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88年的雾都曾发生过一起恶性连环杀人案,官方公布凶手为开膛手杰克。
“嗯……这可真是,让人意外。”阅读完新闻报告,琉川不禁感慨。
处理完砂男兄妹后,琉川和羽鸦乘着列车来到了下一站——英国伦敦。
1888年,英国伦敦发生了一件臭名昭著的伦敦开膛手杰克连环杀人案。
案件直到百年后通过DNA鉴定确认开膛手杰克的真实身份为:亚伦·柯斯米斯基。
“嚯嚯嚯嚯,没想到伦敦还有此等好茶~让本侦探心情格外愉悦呢。”羽鸦坐在琉川对桌用小嘴细细品尝杯中茶水。
“你这身什么打扮……”琉川无奈扶额。
羽鸦身穿侦探服戴着单片眼镜、嘴里叼着烟嘴(道具),活脱脱像19世纪的私家侦探。
据羽鸦所说这是定制的防护服。
这次接渡的死者与开膛手杰克杀人案有关,知道这个消息后羽鸦就从衣柜里选出一套侦探服穿上……话说女生衣柜里会收有侦探服么?
顺带一提羽鸦下车时又踢碎了一块车窗,这让琉川怀疑难不成能找冥府报销?
喝完茶羽鸦故作深沉的看了眼手中的表,“列车只会停留两个小时,我们得抓紧时间。”
“所以,我们要接渡的死者和这件事有什么关系?”琉川也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嘶……好烫。
“死者是一名伦敦警察,开膛手杰克杀害的妇女中有他的妹妹。”
“他没能阻止杰克杀害妹妹,于是发誓一定要找到杰克将他送上审判庭。”
“他一生都在追寻开膛手杰克,但至死未找到杰克。他死后执念化作怨灵徘徊在东区的白教堂,那是她妹妹身亡的地方。”
羽鸦叹了口气,“可怜世上亡命兄妹多呀~”
琉川沉默,他不知羽鸦是否在暗示自己。
两人来到东区白教堂。
走进教堂的一瞬间,羽鸦手拿探测器发出刺眼红光,哔哔哔的响。
羽鸦皱起眉头,“真不妙,探测器上显示整座教堂都分散着死者的灵魂。”
羽鸦抬头,“他的执念成了一片域,已经开始侵蚀现实了。”
“来的路上我听周边的路人说近几个月夜晚总听到妇女的哀嚎和消瘦男人的黑影。”
羽鸦扭头看琉川,“事态严重,我需要尸体助理你的帮助。”
“我该怎么做?”
“紧紧抱住我。”
“诶?不合适吧,这毕竟是在神圣庄严的教堂诶……”琉川挠头。
羽鸦无视琉川的话,跨步上前贴在琉川胸前双手紧抱住他。
“不要说话,不要思考。倾注你的精神感受周围零散的记忆。”
琉川先是心头一动小鹿乱撞,听到羽鸦的话后闭眼深呼吸感受着周围。
能力【阅读】发动。
……
警察名福葛,东城区居民。
福葛有个妹妹,她是在白教堂工作的修女,主职工作是聆听人们的忏悔、引导他们走上正路。
她偶尔也会去圣婴室充当嬷嬷,孩子们都喜欢这年轻的嬷嬷。
『“因为孩子们都很可爱嘛。”』
1888年8月7日晚,福葛妹妹结束工作从教堂回家的路上听到巷子里有婴儿的哭声。出于怜悯心,她走进了小巷。
『“小宝宝不要怕,姐姐带你回家啦……”』
她原本打算将婴儿带回圣婴室。但当她走入小巷时哭声断了,根本没有什么婴儿地上只有一个收音机。
『“奇怪,婴儿呢————”』
背后突然窜出一个黑影,在惊恐中福葛妹妹的喉咙被刀锋刺破,温热的鲜血顺着脖子流下。
……
1888年8月8日,福葛发现妹妹一夜未归,在教堂和街上询问是否有人见到妹妹?
花店的婶婶告诉福葛,昨晚自己见到她走进了那边的小巷。
福葛走进了花店对面的巷子,见到了此生最绝望的一幕。
妹妹的尸体倒在斑斓的血迹中央、衣服被撕扯光,身上处处有刀痕。
福葛疯了,他用自己的警服包裹住裸体的妹妹,抱着妹妹痛哭发誓一定要抓到凶手!
但他没能做到。此后两天又有妇女被杀害,从尸体伤口上判断和杀害福葛妹妹的凶手是同一人。
福葛此后像是精神失常了一般,整日穿着染血的警服穿梭在伦敦各个大街小巷寻找开膛手杰克。
但此后杰克没有再现身,倒是福葛因精神失常妄图献祭活人重现黑巫术被同事用手枪射杀。
……
“……真悲惨啊。”福葛的记忆与琉川的记忆交融,令他有些恍惚。
琉川进入到了福葛的记忆里,他询问周边人得知现在是1888年8月7日。
夜晚已经降临,福葛妹妹即将遇害。
琉川还在恍惚之际,一只手抓住了他。
“小尸体,别磨蹭了!”
羽鸦也进入了福葛记忆里,她拉着琉川的手狂奔。
两人迎着月色来到小巷。
巷子深处躺着少女的尸体,血液流淌到琉川脚下。
他们没有赶上。
琉川弯下腰让手指沾上鲜血,然后送到嘴边舔了一口。
还是热的,刚死不久。
福格妹妹被杀到他们赶到中间的间隔应该不过五分钟,可巷子里只有尸体……开膛手杰克呢?
一股寒意涌上琉川心头。
月亮在琉川身后,微弱的月光将他们的影子映在身前。
琉川低头,为什么会有三个影子?
噗嗤
羽鸦胸口破出一把刀,刀尖被鲜血染红。她不可置信的瞳孔瞬间涣散。
羽鸦朝前倒下,躺在了积水中。自胸口处涌出的鲜血将积水染红,琉川捡起收音机砸向羽鸦背后的黑影。
碰。
没有砸中人,收音机砸中了巷子的边墙。
在琉川的视野里,黑影消失了。
!
不知黑影会从哪处袭来,琉川将背后贴紧墙壁,手伸向腰间藏着的匕首。
突然,琉川愣住。……空的。
“先生,你是在找这个?”
琉川的匕首出现在他脑门。
匕首径直插入了琉川的头骨。
琉川抬头,开膛手杰克单手抓着一根绳子悬在半空,正一脸戏谑的看着他。
“先生们女士们,祝你们今夜有个好梦。”杰克从半空中一跃而下,摘下帽子向琉川鞠躬。
琉川咬牙看着杰克,鲜血从脑门流到脸颊流进眼里。
“不要那么愤怒,先生。我们是伦敦的绅士,可不是什么野蛮人啊。”
杰克将目光转向血泊里的羽鸦,脸上藏不住欣喜。
“啊……多美丽的女士啊,看来今夜不会无聊了呢,哈哈。”
杰克掩盖不住内心原始而狂野的欲望,狂笑起来。
杰克走到血泊中把羽鸦身体翻过来。
“美味的佳肴。”他深深吸了一口气。
“嗯?她手上抓着什么……”杰克好奇的将脸贴近羽鸦的手。
琉川靠着墙静静坐着,他感觉到整篇记忆都在躁动,似乎要脱离他的控制了……
同时,他也看清了羽鸦手上拿着什么。
—— 一把手枪。
羽鸦手指微动,扣下了扳机。
砰。
枪响了。
子弹在杰克面前停下,他用剪刀夹住了子弹。
“一些无用的小把戏。”杰克评价。
琉川感觉到一股强大的意志扭曲了记忆,琉川失血过多意识昏了过去。
也由此某个被约束的东西正式被解放。
这片记忆真正的主人登场了。
杰克从口袋拿出手术刀,对准羽鸦喉咙——
“嘿!老朋友,我可想死你啦!”
呼啸的声音。一枚子弹从杰克背后射出。
巷口处,福葛出现了。
“咳,你……”杰克吐出一口血,身体踉踉跄跄的后退。
福葛不语,只是一味扣动扳机。
砰砰砰砰砰砰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一枪两枪三枪……百年来积攒的仇怨于此刻迸发,福葛只恨自己拿的不是机关枪。
直到子弹耗尽,福葛才放下手枪。
他心情百年来头一次这么舒畅。他从墙上抠下砖头狠狠砸在杰克脸上,杰克脸部顿时血肉模糊福葛往他脸上吐了口痰。
福葛搬来一瓶汽油,倒在杰克的尸体和自己身上。
而后他对着妹妹的尸体微笑,“再见了,妹妹。”
而后点燃打火机。
……
烈火从巷子冒出,记忆空间也开始崩塌。
能力【修改】发动。
……
琉川猛然睁眼,羽鸦此时正依偎在他胸口睡眠。
他此刻坐在教堂的长椅上。
教堂静悄悄的,琉川轻轻放下羽鸦。
“嘿,这边。”琉川能感觉到福葛的灵魂在呼唤他。
“朋友,谢谢你。”福葛拍了拍琉川肩膀。
“你让我了却了最后的心愿,亲手血刃了那混蛋东西。一百多年了,我也该放下啦。”福葛脱下染血的警服,把它丢到一边。
琉川想到了什么,把一张报纸递了过去。
“他的真名是亚伦·柯斯米斯基么……百年后的人们破解了百年前的悬案……真不可思议啊。”福葛释怀笑着。
“既然您心愿已了,那请随我们上车吧。”
“我会的。”福葛取下胸前的怀表打开,柔情的望着里面的二人合照。
羽鸦也醒了,揉揉眼睛伸了个懒腰。
她看见福葛的灵魂,点头“事情完成了呀。那就快回车上吧,列车停靠不了多久。”
羽鸦轻手轻脚来到琉川面前,张开双手。
“抱我回家。”
“咦?为啥……”
“我刚才差点死了耶!呜呜,双脚被吓软走不动路了~”
“明明我也死了的说。好啦,我抱就是了。”琉川叹了口气,用公主抱抱起羽鸦。
羽鸦头靠在琉川胸脯,闭上双眼很快熟睡过去。
「她大概真的累了吧」琉川心想,「身体好轻」。
「啊,口水沾到衣服上了。」琉川有些无奈,但不讨厌这样。
似乎曾几何时他也这么抱过像羽鸦的一样的女孩。
……
灵魂摆渡列车。
“福葛先生,冥界有一通电话打给你。”羽鸦把听筒递给福葛。
电话那头传来沙沙声。
「“喂?喂喂......是哥哥吗?”」
福葛心头一震,然后摇头。她的妹妹已经死了百年,早转世投胎去了。
「“你是谁?”」
「“什么嘛,哥哥——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吗?亏我等了你这么久耶。”」
“什么……”福葛满脸疑惑。
「“……能再次听见哥哥的声音真开心。」
「“笨蛋哥哥,为什么执着于为我复仇呢?”」能隐约听到电话那头有啜泣声。
「“明明哥哥还有大把人生和光明的前途……呜,呜……蠢哥哥!见面之后我要好好教训你!」
对方挂断了电话。
这时羽鸦拍了拍脑袋。
“哦~我就说你名字怎么这么耳熟。整个冥界都知道奈何桥边总是站着个女孩,我问过她咋不过桥去投胎呢?她说要等哥哥回来,嘴里念叨的名字就是福葛。”
“原来是这样啊……我们还真是一对笨蛋兄妹……”福葛喃喃自语。
福葛挂断电话安静回到自己的座位,看到对座相互依偎的砂男兄妹不禁微笑。
“我有大麻烦了呀。”福葛按压自己的左胸口,心脏因兴奋而猛烈搏动着。
很快,他也能见到想见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