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先生,我都量好了,最后确认一下,一共有三套。”女裁缝推了推金丝眼镜,举着夹板说道,“女仆装有一套里有一件西服,有一件裙子,围裙的话,准备了六件。”
赵晓铭看着宣传手册,点了点头:“都好了,辛苦您了,女士。”
裁缝点了点头,接着就在赵晓铭的带领下走出了城堡。
看着裁缝的车辆驶出城堡,赵晓铭将怀表拿了出来。
“辉月时针”,一块普通的怀表被冠以了这样的名字。
赵晓铭将大门关上,摸着表盘。
这个机会很好,不如就试一试吧,如果在这么大的城堡中有这样的工具,不管干什么都很方便。
他将怀表握在手心,怀表唯一的按钮在表的最上端,12时刻所处的上方。
脑海中逐渐浮现出测量身材的衣帽间模样,保险起见,他将地点设置在了门外。
接着,他闭上眼,按下了按钮。
没有想象中的天旋地转,就算有眩晕感也在可接受的范围之内。
“呼...”赵晓铭长舒一口气,他缓缓睁开眼睛。
景象和门厅的玄关完全不同,这是一间试衣间,房间的地板上铺满了地毯,有一套绿色的沙发,和完全没用的等身试衣镜。
还有,白色的肌肤。
由于需要量尺寸,所以几位小姐只穿了几片白布,分别包裹着上和下。
她们正背对着赵晓铭,在听到声音后,一并回头,因此映入眼帘的是三块白皙的后背。
视线如同被磁铁吸引般,不可避免的落在了上面。
“肩膀好塌啊,站姿的也不是特别标准。”赵晓铭眉头一皱,伸手托住下巴,神情严肃的小声说道。
四人相互对视良久,仿佛世界按下了暂停键一般。
宁静由赵晓铭打破,他摊开手说:“小姐,难道房间里很热吗?”
芙芙白皙的皮肤瞬间涨红,腮帮子开始鼓气,可过了一会又泄了气,她转过身来,伸手搭在显露腹肌的小腹上。
“本来,应该很尴尬的。”芙芙摇了摇头,“你,你是眼睛瞎了吗?”
“有什么好尴尬的?”赵晓铭想了想,说道,“也是,这种仪态让人看到了确实有些...尴尬,不过各位不用担心,我就是来纠正诸位的习惯的。”
“啧...”芙芙欲言又止,顺手抓起了衣服,抱在前胸,朝门外走去。
赵晓铭微微侧身。
擦肩而过时,芙芙还看了他一眼,神情复杂,心里觉得,一个男性在不小心看了三个女性的身体后,还能平静似水的。
只是对视了一眼,赵晓铭就差不多猜透了她的想法。
只是看到女性身体就会激动吗?如果是刚入行的时候,那还有可能,现在已经完全波澜不惊了。
管家也好,女仆也好,要时刻控制自己的心跳,保持冷静才能保证基础的判断力。
“小姐,还请穿好衣服。”赵晓铭淡淡的说道,“莫要着了凉。”
芙芙闭上眼,叹了口气:“是,是是,遵命。”
说完,便第一个走出了门。
“哎呀,真不解风情啊,晚上也是,现在也是。”安妮似笑非笑的说道,伸手搭在了特莉丝肩膀上,微微弯腰,“她就想听你夸夸她身材,半天都不愿意说一句话。”
眉眼里都是风情万种。
“安妮,小姐。”赵晓铭眉眼一沉,目光锐利,“您最近可能稍欠运动,似乎,有些多余的体重了。”
安妮一听,脸上扭成了羞愤,急忙拽住了试衣帘,裹成一团。
“你,会说话吗!”安妮骂道。
“小姐不要闹了。”赵晓铭笑了笑,将怀表收进兜子里,“该去休息了,试衣间还要收拾。”
这间试衣间里有很多东西都是临时搬来的,结束后,还需要物归原位。
“走吧,特莉丝。”安妮说道,“可不要耽误我们的管家哦。”
“嗯。”特莉丝点了点头。
“那个怀表,用了之后有什么不适吗?”安妮叹了口气,蹲下身去,将衣服抱了起来。
赵晓铭点了点头:“很自然,就像走路一样。”
“天赋不错啊,对场景的想象越精确,传送时的不适感越小。”安妮漫不经心的说道,“我还担心你吐出来呢。”
说完,在她要走出门的时候,被赵晓铭叫住。
“对了,把你们当‘女仆’时都干了什么,写在纸上。”赵晓铭说道,“别忘了。”
安妮敷衍的说道,头也不回的走出了门:“明白,遵命。”
特莉丝走在最后,她抱着衣服,小心翼翼的走了过去,怯生生的鞠躬道:“谢谢你,昨天晚上。”
“很荣幸为您服务。”赵晓铭微微一笑,伸手将门打开,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
能得到特别关照是有原因的,首先就是尊重人这一块。
特莉丝自然是受宠若惊,站在门前犹犹豫豫,过了一会,才下定决心,走出了门。
几人都离开以后,赵晓铭也没有闲着,立刻就开始整理。
今天的工作很多,一会收拾好房间,就要去巡视城堡,接着去阳光房换花盆,照顾一下花卉,最后可能还要写一下教案。
忙完这些,恐怕就到下午了,这还不包括洗衣服。
辉月城离城很远,上一次干洗一是因为是堆积太多,二是有不少不能用以水洗的衣服。
平时的衬衣西装,包括内衣等等,都需要手洗。
几位小姐在洗澡之后随手将内衣丢进衣筐中就不管不问了,说不定还以为衣服是自己变干净的。
但在收拾房间的时间,管家可以稍微偷一下懒,他取出了蓝牙耳机,听一些离经叛道的音乐。
恰到此时,手机上显示有一个来电信息——“老张”。
老张也是赵晓铭早年的忘年交之一,当年他刚来英国,是因为留学的女儿受了欺负,他看不惯,才跑过来。
找不到工作的时候,赵晓铭就给他找了个开卡车的工作。
这个工作不需要英语太好,够用就行,后来有好的,适合的工作机会,赵晓铭都会试着推荐给老张。
一个初中毕业的中年男人,愣是这四年内学会了英语、法语,甚至最近在攻读拉丁语,简直是在工作中学习,工作中进步的劳动标兵。
语言上没了障碍,老张身上的江湖草莽气质就为他积攒了相当多的人脉。
这些年来,他也成了英国帮派里举足轻重的角色。
在情报上,尤其是江湖上的一些奇巧淫技,捞偏门的,下九流的,无所不知,基本什么都能打听到。
他知道赵晓铭的工作,非轻易不会打电话,打电话就意味着他对一件事十拿九稳了。
赵晓铭放下手里的活,回到卧室里,重拨了电话。
那头立刻接通。
“老赵,你要的刀叉我找人做好了,是一群大学生,手巧的很。”老张开心的说道,“他们说这些东西除了不是银的,其他不管是在外观还是重量,都和银制的一模一样,还比银的结实,关键是还特便宜。”
“多谢了,到时候开发票,我给你报销。”赵晓铭说道。
“唉,那点钱就当我送你的,那群大学生要的真不多,今天晚上我把样品给你送上去。”老张突然压低了嗓子,“还有,你托我要的那镜子,我找找到人了,是个道士,能耐很大,你们,要不要见见面?”
“老张,咱们还是唯物一点吧。”赵晓铭把话说完,“如果他有本事,就让他把能把吸血鬼样子照出来的镜子拿过来,见面还是等交差后再说吧。”
“也行!我让他做,到时候一起给你送过去。”老张笑了笑,“抱歉啊,耽误你工作了,主要是那个道士的本事真的大,我见识过了。”
“没事,晚上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