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凌霄宝殿，只剩下了越紫霄一人。
她没有丝毫的伤感，而是立刻通过系统队伍空间，联系上了远在中州紫府圣地的林雪团、恒韶华与晓囡囡三人。
“事情，就是这样。”她将此间发生的一切，以及系统的最新任务，言简意赅地告知了她们。
“师尊！我们要跟你一起回去！”林雪团的声音第一个响起，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坚定。
“没错，”恒韶华与晓囡囡也齐声说道，“我们要共同进退。”
对于她们的决定，越紫霄并不意外。她笑了笑，说道：“好。你们先协助长生轮的神祇，处理完紫府圣地重现世间的琐事，然后便来上苍浮空岛与我汇合。”
安排好她们之后，越紫霄又通过那早已建立的远程通讯法宝，联系上了远在东荒，正在各自家族中主持大局的四位荒古世家圣子。
当听完越紫霄的讲述，得知四位圣女只余真灵，被安置在北泽的永生之城后，通讯法宝的另一端，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许久之后，姬长空那略显沙哑的声音才缓缓传来：“多谢……告知。这份恩情，我姬家，没齿难忘。”
“我们决定了。”姜天辰的声音紧接着响起，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决意，“我们……不回去了。”
“哦？”越紫霄挑了挑眉。
“在这个时代，我们虽然失去了家族的庇护，但也摆脱了所有的束缚。”叶凌霄的声音清冷而理智，“更重要的是，在这里，我们看到了追上，甚至超越你的可能。”
君弃天最后总结道：“没错。既然在同一个时代竞争，我们已经完全看不到你的背影。那我们不如留在这个时代，苦修十万年。等到你所在的那个时代到来之时，或许，我们便能以一种全新的姿态，与你……再争一世天命！”
听着他们那充满了昂扬斗志的宣言，越紫霄不禁失笑。
“好啊，那你们可要加油了。”她用一种开玩笑的语气说道，“可别辛辛苦苦修炼了十万年，结果等到我的时代到来时，你们已经因为寿元耗尽，入土为安了。”
“你……！”通讯那头传来了姜天辰气急败坏的声音。
“好了，不开玩笑了。”越紫霄收起笑容，郑重地嘱托道，“我离开之后，东荒的局势，就拜托你们了。如果未来有能力，还请帮我照看一下灵梦回廊入口处，帝星上的那几个宗门。毕竟，我们曾经在那里，也挂过一个名。”
“放心，包在我们身上。”
结束了通讯，越紫霄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
故人们，都有了各自的选择，各自的道路。
而她的路，则在前方。
……
在等待林雪团三人前来的这段时间里，越紫霄开始适应自己体内法则之力彻底蛰伏后的状态。
出乎她意料的是，身体并没有出现任何不适。恰恰相反，在失去了法则之力的“拐杖”之后，她那早已被鸿蒙道体淬炼到匪夷所思地步的肉身本源之力，以及那经过万倍压缩的、浩瀚如宇宙的元海和识海，反而变得更加活跃与纯粹。她感觉自己仿佛返璞归真，回到了最初以纯粹的力量与技巧战斗的时期，一拳一脚之间，都蕴含着足以崩碎星辰的恐怖伟力。
数月之后，林雪团、恒韶华、晓囡囡三人，终于处理完紫府圣地的事务，来到了上苍浮空岛。
四人汇合，没有过多的寒暄，便开始在这座巨大的天庭废墟之中，寻找那座传说中的跨界传送阵。
最终，在一处早已坍塌的、名为“通明殿”的遗迹深处，她们找到了那座依旧闪烁着微光、保存完好的巨大传送法阵。
法阵的基座由九色仙金铸就，其上铭刻着亿万繁复到极致的空间符文。根据阵盘上残留的记载，东玄界的这座“上苍传送阵”，其连接的另一端，正是西灵界中，与上苍浮空岛类似的存在——天堂浮空岛。
四人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深吸一口气，一同踏入了传送阵之中。
嗡——！
伴随着一阵剧烈的空间扭曲与失重感，眼前的景象瞬间变幻。
当脚下再次传来踏足实地的触感时，一股与东玄界截然不同的、充满了圣洁与信仰之力的气息，扑面而来。
然而，迎接她们的，并非鸟语花香的天堂胜景，而是……数百名手持圣光长枪、身穿璀璨铠甲、背生洁白羽翼的天使！
她们，被包围了。
这些天使，每一个都散发着堪比三才境圆满修士的强大气息，看向她们的眼神中，充满了警惕、审视，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贪婪。
在如今这个绝灵时代，西灵界的天使，并不是后世那种被魔女压制的温和守序种族。为了维持自身的存在与超凡力量，他们展现出了本性，是一群依靠掠夺、收割智慧生灵的“信仰之力”为生的天灾种族。
“站住！你们是什么人？！”为首的一名四翼天使厉声喝道，“为何会从那座已经沉寂了数万年的跨界传送阵中走出？！”
气氛，瞬间剑拔弩张。
就在林雪团已经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准备物理说服之时，一道温和而又充满了威严的声音，从天使军阵的后方传来。
“都退下。”
天使们闻言，纷纷让开一条道路。一名背生八对洁白羽翼、面容俊美、气质威严的八翼天使，缓缓地走了出来。他先是有些惊讶地打量了越紫霄四人一番，随即脸上露出了一个公式化的、充满了上位者意味的笑容。
“远道而来的客人们，不必紧张。”他微微颔首，自我介绍道，“我是此地的镇守者，炽天使乌拉。我们天堂，已经有数万年，没有接待过来自上苍的使者了。不知几位此次前来，是想要……重启我们之前的合作吗？”
“合作？”越紫霄挑了挑眉。
“我们不清楚发生了什么。”恒韶华上前一步，不卑不亢地解释道，“我们并非上苍的使者，只是偶然发现了这座传送阵，借道于此罢了。”
“哦？借道？”八翼天使乌拉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与怀疑，但他脸上的笑容却依旧温和，“无妨，谁来合作，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
“我们只是路过。”越紫霄直接打断了他的话。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
乌拉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僵。他能清晰地感觉到，眼前这个看上去没有任何能量波动的紫衣少女，身上正散发着一股让他都感到心悸的、源自生命层次的恐怖压力。他那堪比五行境初期的魔力值，在这股压力面前，竟是显得有些微不足道。
他一时拿不准对方的深浅，只好再次赔笑道：“原来是东玄界的大法师借道，失敬失敬。不过，若是几位改变主意，想要合作的话，我们天堂的大门，随时为各位敞开。”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越紫霄也无意在此刻节外生枝，她同样和气地回应道：“反正绝灵时代很快就要结束了，收割信仰之类的合作，我看就不必了。”
说罢，她便带着三人，在数百名天使警惕而又忌惮的目光注视下，径直穿过了他们的军阵，向着天堂浮空岛的边缘飞去。
四人离开后，一名四翼天使连忙上前，对乌拉说道：“大人，就这么放她们走了？她们的气息很古怪，万一……”
“不必理会。”乌拉望着四人远去的背影，脸色变得无比阴沉，“将此事上报给神主。至于我们……继续按原计划，准备对下界凡人国度的信仰收割。”
……
自天堂浮空岛离开后，四人一路向着西灵界大陆的中心地带飞去。越是深入，那股笼罩在天地间的、属于天使一族的圣洁信仰之力就越是浓厚，但也越发显得偏执与疯狂。
最终，她们抵达了那座在后世被称作“魔女岛”的、形如六角星的巨大岛屿。
然而，眼前的景象，却与后世那充满了奇幻色彩、无数浮空岛屿环绕的魔法圣地截然不同。
这里，是一片充满了中世纪欧洲风情的古老土地。低矮的石砌房屋，泥泞的乡间小路，穿着粗麻布衣、面黄肌瘦的平民，以及矗立在每一座城镇中心、高耸入云的宏伟教堂。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压抑而又狂热的气息，仿佛每一个人的灵魂，都被无形的枷锁牢牢地束缚着。
“这里……就是后来的魔女岛？”林雪团看着眼前萧瑟的景象，有些难以置信。
“没错。”越紫霄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复杂与怀念，“如今，这里还没有‘魔女’这个由人类女巫进化而来的种族。天使的信仰，是这片土地上唯一的真理。”
她看着那些从教堂中走出、眼神狂热的信徒，以及街道上随处可见的、正在张贴着通缉令的白袍神职人员，轻声说道：“为了维持自身在这个绝灵时代的超凡性，天使一族在这里建立了一套完美的信仰收割体系。他们不断地发起各种劳民伤财的运动，制造对立与恐惧，从而收割人类心中产生的希望、虔诚、乃至痛苦与绝望等情绪，将其转化为一种名为‘心之力’的能量。”
“而现在，他们正在发动的，便是其中最残酷的一种——猎巫运动。”
晓囡囡看着一张通缉令上画着的、被火焰吞噬的女性形象，小脸有些发白：“猎巫？可是，这个时代连灵气都没有，哪里来的女巫呢？”
“有没有，从来都不是由事实决定的，而是由他们决定的。”越紫霄轻叹一声，一语道破了其中的本质。
越紫霄的目光，却仿佛穿透了时空，回到了许久之前的一段经历。她缓缓地对三位同伴说道：“你们也许知道，几年之前，我和芙洛拉曾经参加过小魔女学院的一场年度庆典，名为‘魔女之夜’。”
三人闻言，都点了点头。那次庆典，她们虽然没有亲身参与，但也听芙洛拉和越紫霄提起过。
“那场庆典，便是以学院的魔网构建一个超高拟真度的模拟世界，让学生们亲身体验魔女历史上的关键片段。”越紫霄的语气变得有些悠远，“而我们当时所进入的，正是这个时代，这段被称为‘魔女崛起之夜’的历史。”
“看来，真实的历史，与那场庆典中的模拟世界，几乎一模一样。”她看着眼前的一切，心中涌起一股奇妙的既视感，“如果历史的轨迹没有发生偏离，那么很快，这片土地上，便会诞生第一位真正的魔女——被后世称为‘原初魔女’的奥菲娜。”
“原初魔女奥菲娜……”林雪团喃喃自语，眼中充满了好奇，“就是芙洛拉她们谈到过的，在极短的时间内崛起，一个人打穿了整个天使势力，还把他们的老大‘命运之主’给封印了的超级猛人？”
“正是她。”越紫霄点了点头，“传说中，她身负一种堪称无敌的天赋——任何被她亲眼见过一次的招式，就再也无法对她造成任何伤害。也正因如此，她才能在天使一族车轮战般的围剿中，如同滚雪球一般，飞速成长起来。”
“哇！这么厉害！”林雪团的双眼都在放光，那是一种纯粹的、武者对强者的向往。
“不过……”越紫霄话锋一转，脸上露出一丝疑惑，“在那场庆典模拟中，事情的发展却有些奇怪。当时，扮演奥菲娜的，正是芙洛拉。而最后与她对决的命运之主，也并没有展现出传说中那般毁天灭地的实力，反而像是故意主动压制了境界，降到了和芙洛拉扮演的奥菲娜同一个水平。最终，芙洛拉才取得了胜利。”
“所以，真实历史上的原初魔女，究竟是如何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成长到足以正面抗衡命运之主那种彼岸者级别的存在的，至今，依然是一个未解之谜。”
越紫霄将自己的疑惑与推测缓缓道出，成功地勾起了其余三人的好奇心。她们此行的目的，本是寻找人皇君无悔提到过的、关于返回原本时空的线索，并不想与这个时代的大佬们产生任何交集。但此刻，亲身踏足这段传说开始的地方，那种想要亲眼见证历史、解开谜团的冲动，却是无论如何也抑制不住。
“我们……现在也没有任何关于时空线索的头绪。”恒韶华沉吟了片刻，提议道，“不如，我们就像普通的旅人一样，在这片土地上走一走，看一看。或许能有什么意外的发现。”
“我同意！”林雪团立刻举手赞成，“越姐姐，我们去当时在模拟里，那个奥菲娜最开始所在的村子看看吧？叫……叫什么来着？”
“海鸥村。”越紫霄的唇角，勾起一抹浅笑，“说不定，我们真的能看到弱小时的奥菲娜呢。”
这个提议，立刻得到了所有人的一致赞同。
当然，她们心中都非常清楚，彼岸者的过去，是无法被低于其位格的力量所干涉的。时间长河对于彼岸者而言，不过是可以随意遨游的泳池。想要在这个过去的时空，去抹杀掉尚处于弱小时期的原初魔女，是绝对不可能做到的。任何针对她的恶意行为，都会被命运长河本身所修正，甚至会引来彼岸者的跨时空打击。
不过，她们也完全没有要改变西灵界历史的想法，此行，纯粹是出于一份按捺不住的好奇心。
四人收敛了所有气息，如同四名普通的异乡旅人，一路打听，向着记忆中海鸥村的方向行去。
数日后，一座萧瑟、破败、充满了咸腥海风味道的小渔村，出现在了她们的视野之中。
村庄的景象，与当初在“魔女之夜”庆典中所见，别无二致。村民们大多面黄肌瘦，眼神麻木，对她们这几个外来者，只是投来了漠然的一瞥，便不再关注。
四人悄无声息地在村中穿行，最终，在一间散发着浓重霉味的废弃马厩前，停下了脚步。
透过破旧的木门缝隙，她们看到，一个身穿粗麻布长袍、身材瘦小、满脸污垢的金发少女，正蜷缩在冰冷的干草堆上，因为极度的饥饿，已然昏迷了过去。
正是奥菲娜。
看着眼前这幅凄惨的景象，众人心中都生出了一丝不忍。这就是传说中那位开创了一个时代的无上女王，最初的起点吗？
“我们留下些食物就走吧。”越紫霄轻声说道。她从储物戒指中，取出了一些足以果腹、却又不会显得太过突兀的干粮和清水，正准备悄悄地放在少女身边。
然而，就在她推开木门，刚刚踏入马厩的瞬间，那躺在草堆上的少女，睫毛微微颤动，竟是缓缓地……睁开了双眼。
即便是在昏暗的光线与饥饿的折磨下，依旧清澈得如同最璀璨的星空，其中蕴含着一丝与她此刻处境完全不符的、灵动的狡黠。
四人心中一凛，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一幕，却让她们所有人，尤其是越紫霄，如遭雷击，彻底僵在了原地。
只见那名名为“奥菲娜”的少女，在看到越紫霄的瞬间，脸上没有流露出任何一个小女孩应有的慌张、恐惧或是警惕。恰恰相反，她那双星空般的眼眸瞬间亮了起来，脸上露出了一个无比熟悉的、充满了惊喜与活力的笑容。
她挣扎着从草堆上坐起来，用一种带着些许虚弱、却又无比熟稔的、属于芙洛拉的口吻，欢快地说道：
“霄霄？我们这是已经进入魔女庆典的模拟世界里了？这次的代入感做得好真实啊，我感觉自己快要饿死了！”
随后，她的目光又好奇地落在了越紫霄身后的林雪团、恒韶华与晓囡囡身上，歪了歪头，问道：“咦？这几位是……这次庆典新加入的NPC吗？还是说，是其他参加庆典的玩家？”
轰——！！！！
这一刻，越紫霄的识海中，仿佛被重锤狠狠敲击了一下。
她瞬间明白了。
之前在小魔女学院参加的那场所谓的“魔女之夜”庆典，那场被所有人，包括她和芙洛拉自己，都当做是一场超高拟真度的VR游戏一样的经历……
根本就不是什么模拟！
而是一次真真正正的、跨越了十万年光阴的时间穿越！
这个惊人的事实，让越紫霄的心神受到了巨大的冲击。但她毕竟是经历过无数大风大浪之人，心境早已坚如磐石。她强行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大脑开始飞速运转，试图理清这团乱麻般的因果。
不对劲。
如果上一次的“魔女之夜”，就是一次真实的时间穿越，那历史上的、真正的原初魔女奥菲娜，又在哪里？难道说，芙洛拉的这次意外到来，取代了真正的奥菲娜？可彼岸者的命运，又岂是这么容易就能被取代的？
而且……
越紫霄的目光，落在了眼前这位正好奇地打量着自己同伴的、“芙洛拉版”奥菲娜的右手上。
光洁如玉，空无一物。
她清晰地记得，在上一次的“庆典”中，自己扮演的，是一个寄宿在奥菲娜戒指中的残魂，一个标准的“戒指老爷爷”角色。可眼前的这位“奥菲娜”，手上根本没有任何戒指之类的东西。
“你是……芙洛拉？”越紫霄按捺住心中的惊疑，用一种试探性的语气问道。
“怎么了嘛，霄霄？”眼前的少女，或者说芙洛拉，双手捧着自己的脸颊，有些困惑地眨了眨那双星空般的眼眸，“难道我在庆典里的初始样貌，不是我自己的样子吗？我看看……”
她仔细地端详着越紫霄，随即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般，惊奇地说道：“这么仔细一看，霄霄你现在的样子，好像比我们一起进入模拟装置的时候，要长大了一些啊。感觉……更成熟了，也更好看了！”
她的话，彻底证实了越紫霄的猜测。
眼前的，确实是芙洛拉。是那个与自己一同从十万年后的未来，通过某种未知的、被系统包装成“庆典”的方式，穿越到这个时间点的芙洛拉！
她还以为，自己正身处一场由魔网构建的虚拟游戏之中。
一个大胆而又充满了疯狂的计划，瞬间在越紫霄的脑海中成型。
“或许吧。”越紫霄不动声色地笑了笑，顺着芙洛拉的话说道，“可能是模拟世界里的故意设置的随机性导致的吧。芙芙，你还记得这次‘庆典’的背景故事吗？”
“当然记得啦！”芙洛拉立刻来了精神，绘声绘色地复述起教科书上的内容，“就是原初魔女奥菲娜崛起的故事嘛！在绝灵时代末期，天使收割信仰，然后一个叫奥菲娜的天命之女横空出世，一路平推，最后打败了命运之主，开创了魔女纪元！”
她的脸上，洋溢着扮演传奇英雄的兴奋与期待，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口中的“故事”，就是她即将亲身经历的“现实”。
看着她这副天真烂漫的模样，越紫霄心中微微一叹，但眼神却变得愈发坚定。她不能，也绝不会，将这残酷的真相，直接告诉现在的芙洛拉。这不仅会让她背上无比沉重的心理负担，更有可能因为心态的改变，而导致历史的走向，发生不可预测的偏离。
唯一的办法，就是让她在“以为自己在玩游戏”的状态下，将这段历史，重新“演”一遍！
而自己，则要从幕后，将这段本该充满了血与泪的崛起之路，变成一场……有惊无险的“新手教程”。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开始吧。”越紫霄对着芙洛拉伸出了手，微笑着说道，“‘玩家’奥菲娜，你的‘新手引导员’已上线。那么，我们这趟‘游戏’的第一步，就是先解决你快要饿死的问题。”
“好耶！”芙洛拉欢呼一声，毫不设防地握住了越紫霄的手。
就这样，一场由越紫霄主导的、旨在“复刻历史”的特殊行动，悄然拉开了序幕。
林雪团、恒韶华与晓囡囡三人，在最初的震惊过后，也很快理解了越紫霄的意图。她们默契地扮演起了“实力强大的友方NPC”的角色，决定在暗中协助，同时将主要的精力，放在探索这片古老土地，寻找回归原本时空的线索之上。
接下来的发展，仿佛是上一次“魔女之夜”庆典的超高配重制版。
面对饥饿的困境，上一次，是芙洛拉凭借着自己的天赋与运气，艰难地找到了食物，并一步步地获取了村民的信任。
而这一次，越紫霄直接带着芙洛拉，来到了海边的礁石滩。她甚至不需要动用任何灵力，仅凭着四象境圆满的肉身力量与对潮汐规律的精准计算，便如同开了上帝视角一般，精准地指出了每一处藏有肥美海产的地点。不到半个时辰，两人便满载而归，带回了足以让整个海鸥村饱餐一顿的食物。
面对村民的信仰，上一次，是芙洛拉与戒指中的越紫霄共同研究，才摸索出了一套粗浅的信仰转化与回馈体系。
而这一次，越紫霄直接“神灵天降”。芙洛拉几乎没费什么力气，便建立起了一套效率远超当年的、完美的正反馈信仰循环。她甚至能在短短数日之内，就凝聚出足够的力量，召唤出那尊威严圣洁的天使分身，在村民面前大显“神迹”。
面对教会派来的猎巫人，上一次，芙洛拉还需要依靠【美之权能】进行精神蛊惑，才能勉强化解危机。
而这一次，不等那些猎巫人靠近，早已在一旁“观光”的林雪团，便会装作“路见不平”的游侠，从天而降。她甚至不需要动用异象，仅凭着荒古圣体那不讲道理的纯粹肉身力量，便能将那些所谓的骑士、神官，像拍苍蝇一样，一个个地拍进地里，让他们深刻地理解什么叫做“物理超度”。
一切，都进行得无比顺利，顺利到了让芙洛拉都感觉有些不真实的地步。
小魔女开挂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