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山的夜晚,狂风呼啸而过且寒冷刺骨,吹得人脸上生疼。雪越下越大,导致山上能见度很低,蝴蝶忍和富冈义勇只得放慢了速度,肩并肩走在崎岖的山路上,脚下的积雪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富冈先生,你觉得八重她……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忍一边警惕地观察着四周,一边开口问道。
义勇沉默了一下,点了点头:“她很可能在说谎。所谓的‘食人熊’,恐怕就是她的父亲。”
忍微微蹙眉:“你是说,她的父亲又造,变成了鬼?”
“嗯。”义勇简单地应了一声,“从她的反应来看,她应该知道真相,但又不愿意承认。所以才瞒着我们。”
两人不再说话,只是不由得加快了脚步。越往山里深处走,气温越低,空气中隐藏着的血腥味也越来越浓。
“富冈先生……你有没有感觉到什么?”忍低声说。“她似乎闻到了鬼的气息,虽然比之前下弦之肆要弱的多,但直觉告诉她鬼一定在不远处。
义勇停下脚步,思考了片刻,指了指前方的一处密林“那边。”
两人加快脚步,朝密林的方向走去,刚走进去。 突然,前方传来一阵狗的惨叫声,紧接着是八重的哭喊。
“不好!”忍和义勇对视一眼,同时加快了速度,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奔去。
转过一个山坳,他们看到了令人心碎的一幕。八重瘫坐在一片空地上,抱着猎枪瞄准一个身材高大的影子。而那个影子身旁则是一只早已没有气息的猎狗,那是八重的伙伴。
那身影缓缓转过身来,露出一张扭曲而恐怖的脸,勉强能辨认出残缺的人类五官。这正是八重的父亲,又造。只不过,他现在已经完全变成了一只鬼,双眼通红,獠牙外露,身上布满了黑色的鬼纹,哪里还有半分人类的模样。
“爸爸……是你吗……”八重用颤抖的声音喊道,眼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又造发出嗬嗬的怪叫,贪婪地盯着八重,一步步向她逼近。
八重猛地从地上站起来,举起手中的猎枪,对准又造,声音凄厉地喊道:“你究竟是不是我爸爸!还是怪物!”
“砰!”
猎枪打响,子弹准确地贯穿了又造的头颅。然而,作为鬼,这并不能杀死他。又造只是晃了晃,头上的伤口便开始快速愈合。他更加愤怒了,咆哮着向八重扑去。
“父亲!”八重尖叫着,用猎枪挡住又造的血盆大口,与他僵持着。但她一个弱女子,哪里是鬼的对手,很快就支撑不住,被又造压倒在地上。
“住手!”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富冈义勇的声音响起。他快速拔出日轮刀,脚一蹬,如同一道蓝色的闪电,猛地冲了上去。
“水之呼吸 壹之型 水面斩!”
一声轻喝,蓝色的刀光一闪而过,带着凛冽的寒气。只听“咔嚓”一声,又造死死抓住八重的两个手臂被齐齐斩断,黑色的血液溅落在雪地上,瞬间染黑了白雪。
又造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吼,松开了八重,连连后退,断掉的手臂正在慢慢恢复。它捂着住伤口,凶狠地盯着义勇。
义勇挡在八重面前,面无表情地看着鬼的一举一动。
这时,蝴蝶忍也赶到了八重身边,急忙搀扶她。
八重瘫坐在地上,看着被斩断手臂的又造,又看看救了她的义勇,眼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蝴蝶,那个孩子就交给你了”义勇冷冰冰地说。准备上前与又造战斗。
“等……一下,富冈……先生,他是我爸爸,这……这样好吗……”八重急切的说,大口喘着粗气。
还没等义勇开口,蝴蝶忍插话到“八重,它已经不是你的父亲了,不过……我可以帮你……”她的表情似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诡异的微笑
“什么………你能……帮我什么?”八重转过身来看着忍
“我的毒素马上会送他去彼岸,免受斩首之苦”忍突然一改之前温柔的一面,狞笑着拔刀,刀尖的紫藤花毒素清晰可见。
八重被惊出了冷汗,眼睛睁大,她从未见过忍还有这样的一面。她不停地摇头,哭喊着:“不!不要!他是我父亲!”
忍看着八重痛苦的样子,心中也有些不忍。但她知道,对鬼仁慈,就是对人类残忍。她的眼神变得坚定起来。
富冈义勇听到了八重的哭喊,他的目光紧紧锁定着又造,手中的日轮刀在闪烁着冰冷的蓝色光芒。想起了师傅鳞泷左进次对他说过的话。
“义勇,‘水之呼吸’是能应对任何攻击的防御之技。但,为了将‘水之呼吸’修炼到极致,你要时常有一颗能保持平静的心,就如同深不见底的水面般,表面风平浪静,实则背后蕴藏着巨大的力量。只有这样,才有资格当一名合格的水柱。”鳞泷左进次的教诲从他的脑海中快速闪过“义勇,变成水,和水融为一体……”
随后,他不再迟疑,背对着她说“八重,有些事必须承认,做好觉悟吧。”
这时鬼的手臂已经恢复正常,咆哮着对义勇发起攻击。
“水之呼吸 肆之型 打击之潮!”
义勇身体微微前倾,深吸一口气。他的身体如同水,动作流畅而迅捷。蓝色的斩击一刀接着一刀,像连绵不绝的阵阵潮水一般密集,狠狠地劈向又造。每一刀都带着强大的力量和精准的角度,逼得又造连连后退,根本无法近身。
又造虽然是鬼,拥有强大的恢复力和力量,但在义勇精湛的水之呼吸面前,却显得有些笨拙。他不断地嘶吼着,试图反击,但都被义勇潮水般的斩击轻松化解。
蝴蝶忍站在一旁,没有贸然出手。她在观察着又造的动作和弱点,同时也在留意着义勇的战斗方式。她发现,义勇的水之呼吸,确实如同他的人一样,冷静、沉稳,却又蕴含着无穷的力量。每一次挥刀,都像是在演绎一场水中的舞蹈,优雅而致命。
“富冈先生的水之呼吸,果然名不虚传,炼狱先生说的没错……”忍在一旁观战,心中暗暗赞叹。
“爸爸!”八重试图冲上前,却被忍一把拉住。
“放开我!那是我爸爸!”八重哭喊着挣扎。忍则厉声道“八重小姐!请你冷静一下!”忍看着八重痛苦的样子,想到了自己,那种绝望无助,她感同身受。
与此同时,义勇与又造激战的时候,又造突然发出一声怪叫,身体猛地膨胀,他挥舞着两条手臂,更加疯狂地向义勇攻击。
义勇眼神一凛,脚步微动,身体如流水般滑动,轻松避开攻击。并且双手猛地发力
“水之呼吸叁之型 流流舞!”
他的动作变得更加飘逸,如同风中的柳枝,随波逐流。刀光闪烁,如同流水般画出一道流畅的弧线,围绕着又造旋转。下一刻,刀光骤然收紧,只听“噗嗤”一声,又造的头颅被精准地斩落。
又造的身体晃了晃,黑色的血液从脖颈处喷涌而出,而脸上却面带微笑的看向八重,那是何等温柔,似乎是得到了某种解脱。最终他化作黑色的尘埃,消散在冰天雪地中。
结束了,一切终于结束了。
雪山恢复了寂静,只剩下呼啸的风声和八重低低的哭泣声。
八重看着父亲化作尘埃消失,眼神空洞,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她喃喃地说道:“爸爸……彻底……死了……我也没有活下去的意义了……”
说着,她捡起掉在地上的猎枪,颤抖着将枪口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
义勇察觉到她的动作,急忙对忍大喊“蝴蝶!”
“八重!不要!”忍大惊失色,连忙冲过去。
但已经来不及了。八重用尽全力扣动了扳机。
“咔哒——”
然而,猎枪并没有响。原来,扳机上沾满了又造的血,血液已经凝固,卡住了扳机。
八重愣住了,不敢相信地看着猎枪。
就在这时,忍已经冲到她面前,一把打掉了她手中的猎枪。
“你在做什么?!”忍的声音带着一丝怒气,但更多的是担忧,“你父亲肯定希望你好好活下去!”
八重看着忍,眼泪再次汹涌而出,她扑进忍的怀里,放声大哭:“我该怎么办……我什么都没有了……”
忍看着她这样,怒气顿散,随后将她抱住,轻轻拍着她的背,柔声安慰着“没事了,没事了。”
富冈义勇站在一旁,默默地看着这一切。仿佛想到了什么。
他看着哭泣的八重,又看了看安慰她的忍,冰冷的眼神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悄然融化。
过了一会儿,八重的哭声渐渐平息。她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忍和义勇。
忍擦去她脸上的泪水,认真地说道:“八重小姐,听着。你一定要坚强地活下去。因为……我们也曾和你一样,失去过重要的人。”
她的眼神飘向远方,仿佛看到了姐姐香奈惠温柔的笑容。而现在,自己就如同姐姐安慰之前的自己一样安慰八重。
富冈义勇也开口了,他的声音依旧平静,但却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柔和:“你父亲……在最后时刻,让我转告你……好好活下去。”
这是义勇在又造被斩首的一瞬间,察觉到的一丝人性。
八重愣住了,看着义勇,眼中重新燃起了一丝光芒。
“真的吗?爸爸他……真的这么说?”八重哽咽道。
义勇点了点头。
八重看着眼前的两人,一个温柔善良,一个外冷内热。那早已哭的干红的眼眶又流下了感动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