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火之国已经过了一周,这期间奥拉与阿尔卡娜游历各方,对于这个国家有了新的认知,近几年皇帝颁布的政策非常之多,据人们所述起码也有四条之多,首先是大力发展了魔导器的开发,将大部分皇宫军装备上新式武器,然后是矿业的积极推动,致使在周边地区建成了很多工厂,但是加工会排出魔力残渣,这些东西会逐渐污染空气以及人们体内的魔力流动,使得普通人染上魔矿病,手脚时常发抖,不能受寒,特别是使不上力等症状,痛苦不已.
但是盖利加尔国人数众多,那怕是再新建几个矿场,也仍有数不清的人前来应聘,使得各处贫民区变得更加拥挤,人们对此争议颇多.
最近皇帝貌似听到了群众的声音,在每一处管理区的中央建了一座大型机构,名为燃焰之炉,当然普通人们都叫这巨物大火炉,外形就跟火炉一样,而一根长烟筒耸立在内,发出'轰轰'的声响,为什么说利于人们呢?因为在那里免费发放物资给贫民窟的人们,一些食物,水,或是低级的魔晶石,平均以每人一周领取一次,仅限贫困家庭的方式,是的,火炉其实是国家的慈善机构,只不过外表看起来奇怪了些.
在这一周内,奥拉也经过几次瓦根区的火炉,从近处看,只是一个灰色的大铁块,前后开着两张门,看不见内部的景色,十几位人员会在早晨八时摆好桌子和布条,接应那些前来领取资助的人,那从内部顶出的烟筒则时不时低鸣一声,发出暗淡的蓝光.
“看什么呢?”一侧响起少女的声音.
奥拉回头,阿尔卡娜朝他挥手,手里还拿着刚买的蜜糖串,之后一口咬掉,露出一副满意的神情,“我说,这个大炉子有什么好看的呀,怎么每次奥拉你都要停下来看上几次.”
“唔,毕竟是这一年新建的,想多了解一下而已,”奥拉说,“怎么了,有什么事情么?”
“没有啦,想问你吃不吃这串蜜糖,很好吃的哦,咬起来很脆很脆的!”少女欢呼.
看见阿尔卡娜的小眼神,奥拉也不好拒绝,接过手来尝了一口,确实非常脆甜,比想象中的好吃,他说:“挺不错的,不过还是有点甜哦,少吃一点,不然等下太甜了就吃不下去其他东西了呢.”
阿尔卡娜嘟嘴:“知道的啦,接下来去哪里呀?”
奥拉把手放在下巴,思索一阵后:“唔,去附近的酒馆吧,想打听更多关于盖利加尔国的小道消息,那里是最容易了解的地方,不过不能喝酒哦,点杯饮料就行了.”
“好吧,我有点不喜欢那种地方啦,好多人围成一团,太热闹了.”阿尔卡娜侧过脸.
奥拉斜眼看了看她,可能是害怕自己力量被发现吧,但是普通人基本感受不到阿尔卡娜的魔力,更别说进行伪装后变得更加隐蔽了,下次还是一个人去吧,少年心想.
......
“嘿!你快出牌啊,这都不敢要?对面只剩三张了!”
“你懂什么?那王牌还没出现呢,或许就藏着那么一手,不行不行,不能出!”
“要我说就赌一把!翻一张白牌出来,这样必赢!”
“去去去,你是什么脑子,这情况赌白牌?钱不要了是吧!”
酒馆内确实热闹非凡,刚才一堆人围着四个人玩的游戏名叫四白牌,是盖利加尔国最常见的卡牌,酒馆里的人们也时常会来这里押上一些小钱来娱乐生活,毕竟他们每日大部分时间都在矿井内工作,只有少数几天能休息一下,在贫民窟,这就是最好的娱乐方式.
奥拉带着阿尔卡娜来到台桌前,调酒师斜眼看了看他们,发现二人的衣物如此整洁,且皮肤较其他人更显白嫩,他知道这应该是有钱人来消费了,马上调出一个职业微笑,来到面前,毕恭毕敬地问:“请问二位需要点什么酒?小店虽看起来简陋,但是盖利加尔国的各类名酒也有存余.”
“不喝酒,来两杯郁幽蓝调吧.”眼前一位少年说话.
调酒师略感诧异,少见的有钱人竟然会不喝酒,在他印象中基本上每个赚点钱的人都会尝试牌子上那些听起来就高端上级的酒,比如碧落,深邃,寒凝之类,但是他也不好问,想了想配方,这郁幽蓝调是特制的茶加羊奶以及蓝莽液调制而成,口感比较顺滑,味道清凉却不寒身,脑中思索的时候,手里的动作已然开始准备,在二人面前表演了一下自己的耍技,或许能吸引注意力,让客人下次还来这里消费.
果不其然,旁边的少女被自己的表演吸引了眼神,她仿佛孩童一样好奇地看着手中的动作,让杯子与调瓶进行二人舞,这可是自己最拿手的技艺,优雅地做完饮品之后递给二人,少女拍手称赞,让他有一股自豪感涌现在心底.
阿尔卡娜问奥拉:“那是什么呀,好厉害哦,他怎么做到那么平稳地拿住杯子的!像是跳舞一样诶!”
奥拉说:“这是调酒师都会的一些技艺哦,厉害的调酒师都有一门绝学呢,能做到很多好看又不失优雅的调酒,就跟表演一样,所以有些酒吧价格高昂的原因之一也是把表演算在饮品价格中的.”
“这样啊,”阿尔卡娜点头,“那么我们现在应该干什么呀?”
奥拉示意她不要说话,安静地听周围的讨论声,酒吧内会有各种让出现,而一些他们所谓无关痛痒的消息,拼起来或许就是一条很大线索,所以现在奥拉打算先了解一会最近人们经历了什么事,这是平常最会拿来说道的东西.
“我说啊,你去领大火炉的资助没有?那里好像最近加多了食物,之前只有一斤面粉,现在给两斤了!”
“什么?我还没去,周一的时候我家那女人去领了,只能等下周了!”
“你们两个说,为什么那大炉子突然加多了补给啊?”
“嗨!谁知道呢!可能是皇帝终于了解我们的有多苦了,给多点吃的了!”
“要我说啊,这就是拉拢人心的手段,先免费送给我们,然后过几个月再发布新的政策,这下拿过好处的让不支持也不能说话了!你不知道吗,最近军队和皇宫那边好像关系不太好,我觉得可能是偷偷在备战!”
“瞎说!这大好晴天的备战啥,再看不爽也不会现在打!打了我们怎么办?别说这些怪话!”
......
听了一会儿,来这里的人大多数是对燃焰之炉的补给增加表示高兴的,还有些谈论自己家事的话题,不过最让奥拉感兴趣的是有人提到军队与皇宫关系不佳的事,若是如此,现在他们来到这里示好的话,或许会被强制站在皇宫一侧,但是军队这里才是更多贫困人们生活的地方,想想就不太好,他想多了解一点,但是要向谁问话呢?
抬头看见酒吧的调酒师仍在擦拭杯子,奥拉突然想到,调酒师是这里接触最多的人,而附近又属这里最为热闹,那么肯定知道许多小道消息,这是个好机会,他用手指点了点三下桌面,这是喊调酒师的暗号,果然在下一秒,那名调酒师就来到身侧,询问有何指示.
奥拉将几枚银币放在一侧,调酒师挑了挑眉头,露出一丝微笑,虽然不多,但谁不喜欢白来的钱财呢?何况是在瓦根区,几乎没有人会出小费!他先把酒瓶放到一旁,然后装模作样地擦拭桌子,顺便用白布扫走那三枚银币,之后微笑地问道:“这位客人,请问您需吩咐?”
奥拉说:“好像最近不太安静的样子啊,又是加急物资和人员调动的,关于这些你有什么消息么?”
加急物资?是指平时那些人去领补给的大炉子?最近确实是发放更多食物和魔晶石了,人员调动的话...禁卫军最近一直出现呢,难不成客人想要了解军方的消息?调酒师心想一番,认为自己推算没错,而他刚好知道一些最近的小道消息,轻声开口:“确有其事呢,听说过几日会有禁卫军的大人物回来到瓦根区视察,到底是什么原因呢?”
“会不会是受到皇宫指令了,毕竟现在还是那边大头啊.”
“不不不,禁卫军虽然现在附属于皇宫,但那些大人物可没那么随便就听从指示,他们肯定有很多自己的事情去忙呢.”
“哦?是固定巡察的一次么?”
“我想也没那么简单哦,毕竟禁卫军极少出现呢,更别说有大人物来了,或许会好好整治瓦根区了,这里的人生活地多辛苦啊,希望他们能好好改善一下政策,之后的事情我便不知道了.”
谈话结束,奥拉没有再继续追问,调酒师识趣地离开此处,阿尔卡娜疑惑地看着奥拉,不明白他明白了什么,问道:“什么什么,你知道什么了?刚才做了什么呀?”
奥拉笑笑,带着阿尔卡娜离开酒吧,来到外面,“刚才是问了些问题而已,酒吧的调酒师大多知道一些小道消息,刚才说禁卫军会来巡视瓦根区,但是之前并没有固定的巡视,而且皇宫方在这里的干预越来越多,我想可能是有什么别的理由要来这里,或许禁卫军和皇宫的关系真的变差了,等帕拉蒂斯他们回来再去问吧.”
“唔,行吧,反正这些事情不用我担心,我只要在需要的时候拔剑就可以了!”阿尔卡娜说.
“嗯...啊,最近比较和平呢...多学点生活的手段哦,武力现在不值得过高提倡呀.”奥拉扶额.
这时,两人都感受到了衣物内侧传来了魔力震动,是帕拉蒂斯留给他们的黑色护符,那是表达通信的意思,奥拉与阿尔卡娜对视了一眼,准备回到住所,这是要召开会议的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