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午时,熙熙攘攘的库基布顿街,现在愈加接近盖利加尔的建立日,各个地方的人们都逐渐聚集起来,无论何时都能看到人满为患的景象.
“买点吃的带过去吧!”
穿着黑白相间衣衫的女孩说话,今天阿尔卡娜跟奥拉要去拜访一下许久未见的梅丽莎一家,在之前准备离开盖利加尔的时候,她们曾邀请过二人前去做客,当时只能拒绝了好意,现在买点礼物再过去看看吧.
“你先把嘴里的吃完吧...”
可计划好像出现了某个漏洞,那就是阿尔卡娜的吃货属性大爆发了,街上摆满了很多没见过的食物,她是看一眼就走不动路,央求着奥拉给她买好吃的,后者一脸苦闷,意识到自己的钱包快被这个女孩吃空了,并定下决心回去一定要让队长加工资.
可算买好了礼物,梅利特有个很旧的玩偶,这一次买了个新的送给她,梅丽莎上次找到了工作,奥拉挑选了合适的手套,并且买了发饰,梅丽莎平日里很在意整洁和美观,应该会喜欢吧.
接着便来到了弗德里克街,很快就看见了她们居住的小区,走到近处,阿尔卡娜敲了敲门,听到里边似乎传来了脚步声.
“请问是谁?”
女孩的声音,阿尔卡娜回应了一声,随机大门便打开了,露出了半截身子,梅丽莎刚好在家.
“梅丽莎!好久不见!我们来看你们了!”阿尔卡娜说.
“大哥哥大姐姐!快进来吧!”梅丽莎喜出望外,赶忙邀请二人进来.
进了门后,安格利亚夫人恰好也在,她热情地出来迎接,奥拉拿出另一袋礼物,夫人欣喜地接下,顺便就跟少年扯起来了一些家长里短,拖到了另一边,某人也不好拒绝,于是在阿尔卡娜的嘲笑之中离开了客厅.
“梅丽莎,你妹妹呢?”阿尔卡娜忍下笑意,朝着女孩问道.
“马上就回来了!学校也到了放假的时候了.”梅丽莎说道,并掐起了时间.
既然如此,那先把礼物放下吧,等到她们一起的时候再拿出来,阿尔卡娜心想,便将其放在一旁.
梅丽莎先让阿尔卡娜坐在旧沙发上,她跑回房间整理一番.
少女乖乖坐下,顺便打量起了周围,似乎比上一次来的时候干净了不少,屋里的灯源应该换了新的,看起来更舒服,家具倒是没什么变化,不过距离梅丽莎打工也才过了一个月,不能奢求太多,隔壁的厨房内传来一阵阵响声,看来奥拉要被安格利亚夫人缠好久呢.
虽然阿尔卡娜正在摇头晃脑的,但身体却十分乖巧地坐着,还把双手工整地放在膝盖上,看起来就好像是对所有东西感兴趣的乖乖女,分明不是第一次来了,让某个人看到的话肯定会偷偷笑起来.
梅丽莎从房间内出来了,还端出一杯温水给沙发上的少女,阿尔卡娜道谢后喝了一口,总觉得这边的水似乎有股淡淡的甜味,女孩换了一身白色衣裳,看起来有些陈旧,有很明显的掉色,不过还是十分整洁的,足以证明梅丽莎很爱护这件衣服.
阿尔卡娜是闲不下来的人,她对着女孩说道:“梅丽莎,工作那边怎么样?过得还好吗?”
“嗯!虽然一开始什么都不会,但是大家都是很善良的人,受到了很多帮助,也赚到第一笔钱了!给梅利特买了新书包哦!”梅丽莎开心地说着.
“那可太好了,这样就不用担心啦,最近是盖利加尔的庆典哦,不去参加吗?”阿尔卡娜说.
梅丽莎腼腆地握起拳头,“那个...我们家实在没什么钱...不过在建立日那天一定会去参加的!”
聊了几句,奥拉从厨房边出来了,看来是费了很大力气才从安格利亚夫人那边跑掉,然后很自然地坐在了阿尔卡娜旁边,说着“可算出来了”之类的话.
“什么啊,你不是很喜欢料理吗?”阿尔卡娜打岔道.
“啊,不是,只是安格利亚夫人太热情了,有点招架不住.”奥拉回复,拿起杯子喝了一口,“话说,你有没有感觉变得更亮了?”
“就是嘛!比之前好很多了是吧!”阿尔卡娜附和道,转头对着梅丽莎看过去.
“哼哼~快夸我快夸我!”梅丽莎一脸骄傲.
打趣了一会儿,终于等到了开饭时间,虽然很普通的饭菜,但是香味却不断溢出,惹得阿尔卡娜都快忍不住流口水了.
敲门声响起,梅利特回来了,她一进门就闻到了香味:“好香!今天怎么那么香啊!”
刚想询问,就发现了里面的客人,奥拉跟阿尔卡娜笑着招手,后者喊道:“梅利特!回来地刚好哦!”
“大哥哥大姐姐!”梅利特开心地喊道,赶忙放下书包,然后迅速地去洗一次手,来到客厅跟几人围坐下来.
餐桌上,三位主人分别对奥拉跟阿尔卡娜道谢,弄得这两位都有点受宠若惊了,其实细细想来,他们也没提供多大的帮助,可是却得到了额外的款待,盖利加尔国的人们果然都十分热情啊.
“我还以为你们回去了呢!一个月没看到了!”梅利特说.
“啊哈哈,稍微有些事情要处理嘛!不过也快了哦!也许再过一会儿就要回去了.”阿尔卡娜回答.
梅丽莎突然开口:“那,那么建立日那天,哥哥姐姐可以跟我们一起吗?”
“这个...不知道哦~抱歉!”阿尔卡娜不好意思地说,毕竟她也不确定帕拉蒂斯到底会怎么做.
听完后,两女孩一脸闷闷不乐的表情,让阿尔卡娜内心十分愧疚,干脆回去求一下吧?帕拉蒂斯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
奥拉马上转移话题:“说起来,今天还带了礼物给你们哦.”
“礼物?!”
两个小女孩马上就激动起来了,盯着奥拉,双手都握在最前面,满脸期待,见此,奥拉也不再藏着了,站起身走到门口旁,将某人放在那里的袋子拎起,随后半蹲到女孩旁边.
“嗯,这是梅丽莎的,这是梅利特的.”
接过各自的礼物,两位小女孩迫不及待地拿出来,梅丽莎的,梅利特收到了一副新文具和玩偶小熊,脸上满足的表情,异口同声地说:
“谢谢!我会好好珍惜的!”
安格利亚默默地开口,却没有一丝责怪,“真是的,先吃完饭再看,收好你们的礼物哦.”
“嗯!”女孩们先放好礼物,随后重新坐回位置上,但是那一副笑容根本藏不住,对于她们来说,是第一次收到别人送的东西,情绪有些太过激动,完全压不住.
“唉呀,真是对不住,让你们破费了.”安格利亚说.
阿尔卡娜浅笑,“没事没事!”
奥拉没说话,只是有些疑惑,钱不是自己出的吗,怎么某人说得那么理所当然啊,难不成真把钱包当成她的了,从各个方面好像也证明了阿尔卡娜确实是这样想的,唔,资金的压力似乎又上升了.
时间却不会停下脚本,吃完午餐后,几人又闲聊了一阵,不知不觉已经下午三时,打扰了那么久,奥拉跟阿尔卡娜也打算离开了.
“非常抱歉,希望你们喜欢这里.”在离开之前,安格利亚还在跟奥拉说着类似的话.
“太客气了夫人,好好照顾梅丽莎和梅利特更加重要哦.”奥拉回应,顺便向着屋内两位女孩挥手.
“大哥哥大姐姐,建立日一定要来呀!我们一起去玩好玩的!”姐妹俩这样说着,努力地挥手.
在三人的道别中,奥拉跟阿尔卡娜离开了小区.
——
“啊~好满足啊,果然要去跟帕拉蒂斯请求一下,多待两天也没关系不是吗?”阿尔卡娜走在前面,双手放在背后,十指相扣,从她的步伐就可以看出现在的心情很愉悦.
“嗯,我也觉得可以.”奥拉附和着.
“那就说定了!不过现在该去哪里呢?欢庆街那边已经去过了,现在也走了一小时了,想找个地方坐.”阿尔卡娜略微回头,对着身后的人询问.
“嗯...先顺着走下去吧,还记得刚来的时候发现的那家店吗?名字是【再相遇】,去那边坐坐吧.”奥拉想了想哪里合适.
于是乎,两个人就这样漫步起来,将近十分钟后,又一次来到了熟悉的店内,前台的调酒师还记得他们的服饰,微笑着过来待客.
这一次奥拉只点了两杯新品热奶,坐到了窗边,他一向喜欢在这种位置,单向窗能够看得清外面,也不会让自己尴尬.
阿尔卡娜坐了下来,捧着杯子暖暖手心,看起来也太天真无邪了,很难联想到她身上有暗龙那种被诅咒的力量.
是啊,若是没有那份力量,她这样的年纪应该是开开心心地做着自己想做的事,跟同龄人一起玩耍吧?
真奇怪...为什么突然想起这种事,而且自己也曾对萨蒂尔说过,人们无法决定自己的出身,该转换心态了,有另一件事令他疑惑.
看向旁边低头对着杯子哈气的女孩,奥拉稍微凑近了一点,轻声问道:“阿尔卡娜,可以问些问题吗?”
“啊?嗯!当然可以!想问什么呀?”女孩抬起头来,目光清澈地看着奥拉.
“我想想...那个,之前一直感觉有点不对,阿尔卡娜说害怕被别人发现暗龙之力,那为什么一开始就跟我走那么近呢?”奥拉问.
“诶?这个...这个...不知道!”少女思索了半天,憋出来这样的话.
“居然不知道吗...你到底有多单纯啊...”奥拉觉得自己好像问错人问题了,“嗯...难不成你对其他人也没有防备吗?”
“也不是啦...唔,你这样一说我也觉得奇怪了,奥拉有一种熟悉的味道呢.”
阿尔卡娜说着,然后身子慢慢地缩了下去,半身几乎全压到了桌子上,头歪向一边,只能勉强看清她的侧脸,一时半会没人开口.
而且她最后一句话更是令某位男子无言,熟悉的味道是什么形容词啊,搞得好像一只动物似的,不对,某种意义上还真的是?罢了,不要去深思这些东西.
阿尔卡娜把杯子移到面前,稍微抬起一点点身体,用奇怪的方式嘬着牛奶,看起来就跟猫咪一样,只不过猫是一口一口舔,她是一口一口喝的区别.
刚才自己说的话使得阿尔卡娜都开始思考了,为什么自己对奥拉会那么熟悉呢?仔细想想,第一次见面互相撞到了,虽然应该可以算是自己的锅,不过这不能算吧?毕竟什么也没说就走了,不对!自己居然首先开口说话!果然很奇怪!在以前犯错的时候,每次都是帕拉蒂斯来帮自己说的.
还有第二次的时候...莫名其妙地走得很近...帕拉蒂斯叫自己跟奥拉一起住,也没有排斥的感觉,反而十分开心,明明以前不会这样的...
越想越多了,为什么会问奇怪的童话,暴露自己暗龙的力量,在森林中一起行动,嗯...甚至自己被救下来的那时,看到奥拉也有种莫名的安心感...这是为什么呢?这种感觉...就像是,就像是很久以前就认识了,可是直到一年前,自己都没有跟任何人说过话.
而奥拉,现在正看着这位被困扰的少女,似乎完全忘记了自己还在旁边,只是慢慢地喝着手中的牛奶,心思不知飞到哪里去了.
“阿尔卡娜?”轻轻地呼唤了一声,把她的思绪带了回来.
“啊?嗯...”被喊到名字的少女回过神来,但尚未清醒,有些许懵懂.
保持着刚才的语气,奥拉说着:“心思飞出去咯?在想什么?”
阿尔卡娜这才正脸看向少年,抿着嘴,上下打量着奥拉,后者不明白她要干什么,但一直被盯着总觉得很奇怪,而且从刚才开始就一句话也没说,氛围不对劲啊喂.
“在想问题!刚才不是奥拉一直问我吗?”女孩终于开口了.
“这样嘛...可我也没一直问啊...”奥拉故意压低了声音.
“我听到了!哼!”阿尔卡娜突然就掐了一下少年的手臂,真不明白原因.
女孩在漫不经心地戳了一会儿男孩地右手之后,轻声说道:“想不明白!再说了,熟悉点不好吗?这样子才显得我更像普通人吧?”
“完全是自来熟啊...但也不算坏处,只是稍微有点疑惑而已,稍微.”奥拉回应着,并不在意女孩的动作.
阿尔卡娜马上接话:“那到我问你了!奥拉,那把剑是什么回事呀?我听帕拉蒂斯说了哦~似乎很厉害的样子!而且花纹看起来也不简单嘛!”
像是没料到女孩会问这个问题,奥拉表现地十分意外,但很快就恢复过来,随即取下一直挂在腰间的银剑放在两人的桌上.
好久没有看过这把剑了,奥拉心想
自从旅途结束之后,最能代表的物品就是一直在身上的银剑了,刚回来的两个月,每每安静下来,少年总会在院子里坐着,将剑放在一边,然后什么也不做,只是在原地坐着,时而拿起另一边的某些物品,各种各样的小东西,它们都有着独一无二的意义,最后则会仔细看一遍银白的直剑.
之后则参加了诺里希露国的骑士考试,因为要记的东西实在很多,而且这两年也恰好修改了一堆政策,考试项目也多了,所以突然忙了起来,也少了很多时间.
成功进入骑士团后,则要跟着部队一起出去巡逻,或者接下团队任务,反正就是一些杂活,对于奥拉来说不算困难,但比较费时.
要说讨厌这些任务吗?奥拉自己也不这样觉得,相反,因为能够跟着骑士团到诺里希露各地区参观,他还挺喜欢这样的安排,结识众多的朋友,为他人着想的善心,这是旅途中最不能遗忘的东西.
“可以暂时保密吗?啊...不是不想告诉你,只是觉得现在还没到时候.”奥拉说,语气也变得更加柔和.
阿尔卡娜愣了一会儿,觉得奥拉好像变了什么,但说不清楚,跟自己以前好像,却又不太像...她第一次感到知识很重要,这种感觉怎么描述,这种类似不似的情绪怎么说出来,而现在,她只能浅浅回一声好.
要说些什么呀!阿尔卡娜你个笨蛋!一个“好”算什么啊?想想!想点话题,想点其它的东西!唔,都怪自己,把氛围搞得那么奇怪,早知道不问了,奥拉看起来好伤心,该怎么办嘛!
在奥拉的视角,阿尔卡娜就是突然变得扭扭捏捏起来,目光游离,烦恼着什么问题,怎么变得那么奇怪,自己只是想稍微保密一下,至于这样吗.
“呃,阿尔卡娜?怎么了?”先问问怎么回事吧,少年这样想着.
“唔...嗯...”似乎不太愿意说的样子,少女将脸转向一边.
奥拉皱眉,这氛围怎么这么奇怪,现在他也不知道要干什么了.
“对...对不起...”
十分突兀地,阿尔卡娜将头低了下去,几个字小声地传出,奥拉一开始还以为听错了,但是少女的动作证明了并没有错误,他询问起来,
“怎么了?为什么突然道歉?”
“因为...奥拉刚才好像很伤心的样子...”
似乎笃定了是自己的原因,阿尔卡娜不愿抬起头来,这可让另一位难搞了呀,奥拉疑惑自己的表情看起来很伤心吗?还是说她太敏感了?不过能看出来,阿尔卡娜很在意自己啊,虽然才相处两个月,而且本来也不是她的错,那么现在就好好哄哄吧.
对于误解了的女孩,奥拉放缓了一些语气,让说的话听起来更温柔些,
“这不是阿尔卡娜的错哦,其实是我想起了一些怀念的事,硬要道歉的人是我吧?让你担心了.”
一番关怀的话语,终于令阿尔卡娜愿意直视少年,
“真的?”
“嗯,没关系,别想太多咯.”
“唔~”
阿尔卡娜明显还是有点担心,看着她着扭捏的样子,奥拉淡淡一笑,开口说,
“那,要不你继续问一个问题,其实不是很秘密的事.”
“这样的话,奥拉,你的剑有名字吗?看起来就很不一般!”
女孩看住桌上银白色的直剑,用心观察的话能发现剑身上似有似无的花纹,以及最特别的剑柄,是暗金色的龙头代替了柄的位置,从各个角度看都十分精致.
“有哦,它叫白龙剑.”
“嗯...白龙剑啊...诶?!”
阿尔卡娜突然惊讶起来,直接凑到了奥拉脸上,支支吾吾地想说什么却始终没有开口,后者都快倒下椅子了,勉强维持住身体,说道:“怎...怎么了,反应那么大...”
“你还问!这个,白龙剑,是故事里那个和暗龙同等地位的白龙?!奥拉你隐瞒了这么重大的事情吗!”
脸好近,都快被压扁了,似乎连呼吸都能听见了,这是奥拉目前的感想.
“是那个...不过不用那么激动吧?很多地方也有借鉴白龙这个要素吧,先冷静下来.”
阿尔卡娜听后,也开始思考起来,对于她总是慢半拍的反应,在原地想了一小会儿之后,
“啊,嗯,也就是说单纯是用来借鉴的吧?真是的,早点说嘛奥拉,谁听到名字不会惊讶,这不能怪我哦,不能.”
说完后,女孩终于坐回自己的位置上,这让某人松了一口气,然后回想一下过程,其实阿尔卡娜根本没给自己解释的时间呢,但这句话说出来肯定会被掐,所以还是藏在心里吧.
“白龙剑...”
女孩还在喃喃自语,一边观摩着银剑,奥拉看不出她在思考什么,只好在一旁等待.
“算了!奥拉,要不聊聊其它的事,比如昨天你和我分开那段时间干了什么呀?”
“噢,那时候啊,我遇到了一位很厉害的人呢.”
指的是昨天的下午吧,本来奥拉打算在附近随便转转,然后偶遇了一位很惊讶的人出现在这边.
“是谁是谁?你们聊了什么?”阿尔卡娜好奇.
“一些阿尔卡娜听不懂的话题.”奥拉故意说着,“如果不识多点字,可是很难解释哦?”
“唔~”被说到了痛处,女孩不开心了,“只要不是写字...还是能认清的!奥拉,你是不是有点,嗯~很像帕拉蒂斯那样的感觉!”
“什么呀,我和帕拉蒂斯有什么很像的地方吗?”奥拉疑惑.
“...以后再告诉你!先说刚才的事啦!遇到了什么很厉害的人?”阿尔卡娜想不起来,或者说根本就不记得,于是假装蒙混过去,很蹩脚的继续话题的样子.
奥拉喝了口热奶,开口道:“...是位女性,就叫她伊尔吧,披着黑色金边的斗篷,我和她是在路上偶遇的,随后也在这里稍微聊了一些话,到时间了我就离开了.”
“就这样?聊的是什么呀?”阿尔卡娜说.
“呃...有点高深的话题?就像是人之间的幸福与不幸之类的.”奥拉随口道,然后停顿一会儿,“阿尔卡娜应该不喜欢聊这些吧?很哲学呢.”
“唔~哲学?好像听帕拉蒂斯说过,啊啊,都是令人头疼的东西,完全记不住啦!”阿尔卡娜回忆起以前的事,曾经去过类似教堂一类的地方,在那里听着信徒的念叨和漫长的等待,幸好坐在最后一排,偷偷睡着了没被发现,不过后来还是被帕拉蒂斯发现了,被批评了一顿,“换个故事,换个!比方说...奥拉之前去了哪些地方旅行呢?”
“...想听吗?”
“嗯!”
“这是个,稍微有些漫长,或许还有些无聊的故事哦.”
“才不会,我很感兴趣的!”
说故事啊...奥拉心里想着,这应该是第一次跟别人说吧,虽然大家都知道自己要出发旅行,但回来后也少有人问过种种,同样也没有刻意去诉说,于是在别人认知中,只是‘一位认识的人回来了’的感觉吧.
也许,其实是自己表现得不太想说这两年的故事吧?
啊...想得有点多了...阿尔卡娜还在等呢...
在短暂的沉默之后,奥拉回忆起漫长旅途的开端,与身旁的女孩缓缓道来...
这仅仅是描述一位少年如何成长的故事.
那个时候,少年前往了遥远的大陆,独自一人,却并不感到恐惧.
旅途的开始,他来到了一座被冰雪覆盖的城邦,听闻在不知道多久之前,城邦便一直下着永不停歇的雪.
人们与狼群生活在一起.
冰原上的灰狼,蓝色的瞳孔,其步伐丝毫不受影响,传闻中狼的祖先与人类一同面对灾厄,于是城邦的中心,建起了巨大的狼的雕塑,用来供奉传说.
同时,暴雪也阻断了这座城邦与外界的交接,直到少年的来临,亲身经历了历史的转折点.
伙伴,前辈,敌人,王.
封锁的真相,旅途的目的,见证了牺牲.
少年并不是救世主,仅仅只是一位来自异邦的旅人,所拥有的也只是手中的那一把剑,以及那份强烈的心情.
甚至,连步伐都无法再迈出了.
——
“为什么你要露出这种表情啊,一点都不适合.”
“......”
“我说,现在,可不是止步不前的时候吧?”
“......”
“你是刚来到这里的新人啊,如果就这样结束的话,那算什么啊?”
“......”
“喂喂,一脸要哭的表情,我可不是欺负你啊...在这里,也不完全是很坏的回忆吧,况且,你的旅途才刚刚开始吧?怎么能在开始的地方就结束啊,所以,踏出这一步吧.”
“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吧.”
——
即便记忆中的场景会褪去,但是总有那么些东西是留在心里面的.
“...似乎到了回去的时间呢.”
现在,傍晚来临,位于大图书馆顶层的钟楼发出了响声,预示着人们已经到了回家的时候,奥拉和阿尔卡娜在店内已经坐了整整一下午.
“啊~我还想听呢~”
阿尔卡娜嘟起了嘴,但也不得不起身,准备回到住的地方了.
“下次,有时间再接着说吧.”
随后,二人走了出去,街上的行人不多,也许刚刚响起钟声,还没到拥挤的时间.
阿尔卡娜走在前面,影子拉的很长,将双手放在背后扣起来,学着成熟女人的步伐走着,一点都不搭,却略显可爱.
呼出了一口气,整了整衣领,奥拉跟上女孩的脚步,云朵遮住了半边的落日,即便是傍晚,也没到刺眼的部分,回去的街道刚好被照射到,给人暖洋洋的感觉.
“奥拉.”
“嗯?”
被喊到名字的少年将目光望向前方.
女孩停下了蹦蹦跳跳的脚步,转身,带着笑意对身边的人说:
“谢谢你.”
“为什么要道谢,我什么都没做啊?”
“...我也不知道,但就是很想说...”
不知为何,阿尔卡娜确实有这样的情感,从真正见面之后便一直存在,虽说称不上感谢,但是她想不到其它的词语了,于是便这样稀里糊涂地说了出去.
面前的人没有说话,只是回应了一个微笑,自己的心情前所未有的开心起来,
“奥拉,下次,一定要完整的讲完一个故事给我哦?”
少年略显惊讶,但很快便回答了:
“嗯,如果你想听的话.”
阿尔卡娜满意地笑了,然后又继续蹦蹦跳跳起来,“呐,等下去吃什么呀?那一家烧烤还想再吃一次呀,要不顺便打包一些给帕拉蒂斯和格尔内特吧?”
“你啊,真是贪吃.”
“什么吗!好吃的东西就是很想再吃一次嘛!”
“好好,我们去吧.”
在食物话题上胜利的女孩比了个‘耶’的手势,惹得奥拉无奈,随即想到了什么,“啊,不过今晚还要继续看书练字哦,可不能偷懒啊.”
“诶~”
这下好了,阿尔卡娜一个苦瓜脸整了出来,刚才的心情消失了,
“我不想写字啊~~~”
“加油吧.”
奥拉跟上了阿尔卡娜,两人开始肩并肩走着,步伐轻松,聊着有的没的,时间仿佛也慢了下来,只是悄悄地看着人们的行为,不做回应.
“对了,奥拉.”
“怎么了?”
“你的故事,听起来一点都不无聊,起码对我来说是这样的!”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