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以后当地的人早就变成了为莉莉安娜卖命的自由民,他们虽说是自由民,但是却并不自由。当地的一个开采水晶矿的矿场——当然是丽丽安娜名下的——每每遇到要给工人发工资的时候,他们总是以某些东西来抵,从来没有用过王国的通用货币当过工资。如果有人想要反抗,莉莉安娜会毫不留情地派遣她的战争骑士团来镇压,直到工人再也没有反抗的火花为止。莉莉安娜的其他产业也是如此。之所以说这些自由民是自由的,那是因为他们不像农奴那样受到束缚,但是就算是这点自由也是莉莉安娜因为将他们贬为奴隶的成本太高而得来的。
他们每天需要在太阳都还没升起的时候开始工作,再等到大半夜时才能够回家休息。在水晶矿场里就有两个人生动的诠释了这种非人的作息。他们两个人不仅比大多数人做工做得卖力,而且还在已经是死火山的苏维斯火山附近寻找水晶,这并非是因为热爱这份工作,而是因为这能够帮助他们在矿场上过得更加体面一些。他们总是聚在一起寻找稀有水晶,而且每次找到都是在苏维斯火山。有一次,他们顺着由过去的人搭建的木制台阶向上爬去,尽量保持平衡以防止自己摔下去。
走在前面的矿工今天似乎很高兴,一直在那里说个不停。“我有一种预感老弟,我们这次能挖到大宝贝,这是我昨晚从梦中得到的天启。”
“得了吧大哥,也不看看你那样,身上一点儿特别的点都没有,怎么可能受到神明的恩泽?”走在后面的矿工年龄较小,但在嘴上一点也不给这个前辈面子。爬上去的路很窄,又没有一个很好的照明的工具,只有前面的那个矿工提着一盏发出微弱黄光的油灯,忽明忽暗,好像随时都要将二人抛弃在这无人的深黑中。
所幸他们二人都经验丰富,从小就喜欢在危险的地方探险,所以他们都不在意他们会不会无意之间摔下去这件事。
很快,二人到达了之前标记好了的位置,将油灯放在一边,拿出随身携带的工具,俯下身子,哐哐当当地开始敲击。他们挖了好久,直到天边晨曦刺穿黑夜,还是没有收获。
“我说大哥,这位置咱都挖了老半天了,连一点水晶渣滓都见不得……”年轻的矿工喘着粗气,楷着夹杂着碎石屑地汗水。
老矿工说道:“不,一定能找到的。”就在老矿工刚说完这句,就打了个哈欠。
“是是是。”年轻矿工回答道。
“pong!”年轻人的稿子刚刚落下去,就产生了清脆的响声。老矿工听到这个声音,虽然在黑夜中看不清,但他的眼睛一定亮着光。“快!挖出来!麻利点!”说着他就贴近了年轻矿工。
年轻人听到后先是一愣,但在意识到这是机会的时候,放开了手脚挖掘。这个埋藏起来的东西很大,他们花了好些时间才将其从火山岩形成的坑洞中带出。它看起来就像一颗漆黑的龙蛋,只有刚刚由年轻矿工用矿工稿直接碰到的部分露出它洁白的光泽才能表明,它并非那些可恶可鄙的龙族的产物。
老矿工要年轻矿工去拿锥子,但年轻人始终不肯动弹一下。
“去啊,你这臭小子,快把东西拿过来。你今天咋了?怎么跟个傻狍子似的。”老矿工嘴里一直嘟囔着一些骂人的话。年轻矿工拦住了老矿工,指着有着金属光泽的那一块说道:“那不像是水晶,你看看哪里。”
老矿工只是看了一眼,把鼻子抬得很高,骂骂咧咧地说道:“傻子,这是科摩多水晶,是这样子的,老子真是服了你娘老子了,能生出你这样的傻冒来。”
“我说,你能别骂人骂到我父母身上好吗?”
“呵。”老矿工拿起锥子,寻找了一处看起来较为脆弱的位置,一锤子砸下去,附着在这水晶上面的岩浆岩瞬间就开裂了。“傻冒.”
突然,老矿工摔倒在了水晶上面,口中不停地骂道:“你这傻子,还不快来拉我,我被卡住了。”
“哦。”就在年轻矿工靠近那个东西的时候,原本前进地步伐慢了下来,嘴唇颤抖着,眼睛的瞳孔缩小,指着老矿工道:“你,你看你旁边!”老矿工当然不能回过头去看他的身后,因为现在的他根本没法支起他的身体。他不停地骂道:“你他妈发什么……啊……啊啊啊啊!什么鬼东西,放开我!快来救我,你这个臭小子!”就在年轻矿工想要逃跑的时候,他被某种坚硬的物质给击中了。
只见一个身着漆黑铠甲的恶魔从那个“水晶”的爆炸中诞生,散开的碎石好似流星一般弹射,还有一些类似金属的碎块横七竖八地插在周围地岩壁上。这个恶魔的一只眼睛上插着锥子,掐着老矿工的脖子,仅凭单手就把老矿工举起来。老矿工嘴吐白沫,眼睛望向刚刚飞过去的白鸽,还想说些什么,但是那个恶魔一用力就把老矿工的脖子给捏碎了。他将老矿工就像是对待垃圾一般,随手就将其丢到刚才他们挖出水晶的坑洞中去。
他微微一瞥,看见靠在岩壁上的年轻矿工,缓步向他走去。年轻矿工因为刚才的冲击发射出来的碎块的缘故,身体已经被贯穿了,根本无法逃跑,只能无助地大口喘着粗气。他的样子也是命不久矣了。恶魔将插在眼睛上的锥子取下,他的盔甲也随之脱落。年轻矿工弥留之际,终于看清来者的面貌,一个金发红瞳的青年,他的眼神就像是野兽一般,并非说它如同野兽一般凶狠,而是说他如同野兽一般缺少一种在这个世界的灵魂,他仿佛没有目光一般,就好像那种学徒雕刻家雕刻出来的残次品眼球一般。
等待他的盔甲全部脱落完后,他突然感觉到一种直击他内在的长矛贯穿了他。他跪坐在地上,流着口水。而且这种痛苦越来越加倍,仿佛就要往他的身体中塞入什么东西似的。他在这种从未体验过的痛苦中,在自己内心中建立起了什么。
“我……咳咳……我……哈哈哈,莱特阿克萨行善积德哈韩的”他在自己的内心中回忆起自己的名字,但似乎因为长期的撕裂意识的痛苦让他不仅暂时说不好话,就连情绪也变得混乱。他重新站起来,走了几步,看见山下路过的马车,想了想,又退了回去,把矿工的衣服和裤子一并拿走并穿在身上,然后就往山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