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风盯着陈漪留下的名片，直到数字开始模糊。
24小时考虑时间，他应该相信她吗？
手机震动起来，是王磊发来的消息。
「张主管找你，脸色难看，小心！」
林风把名片塞进钱包，快步走向张德海的办公室。
推门前，他深吸一口气，调整表情。
张德海正对着电脑屏幕皱眉，听到开门声连头都没抬。
“企划案的数据有问题，重做！”
林风走近，看到屏幕上正是他昨天熬夜完成的文件。
“哪里有问题？”
“全部！”
张德海猛地抬头，小眼睛里闪烁着恶意。
“特别是市场分析部分，完全不符合预期。”
林风拿起桌上的打印稿，这些数据他核对过三遍，不可能出错。
“你是来找茬的吧！”
“这是原始数据吗？”
他指着几处明显被修改过的数字。
张德海脸色一变。
“你什么意思？”
“爱他妈谁想改谁改！”
林风放下文件，完全没有理他，就走出办公室，林风径直去了洗手间。
“这老东西，不干一件人事。”
林风冷笑，张德海这是想找借口开除他，但林风此时却不太在意了。
他想到陈漪的警告，林风决定跟踪张德海。
下班时间，他假装离开，实则躲在公司对面的咖啡厅观察。
六点四十五分，张德海挺着啤酒肚走出大楼，左右张望后钻进一辆黑色轿车。
林风记下车牌，拦了辆出租车跟上。
“师傅，跟着前面那辆黑车，别太近。”
司机从后视镜看了他一眼：“抓小三？”
“差不多。”
林风随口应付，眼睛紧盯着前方车辆。
黑色轿车驶向城郊，最终停在一家名为“蓝海”的私人会所前。
林风付了车费，躲在街对面观察。
张德海下车后，一个穿西装的男人迎上来，两人交谈几句后一同进入会所。
林风正犹豫要不要靠近，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
他浑身一紧，转身看到陈漪似笑非笑的脸。
“跟踪技巧太差了。”
她今天扎着高马尾，穿着休闲装，与平日的职场精英形象截然不同。
“张德海发现你的话，会打草惊蛇。”
“你怎么在这里？”
林风警惕地问道。
陈漪指了指会所：“我盯他三天了。走吧，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她转身走向不远处的一辆银色轿车。林风犹豫片刻，跟了上去。
车内弥漫着淡淡的茉莉香。陈漪启动车子，驶离会所区域。
“张德海两周前开始与‘新纪元’接触。”
她直视前方道路，“今晚是第三次会面。”
“‘新纪元’就是你昨天说的那个组织？”
林风问道。
“他们为什么对张德海这种小主管感兴趣？”
陈漪轻笑一声：“当然是因为你。”
林风心头一震：“我？”
“你的基因觉醒不是偶然，林风。”
陈漪侧脸在街灯下忽明忽暗。
“新纪元一直在尝试人工诱发突变，而你是他们意外的成功案例。”
林风大脑飞速运转，这一切听起来像科幻小说。
林风看向窗外，是一栋普通的公寓楼。陈漪带他乘电梯上到顶层，输入密码打开门。
公寓内部出乎意料的宽敞现代，一整面墙都是电子设备，屏幕上显示着各种监控画面。
其中一个画面里，张德海正与西装男交谈。
“你的……安全屋？”
林风试探地问。
“临时指挥中心。”
陈漪脱下外套，露出贴身的黑色背心，手臂肌肉线条分明。
“咖啡？”
林风接过杯子，忍不住问：“你到底是谁？陈漪是你的真名吗？”
“名字是真的。”
她在控制台前坐下，调出几张图片。
“我是‘守护者’组织的特派员，专门监控和保护新人类。”
屏幕上显示着几个人的照片，每个人旁边都有详细的能力分析。
林风注意到其中一个正是赵铁柱，能力标注为“体能强化Ⅲ级“。
“赵叔也是……?”
“赵建国是第一批新人类之一，二十年前的事了。”
陈漪放大一张模糊的老照片，上面是年轻时的赵建国和几个穿白大褂的人。
“后来他选择独立行动，但偶尔会为我们推荐新人。”
林风想起那张皱巴巴的名片：“他让我去找一个周医生。”
“周明，我们的首席研究员。”
陈漪关闭文件。
“现在，说说你的能力。除了力量和速度，还有什么变化？”
林风思索片刻：“反应变快了，视力、听力似乎都有提升。还有就是……”
他犹豫了一下。
“我能感觉到别人的视线，就像今天在公司，总觉得被人监视。”
“感知增强，典型的一期症状。”
陈漪快速记录。
“情绪波动时有什么异常吗？“
“昨天捏弯了门把手算吗？”
陈漪突然严肃起来：“听着，林风，你的能力会随着使用而增强，但初期很难控制，特别是在情绪激动时。”
“这就是新纪元想抓你的原因——他们需要活体样本完善他们的诱导技术。”
“他们想把我当实验品？”
林风握紧拳头，感到一阵愤怒涌上，杯子在他手中发出不堪重负的声响。
陈漪迅速伸手接过杯子：“放松，否则你得赔我一套茶具。”
林风深呼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因为你需要知道真相才能做出选择。”
陈漪直视他的眼睛。
“加入我们，接受训练，控制你的能力。”
“或者继续独自摸索，冒着被新纪元捕获或能力失控的风险。”
林风站起身，走到窗前。
夜色中的城市灯火阑珊，和他一小时前看到的景象已经完全不同。
基因觉醒、秘密组织、超能力……
这一切太过荒谬，却又无法否认。
“如果我拒绝呢？”
“我们会清除相关记忆，让你回归普通生活。”
陈漪的声音平静。
“但成功率只有67%，而且无法保证新纪元不会找到你。”
林风转身：“你们能做到清除记忆？”
“科技加上一点……特殊能力。”
陈漪微微一笑。
“不过我个人希望你别选这条路。”
“你的潜能评级很高，我们很需要你这样的人才。”
林风走回控制台前，注意到一个闪烁的警报：“那是什么？”
陈漪查看屏幕，眉头紧锁：“公司服务器被入侵了……是研发部的机密文件。”
画面切换到公司内部的监控，几个模糊的身影正在服务器机房活动。
“新纪元的人？”
林风问道。
“不太像他们的风格...”
陈漪快速操作控制台，“我得去看看，你回家等消息。”
“我和你一起去。“
“太危险。”
林风拿起外套：“那些是我的同事，而且我对大楼结构更熟悉。”
陈漪审视他几秒，突然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小装置递给他：“戴上这个，通讯器兼定位器。遇到危险立刻按侧面按钮。”
装置像一块普通手表，林风戴上后，表面亮起微弱的蓝光。
“跟着我的指示行动，不许擅自冒险。”
陈漪的语气不容置疑。
“这不是电影，真的会死人的。”
二十分钟后，他们回到公司大楼。深夜的大厅空无一人，只有值班保安在打瞌睡。
陈漪出示了一张林风没见过的门禁卡，保安看都没看就挥手放行。
“太容易了，”
林风低声道。
“保安平时很严格的。”
“催眠暗示。”
陈漪轻描淡写地说，走向消防楼梯。
“电梯不安全。”
他们悄无声息地爬上七楼，陈漪突然抬手示意停下，指了指自己的耳朵。
林风屏息凝神，渐渐听到机房方向传来的说话声。
“……数据传输还需要三分钟。”
一个男声说道。
“快点，守护者可能已经察觉了。”
另一个声音回答道。
林风瞳孔一缩——那是张德海的声音！
陈漪做了几个手势，示意她绕后，让林风在原地等待。
但当她消失在转角处，林风却忍不住悄悄跟上。
他贴着墙壁移动，心跳如鼓，却意外发现自己的脚步几乎没有声音。
机房门口站着两个穿维修工制服的人，但腰间明显别着武器。
林风躲在拐角处，看到陈漪像猫一样从通风管道翻入机房。
突然，警报声大作。
“有人触发安全协议！”
一个“维修工”大喊，掏出手枪。
林风不假思索地冲了出去，他的速度快得惊人，几乎瞬间就来到那人面前。
对方还没反应过来，林风已经一记手刀击中他持枪的手腕。
枪掉在地上，被林风一脚踢开。
另一人转身瞄准，但林风已经闪到他侧面，一个肘击打在他太阳穴上，那人闷哼一声倒地。
机房内传来打斗声和玻璃碎裂的声响。林风冲进去，看到陈漪正与三个黑衣人缠斗，她的动作行云流水，每一击都精准无比。
张德海缩在角落，脸色惨白。
一个黑衣人突然掏出一个奇怪的装置对准陈漪。
林风来不及思考，抓起一把椅子扔过去。
椅子精准命中那人的手腕，装置掉在地上，发出刺眼的蓝光。
陈漪趁机解决掉剩下两个对手，冲向张德海。但后者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球扔在地上。
浓烟瞬间充满整个机房。
“林风，出去！”
陈漪大喊。
林风屏住呼吸，凭记忆冲向出口。
他刚冲出机房，身后就传来一声闷响，整层楼的灯全灭了。
黑暗中，一只手抓住他的胳膊，林风本能地要反击，却听到陈漪的声音：“别动，是我。”
她拉着林风快速下楼，直到安全离开大楼。
“张德海呢？”
林风喘息着问道。
“跑了。”
陈漪脸色阴沉。
“但他留下了这个。”
她举起一个小型硬盘。
“他们偷了什么数据？”
“还不确定，但肯定和新纪元的最新计划有关。”
陈漪走向停在暗处的车。
“明天公司会有大动静，你得表现得像什么都不知道。”
林风点点头，突然意识到自己刚才的战斗表现有多惊人：“我那些动作……像是本能一样。”
“基因记忆。”
陈漪发动车子。
“你的DNA里藏着人类进化过程中丢失的能力密码，现在它们被激活了。”
她送林风回家，临别时说：“24小时快到了，你的决定？”
林风看着手上的“手表”，抬头道：“我加入，但有个条件——我要知道全部真相，不能有隐瞒。”
“成交。”
陈漪伸出手。
“欢迎加入守护者，林风。”
林风握住她的手，感到一种奇特的电流从接触点传来。
陈漪似乎也感觉到了，迅速抽回手。
“明天见。”
她关上车窗，银色轿车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林风站在公寓楼下，仰望星空。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他的人生将彻底改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