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灵消失了。
那个丰腴又神经质的白色身影,像一阵忽然刮过又忽然停歇的台风,
从帝国理工学院的操场上,彻彻底底地消失了整整两天。
空气,都因此变得清新了不少。
李桓感觉自己紧绷了两天的神经,终于得到了一丝宝贵的喘息机会。
没有了那具柔软又充满侵略性的身体有意无意的摩擦。
也没有了那股甜到发腻,像是要把人活活腌入味的香水味。
军训,竟然变得有那么一点点……惬意。
就连头顶那颗毒辣得要把人烤熟的太阳,似乎都显得可爱了几分。
荣婵的心情,显然也好了不止一点半点。
她那张总是没什么表情的英气脸庞上,虽然依旧看不出什么笑容,
但眉眼间那股挥之不去的冰冷,却融化了不少。
甚至在休息的时候,还会主动跟李桓聊上几句。
“今天的训练量,好像比昨天大。”
“嗯,腿有点酸。”
“我带了按摩膏,晚上回寝室,可以帮你。”
“……那倒不用。”
这种平淡又正常的对话,对李桓来说,简直比炎炎夏日里的一瓶冰镇可乐还要解暑。
下午的格斗术训练课上。
总教官让擒拿动作做得最标准的一个学员,出来给大家做示范。
那个人,是荣婵。
她高挑的身影,在队伍前站定。
一身迷彩服,也掩盖不住她那流畅又充满了力量感的身体线条。
汗水浸湿了她额角的碎发,贴在那光洁的小麦色皮肤上,有种别样的性感。
“这位同学,你来配合一下。”
总教官的手,精准地指向了队伍里唯一的男性。
李桓。
荣婵的眼神,与李桓在空中对上。
她那总是像古井一样平静的眸子里,飞快地闪过了一丝,
连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名为“欣喜”的光。
她走到李桓面前。
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被拉近。
李桓能清晰地闻到,她身上那股混合着淡淡汗水与青草气息的,干净的味道。
“注意看我的动作。”
荣婵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丝温热气息,
喷洒在李桓的耳廓上,让他感觉有点痒。
“锁喉这招,关键在于手臂要从对方的腋下穿过,用手肘,卡住他的颈动脉。”
她一边说,一边做着示范。
那只修长的,带着薄茧的手臂,轻柔又准确地,环上了李桓的脖子。
她的身体,几乎完全贴了上来。
隔着两层薄薄的迷彩服布料,李桓能清晰地感觉到,
她胸前那片虽然不像东方灵那样夸张,
却依旧充满了少女独有的柔软与弹性的地方,正紧紧地抵着自己的后背。
李桓的身体,瞬间僵住了。
这……这是什么新型的折磨方式吗。
荣婵似乎也感觉到了两人姿势的过度亲密。
她的脸颊,浮现出了一抹可疑的红晕。
但她手上的动作,却没有丝毫的停顿。
反而,更加用力了。
“然后,另一只手,扣住对方的手腕,用力向后拉。”
她的另一只手,精准地抓住了李桓的手腕,紧紧地包裹住。
那温热的,带着一丝湿意的掌心,让李桓感觉像有一股微弱的电流,瞬间窜遍了全身。
整个操场上,所有女生的目光,都像探照灯一样,死死地聚焦在这两人身上。
那眼神里,有羡慕,有嫉妒,还有要把李桓生吞活剥了的恨意。
李桓感觉自己的后背,快要被那些目光,给烧出洞来了。
好不容易,演示结束了。
荣婵像是被烫到了一样,闪电般地松开了他,快步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她低着头,李桓看不清她的表情。
只能看到她那红得快要滴血的耳垂。
这风平浪静,甚至带着一丝粉红色泡泡的好日子,在傍晚时分,被一通电话,彻底击得粉碎。
是他的母亲,李卿打来的。
“小桓。”
电话那头的声音,没有了往日的温柔,而是一种李桓从未听过的,严肃到近乎于冰冷的声线。
“你现在,立刻,带着你两个姐姐,回家一趟。”
李桓的心,咯噔一下。
“妈,出什么事了。”
“别问,回来就知道了。”
说完,李卿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李桓拿着手机,呆在原地。
一股强烈的不安,像冰冷的潮水,瞬间将他淹没。
当李桓带着两个姐姐,火急火燎地赶回家时。
看到的是一幅让他心跳都漏了半拍的景象。
他的母亲,李卿,正襟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那双总是含着笑意的眼睛,
此刻却像两潭深不见底的寒渊,让人不敢直视。
客厅里的气氛,压抑得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死寂。
“妈。”
李若蝶和李若漩也被这阵仗吓到了,怯生生地喊了一声。
李卿没有看她们,只是将目光,死死地锁定在李桓的身上。
“小桓。”
她缓缓开口,声音平静得可怕。
“女帝陛下,为你,许下了一桩婚约。”
轰隆——
李桓感觉自己的大脑,像是被一颗核弹,给直接命中。
婚……婚约。
“妈,你今天是不是愚人节过糊涂了。”
他扯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我才刚上大学,跟谁婚约啊。”
“不可能。”
李若蝶第一个尖叫了起来。
她那件短到只能遮住胸部的黑色露脐T恤,因为剧烈的呼吸而上下起伏。
“我弟弟才十八岁,他还是个孩子,谁敢打他的主意,我撕了她。”
李若漩也跟着哭了起来。
她那双被厚厚的白色丝袜包裹着的肉感小腿,紧张地并拢着。
“呜呜呜,小桓是我的,谁也别想把他抢走。”
李卿冷冷地扫了两个女儿一眼。
“这是帝命。”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像三座大山,狠狠地压在了所有人的心头。
帝命难违。
在这个女性掌权的世界,女帝的意志,就是不可忤逆的,最高法则。
李桓感觉自己的喉咙,干得快要冒烟了。
他艰难地,咽了口唾沫。
“是……谁。”
李卿看着他那张因为震惊而变得有些苍白的脸,眼神里,终于有了一丝不忍。
但她还是说了出来。
“帝国皇太女。”
“东方灵。”
李桓的脑子,彻底炸了。
东……东方灵。
那个白毛女神经病。
那个疑似暗恋荣婵的变态百合。
那个天天在军训的时候,用她那伟岸的胸怀和挺翘的屁股,对自己进行惨无人道骚扰的疯子。
她,是自己的,未婚妻。
这个世界,还能不能更变态一点。
他感觉自己的三观,已经被这个疯狂的世界,按在地上,
用钢丝球,蘸着洁厕灵,反复摩擦,都快要磨秃噜皮了。
他想到的第一件事,不是自己。
是荣婵。
如果让荣婵知道,自己要和她最讨厌的,那个纠缠了她十几年的噩梦结婚。
她会怎么想。
她会不会觉得自己,是个为了攀附权贵,连朋友都可以背叛的人渣。
一想到荣婵那双清澈又冰冷的眼睛里,可能会出现失望与厌恶。
李桓的心,就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给狠狠地攥住了,疼得他快要无法呼吸。
“为什么。”
“为什么是她。”
李卿叹了口气,声音里也带上了一丝无奈。
“因为你的基因。”
“皇室需要你这样完美的基因,来改良她们已经开始退化的血脉,
这是你生为男人的责任,也是你的宿命。”
“女帝陛下有令,在你们毕业之前,你必须,
让她真正地爱上你,并且,与她圆房。”
责任。
宿命。
圆房。
一个个冰冷的词语,像一把把锋利的刀子,插进了李桓的心脏。
他感觉自己不是一个人。
他是一头被精心挑选出来的,用来配种的,优质种猪。
信息量,太大了。
李桓感觉自己的处理器,已经彻底烧了。
他需要冷静一下。
他需要用一些,这个世界独有的,变态的,
但是有效的方式,来让自己混乱的大脑,重新恢复运转。
他猛地站起身。
在李卿惊讶的目光中,他一把拉住李若蝶,
又一把拽住李若漩,直接把她们两个拖进了自己的卧室。
“砰”的一声,房门被反锁。
“李桓,你这个变态,你发什么疯。”
李若蝶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搞得又羞又怒。
“呜呜,小桓,你别吓我。”
李若漩则是直接被吓哭了。
李桓没有说话。
他只是双腿一软,瘫坐在了冰冷的地板上,仰着头,看着坐在床沿,满脸惊慌的两个姐姐。
然后,他用一种近乎于梦呓的,沙哑的声音,提出了一个,
足以让整个世界都为之震颤的,变态请求。
“姐,把鞋脱了。”
“让我……静一静。”
李若蝶看着他那双充满了血丝,写满了绝望与痛苦的眼睛,心里那股无名火,瞬间就灭了。
她嘴上骂着。
“你这个死变态,臭弟弟,脑子里一天到晚都在想些什么恶心的东西。”
她的拳头,雨点般地,轻轻地落在了李桓的肩膀上。
那力道,与其说是在打,不如说是在撒娇。
而她那双被黑色过膝袜包裹着的巧克力,却非常诚实地,伸到了李桓的面前。
另一边,李若漩早已哭得梨花带雨。
她什么都没说,只是伸出那双穿着厚厚白色丝袜的,
肉感十足的雪糕,轻轻地,碰了碰李桓的脸颊。
李桓闭上了眼睛。
他将脸,深深地埋了进去。
一边是黑色过膝袜那带着一丝粗糙颗粒感的,充满了攻击性的触感。
另一边是白色厚丝袜那柔软细腻,像棉花糖一样,充满了治愈气息的触感。
两种截然不同的,却同样熟悉又安心的味道,瞬间充斥了他的鼻腔。
他用力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仿佛要把这世界上所有的烦恼,都随着这口气,一起排出体外。
这是一种史诗级的,能让灵魂都得到净化的,过肺体验。
过了许久。
李桓那颗快要爆炸的大脑,终于,稍微冷却了一点。
李若漩心疼地,将他的头,拉到了自己的大腿上。
那被厚厚的白色丝袜包裹着的,柔软又富有弹性的大腿,是这个世界上最舒服的枕头。
她从床头柜里,拿出了一根小巧的,带着绒毛的耳勺,开始温柔地,为他掏着耳朵。
李桓躺在那片柔软的,温暖的,充满了奶香味的领域里。
感受着耳道里那阵阵让人头皮发麻的,舒服的痒意。
他睁开眼,看着天花板。
然后,做出了一个决定。
他拿出了手机。
他要将这件事,告诉荣婵。
她有权知道真相。
无论她会是什么反应,他都必须告诉她。
他点开了荣婵的头像,按下了那个绿色的,视频通话的按钮。
屏幕上,立刻出现了“正在等待对方接受邀请”的字样。
李桓的心,随着那单调的“嘟嘟”声,一下一下地,悬在了半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