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宇安握着方向盘，哑光银的保时捷911在车流中平稳穿行。
他习惯性地降下车窗，让秋日傍晚微凉的风灌进车内，吹散车厢里残留的淡淡皮革香气。
红灯时他瞥了眼手机，黎晚意的聊天框安安静静，相比这会还在开会。
拐进T大后街时，他远远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恩恩正拎着两个巨大的购物袋站在路边，栗色长发被风吹得有些乱，正低头用脚尖踢着地上的落叶。
程宇安轻按喇叭，恩恩抬起头，看清是他后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宇安！，你终于终于舍得把宁姐送的宝贝开出来了？"
恩恩把购物袋塞进车里，熟练地系好安全带。
"上次见它还是在你家车库吃灰呢。"
程宇安笑着发动车子："偶尔也得让它透透气。"
他看了眼那两个塞得满满的购物袋。
"怎么一个人买这么多东西？林嘉和苏媛没和你一起来？"
"媛媛她妈妈今天刚刚出院，嘉嘉被导师叫去赶论文了。"
恩恩瘫在副驾驶座上。
"本来想叫周雩那个苦力，结果他说在给赵子毅补课。“
“天知道谁给谁补，他俩凑一起不打游戏就不错了。"
“男人靠得住，猪都能上树！"
程宇安被她的夸张表情逗笑："那我这不是来了？"
"你除外！"
恩恩怒了努嘴。
“靠谱这一块还得是你。“
没一会的功夫，车子就驶入了T大停车场。
程宇安刚把车停稳，就听见一道刺耳的嗓音。
"这不是我们恩恩学姐吗？这么快就换人接送了？"
"怪不得看不上我，原来是搭上更贵的车了？"
李诞正靠在一辆亮黄色的兰博基尼上，手里转着车钥匙，眼神在恩恩和程宇安之间来回扫视，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讽。
他今天穿了件印满logo的卫衣，脖子上挂着的银色链子闪着廉价的光。
恩恩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李诞，不会说话可以把嘴捐了。"
"我说错了？"
李诞走上前来，故意用指节敲了敲保时捷的引擎盖，"911 Carrera S，得两百多万吧？程学长这是突然发财了？还是说......"
他意有所指地拖长语调。
"吃了软饭？"
周围渐渐聚起看热闹的学生，有人得举起手机偷偷录像。
程宇安不慌不忙地锁好车，把钥匙揣进兜里，转身时甚至还带着笑。
"李学弟对这车很了解？"
"当然！"
李诞得意地扬起下巴。
"我家车库就有三辆保时捷，要不要我教你怎么保养？"
"那倒不用。"
程宇安慢条斯理地整理袖口。
"就是好奇——学弟既然这么懂车，怎么不懂追女孩子不能只靠砸钱呢？"
他抬眼时目光清亮，像把擦得锃亮的手术刀。、
"毕竟恩恩家收藏的字画，随便一幅都够买十辆你这样的兰博基尼了。"
围观人群里爆发出压抑的笑声。
李诞的脸瞬间涨红："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
程宇安上前半步，身高优势让他微微俯视着李诞。
"有时候追不到人，先照照镜子。"他抬手随意比划了一下，"看看你，再看看我。“
这话太过直白，连恩恩都惊得瞪大眼睛。
周围的笑声更响了，有人起哄道："程学长说得对！"
“李诞，看看程学长再看看你，输得不冤啊！”
李诞气得手指发抖："你不就仗着这张脸！"
"脸是父母给的。"
程宇安轻笑。
"但嘴贱可是学弟自己练出来的。"
李诞整张脸都扭曲了，猛地抬手似乎想动手。
但程宇安先他一步按住他的手腕。
"学弟，校园暴力可是要记过的。"
他的力道不大，却让李诞动弹不得。
李诞气得浑身发抖，指着程宇安。
“你、你不过是个......”
话没说完，程宇安突然收敛笑容，眼神冷了下来。
“学弟，我建议你现在离开。否则我不介意把你在校外做的那些事都抖出来——比如，你在KTV里......”
李诞像是被掐住脖子的公鸡，瞬间噤声。
"顺便提醒你，恩恩是我最好的朋友之一。"
他松开手，轻轻替对方整理了下衣领。
"再让我发现你骚扰她，下次就不是聊天这么简单了。"
人群中爆发出更大的笑声。
整个过程他始终带着温和的笑意，仿佛对面不是李诞，而是一个正和他友好交流的普通学弟。
李诞僵在原地，脸色青白交加，最后狠狠瞪了他们一眼，钻进兰博基尼轰着油门离开了。
围观人群渐渐散去，恩恩长舒一口气，用力捶了下程宇安的肩膀。
"可以啊程宇安！平时没见你这么能说！"
程宇安揉了揉肩膀，又变回那个温和的学长："还不是被你逼的？上次是谁被烦得一直来我这吐槽说李诞好烦我要窒息了？"
“那倒是。“
恩恩点头附和。
“不过你刚刚说的KTV的事，是什么啊？“
“你刚才说的KTV什么事？我怎么不知道？”
程宇安眨眨眼，又恢复了那副人畜无害的模样。
“我诈他的。那种人，怎么可能没点黑料。”
“我可没有闲工夫真的去调查他，太没劲了。“
“哦对了。“
“那家伙这次吃瘪了，应该有一段时间不会来找你麻烦了。“
“谢谢啊。”
恩恩甜甜一笑，向宇安道谢。
程宇安报以一个温和的微笑：“谢什么，我们不是好朋友吗？”
恩恩点点头，如何露出了一个皎洁的笑容。
“所以说好朋友送我回宿舍把，东西太多了，一个人拿好麻烦。”
“行行行，我做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
宇安从恩恩手里接过购物袋，跟着恩恩朝着女生宿舍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