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上门，黎晚意走回客厅，突然觉得公寓安静得有些过分。桌上还放着程宇安用过的杯子，厨房里似乎还残留着面条的香气。
她拿起手机，看着新添加的联系人——“程宇安”，头像是一只憨态可掬的橘猫。
一种奇怪的感觉在心头蔓延。黎晚意摇摇头，试图赶走这种陌生的情绪。她应该专注于工作，而不是一个比她小了三岁的男孩。
但当她看到程宇安发来的第一条消息时，嘴角还是不自觉地微微上扬：
【安全上车了！再次感谢黎小姐~(^▽^)】
消息附带一个可爱的颜文字，显得无比朝气蓬勃。
黎晚意盯着照片看了几秒，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手机震动起来，是沈清发来的消息：
【怎么样？小奶狗走了吗？】
【你没对人家做什么吧？】
【快回话！我要细节！】
黎晚意看着这一连串消息，不免有些无奈，她这个闺蜜什么都好，就是长了张嘴。
她回复道：
【他刚走。】
【他朋友找上门来了。】
沈清的回复几乎是瞬间就来了：
【什么？！然后呢？？】
【说起来他那天嘟囔的那些......那对狗男女来了没？】
【有没有上演那种言情小说的胃疼剧情？】
【宇安小可爱怎么样？还好吗？】
黎晚意回想起程宇安面对那两人时的平静表现，手指在屏幕上停顿了片刻才继续打字：
【他很温柔。】
【挺平静的，心理素质不错，看朋友找了一天晚上还特意没有揭穿，怕他们不开心。】
沈清发来一连串震惊的表情：
∑(;°Д°) ∑(O_O；)
【这是什么天使啊！】
【不行，我宣布从现在起我是他的姐姐粉了！】
【你呢？你什么感觉？】
【他没让我送他回家。】
发完这条消息，黎晚意走向厨房，看着程宇安早上收拾过的厨房出神。
这是她第一次允许一个陌生人在她家留下这么多痕迹。
她除了沈清之外，没什么知心朋友，第一次有除了她之外的人在她家里待这么久。
黎晚意放下手机，走向落地窗前。阳光透过玻璃洒在她身上，却驱散不了心头那股莫名的情绪。她低头看着程宇安发来的消息，那个可爱的颜文字仿佛带着温度，让她冰冷的公寓突然多了一丝生气。
手机再次震动，沈清的消息接二连三地弹出来：
【他没让你送？为什么？】
【该不会是害羞了吧？】
【等等，你不对劲！你居然主动提出要送他？】
【你这语气听起来怎么还有点委屈啊？】
【晚意，你什么时候对男人这么上心了？】
黎晚意皱了皱眉，回复道：
【顺路。】
沈清的回复带着浓浓的调侃：
【顺路？你家到T大完全是两个方向好吗！】
黎晚意的手指悬在屏幕上方，一时语塞。
她确实没想过这个问题，当时只是下意识地不想让程宇安就这么离开。
沈清直接拨通了语音通话。
“喂。”黎晚意接起电话，语气依旧冷淡。
“晚意！”沈清的声音兴奋得几乎破音，“你完了！你绝对是对那个小奶狗一见钟情了！”
“胡说。”黎晚意下意识反驳，却发现自己耳根有些发烫。
“得了吧，我认识你十年，你什么时候让陌生男人进过你家？还留宿？还吃人家做的早餐？”沈清如数家珍，“上次我在你家过夜，想和你一起睡，你直接把我的被子扔出来了！”
“那是因为你喝醉了非说要抱我睡。”
“那上上次呢？陈总监那么帅，性格好，人品也好，追了你半年，你连杯咖啡都没跟人家喝过！”
黎晚意走到沙发边坐下，揉了揉太阳穴：“程宇安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沈清敏锐地抓住了重点。
黎晚意沉默了片刻，脑海中浮现出程宇安那双湿漉漉的眼睛和阳光下干净的笑容。
“他……纯粹......些。”
“哇哦。”
沈清夸张地感叹，“黎大总监居然会用‘纯粹’这种词形容男人！”
“闭嘴。”
黎晚意轻斥，却没什么威慑力。
“哦豁，黎大总监怎么变得这么娇啊，。”
“说真的，晚意，”沈清突然正经起来，“我觉得这是好事，你好好想想，你上次谈恋爱是什么时候。”
“你把自己绷得太紧了，需要有人带你放松一下。程宇安看起来是个好孩子，阳光、温柔、还会做饭，多适合你啊。”
黎晚意没有回答。
她想起程宇安在厨房忙碌的背影，纤细，朝气，温柔。
“你打算什么时候跟他约会？”沈清又问。
“只是吃个饭而已，不算约会。”
“得了吧，你什么时候主动答应过异性的邀约？”沈清嗤笑，“不过我得提醒你，人家才22岁，你可别吓着小朋友。”
黎晚意轻哼一声：“我没那么老。”
“是是是，我们黎总监永远18岁。”沈清笑嘻嘻地说。
“好好努力哦，我挺你。”
“我们才认识一天。”
“但你心里已经有他了，对吧？”沈清一针见血。
黎晚意望向窗外的天空，阳光明媚得刺眼。她想起程宇安临走时那个期待的眼神，胸口泛起一阵陌生的悸动。
“我不知道。”
她轻声说，这是她第一次对一件事感到不确定。
电话那头，沈清露出了然的笑容："亲爱的，这就是心动的感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