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之都的喧嚣在夜色中沉淀,只余下远处演武场隐约传来的金铁交鸣。越紫霄指尖划过留影晶石,光幕中重现着白日“贪狼”小队的战斗画面——那支由焚天神朝税赋司主事赵德绅重金豢养的打手队伍。画面定格,一名队员被对手重拳轰碎肩胛,血肉模糊处,肉芽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蠕动着愈合,断骨在皮下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复位声。
“丰饶的再生之力?”越紫霄的声音冷得像淬火的寒铁。通天镜虚影在眼底深处无声流转,穿透表象,捕捉到那些队员经脉深处流淌的、带着腐败甜腥气息的灰绿色能量流。那是丰饶结社最低等的血肉改造技术,以透支生命本源为代价换取战场上的苟延残喘。
“赵德绅……赌上了全部身家。”她指尖轻点,光幕切换至地下黑市的隐秘账目,赵德绅的名字赫然列在“贪狼”的巨额投注单首位,数字触目惊心。
翌日,裂天演武场人声鼎沸。巨大的黑曜石擂台上符文流转,映照着看台上攒动的人头。“雪霄”小队五人刚踏入选手通道,一队身着黑底金纹制式皮甲、气息冷硬的城卫便如铁壁般堵住去路。
“奉税赋司赵主事令,”为首的小队长面无表情,声音平板无波,“‘雪霄’小队五人,身份存疑,涉嫌跨境非法滞留及偷逃税款,即刻随我等回司衙配合调查。”他亮出一块镌刻着税赋司徽记的玄铁令牌,不容置疑地挥手,“带走。”
“荒唐!”担任领队兼替补的芙洛拉粉金色的双马尾几乎要炸起来,星空眼眸里燃起怒火,“比赛即将开始,你们这是赤裸裸的干扰!”她上前一步,混沌魔力在周身隐隐躁动。
小队长眼皮都没抬一下:“职责所在。抗命者,视同拒捕。”他身后的城卫齐齐踏前一步,腰刀半出鞘,寒光刺眼。
越紫霄抬手按在芙洛拉肩头,深紫色的眼眸扫过那队城卫,平静无波,却让那小队长心头莫名一寒。
“规则所限,三十分钟未登台视为弃权。”越紫霄的声音清晰地传入林雪团等人耳中,“不过无妨,先配合调查,稍安勿躁。”目光最后落在芙洛拉身上,“领队兼替补,该芙芙你出场了。”
芙洛拉深吸一口气,强压下翻腾的怒意,粉金色的发丝无风自动,胸前的弧度因气息激荡似乎都绷紧了些许,从C硬生生撑到了C+的视觉效果。“好。”她咬着牙,重重点头。
“雪霄”小队的正式成员五人被城卫“簇拥”着离开。芙洛拉独自转身,大步走向丁字真号擂台。她的出现,瞬间吸引了所有目光。粉金双马尾,星空眼眸,精致得不像凡俗的面容,还有那身融合了魔女学院风格与东玄界元素的奇特劲装,在清一色武者打扮的选手中格格不入。
“贪狼”小队五人早已在台上站定,个个气息彪悍,眼神凶戾,带着改造者特有的、非人的冰冷。队长是个脸上横亘刀疤的光头巨汉,看到孤身一人的芙洛拉,先是一愣,随即咧开嘴,露出森白的牙齿,对着台下贵宾席的赵德绅比了个放心的手势。赵德绅腆着肚子,端着茶杯,脸上是志得意满的笑容。
“丁字真号台,‘雪霄’小队替补芙洛拉,申请出战!”芙洛拉的声音清脆,穿透嘈杂的声浪。
裁判检查了她登记在册的替补身份及境界检测结果(混沌神体遮掩下,显示为三才境圆满),确认无误,皱眉看了一眼对面五人,又瞥向贵宾席方向,最终还是高声宣布:“规则允许,替补出战有效。因‘雪霄’小队仅一人出战,经协商,本场采用群战制。‘贪狼’小队五人,对阵,‘雪霄’小队芙洛拉一人,开始。”
“群战?一人对五人?”看台上一片哗然。
“这……太不公平了吧?”
“那姑娘能行吗?看着娇滴滴的……”
“贪狼队上一场那恢复力邪门得很,耗也能耗死她。”
议论声中,刀疤光头狞笑一声:“小娘皮,自己找死。兄弟们,别怜香惜玉,给我废了她。”五人如同五头出闸的凶兽,呈扇形猛扑而来。两人在前,拳风刚猛如锤,直捣芙洛拉中路,显然是三才境中期(元婴)的主力。左右两侧各一人,身法诡异,爪风刁钻阴毒,目标是关节要害,气息在三才境小成(金丹)。最后一人速度稍慢,气息初入三才境,却悄然绕后,意图封锁退路。
就在五人攻势即将及体的刹那,芙洛拉动了。
没有惊天动地的气势爆发,只有一股无形的、源自混沌本源的“镇压”之力,如同亿万钧重的无形山岳,轰然降临!混沌种青莲——无量镇压三叶之力,悄然发动,未显异象,其威已深植于每一寸空间。
五名扑来的改造者身形猛地一滞。仿佛陷入无形的泥沼,狂暴的冲势被硬生生扼住,动作瞬间变得迟滞、变形。他们引以为傲的、源自丰饶改造的恐怖恢复力,此刻如同被冻结的河流,那股灰绿色的再生能量在体内疯狂冲突,却被更高等的混沌镇压之力死死锁住,运转艰难,效果暴跌。
“什么鬼东西?”刀疤光头惊怒交加,感觉自己的拳头像是打进了粘稠的胶水里,力量被层层消解。
芙洛拉眼中寒光一闪。创生三叶之力在体内流转,提供着近乎无穷的续航。同时,右手手背粉色的爱心纹路骤然亮起,化作一柄通体漆黑、造型狰狞的似镰刀又似方天画戟的奇怪武器——永寂终焉(临时命名)。毁灭三叶的湮灭之力无声无息地缠绕上漆黑的战戟,散发出令灵魂战栗的气息。
“太阳拳(闪光术)!”芙洛拉左手在身前一划。纯粹的光元素瞬间爆发,毫无征兆,刺目欲盲的白光如同烈日炸裂,瞬间吞噬了整个擂台!
“啊!我的眼睛!”贪狼五人猝不及防,双眼剧痛,泪水狂涌,攻势彻底瓦解,陷入短暂的致盲与混乱。
就在这白茫茫一片的混乱中,芙洛拉的身影消失了。不是速度太快,而是“暗影术”的完美运用。她如同融入光暗缝隙的幽灵,出现在那个绕后偷袭的初入三才境队员身后。
“第一个。”冰冷的声音如同死神的低语。
永寂终焉漆黑的镰刃无声无息地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响,只有毁灭之力湮灭物质时发出的细微“嗤”声。戟刃精准地拍击在那名队员的后颈,毁灭之力并非为了杀戮,而是瞬间震荡其魂台,封闭其识海。那人连哼都没哼一声,眼前一黑,如同被抽掉了骨头般软软瘫倒在地,彻底失去了意识。丰饶的再生之力在毁灭三叶面前,如同阳光下的冰雪,毫无作用,只能勉强维持其生机不灭。
白光散去。观众只看到擂台上多了一个昏迷不醒的身影,而芙洛拉的身影已如鬼魅般出现在左侧那名三才境小成(金丹)的爪功武者身侧。
“芙洛拉的身影带起一串模糊的残影,瞬间欺近。
那人刚从致盲中恢复,只觉一股冰冷的杀意笼罩全身,骇然之下双爪本能地交叉护在胸前。
铛!
永寂终焉的戟把如同攻城槌般狠狠撞在他交叉的双臂上。毁灭之力透体而入!那人双臂骨骼发出不堪重负的碎裂声,护体灵光如同泡沫般破碎,整个人如同被巨兽撞上,口喷鲜血倒飞出去,狠狠砸在擂台边缘的防护光幕上,软软滑落,双臂扭曲变形,剧痛和毁灭之力的侵蚀让他瞬间陷入深度昏迷。丰饶的肉芽在伤口处疯狂蠕动,试图修复,却仿佛遇到了无形的壁垒,速度慢得令人绝望。
“怪物!她是怪物!”剩下三人肝胆俱裂。刀疤光头和另一名元婴队员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恐惧。他们想逃,想跳下擂台认输。
然而,芙洛拉左手再次虚划。“暗影术·惑心。”无形的精神波动扩散。三人只觉眼前景象瞬间扭曲变幻,熟悉的擂台边缘仿佛在无限拉远,无论他们朝哪个方向奔逃,都像是在原地打转,永远触碰不到那近在咫尺的边界线。方向感被彻底扰乱。
“想认输?问过我的剑没有,说着,芙洛拉手中的武器已经变化为一柄刺剑。”芙洛拉的声音如同缥缈天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她身影闪烁,永寂终焉每一次挥动,都带起一片毁灭的涟漪。或是用变化成大锤拍击一人试图摸向腰间储物袋(里面藏着违规的爆发药剂)的手腕,将其手臂震得脱臼,或是用变化成长棍重击另一人腹部,让他痛苦的蜷缩,发不出认输的嘶喊。
刀疤光头目眦欲裂,咆哮着激发潜能,全身肌肉贲张,皮肤下灰绿色光芒狂闪,一拳轰向芙洛拉面门,试图逼退她争取认输的机会。
芙洛拉不闪不避,右手永寂终焉变成盾牌格挡,左手并指如剑,指尖一点凝练到极致的透明毁灭之力随着手指点出,后发先至!
嗤!
指尖轻易洞穿了刀疤光头覆盖着灰绿能量的拳头,毁灭之力顺着经脉一路向上侵蚀!刀疤光头发出凄厉的惨叫,整条右臂如同破抹布,内里被撕得粉碎,瞬间失去了所有知觉,变得软塌塌地垂落下来,筋脉寸断。剧痛和恐惧彻底淹没了他。
“数值怪……这他妈是什么数值怪?”仅存的最后一名元婴队员看着芙洛拉如同闲庭信步般收割着自己的同伴,感受着那深不见底的灵压和匪夷所思的恢复力,绝望地嘶吼。
看台上,最初的震惊和担忧早已化为海啸般的欢呼与狂热。
“打得好,弄死这帮阴险的杂碎。”
“漂亮,那武器帅炸了。”
“让她打,别停,看他们还敢不敢玩阴的。”
赵德绅脸上的笑容早已凝固,手中的茶杯被他捏得咯咯作响,脸色铁青。眼看自己压上棺材本的队伍如同待宰的猪羊,在台上被那粉毛魔女肆意蹂躏,即将彻底完蛋,一股邪火直冲脑门。他猛地从贵宾席上站起,双目赤红,如同输红了眼的赌徒。
“废物!一群废物!”他咆哮着,竟从怀中掏出一支闪烁着不祥紫黑色光芒的注射器,看也不看,狠狠扎进自己粗壮的脖颈。粘稠的紫黑色液体瞬间注入体内。
“吼——!”赵德绅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咆哮,全身肌肉疯狂膨胀,撑裂了华贵的锦袍,皮肤瞬间覆盖上一层暗紫色的角质鳞片,气息如同坐了火箭般疯狂攀升,本来只是靠丹药勉强达到三才境的修为,此刻瞬间冲破三才境壁垒,直达四象境初期的狂暴水准!但那股力量狂暴混乱,充满了毁灭与失控的意味。
“裁判!他违规!”观众们立刻指向贵宾席。
裁判刚想动作,一道冰冷的神念传音直接刺入他脑海:“赵主事身份特殊,事急从权。此乃其个人行为,与赛事无关,勿要多事。”传音来自主办方高层,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裁判脸色一白,动作僵在原地。
“我是替补!我来战你!”赵德绅咆哮着,庞大的身躯如同失控的攻城锤,轰隆一声砸落在擂台上,震得防护光幕剧烈摇晃。他根本不懂任何武技,只凭蛮力,一拳裹挟着狂暴混乱的紫黑色能量,如同陨石般砸向芙洛拉!拳风所过之处,空气发出不堪重负的爆鸣。
芙洛拉眼中闪过一丝轻蔑。永寂终焉瞬间化作一面漆黑的刻满指纹的奇怪石板,挡在身前。
轰!!!
狂暴的能量在石板上炸开,芙洛拉身形微微一晃,脚下擂台寸寸龟裂。而赵德绅却被反震之力震得连退数步,手臂酸麻。他空有四象境的力量,却无半分掌控,如同孩童挥舞巨锤。
“杂鱼。”芙洛拉轻哼一声,身影陡然变得飘忽不定。暗影术与闪光术交替使用,擂台之上光影明灭不定,赵德绅眼前时而一片刺目雪白,时而陷入扭曲黑暗,方向感彻底丧失。他如同没头的苍蝇,怒吼连连,狂暴的拳脚将擂台砸得坑坑洼洼,却连芙洛拉的衣角都摸不到。
芙洛拉如同最顶尖的斗牛士,灵巧地闪避着每一次笨拙的冲锋,永寂终焉化作的镰刀或棍棒,时不时精准地敲打在赵德绅的关节、脚踝、后脑等脆弱部位,力道不重,却足以让他踉跄、失衡、更加暴怒。
“杂鱼,杂鱼大叔,我在这边”芙洛拉的声音忽左忽右。
“看招!”一道闪光在赵德绅眼前炸开。
“砰!”化作球棒的武器敲在他后膝窝,让他狼狈跪倒。
观众席上的笑声、嘘声、叫好声汇成一片欢乐的海洋。
“耍猴呢这是!”
“痛快,让这狗官也尝尝被耍的滋味。”
“姑娘加油,玩死他。”
这场滑稽的“耍猴”持续了约莫半柱香时间。赵德绅体内的药剂光芒急速黯淡,狂暴的气息如同泄气的皮球般飞速跌落。他庞大的身躯开始缩水,鳞片消退,露出下面苍白松弛的皮肤。力量潮水般退去,取而代之的是深入骨髓的虚弱和剧痛。他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大口喘着粗气,汗水混着污血浸透破烂的衣衫,眼神涣散,只剩下劫后余生的茫然和恐惧。
“时间到。赵德绅失去战斗力。”裁判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快意,高声宣布,“本场,‘雪霄’小队,芙洛拉胜!”
山呼海啸般的欢呼瞬间淹没了整个裂天演武场。芙洛拉站在一片狼藉的擂台中央,粉金色的双马尾在喧嚣的气浪中微微拂动,永寂终焉化作流光隐没于手背。她微微喘息,星空眼眸扫过贵宾席上面如死灰的赵德绅,又看向被城卫“护送”回来、满脸焦急和愤怒的林雪团等人,嘴角终于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
尘埃并未落定。超限武馆与天殛武馆的馆主几乎同时离席,两道如同山岳般沉重的四象境威压毫不掩饰地扫过贵宾席上的赛事主办方高层。冰冷的神念传音在高层们脑海中炸响:“即刻剥夺‘贪狼’小队参赛资格,永久禁赛。涉事官员赵德绅,滥用职权、干扰赛事、违规使用禁忌药剂,交由我两馆执法堂,依律严惩。其名下所有资产,罚没充公,部分用于补偿‘雪霄’小队损失及赛事声誉修复。”
主办方高层冷汗涔涔,哪敢有半分异议,立刻当众宣布了处罚决定。赵德绅如同烂泥般瘫软在地,被两馆如狼似虎的执法弟子拖走。
林雪团等人冲上擂台,围着芙洛拉七嘴八舌。赛事方送来的补偿也到了——几个沉甸甸的玉盒,里面是成堆的上品灵石、数瓶散发着澎湃气血之力的“龙血淬体膏”、以及三枚流光溢彩的“蕴神果”,正是滋养壮大识海的极品灵物。
队伍空间内,宁静的草地上弥漫着灵药的馨香。林雪团盘膝而坐,周身气血奔涌如怒涛,皮肤下淡金色的符文流转不息。她正承受着龙血淬体膏带来的身体蜕变,筋骨齐鸣,身体的每一寸都在贪婪地吸收着药力。蕴神果的药力则化入识海,滋养着那片孕育中的“锦绣河山”雏形。点点星火般的山河虚影在识海深处沉浮,比之前清晰凝实了数倍,散发出的苍茫厚重之意,隐隐与荒古圣体呼应。
越紫霄站在一旁,指尖点在林雪团眉心,一缕精纯的鸿蒙之力引导着药力运转。“元海、识海,同步扩张压缩。”她的声音清冷而威严,“为师当年压缩万倍铸就根基。你身负圣体,起步千倍,是底线。”
林雪团紧咬牙关,小脸上渗出颗颗汗珠,却透着一股狠劲,用力点头。金色的元海在丹田内掀起狂澜,被无形的力量疯狂扩张、压缩、凝练,体积在缩小,金色的液态灵力却愈发璀璨粘稠。识海中的点点山河微光也随之明灭不定,承受着同样的淬炼。每一次压缩都如同在体内引爆惊雷,带来撕裂般的剧痛,却也让她对自身力量的掌控力飞速攀升。两仪境圆满的境界屏障,在这千锤百炼中变得摇摇欲坠。
芙洛拉靠坐在凉亭的石栏上,小口啜饮着安娜递来的冰镇花茶,看着林雪团努力的身影,星空眼眸中倒映着空间柔和的微光。
“第二场……太简单了。”她轻声说,语气里带着一丝意犹未尽的遗憾,“像拍死几只嗡嗡叫的苍蝇。”那场碾压的战斗,除了宣泄怒火,对力量的感悟几乎毫无助益。
她的目光投向空间之外,仿佛穿透了层层阻隔,落在那两座如同武道丰碑般矗立于武都中心区域的宏伟建筑——超限武馆与天殛武馆。
“不过……”芙洛拉放下茶杯,粉金色的发丝拂过脸颊,眼中燃起灼热的期待,“和霄霄一起,对上那两个真正的四象境馆主……那才有点意思。”
两场比赛之后,是很长时间的中场休息。芙洛拉五人难得真身前来东玄界,决定跟着越紫霄好好游玩一番。
裂天演武场的喧嚣与血气,被队伍空间内宁谧的草地和草木清香彻底隔绝。芙洛拉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粉金色的双马尾随着动作轻轻晃动,星空般的眼眸惬意地眯起。“呼——总算能喘口气了。”她毫无形象地摊在柔软的草地上,看着旁边还在努力压缩元海、小脸紧绷的林雪团,“雪团加油,压缩完了,姐姐带你吃好吃的去!”
梅露可早就按捺不住,桃心尾巴兴奋地拍打着地面:“好吃的!霄霄,这里有什么特色?听说武都的吃的跟这里的人一样火爆?”她凑到越紫霄身边,火红的眼睛里满是期待。
安娜优雅地坐在一旁,水流般的魔力在她指尖凝聚成一个小小的冰晶蝴蝶,闻言也抬起头,水蓝色的眼眸带着好奇:“东玄界的饮食,似乎与西灵界差异颇大。”
多萝西则推了推眼镜,小脸严肃地从储物空间里掏出一本厚厚的《东玄界风物志(西灵界魔女学院修订版)》,翻到“饮食篇”,认真地念道:“武都,民风彪悍,饮食亦以浓烈、辛辣、重油重盐著称。特色美食包括:九转爆炎蹄、熔岩地龙筋、千重辣子鸡……其中尤以‘灵韵九宫锅’闻名遐迩,以四十九种不同灵椒调和汤底,辅以高阶灵兽肉片及珍稀灵植涮煮,滋味霸道绝伦……”她念着念着,自己都忍不住咽了下口水。
越紫霄看着眼前几张写满渴望的脸,深紫色的眼眸里掠过一丝笑意。“灵韵九宫锅……武都确实有一家做得极好。”她指尖微动,一张散发着淡淡灵光的烫金请柬出现在手中,“‘天火楼’,顶楼雅间。”
“耶!”梅露可第一个蹦起来,桃心尾巴甩成了螺旋桨。
天火楼坐落在武都最繁华的“朱雀大街”中心,整座楼阁由赤红色的灵木搭建,远远望去如同一簇永不熄灭的火焰。楼高九层,越往上,消费越惊人,顶楼更是只接待顶级贵客。当越紫霄带着一群风格迥异、容貌出众的女子步入顶楼名为“熔心”的雅间时,侍者恭敬的态度中难掩惊异。
雅间极为宽敞,中央是一张巨大的、由整块温玉雕琢而成的圆桌,桌面中央镶嵌着一个复杂的赤金色法阵,法阵中心,九个格子分隔开来,正汩汩沸腾着色泽各异、浓香扑鼻的汤底。赤红如熔岩、橙黄如流金、暗紫如深渊……九种汤底,光是看着就让人口舌生津,又隐隐生出敬畏。空气中弥漫着浓郁到化不开的辛香气息,混合着灵材特有的醇厚香味,霸道地钻入鼻腔,连混沌神体的芙洛拉都忍不住揉了揉鼻子。
“诸位贵客,此乃本店镇店之宝——‘九劫灵韵锅’。”一位须发皆白、气息沉稳的老掌柜亲自侍奉在旁,声音洪亮,“九格汤底,各以七种灵椒为引,辅以九九八十一种灵药灵骨,文火熬炼七七四十九日而成。每格风味迥异,辣度层层递进,却又在法阵调和下,最终归于一体,形成独一无二的‘九劫灵韵’。此锅精髓在于,每位食客品尝时,入口之辣,皆为自身所能承受之极限边缘,既能体会极致的酣畅淋漓,又不至伤身败兴。”
说话间,侍者们鱼贯而入。巨大的玉盘上,盛放着薄如蝉翼、晶莹剔透的各色灵兽肉片——冰晶雪鹿肉莹白如玉,蕴含温和寒气;赤炎蛮牛肉纹理如焰,散发着灼热能量;深海龙鳕鱼肉片近乎透明,带着海洋的清新……还有各种灵植:翠玉玲珑菇、七窍通心莲藕、金丝凤尾菜……灵气氤氲,流光溢彩。角落的长案上,堆满了各色灵果琼浆,灵气浓郁得几乎要滴出水来,散发着诱人的甜香,皆可随意取用。
众女垂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