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火之日”事件过后的第三天,十三小队经历了三个半月的旅程,终于返回了诺里希露国.
已经能看到远处高耸的城墙,阿尔卡娜开心地喊道:”快看快看!我们回来了!”
这位天真...不,也许称得上无知又乐观的龙之少女,总有着无限的活力,但也正因如此返程途中才不会那么无聊,在她的左侧,灰色短发,浅蓝瞳孔,身着酷似冒险者般皮革制的衣裳,名叫格尔内特,自认为是队伍内的大哥,现在刚才睡意中醒来.
阿尔卡娜的正对面,十三小队的队长,一袭如鸦的黑色礼衣,高贵优雅,冷傲的脸散发出生人勿进的气息,名叫帕拉蒂斯,但从她的脸蛋来看依然没有摆脱少女的层次,她抬头瞄了一眼,随后继续看着手中的卷书,并没有过多情感波动.
“诶~怎么都这样!奥拉!回去之后吃什么?”阿尔卡娜嘟囔着,戳了戳右边的少年.
白色臂膀大衣和双手护套,特制的靴子以及黑色内衬,看起来特别普通的打扮,头发垂下,要说特征,或许只有那如翡翠般的眼瞳独树一帜了.
“嗯...坐了那么久的车,应该很累吧?要不出去吃?”少年说.
“好啊!我好怀念诺里希露的食物啊!甜甜的香香的~欸嘿嘿...”阿尔卡娜都开始流口水了.
“对了,上一回有家小酒馆特别好喝,我现在还记得那个味道!唉呀,等下必须买个三瓶!”格尔内特也想快点回去,一成不变的风景早已看腻了.
一直沉默的帕拉蒂斯却开口:”别那么快就想着吃,要先去跟皇帝汇报这次的事情,消息流传的速度估计早就到各个国了,王国之间有特殊的传音手段,比我们更早回去的商队早就发布言论了,要把真实的信息带回去.”
男人叹气,说:”那我们是如实汇报吗?是阿尔卡娜打败了伊露希尔?还是跟莱普斯坦说的那样,一切都按在他头上?”
“...视情况吧,皇帝应该了解了详情,到时候再做决定.”帕拉蒂斯也觉得头疼,于情于理其实她都应该将真实状况汇报,可莱普斯坦说过按照对外面的说法来,只好等见面看皇帝的反应了.
车轮碾过泥土,长期的行程早已在这条路上留下深深的痕迹,随着商队进到城内,人们的吵闹声此起彼伏,十三小队真正回到了诺里希露.
车停了,最前方的男人喊道:”到了!在左边卸货!”
随着一句话的呐喊,十三小队也跟着下车,帕拉蒂斯跟队伍老大说了一番,随后便能离开了.
“回来了!”阿尔卡娜高举手伸了个懒腰,坐车太久没有活动身体了,空气中有一股好闻的味道,她向着传来的方向嗅了嗅,然后把目光凝聚到一处街边小吃,”好香!我想吃!”
砰!
被帕拉蒂斯捶了脑袋,女孩只得作罢.
“我知道你们想早点休息,但目前要先去王城隆德尔.”黑色礼衣的少女如此说,迈开了步伐.
隆德尔,诺里希露国主城区的真正称呼,划分为三个区域,以王城为中心,诺里希露外围还有同样的三个大型地域,总计六个,地面上最富有,综合实力最强大的国家,也是以和平为主导的城市,占据着大陆南方的一角,其标志是以黑底色,白外框,蓝色枪剑交叉的图案作为标志.
换乘了一辆马车,经过半小时,十三小队来到了隆德尔最中心的地方,其与盖利加尔的皇宫一般亮丽辉煌,甚至略有超过,诺里希露的两座世界上最高耸的石之建筑如镰刀般弯曲,中央散发着辉光的魔晶石城堡,则是地位最为高尚之人的住所.
若是不借助工具和魔力,想要完整走遍王城中心起码也要整整三天,可见其规模与地域之大,远超其它外围.
不过几人可不是来闲逛的,队长帕拉蒂斯很快地带领着成员踏入了城堡之内,有几位身着银白服装的战士看了他们一眼,只是以为是普通游客.
知道帕拉蒂斯走到最里面,才明白他们要进入皇帝之所一一时之塔,但领头的少女就此停住脚本,阿尔卡娜还问怎么了,不过刹那,从众人的左侧传来了老者的声音:”请问几位来到此地有何用意?”
阿尔卡娜被吓了一跳,她刚才看过那边,明明没有人,就一眨眼的工夫怎么冒出来个老人?而且完全感受不到气息...不简单呐.
老人发丝苍白,拄着一根拐杖,白色长袍遮住了全身,脸色却不差,语气听起来也精神饱满,而且身体站直,似乎根本不需要外物支撑.
“...我是诺里希露国特殊行动第十三部队,作为与盖利加尔交涉的友好代表团,前来汇报事件.”帕拉蒂斯看着老者.
“这件事啊,行吧,皇帝刚好就在里面,我就不带路了.”老者微笑,随之转身离开,”对了,你师父也在这里.”
“......”
没有回应老人的话,他也不在意,就这样离去了,仿佛刚才的事从未发生,帕拉蒂斯这才上前,推开三人高的大门,清脆的声音响起,庄重而又严肃.
门内,一位骑士正在说着什么,此刻停下了动作,在他的面前的阶梯之上,一位端庄优雅却尽显威亚的女人坐在王位之上一一诺里希露之王,洁缇正看着门口的众人.
白发,黑瞳,身着重铠,看那面相如同少女般稚嫩与美丽,很难想象她就是一国之王,注意到十三小队来此,她挥了挥手,那位骑士便就此离开,这示意帕拉蒂斯上前去.
压力无形地增大,就连平时搞怪的阿尔卡娜和格尔内特也不再露出笑容,三人跟在帕拉蒂斯后方,汇报的事项主要由队长执行.
“皇帝陛下,诺里希露国特殊行动第十三部队回来了.”帕拉蒂斯微微行礼.
“我知道,盖利加尔发生了一件大事啊,幸苦你们了,这次报酬三倍,而且几日前就通过远程通讯魔法会议,新任的国王莱普斯坦跟我说过相关事项了.”皇帝洁缇说着,声音十分悦耳,”不过你们经历的也非常特别,值得一听.”
“在那之前,先介绍你的成员吧,格尔内特是跟你一起来的,另外两位我就不清楚了.”
帕拉蒂斯点头,看向阿尔卡娜,后者被目光看得一抖,慢步走上前去,平时的活跃早已紧张地收了起来,队长说道:”她是阿尔卡娜,第三位成员,皇帝应该看得出来,这份不详的气息即便用魔力遮蔽,强大的感知力还是能知道...暗龙的力量.”
帕拉蒂斯没有继续说下去,皇帝的目光直视着阿尔卡娜,后者感到强烈的压迫袭来,不自觉地倒吸口气.
过了一会儿,皇帝洁缇才开口:”不,并不完全一样,我能感受到你身体里庞大的魔力,却又有一点十分不同,难以形容...”
阿尔卡娜没有接话,她不知道该说什么,这样的场合是第一次经历,头脑已经烧坏了.
“阿尔卡娜!”皇帝振声,让少女绷紧了神经,”即便如此,你也拥有着曾经的灭世邪龙的力量,带来毁灭与恐惧的阴影,细数埃比迪亚大陆的历史,几乎所有痴迷这份力量的人都会迷失自我,成为祸害.”
“你明白我话语的含义吗?你是否做得到,不沉溺于力量之中?”
“皇帝陛下!”
帕拉蒂斯喊话,这简直是在否定别人的一切,阿尔卡娜是自己的成员,皇帝的话太过尖锐了.
洁缇只是平淡地回复:”帕拉蒂斯,我知道,但这不仅仅只能看你的意愿,我作为一国之王,不确定的强大因素要进行审查是应该的,况且是那传说中的魔龙.”
皇帝又撇头看向女孩:”世界上也有他人拥有一部分力量,却未有你这等强烈,暴力,残忍,沉迷,尼德霍伯格在故事里代表所有的权与力,你是否敢说,不会败于它之手?”
“我...我...”
阿尔卡娜说不出口,洁缇的话再次刺进了心里,她总是对自己的力量感到恐惧,释放一点点都会产生猛烈的杀意,渴望嗜血,渴望哀嚎,在盖利加尔,还有萨蒂尔能帮忙牵制住,可现在呢?自己还能保证不会迷失吗?
“做不到的话,或许要请你留在这里接受调查了,毕竟我要确保人们的安全.”皇帝洁缇已然握紧剑柄.
“皇帝陛下!”
“陛下!”
帕拉蒂斯和格尔内特不由得担心,那份王者的威亚笼罩了整片区域.
阿尔卡娜紧握拳头,谎言什么的一眼就会被识破吧...怎么办?自己到底要怎么说?
女孩的肩膀被谁拍了拍,顺着右边回望,那位一直站在身旁的少年微笑着,”不必拘泥于此,你内心的想法好好地说出来就行了,拥有力量并不是你的错,但要用力量去做什么,这是个人的意志决定的,盖利加尔的旅程不就告诉了这一点吗?”
轻声的语句却使得女孩心情平静了下来,她点头,然后直面阶梯之上的皇帝,那浅蓝色的眼瞳没有一丝忧虑,阿尔卡娜不再害怕,她踏前一步,
“皇帝陛下...我不知道!”
“喂!阿尔卡娜!”格尔内特惊讶.
帕拉蒂斯与洁缇没有说话,等待着女孩继续说下去.
阿尔卡娜深吸一口,”但是,我仍然收获了很多!我喜欢认识的每一个善良友好的人,力量...是为了保护他人而使用的,即便它充满诱惑,我也会抵抗到最后!”
“我一直在试着战胜体内的魔力作怪,也想要继续跟着大家旅行...所以皇帝陛下!请您相信我!”
......
紫色与蓝色的瞳孔对视,皇帝从女孩的眼中看到了坚定的信念,那个眼神很像从前的某个人.
威亚瞬间暴增,空间的重力都变得沉重!
“皇帝陛下!”
帕拉蒂斯坐不住了,她并不希望阿尔卡娜被留在这里,早知如此,不管怎么说都不会让她过来.
正欲拔剑的少女停顿了,因为刚才全身的压力消失了,皇帝收起了她的剑,帕拉蒂斯听到了一声无奈的叹气,皇帝洁缇慢慢开口:”一面之词罢了,但是有三位战士愿意为你辩护,足以见得你不可取代的地位,既如此,我也相信你一次.”
听到洁缇的话,阿尔卡娜大松一口气,终于露出了笑容,帕拉蒂斯和格尔内特也放下戒备,起码事情最后算是完美解决了.
“好了,现在回到正题吧,帕拉蒂斯,汇报你们这次行程的经历吧.”皇帝洁缇马上回到主要的事件.
帕拉蒂斯也转身面对皇帝,”关于盖利加尔的友好盟誓,前任皇帝伊露希尔亲自签笔,现任皇帝莱普斯坦支持其效应,这里是相关文件.”
说罢,帕拉蒂斯递出一份折起来的信封,皇帝收了下来,当场打开观看一番,点头表示认可:”那么,关于罪犯尤特比亚的行踪和起源碎片的调查怎么样了?”
“这次的行动中恰好遇上了尤特比亚,她得到了盖利加尔其中的一块碎片,未能抓捕到她,十分抱歉.”帕拉蒂斯说,皇帝挥手表示无需在意,少女便继续说下去,”但是碎片的能力得到了认证,其蕴含的威力巨大,足以让普通的魔法师一跃强化到顶尖水平,还能与其它制品一同使用,伊露希尔皇帝就是借助了碎片的威能才发动了计划,但是副作用也很大,即便是皇帝的实力,也难免被夺走寿命和情感.”
“寿命和情感?”洁缇疑惑.
“是的,莱普斯坦皇帝给出的报道如此说,当时伊露希尔皇帝的生命早已所剩无多了,她的身体也因此残缺,是动用魔力驱动的,以及情感上会缺少,并不知道是瞬间还是累计下来的.”帕拉蒂斯解释道.
皇帝沉思:”看来这东西比预想的更危险,传说中起源碎片可以令世界重启,你认为集齐它们真的能做到吗?”
“我不确定,但是它的力量远超任何知道的魔法,曾经是谁找到了它们,又是谁藏起来了,如果不想别人发现,为什么又要留下传说让人们遐想?尤特比亚怎么事先知道故事是真实的,她有没有隐藏其它的碎片?”
帕拉蒂斯提出了许多疑问,这些必要的事情完全不了解背后的动机,越细想的话,盖利加尔之行几乎没有得到有用的情报,皇帝洁缇也感到麻烦,本以为这个尤特比亚只是普通的逃犯,她到底想干什么?
“罢了,待在这里也想不通,你们还有什么要汇报的吗?”洁缇说道,先处理事务.
帕拉蒂斯摇头,详细的情报已经说完,还有一些报告都在文件上面,汇报就此完毕了.
但是还有一件事,少女要在这里请求,她开口:”皇帝陛下,我有一个请求,请问能否让十三小队的下一次行动出发到梅奇德尔斯.”
洁缇刚想转身,这时停住身体,回望帕拉蒂斯,”梅奇德尔斯?为什么?”
“...我想回去看一下,有一点事跟那边的人联络.”帕拉蒂斯说.
沉默持续了好几分钟,几人都在等着诺里希露之王的发言,帕拉蒂斯的视野刚好被光线遮挡,看不清皇帝的眼睛,又过了一会儿,洁缇终于开口:”好,你们也辛苦了,暂时能抽出一点时间,那么接下来诺里希露特殊行动第十三部队,你们的任务是前往遥远天空之地,梅奇德尔斯,没有突发情况限时两周,可以吗?”
“多谢皇帝陛下.”帕拉蒂斯感谢,随后带着三人离开.
大门关上了,时之塔重回寂静,皇帝洁缇目送着十三部队的离去,她思索着帕拉蒂斯的身影,回忆起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她跟着所谓的师傅来到此处,沉默寡言,与别人组不了队伍,常常单独行动,冷漠的脸庞看不出一点生气,眼睛里也毫无波动,跟死去的人一样,那时候自己还以为是某具地狱的尸体在人间行走的样子.
与现在才过了两年吧,变化却如此之大,她应该很珍惜那三个队员吧,所以刚才会表现出一丝敌意.
说起那三个人,最后一位少年她知道其名字,叫做奥拉,之前隶属于骑士团的新兵,到底有什么本领能被帕拉蒂斯选中?
罢了,有更多要事等着处理,皇帝不再看向大门,转身离开了原地,只有一缕光线透过王座之上的透窗照进来,显得宁静又沉重.
一一
“终于出来了!里面的压力好大啊!”阿尔卡娜跑下楼梯,大呼一口气,”好饿~接下来能不能去吃饭了!”
“你真是个吃货啊...”奥拉说.
然后就被少女偷偷地掐住了腰.
帕拉蒂斯斜眼看了下,没有在意,”嗯,我们有五天时间休息,五天后准备出发梅奇德尔斯.”
她停顿了,看向白衣的少年:”奥拉,接下来的旅程你可以选择拒绝,你的本职工作是骑士团那边的吧,盖利加尔算是我特别邀请的,梅奇德尔斯是我个人的私情.”
阿尔卡娜和格尔内特则看住奥拉,前者说:”诶~怎么这样!奥拉你会来的吧?呐?”
“...别绑架别人.”帕拉蒂斯无奈.
“后辈,虽然你很可靠,但确实不用强行跟过来哦?不想去就说出来.”格尔内特拍了拍少年的肩膀.
奥拉沉默,他看了眼身边的格尔内特和帕拉蒂斯,最后将目光转到阿尔卡娜身上,少女摆出个她觉得应该很可爱的表情,令少年一阵唏嘘,最后开口:”队长,既然我加入了这个队伍,那么一起前往也是应该的,我会去梅奇德尔斯,这是我自愿的.”
“好耶~”阿尔卡娜率先开心.
气氛又轻松了起来,格尔内特搂住少年:”说得好!我请你去喝酒!上次有一家特别好的店!走走走!”
“诶!那才不好喝!奥拉我们快去吃东西吧!我好饿!”阿尔卡娜一把拽出来,她唯独喜欢不起来酒的味道.
帕拉蒂斯看着两人吵闹,开始头疼,却也慢慢放松下来,她走上前去,”不过,我就不去了,皇帝这边完毕,还要跟骑士团那边说呢,奥拉,阿尔卡娜你们就先自由活动吧,格尔内特你跟我来.”
“啊?我?”格尔内特一脸要死的样子.
阿尔卡娜则偷笑起来,跟奥拉一起道别队长跟格尔内特,从路的另一边走开了,并约好明天一定要一起吃一顿饭.
逐渐来到了熟悉的地方,奥拉记忆的景象又回来了,时隔三个半月,再次回到了最初的家.
“...还是没变多大啊.”少年独自说着.
阿尔卡娜听到了,她自以为地回应:”才过去三个月嘛!肯定不会有啥大变化的!要说的话~就是香味更浓厚了!”
吃货属性大爆发,女孩拽住男孩的手,径直跑到一处小吃摊,她总喜欢这些,”奥拉~买这个!”
看着她快要流口水的样子,少年叹气,”好好,但不要吃太多哦,会长胖的.”
“才不会!”
......
太阳缓缓落山,诺里希露的人们也逐渐收拾物品,结束一日的换卖,奥拉与阿尔卡娜刚从街道上的一家小饭店里出来,那是女孩闻到了十分香的气味,走不动路了,硬是要进去吃,于是狠狠地把某人的钱包榨干了,有点心疼.
光线落在肩膀,影子被拉得很长,二人漫步走去,与盖利加尔不同,回来之后这里多了一份平静的心绪,不管之前多么疲惫,现在也能慢慢平复情绪,穿过大街小巷,看着陈旧的灰色墙壁,少年不由得感慨,时间总是匆匆流逝,自己也很久没有认真看看家的附近了.
一年前自己刚刚回来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心情,熟悉又陌生,他还担心自己会很难回到以前的生活呢,但过了两周就习惯了,那时候每天就是散步看书,小摊,杂货店,武器店的老板也还认识自己,好朋友第二天就过来敲门了,甚至买早餐时的老奶奶都记得...就算长久不在,就算经历许多,记忆中的地方也仍有某些事物会让你感到波动呀.
“奥拉!在想什么呀?”
阿尔卡娜的声音将思绪带了回来,天真的少女在前方向着自己高举手臂挥舞,满脸笑容,那急不可耐的性格总是有无数的小问题,她蹦蹦跳跳,对周围一切都充满好奇.
“快跟上来!”
少女笑着说,她又被街边香气吸引了,对着一处糖串露口水,然后拿着从自己这边得到的钱买了两串,又开心地跑回来:”给你!很好吃!”
奥拉接过来,浅尝一口,香香甜甜的味道,挺不错,他正想说什么,阿尔卡娜又走在前面了,像活蹦乱跳的精灵,她突然指向天空:”哇!奥拉快看!这里已经能看到星星了!”
少年顺着她的指尖望去,遥远的天空之上,夕阳余晖映照半边橙色的美景,另一边已慢慢被黑色渲染,仍有着一丝丝光亮,而好几颗白色星星悬挂于彩画之上,在那天空的分界线,格外耀眼.
“...好美啊.”阿尔卡娜不自觉地说出来,她仿佛被这番景色震撼到,之后又微笑着转过身来,”哈哈!不过应该快到家了吧!”
“...说得好像已经是你家了一样呢...”奥拉低语,不让女孩听见,不然又会被暗地里戳一下,但心情却更好些许,他不讨厌.
来到阿尔卡娜身边,奥拉对着她说:”嗯,走吧.”
伴着繁星,回到了少年的家门前,落日已经消失,地平线上的光芒也快要消散,夜空来临,喧闹声几乎没有了,他抬头,这个房子不小,也算不上大,墙壁有点落灰,才三个月就这样了,当初回来之时更像已经被废弃的样子呢.
缓缓打开了门,踏步进去,在落脚处的鞋柜上,父母生前的鞋子被好好地摆放着,少年略微看了一眼,心底情绪翻滚.
阿尔卡娜从后面钻了出来:”呀~回家了!好想洗澡啊!”
女孩褪去鞋袜,然后跑到了客厅那边,把身上的装饰又脱了下来,只剩普普通通的黑白衣服,她直接往沙发后躺,发出一声舒适的声音.
“别那么急.”奥拉说,也走了过去,点亮了房间内的魔晶灯,白光照亮了各处,他先检查了浴室,毕竟阿尔卡娜很想洗澡嘛,几分钟后确认了没问题,慢慢地灌下热水,”再等一会儿就能洗澡了.”
“好~”女孩回答着,身体已经完全躺在沙发上了,她侧躺着,闭着眼,享受这一刻的感受.
奥拉无奈,吩咐了一下事情,就回到自己房间里面,跟三个半月前一模一样,拍了拍白色床单,少年就这样坐在侧边,透过落地窗看向后院,几株植物已经成长地亭亭玉立,他记得那是很小时候跟父母一起种下的,原来已经过去那么久了,回忆涌了上来,心绪反反复复.
奥拉闭上眼,就这样后躺在床上,回到家里,似乎没什么变化,可就是更加安心了.
不久后,浴室传来阵阵水声,阿尔卡娜进去沐浴了,少年站起来,搬开床边的凳子,记起来队长帕拉蒂斯还要求写一份盖利加尔的报告,现在悠闲,干脆先做一份模板出来.
提笔,下笔,时间流逝,不知过了多久,奥拉察觉到后面有人,还未等他回头,阿尔卡娜就已经将脸凑了上来,湿漉漉的头发带着一点香气,她只披了一圈毛巾,就好奇地问:”奥拉!在写什么呀?”
少女的皮肤在灯光的照耀下显得白里透红,格外养眼,但奥拉意识到这一点,将头扭开,”嗯...关于盖利加尔的报告哦,阿尔卡娜也要写.”
“诶?!怎么这样!奥拉你帮我写嘛~帮一下嘛~”女孩撒娇般说着.
下场当然是被拒绝了,奥拉不管阿尔卡娜的央求,现在轮到他沐浴了,还特别叮嘱少女以后要多练习写字,只见女孩一个飞跃到床上假装听不清,无奈地摇摇头,离开了房间.
夜晚,等少年做好一切该做的事情后,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他看见阿尔卡娜已经在被窝里睡着了,明明也没过去多久,少女侧躺着,呼吸均匀,奥拉帮她往上盖了盖被子,然后将房间的灯熄灭,陷入黑暗.
躺在女孩的旁边,应该是这几天都没睡好,马车上摇摇晃晃,现在好不容易回来了,身体的疲惫终于能好好放松了.
奥拉闭眼,某些回忆浮起,又悄然放下,夜深了.
“我回来了.”
少年以微小声音说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