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莱恩的心猛地一沉。
能让人永远不会死的世界，他完全没有听说过，能让人永生的东西他倒是听说过，之前国王还让他寻找来着。
永恒的囚笼？生不如死？
他猛地向前一步，“怎么回去？告诉我离开这里的方法！”
“回去？”艾瑞莉娅轻轻重复，“‘羊灵生息’是单向的至高法则，一旦启动，锚定了这片生死夹缝，便再无回路可寻。它的力量，是永恒的守护，也是永恒的放逐。我们，注定在此消磨彼此，直到……时间的尽头，或许连时间本身在这里也失去了意义。”
但实际上，羊灵生息的庇护效果会在7天后自动解除，将他们原路吐回现实世界。
艾瑞莉娅深知这一点，她编织这个永恒囚笼的谎言，就是为了让莱恩彻底绝望好放松警惕，并在离开这里的一瞬间彻底抹杀这个卑贱人类。
莱恩沉默了。
他突然想明白一件事，自己用禁忌魔法虽然是为了消灭四大龙王的尸骸已经杀死第五龙王，但此刻能困住第五龙王，好像效果也没差啊。
意识到这一点，莱恩看着艾瑞莉娅忽然露出一个笑容。
他缓缓嘲讽道：“没想到自己临死前居然复活了，虽然是生不如死，但能将一位龙王拉着陪着，感觉已经值了，这还得多谢某位恶龙啊。”
艾瑞莉娅柳眉瞬间紧蹙，这卑贱的人类，竟敢如此嘲弄她。
但因为规则的缘故却又无可奈何，于是她决定用另一种方式折磨他。
艾瑞莉娅缓缓踱步，高跟鞋踩在光滑的水面上，激起一片涟漪。
她围着莱恩，边走边开口，“感到无力吗？屠龙者？看着你的仇敌就在眼前，却连在她身上留下一道新的伤痕都做不到？多么可悲啊。”
莱恩抬起头，看着艾瑞莉娅没有说话。
艾瑞莉娅似乎很享受他这种沉默的愤怒。
她走到莱恩面前停下，微微歪了歪头，银色长发滑过肩头，继续说道：
“勇者莱恩，你是人族新的勇者，承载着他们卑微的希望火炬……这件事，我们龙族，早就知道了。”
“你被困在这里无法离开，你守护不了任何人。你猜猜，下一位能扛起勇者名号的可怜虫，什么时候能诞生？是在我们龙族的大军彻底碾碎人类文明之前……还是在那之后？”
“对了，我是第五位龙王。你猜……在我们龙族领地里，有没有第六位、第七位龙王？甚至……更多？”
莱恩心里猛地一沉，他不敢去想，如果还有更多龙王……人类将面临何等绝望的境地。
艾瑞莉娅继续描述：
“如果后来的龙王知道勇者已经死了，那第一件事，就是将你守护的那个世界，那些如同虫豸般繁衍脆弱可笑的人类，彻底清洗一遍。”
“我猜他会从最繁荣的王都开始。用龙息点燃城市，让尖叫和火焰成为他们的终曲。然后是村庄、城镇…一寸一寸地烧过去。让大地只剩下焦黑的骸骨和凝固的岩浆。”
“可惜你看不到，那些你拼上性命保护的蝼蚁在你的尸骸旁边，化为飞灰的场景！”
她的描述越来越细致，越来越充满画面感，熔金的竖瞳因为兴奋而微微收缩。
“一个不留，龙族会让人类这个低劣的种族消失。而你莱恩，你将是他们灭亡前看到的最后一个……笑话！”
艾瑞莉娅的话语，狠狠烫在莱恩的灵魂上。
“你成功了...”莱恩的声音低沉得可怕，“你成功激怒我了恶龙。”
他猛地抬起头，眼中布满了猩红的血丝。
什么规则！
此刻都被滔天的杀意淹没！
莱恩猛地冲向前，身体已经恢复差不多了，但魔力不知是消耗殆尽无法恢复，还是这里没有魔力，导致根本使用不了魔法。
没有魔法，那就用最原始的力量。
灌注了全身力气和所有愤怒的拳头，带着撕裂空气的呼啸声，狠狠砸向艾瑞莉娅那张带着残忍笑意的脸。
然而拳头毫无阻碍地穿了过去，如同击打在虚无的幻影上。
没有触感，没有冲击，甚至连一丝涟漪都没有激起。
艾瑞莉娅的身影在他拳头触及的瞬间，仿佛化为了这片空间本身的一部分，拒绝了任何伤害。
这感觉，与他之前试图攻击她时一模一样。
规则，该死的规则！
艾瑞莉娅脸上笑容更甚，她伸手抚摸莱恩的脸庞，“乖，不要生气，以后不会有新的人类孕育诞生了，你可是最后一位人类，要展现人类天真无邪的笑容才对。”
孕育？
莱恩的视线，猛地钉在了艾瑞莉娅的身体上。
不是她的脸，不是她胸前的大雷，而是她线条优美的小腹。
无法杀死她……
但规则……只说不会死，没说不能……改变！
而且艾瑞莉娅既然能触碰到自己的脸，那自己反过来也能触碰到他，只要不带着威胁或是有攻击意味应该就可以。
既然她如此蔑视人类，如此以龙族的血脉为傲，如此想要灭绝人类……
那么……
莱恩眼中所有的愤怒在千分之一秒内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非人的笑容。
那笑容，让一直以戏谑姿态欣赏他痛苦的艾瑞莉娅，金色竖瞳都下意识地微微一缩，心底莫名升起一丝寒意。
莱恩轻轻握住艾瑞莉娅抚摸他脸庞的纤纤玉手，很好可以触碰的到。
然后缓缓地开口：
“既然无法杀死你，也无法对你造成伤害，而人族也会被龙族彻底消灭...”
“但我可不会是最后一位人类啊……”
“我是男人，你是母龙，你说我们结合孕育而生的...会是人族还是龙族？”
这句话，比莱恩之前任何一次攻击，甚至比那死亡裁决的自爆，都更具毁灭性。
它直接轰击在艾瑞莉娅存在的最核心。
“什……什么？！”艾瑞莉娅脸上那高高在上掌控一切的表情，瞬间消失，转而变得愤怒。
她覆盖着鳞甲的身躯，第一次不受控制地颤抖了一下。
怀孕？
怀上……人类的孩子？
这……这怎么可能！
这比将她千刀万剐更恶毒，这是对她至高龙族血脉最彻底的玷污，对她存在本身最极致的亵渎！
艾瑞莉娅想要拽出被莱恩抓住的手臂，但因为使用羊灵生息带来的疲惫感让她根本无法挣脱。
她看到莱恩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那双冰冷的眼睛深处，燃起了两簇名为“复仇”与“可能”的幽暗火焰。
“不...不要，那根本不可能啊！”艾瑞莉娅发出最后的呼喊。
“不做怎么知道！”
说完莱恩不再言语，只是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压迫感，向着这位陷入前所未有恐慌的银龙女王，迈出了第一步。
......
七天后，艾瑞莉娅缓缓睁开眼睛，发现天空又变为了天蓝色，大地也恢复成原样。
接着等到意识恢复过来，身体的痛楚以及剧烈的疲惫感立刻袭来。
艾瑞莉娅瞬间想起什么，撑起身子低头看去，原本身上的银色鳞甲尽数被毁掉，白皙粉嫩的皮肤一览无余。
更重要的是，居然还有一个人趴在自己的身上，那人的手还放在了胸上。
此刻回到原本世界，魔力恢复，艾瑞莉娅立刻将莱恩从她身上弹开。
“嗯哼~”弹开的一瞬间，艾瑞莉娅绝美的脸上红润无比。
她起身想要将这个亵渎她身体的人类生生踩死，可刚起来的瞬间白皙长腿忽然一软，她整个人鸭子坐在地上。
艾瑞莉娅看着莱恩紧咬贝齿，那家伙...那家伙居然七天一来居然没有休息过一分钟！
想到这，艾瑞莉娅绝美的脸上异常红润。
她鸭子坐在地上开始咏唱魔法，既然无法用脚踩死，那就用魔法将她轰的渣都不剩。
可这样做是不是太便宜他了？
现在莱恩不知是因为太疲惫的缘故，还是因为回到原本世界一时无法适应的缘故，他到现在还没有醒过来。
如果就这样让他在睡梦中，毫无痛苦的杀死他，那这杀死有什么意义啊！
艾瑞莉娅要等莱恩苏醒，要让他尝到世间所有痛苦的事，那时候才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