骼不知断了多少根,气息奄奄,元婴萎靡到了极致,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他眼中的惊骇和难以置信,几乎要溢出来。
静,死一般的寂静。
空中,王莽、赵虎等羽化宗弟子脸上的狞笑彻底僵住,如同被施了定身法,眼珠子瞪得几乎要掉出来,大脑一片空白。两仪境……圆满?一个两仪境圆满,一招……不,甚至没看清她怎么出手的,就把三才境中期的枯木长老秒了?
林雪团也惊呆了,小嘴张成了O型,大眼睛里全是小星星。她知道越姐姐很强,但没想到强到这种匪夷所思的地步,那可是三才境的长老啊。
越紫霄的身影重新出现在原地,仿佛从未移动过。她看都没看坑底生死不知的枯木,目光扫过空中那群如同吓傻了的鹌鹑般的羽化宗弟子,语气淡漠得如同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弱,太弱了。连让我热身都做不到。给你们一个忠告,莫要寻死,赶紧滚回去,找个能打的来。”
她的声音不大,却如同惊雷般在死寂的山林中炸响,充满了无言的轻蔑与强大的自信。
“放肆!!!”
就在王莽等人被吓得魂飞魄散,几乎要掉头就跑时,一声震耳欲聋、蕴含着无尽威严与怒火的咆哮,如同九天惊雷,猛地从远处天际滚滚而来。
声音未落,一道散发着恐怖威压的流光已撕裂长空,瞬息而至。
来人脚踏虚空,周身灵光缭绕,气息浩瀚如渊。他身着绣有金色羽化纹路的宗主袍服,面容威严,双目开阖间精光四射,一股远超枯木长老、仿佛能主宰一方天地的强大灵压轰然降临,瞬间将越紫霄的元海大日与识海皓月异象都隐隐压制下去!
三才境圆满!化神老怪!
此人正是羽化宗当代宗主——坤羽真人!他闭关冲击四象境未果,刚出关就接到矿脉被毁、长老重伤的急报,立刻火速赶来。
“何方妖孽,胆敢在本老祖面前撒野?” 坤羽真人声若洪钟,震得山林簌簌作响,他目光如电,瞬间锁定越紫霄,脸上带着俯瞰蝼蚁般的倨傲与震怒,“伤我长老,毁我矿脉,坏我羽化宗根基,此乃逆天之举。今日,本化神仙君在此,便是你的末日。有我羽化仙君在,羽化宗的天,便塌不了。”
他口吐狂言,骚话连篇,什么“本老祖”、“化神仙君”、“有我便有天”,气势汹汹,仿佛天地都在其掌控之中。化神期圆满的威压毫无保留地释放,试图以绝对的力量碾压眼前这个“不知死活”的两仪境女修。
越紫霄看着这位自我感觉良好、骚话不断的羽化宗主,眼中非但没有惧色,反而闪过一丝极其隐晦的……不耐烦。
“聒噪。”她淡淡吐出两个字。
就在坤羽真人准备施展雷霆手段,将这个胆敢挑衅他威严的“蝼蚁”一举擒拿时——
越紫霄的声音清晰地传入林雪团耳中:“雪团,传送。”
林雪团早已将定向传送阵盘握在手中,闻言毫不犹豫,立刻注入灵力激发。
嗡!
一道稳定的空间光芒瞬间包裹住林雪团,她的身影在坤羽真人惊愕的目光中,瞬间消失不见,已然被传送到了流火郡城的金乌广场。
“空间传送?”坤羽真人瞳孔一缩,心中升起一丝不妙。能随手给出这种等级传送阵盘的,背景绝不简单。
但此刻,骑虎难下,他必须拿下此女。否则羽化宗颜面何存?
“哼,雕虫小技,擒下你,一样能找到那小丫头。” 坤羽真人压下惊疑,厉喝一声,化神期圆满的恐怖灵力轰然爆发,一只由精纯灵力凝聚、遮天蔽日的巨大手掌带着镇压一切的威势,朝着越紫霄当头抓下。这一掌,蕴含了他化神圆满的全部修为,足以轻易擒拿普通三才境后期修士。“囚天掌!”他喊出了招式名称。
然而,面对这惊天一掌,越紫霄身上的气息再次发生了变化。
眉心深处,一点璀璨的光芒骤然亮起。一座由鸿蒙之力构成的、散发着镇压诸天、唯我独尊气息的魂台虚影,清晰地在她眉心浮现。一股凌驾于两仪境之上、属于三才境的磅礴威压,如同沉睡的巨龙苏醒,轰然爆发。
三才境!
坤羽真人的巨大灵力手掌,在这股骤然拔升、带着灵魂层面威压的气息冲击下,竟微微一滞。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越紫霄的身影再次消失。
这一次,她的速度更快。快到坤羽真人的神识都只能捕捉到一丝模糊的残影。
“不好。”坤羽真人心中警兆狂鸣,下意识地就想祭出护身法宝。
但,晚了!
越紫霄的身影如同瞬移般出现在他头顶上方。她没有用拳,没有用掌,而是右腿(风之法则,羽化青金质感已极淡)如同战斧般高高扬起,带着撕裂虚空的尖啸,携裹着浩瀚沉重的星辰之力(地之法则加持)与缥缈无踪的风雷之势(风之法则),以最霸道、最直接的方式,狠狠一脚踏下。
目标——坤羽真人的天灵盖。
“不——!!!”
坤羽真人只来得及发出一声充满极致惊恐与难以置信的嘶吼,护体灵光如同泡沫般破碎。他只觉得一股无法形容的恐怖巨力,混合着直透灵魂的震荡,狠狠轰击在他的头颅之上。
砰——!!!
如同西瓜被重锤砸裂的闷响。
坤羽真人头顶的玉冠瞬间粉碎,满头华发被鲜血浸透。他整个人如同被拍飞的苍蝇,以比枯木长老更快的速度,头下脚上,轰然砸入下方的大地。硬生生砸出了一个比枯木那个坑更深更大的巨坑。烟尘弥漫,碎石飞溅。
坑底,坤羽真人七窍流血,头骨明显凹陷下去一块,气息萎靡到了极点,元神都差点被这一脚震散。他挣扎着抬起头,眼中充满了无边的恐惧、屈辱和难以置信。他堂堂三才境圆满的化神仙君,竟然被一脚踹爆了脑袋?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啊……啊……你……你……” 坤羽真人语无伦次,剧痛和恐惧让他几乎说不出完整的话。
越紫霄的身影缓缓落在坑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坑底狼狈不堪、如同丧家之犬的羽化宗主,眼神冰冷依旧:“现在,知道该找谁了?”
坤羽真人猛地一个激灵,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用尽全身力气嘶吼道:“太上长老救我!”
吼完,他再也支撑不住,头一歪,彻底昏死过去。空中剩下的王莽、赵虎等人,早已吓得魂飞魄散,连滚爬爬地逃离了这片如同噩梦般的山林。
越紫霄没有阻拦,只是静静站在原地,目光投向羽化宗山门的方向,眼中终于燃起了一丝战意。
枯木太弱,坤羽真人更是个银样镴枪头,空有三才境圆满的化神境界,根基虚浮,战斗意识差得离谱。希望那位所谓的太上长老,能带来点惊喜。
半日时间,在等待中流逝。
当夕阳的余晖将天边染成一片赤金时,一股远比坤羽真人强大、厚重、凝练了无数倍的恐怖气息,如同沉睡了万载的火山,从羽化宗山门深处轰然爆发,瞬间席卷了整个青岚山脉!
一道身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越紫霄对面的虚空之中。
来人看起来约莫五十许岁,面容清癯,双目深邃如同蕴含星辰,身着古朴的灰色道袍,气息渊深似海。他周身并无耀眼的灵光,但站在那里,就仿佛与周围的天地融为一体,举手投足间都带着引动地火水风的磅礴伟力。
四象境中期。
他正是羽化宗真正的定海神针,太上长老——玄尘子。
“小友,好手段。”玄尘子开口,声音平和,却带着一股无形的压力,仿佛整个空间都在随着他的声音共鸣,“伤我宗长老,辱我宗主,毁我矿脉根基。此间因果,须得有个了结。”
他目光如炬,仔细打量着越紫霄。此女气息内敛,但方才瞬间爆发出的三才境威压做不得假。然而,能一脚重创化神圆满的坤羽,其战力绝非普通三才境可比。更让他心惊的是,此女面对自己四象境的威压,竟无半分惧色,眼神平静得可怕。
“总算来了个勉强能看的。”越紫霄微微颔首,眼中战意升腾。她不再有丝毫掩饰,初入四象境的磅礴气息如同挣脱枷锁的洪荒巨兽,轰然爆发开来。元海大日、识海皓月、鸿蒙魂台三重投影在她身后交相辉映,虽然刻意收敛了鸿蒙道体的本源紫光,但那属于四象境的法则波动已清晰无比。
玄尘子瞳孔骤然收缩,四象境,如此年轻的四象境?难怪有恃无恐!
“此地施展不开,束手束脚。”玄尘子沉声道,“可敢随本座,天外一战?”这是四象境强者之间的默契,在主星地表全力交手,动辄山崩地裂,生灵涂炭,有伤天和。
“正合我意。”越紫霄身影冲天而起,化作一道四色流光,直射苍穹之外。
玄尘子身影一晃,紧随其后。
两道流光瞬息间冲破云层,穿过罡风层,进入了冰冷死寂、星辰点缀的宇宙虚空之中。这里,才是四象境修士放手一搏的战场!
之中,两人遥遥相对。
玄尘子不再多言,他知道此战不可避免。他低喝一声,周身四色光芒轰然亮起!土黄色的厚重光芒凝聚,大地法则引动虚空尘埃,化作一片凝实的重力领域!幽蓝色的水流凭空涌现,至阴至柔却又蕴含磅礴巨力,化作滔天巨浪!手捏印诀,赤红色的火焰熊熊燃烧,焚灭真空,化作九条咆哮的火龙。又有青色的罡风撕裂空间,发出刺耳的尖啸,化作无数风刃龙卷!
地!水!火!风! 四大基础法则之力,在他身上运转得圆融无瑕,配合得天衣无缝。他已经将这最基础的法则修炼到了极致,并且成功地将法则之力从四肢延伸到了躯干,隐隐有尝试在体内融合四象法则、冲击更高境界的迹象。可惜,基础法则终究潜力有限,缺乏升格路径,融合艰难无比,他苦修数千年,依旧卡在四象境中期,寿元无多,前路渺茫。
“四象轮转,镇。”
玄尘子双手一推,地火水风四种法则之力交织成一片毁灭性的混沌洪流,带着镇压诸天、磨灭万物的恐怖威势,朝着越紫霄席卷而来。这是他苦修数千年的绝技,威力足以轻易碾碎寻常四象境初期修士。
面对这铺天盖地的法则洪流,越紫霄眼中精光爆射。
“来得好!”
她没有动用鸿蒙道图,没有祭出本命法宝,甚至连紫府九印都未施展。她要的,就是用这最纯粹的、刚刚融入四肢不久的四象法则之力,来硬撼对方数千年的积累,在战斗中打磨自身,加速法则的领悟与融合。
她左脚猛地一踏虚空,龙纹黑金的质感几乎完全内敛,只有纯粹的星辰厚重之力爆发,硬撼玄尘子的重力领域。同时,左拳凰血赤金之色也变得极淡,一拳轰出,纯粹的太阳真火意志化作一道焚天拳罡,悍然迎向那九条咆哮的火龙。冰蓝的右臂并指如剑,太阴寒冰剑气精准点杀,切割玄尘子的水之巨浪。天青色的右腿则化作无数道缥缈的腿影,带着撕裂一切的速度,迎向那漫天风刃。
轰!轰!轰!轰——!!!
宇宙虚空中爆发出无声却震撼到极致的能量狂潮。法则与法则的碰撞,力量与力量的对撼。空间被撕裂出道道漆黑的裂缝,又被狂暴的能量迅速弥合。
玄尘子越打越心惊,他本以为凭借自己数千年的苦修,对基础四象法则的掌控早已臻至化境,足以碾压这个初入四象境的后辈。
然而,事实却完全相反。
对方的法则之力,起初还带着明显的“外相”痕迹(四肢颜色),力量运用也稍显生涩,但每一次碰撞、每一次交锋,对方的法则运用都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精纯、圆融。那赤红、冰蓝、星空、天青的色泽正在飞速褪去,恢复成原本白皙如玉的肌肤色泽!这代表着什么?代表着对方对法则的领悟正在飞速加深,从最初需要法则种子显化来引动力量,迅速过渡到将法则之力完全内敛、融入自身每一拳每一脚之中。
这简直是匪夷所思的悟性,对方仿佛一颗黑洞星辰,在疯狂地汲取着他这数千年积累的战斗经验和法则运用精髓。
更让玄尘子感到恐惧的是,对方的拳脚之中,蕴含的不仅仅是基础法则的力量,还隐隐带着一种更高层次的、凌驾于单一法则之上的“道”之意境!虽然还很模糊,但每一次接触,都让他苦修数千年的法则根基隐隐动摇。
此女,绝非池中之物,她的根基和潜力,远超自己的想象。
战斗持续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越紫霄的攻势越来越凌厉,越来越流畅。她四肢的颜色几乎完全恢复如常,但举手投足间引动的法则伟力却更加凝练、更加恐怖。反观玄尘子,虽然根基扎实,法则运用炉火纯青,但在对方那如同狂风暴雨、又带着无上道韵的攻势下,已经左支右绌,险象环生。
终于!
越紫霄抓住玄尘子一个旧力刚去、新力未生的微小破绽,冰蓝色的右掌如同羚羊挂角,无迹可寻,精准无比地印在了玄尘子的胸膛之上。
“太阴化元掌!”
一股至阴至寒、却又蕴含着化解万物、返本归源意境的掌力瞬间透体而入。
玄尘子如遭雷击。他惊恐地发现,自己体内运转流畅了数千年的地火水风四系法则灵力,在被那股掌力侵入的瞬间,竟然如同遇到克星般,飞速地消融、溃散。尤其是水、火两系法则之力,更是被暂时化去了大半,他整个人的气息瞬间暴跌。
“噗——!”
玄尘子狂喷一口鲜血,身体如同断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脸色惨白如纸。他清晰地感觉到,自己苦修的法力根基,被那一掌暂时打散了近半,短时间内根本无法恢复战力。
“停,停手,老夫认输。”玄尘子强忍着伤势和屈辱,连忙高喊。他毫不怀疑,再打下去,自己这身修为恐怕真要交代在这里了。对方明显未尽全力,只是在拿他磨刀。
越紫霄收势而立,周身气息平稳,仿佛刚才那场激烈的法则碰撞只是热身。她看着气息萎靡的玄尘子,淡淡道:“认输?可以。交代清楚矿洞深处那邪阵的来历、你们羽化宗的所作所为,视结果,再决定是否饶你宗门一脉。”
玄尘子闻言,脸上露出苦涩和无奈。他挣扎着稳住身形,抹去嘴角血迹,不敢再有丝毫隐瞒,将自己所知和盘托出:
“道友明鉴,那邪阵……绝非我羽化宗所布,老夫……原本只是一介散修,数千年前,偶然在青岚山脉深处发现了一处荒古遗迹,疑似是远古名为‘羽化宗’的门派遗址。在其中,老夫得到了《羽化飞升经》的残篇和一些资源,才得以突破至四象境,并在此建立了新的羽化宗……”
“后来,在探索遗迹深处时,老夫发现了一张古老地图,指向了如今矿脉的位置。挖开之后,便发现了那座汲取生命力的法阵和中心的奇石。老夫……老夫见识浅薄,虽觉此阵邪异,但见它吸收的生命力并不多,且正好能压制矿工反抗,便……便默许了门下将其利用起来,作为控制矿奴的手段……”
“至于骗取散修挖矿……唉,实属无奈。近些年宗门经营的几处灵石矿脉品质下降,加之与焚天神朝其他宗门的竞争加剧,收益锐减,宗门库房空虚,实在无力雇佣足够的正式矿工……这才出此下策,以高薪诱饵骗取散修……”玄尘子的话语中充满了懊悔和苦涩。他建立宗门,本意是传承道统,却因经营不善和贪婪,走到了这一步。
越紫霄静静听着,通天镜虚影在眼底深处无声流转,洞察着玄尘子的灵魂波动和话语真伪。片刻后,她微微颔首。此人并未说谎,他确实不知道那邪阵真正的来历和恐怖之处,羽化宗也只是后来者,机缘巧合(或者说倒霉)地挖出了这个烫手山芋,并因贪婪和短视利用了其部分功能。
“不知者,非无罪。”越紫霄语气冰冷,“默许邪阵害人,为利诱骗散修为奴,此等行径,与魔道何异?”
玄尘子身体一颤,低头不语。
“念在你未直接参与布置邪阵,且坦白交代,本圣……咳咳……本姑娘可饶你性命。”越紫霄话锋一转,“但羽化宗,必须付出代价。你,随我去焚天神朝执法殿‘自首’!将你方才所言,原原本本交代清楚,包括那邪阵的存在,如何处置你和羽化宗,由神朝律法定夺。”
玄尘子闻言,脸上血色尽褪。去执法殿自首?羽化宗骗取散修为奴之事一旦坐实,必将面临神朝严惩,名声扫地,资源被罚没,他这个太上长老也难逃罪责。但……看着越紫霄那双不容置疑的冰冷眼眸,感受着对方身上那深不可测的气息,他毫不怀疑,若不答应,今日便是羽化宗灭门之日。
“是……老夫……遵命。”玄尘子如同瞬间苍老了千岁,颓然应下。他知道,这是唯一的生路,也是为宗门保留一丝香火的唯一机会。他心中对王莽、赵虎那些惹祸的蠢货恨到了极点。
越紫霄不再多言,取出一枚烙印着焚天神朝徽记、得自百族大比奖励的高级传送阵盘。她先将那矿洞深处邪阵的精确坐标烙印在阵盘内,作为关键证据。然后激发阵盘,一道空间门户打开,她带着面如死灰的玄尘子,一步踏入,消失在了宇宙虚空之中。
绳之以法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