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
大夏帝国的心脏，一座用权力和黄金堆砌起来的，冰冷的巨型牢笼。
东方灵跪在空旷得能听到回声的大殿中央。
黑曜石地板光滑如镜，倒映出她那身格格不入的JK制服，还有那张惨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脸。
她那头总是高高扬起的，瀑布般的雪白长发，
此刻像失去了生命一样，凌乱地垂落在她颤抖的肩上。
她身上那件被丰腴身体撑得紧绷的白色衬衫，
因为剧烈的呼吸而上下起伏，
胸前那颗小小的纽扣，仿佛随时都会因为不堪重负而弹飞出去。
大殿的尽头，那张用整块紫血龙木雕刻而成的皇座上，
端坐着一个面容威严的女人。
女帝，东方玄。
她的母亲。
“母皇。”
东方灵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像一只被雨淋湿的小猫，充满了无助与哀求。
她缓缓抬起头，那双总是盛满邪气与算计的漂亮眼睛里，此刻蓄满了泪水，
一颗一颗地砸在冰冷的黑曜石地板上，碎成一滩无声的绝望。
“女儿不想嫁人。”
女帝的目光，像两把淬了冰的刀子，冷冷地刮过她的脸。
“在这里，我不是你的母皇。”
东方玄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像万年不化的玄冰。
“我是你的陛下。”
“而你，是我的储君。”
东方灵的身体，猛地一僵。
她看着皇座上那个熟悉又陌生的女人，一股深入骨髓的寒意，瞬间从脚底板窜到了天灵盖。
“我不要。”
她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吼出了这两个字。
眼泪，流得更凶了。
她忽然向前爬了几步，那双被黑色过膝袜包裹着的修长美腿，
在地板上摩擦着，发出细微的声响。
她伸出手，想要去抓住女帝那身黑色龙袍的衣角，
就像小时候每一次撒娇一样。
“母皇，求求你，灵儿不想嫁给那些又肥又蠢的废物，他们会弄脏我的。”
“他们连给灵儿提鞋都不配。”
女帝只是冷漠地看着她，任由她的手指，
在距离自己几厘米的地方，徒劳地抓挠着空气。
“你若不从。”
女帝缓缓开口，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东方灵的心脏上。
“明日起，你就不是皇太女了。”
“我会收回你的封号，你的宫殿，你的一切。”
“将你，贬为庶人。”
轰隆——
东方灵感觉自己的世界，彻底崩塌了。
她绝望地瘫坐在地上，那身总是被她精心打理的JK制服，
此刻皱巴巴地贴在身上，显得狼狈不堪。
她知道，母皇不是在开玩笑。
在这个帝国，女帝的意志，就是天。
她，没有选择的余地。
过了许久，她才用一种近乎于死灰的、空洞的声音，问道。
“是……谁。”
女帝看着她这副彻底被击垮的样子，眼神里，终于有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松动。
“他的基因，是整个帝国，近百年来出现过的，最完美的样本。”
“没有之一。”
“纯净，强大，充满了生命力。”
“他的存在，足以改良我们东方皇室已经开始退化的血脉，
为大夏，带来一个更强盛的未来。”
女帝的声音里，带着一种近乎于狂热的赞叹。
东方灵的脑子里，一片空白。
她根本没听进去那些关于基因和血脉的鬼话。
她只听到了一个，让她灵魂都为之震颤的名字。
“他叫，李桓。”
李桓。
李桓。
李桓。
这个名字，像一道紫色的闪电，狠狠地劈进了东方灵的脑海里。
是那个男人。
是那个，唯一一个，敢无视她，敢拒绝她，
敢用那种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着她的男人。
是那个，让荣婵不惜与自己为敌，
也要护在身后的男人。
怎么会是他。
一股荒谬到极点的、混杂着震惊、愤怒、
还有一丝连她自己都没发觉的异样情绪，瞬间席卷了她的全身。
“不，不可能。”
她下意识地反驳道。
“他只是个平民。”
“他有什么资格。”
女帝冷笑了一声。
“资格？”
“在这个时代，一个拥有完美基因的健康男性，就是最大的资格。”
“他的基因，比你皇太女的身份，还要尊贵一万倍。”
东方灵被这句话，堵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她那颗混乱的大脑，在经历了短暂的宕机之后，猛地想到了另一个人。
一个比她自己的命运，更让她在意的人。
“那……小婵婵怎么办。”
她脱口而出。
“荣婵她……她喜欢他。”
女帝听到荣婵的名字，脸上那万年不变的冰冷表情，终于有了一丝细微的变化。
“荣王母已经老了，荣家需要一个新的，更强大的血脉来支撑北境的安稳。”
女帝用一种理所当然的语气说道。
“等你们成婚后，也可以让他，把荣婵一并娶了。”
“一个皇夫，一个王夫，相得益彰。”
“这对于皇室，对于荣家，对于整个大夏，都是最好的安排。”
东方灵彻底呆住了。
她看着自己的母亲，感觉自己像在看一个疯子。
一个为了所谓的血脉和未来，可以随意摆弄所有人命运的，冷血的疯子。
把荣婵，也嫁给李桓。
让荣婵，和自己，共侍一夫。
这个念头，像一颗炸弹，在她的脑海里，轰然引爆。
等等。
共侍一夫。
如果，她和荣婵，都成了李桓的妻子。
那按照帝国的法律，她和荣婵之间，就成了平等的、合法的“姐妹”。
那她，是不是就可以……
一个疯狂的，大胆的，充满了变态气息的念头，
像一株从地狱深渊里长出的黑色藤蔓，瞬间缠住了她的心脏。
她可以和李桓，假结婚。
她们只需要一个合法的身份，一个能让荣婵永远留在自己身边的身份。
至于李桓这个工具人。
到时候，是杀是剐，是圈禁起来当个播种的机器，还不是全凭自己说了算。
只要能得到荣婵。
只要能永远地，把那个英气逼人，总是对自己冷着一张脸的女人，锁在自己身边。
让她再也无法逃离。
让她只能看着自己，只能属于自己。
别说嫁给李桓。
就是让她现在去死，她都愿意。
那双黯淡到快要熄灭的眼睛里，仿佛有鬼火，在一瞬间，重新被点燃。
她缓缓地，从地上，重新挺直了身体。
她擦干了脸上的泪水，那张总是带着邪气的脸上，
重新勾起了一抹极其古怪的，充满了算计与疯狂的笑容。
“好。”
她开口了，声音不大，却异常坚定。
“我嫁。”
女帝看着她这瞬间的转变，那双深邃的眼睛里，闪过了一丝赞许。
这才像她的女儿。
懂得权衡利弊，懂得为了更大的利益，做出必要的牺牲。
“不过。”
女帝话锋一转，那冰冷的声音里，多了一丝不容置疑的命令。
“这桩婚事，有一个前提。”
“在你们毕业之前，你必须，让他，真正地爱上你。”
“并且。”
女帝顿了顿，目光落在了东方灵那平坦的小腹上。
“你们必须，圆房。”
东方灵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
圆房。
和那个男人。
一想到要被李桓那样的生物触碰，
一想到自己要和那种低等的、靠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做那种最亲密的事情。
一股巨大的恶心感，瞬间涌上了她的喉头。
她几乎要当场吐出来。
可是，一想到荣婵。
一想到只要完成了这个任务，她就能得到自己梦寐以求的一切。
那股恶心，又被她强行压了下去。
不就是演戏吗。
不就是让一个男人爱上自己吗。
这天底下，还有比这更容易的事情吗。
至于圆房……
到时候，用点药物，或者干脆把他打晕，也不是不可以。
只要能得到结果，过程，不重要。
她深吸一口气，那被衬衫紧紧包裹的胸脯，剧烈地起伏了一下。
她对着皇座上的女帝，露出了一个比之前任何时候，都更加灿烂，也更加疯狂的笑容。
“女儿，遵命。”
女帝满意地点了点头。
她站起身，走到大殿的窗边，看着窗外那片属于帝国的，广袤无垠的疆土。
“来人。”
一个黑衣的女侍卫，如同鬼魅一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大殿中。
“传我的旨意。”
“召李桓的母亲，即刻入宫。”
“就说，我要与她，商议一桩，关乎帝国未来的，天大喜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