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被偏执地雷女骚扰了

作者:ARuFa 更新时间:2025/7/10 13:33:33 字数:3057

我没有去管南晓雪的消息,毕竟她和邓雯一样,已经和戴可昕绝交了,但是关系要更加复杂。

她们不在同一个大学,所以也不会经常见面,只会网上骚扰而已。

想通这点过后我就回了寝室,南晓雪没有等到我的回话,便一直给我发消息。

南晓雪:你为什么不回我?

南晓雪:是我做的不够好吗?

南晓雪:我错了

南晓雪:求求你不要不理我

南晓雪:你明明已经吃了水果了

南晓雪:宿管阿姨说你们寝室的人一起吃的

南晓雪:你为什么要把我给你的东西分给别人?

南晓雪:不要不理我好不好

我深呼吸一口气,把她的号码拉黑,手机终于清净了。

第二天早课,我刚坐下,就被前桌的女生戳了背。“戴可昕,昨天摇滚社的人说你吉他弹得超棒啊!”

我愣了下,才反应过来她说的是昨天那段磕磕绊绊的演奏。

我想起那件事就害臊,不过还是对她说:“还好吧,好久没练了。”

“那也很厉害了!”她眼睛亮晶晶的,“对了,5月份有社团联合演出,摇滚社报了节目,你要上吗?”

演出?我下意识想拒绝,可脑海里突然闪过戴可昕的记忆。她高中时在音乐节台下看乐队演出,眼睛里闪着光跟唱着,却只敢缩在人群最后。

我低着头,还是不由得说:“我……我考虑一下吧。”

下课后,邓雯突然凑过来,手里捏着张传单。“摇滚社要演出?你真要去啊?”

她语气怪怪的,像在担心,又像在嘲讽。

我收拾自己的书本,对她说:“还没定。”

她把传单往我桌上一拍:“我劝你别去。你知道上次他们演出,主唱把吉他砸了吗?还有人在台下打架,乱得很。”

又是这种“我是为你好”的语气。换作以前的戴可昕,估计又要炸毛。但我看着她紧绷的侧脸,突然想起她那天被水雾氤氲的神情。

“砸吉他挺酷的啊。”我笑了笑,拿起传单说,“而且,打架的又不是我。”

邓雯噎了下,脸涨得通红,转身就走,步子迈得飞快。

当晚,寝室难得没开夜聊,邓雯翻了两次身,床板发出轻微的吱呀声,最后索性坐起来,借着窗外的月光翻找床头的褪黑素。

“睡不着?”我没回头,看着戴可昕写的吉他谱。

我今天晚上突然想起她曾经写过的吉他谱,找遍她的抽屉,只找到这本边角卷翘的谱子,上面抄着几首我写的歌,字迹娟秀却用力至极。

邓雯噎了一下,含混地“嗯”了声,“你不也没睡?”

我把本子合上,转身时正撞见她往嘴里塞药片,动作像偷糖的小孩。月光落在她脸上,能看见眼下淡淡的青黑。

“我记得你以前从不吃这个。”戴可昕的记忆里,邓雯是沾枕头就睡的类型,就算考前熬夜刷题,也靠喝咖啡撑到天亮。

她灌了口矿泉水,随便说:“最近总做噩梦。”

我再没追问。因为我突然想起来,邓雯的父母去年离婚了,她跟着父亲住,却总在深夜躲在阳台打电话,语气软得像换了个人。

有些伤口,揭开来只会两边都疼。

沉默在空气里漫开,我忽然想起南晓雪的消息。

那些带着哭腔的文字,和戴可昕记忆里那个冷淡的身影重叠。南晓雪总爱用命令的语气说话,却会在戴可昕生日时,快递来一整箱她精心包装的礼物。

她用最卑微的语气乞求回复,字里行间却藏着“你凭什么把我的东西分给别人”的质问。

“你说,”我开口问着邓雯,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谱子上的折痕,“一个人总用伤害你的方式对你好,到底是为什么?”

邓雯愣了愣,随即嗤笑一声,“还能为什么?自私呗。觉得自己的好最金贵,别人不捧着就是不识抬举。”

她的话像根针,精准刺破了戴可昕多年的困惑。

我不由得沉思。戴可昕的记忆碎片里,南晓雪的父母常年在国外,她跟着奶奶长大,她奶奶总说:对人好要实在,别学那些虚头巴脑的。

于是她把“实在”变成了直接的行为付出,把“关心”变成了不留情面的指责,像个拿着尖刀的小孩,想拥抱却总在伤人。

邓雯掀起窗帘一角往外看。楼下的香樟树影影绰绰,风一吹就摇得像在哭。

“其实我也那样。”她忽然说,声音闷在了鼻腔里。

“我妈总说我好心办坏事,我还不服气。直到你跟我吵架那天,我才发现……我确实挺招人烦的,但是我不想承认那种事情。”

“……对不起…”

我怔住了,看着她趴在桌子上委屈巴巴地说着。

戴可昕记忆里的争吵总是尖锐的,却没记下邓雯摔门而去后,曾在走廊里哭了半个小时。那是室友后来闲聊时说的,戴可昕当时只觉得解气。

我低声说道:“我接受你的道歉,但是我不知道我会不会原谅你。”

我把吉他谱放进抽屉,“毕竟人都在慢慢学怎么相处,不是吗?”

她猛地回头,月光恰好落在她眼里,亮得像有泪光。

我忽然明白,戴可昕和邓雯,还有和南晓雪的纠葛,本质上都是一群缺爱的人,在笨拙地学习如何抓住彼此罢了。

第二天早上,我在枕头底下发现一颗奶糖,蓝莓味的,是邓雯常吃的那种。包装纸上画着只小熊,正笨拙地给另一只小熊递花。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只有三个字:“对不起。”

不用想也知道是南晓雪。我盯着那三个字看了很久,最后把手机揣进兜里,起身去洗漱。

我还没有可以站在戴可昕的角度去原谅她们,毕竟这是戴可昕的人生,并不是我的。

在这天之后,我和邓雯的相处趋于正常室友的关系,她不会再对别人说我的不是,我也依旧没有回复南晓雪。

我现在充实于学业,还要去参加社团准备演出,和舍友的关系也变得越来越好,寝室还一起约好暑假的时候一起去海边玩,我已经完全运作好了戴可昕的生活。

演出当天的后台像个被打翻的颜料盒,忙得东倒西歪。我对着镜子把贝雷帽固定好,看着面前姣好的面容,指尖无意识地抠着吉他包上的拉链,有些走神。

“戴可昕,到你了!”主唱在门口喊,声音裹着舞台的轰鸣传进来。

我回过神来应了一声,深吸一口气,抱着电吉他走上台。聚光灯打在脸上的瞬间,台下的欢呼声像潮水般涌过来,晃得人睁不开眼。

扫弦的刹那,指尖忽然传来一阵熟悉的麻意。这是每次演奏时都会有的感觉,像是那电流顺着直接琴弦钻进骨头里一般,让我一秒进入了状态。

演奏的时候,我瞥见第一排有个熟悉的身影。邓雯穿着湖蓝色的裙子,手里举着个写着“加油”的荧光牌,脸涨得通红,喊得比谁都用力。

我笑着将视线再往后移,身体又一次先做出了反应,心脏猛地一缩。

南晓雪站在最后一排,穿着灰色卫衣,怀里抱着个吉他包,正仰头看着我。她的头发又剪短了,齐肩,像那年戴可昕第一次见她时的样子。

演出结束后,我在后台走廊被她拦住。吉他包被她紧紧抱在怀里,瘦削的指节泛着白。

“你弹得真好。”她开口时,声音有点哑,“比我想象中好。”

“谢谢。”

我侧身想走,她却往前跨了一步,挡住了去路。

走廊的窗户没关,风灌进来,吹得她额前的碎发飘起来。

“我找了好多地方,才知道你今天演出。”

她双眼无神地看向远方,随后鼓起勇气说:“那个吉他……”

她怀里的包动了动,露出半截磨损的琴颈。我认出来了,是戴可昕那把断了弦的木吉他,琴头上刻着的字被磨得很浅,却依然能看清。

她把包往我怀里塞,动作带着点不容拒绝的强硬,“我找人修好了,弦换了新的,琴身也加固了,你试试……”

“南晓雪。”

我按住她的手,声音很轻,“戴可昕已经不需要了。”

南晓雪的手猛地一颤,吉他包滑落在地,拉链崩开,露出里面垫着的蓝色绒布。

我看着那绒布,才知道,那是戴可昕高中时用的桌布,上面还绣着个歪歪扭扭的“雪”字,是当年两人出去玩的时候凑在一起绣的。

南晓雪的眼泪一下子涌出来,砸在绒布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祈求着我说:“我知道错了,我不该拿你和别人比,我不该去和别人交朋友,不该说你家穷,不该……”

我捡起吉他包,手指拂过那个“雪”字,照着戴可昕的语气说:“我说过的,我想要的从来不是你的礼物,也不是修好的吉他。”

“我只是想让你,把我当个普通人。”

南晓雪愣住了,眼泪挂在睫毛上,像没站稳的水珠。

或许戴可昕的情感依旧存在我的体内,内心的酸楚让我的面前逐渐模糊,我泪水滑落的同时颤抖地对她笑道:“我们已经没有可能了。”

“难道,你还想像之前那个朋友一样,抛弃一个人,去选择另外一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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