骷髅A和B成了“魔王の茶”的骨形看板娘——如果两根戳在墙角、鬼火直勾勾盯着路魔的骨头架子也算看板娘的话。
“大佬，咱能换个姿势吗？你们这样像讨债的…”林风蹲在地上，用半块碎骨片刮着地牢石壁上的陈年污垢，“客人还没来，先吓跑一半。”
骷髅A：“哒？（装修？）”
骷髅B指指头顶摇摇欲坠的锈铁链：“哒哒！（安全隐患！）”
林风看着这个目测五平米、曾经可能是水牢或血池的阴暗角落，闻着空气里经久不散的霉味和铁腥气，悲从中来：“别人穿越金手指，我穿越捡破烂…这波是社畜の终极试炼吧？”
唯一的“固定资产”，是他用几根断骨+破陶碗搭的“吧台”，以及外卖箱充当的“原料储备中心”——里面可怜兮兮躺着三包奶茶粉，一小盒珍珠，半瓶水。
“开业大酬宾！”林风把豁口陶碗往骨制吧台上一拍，“买一送一！…送空气！”
骷髅AB的鬼火“唰”地亮了，指骨齐刷刷指向珍珠盒子。
“行行行，VIP骨头股东优先！”林风认命地开始摇他的祖传手艺。动作间，荧光绿外卖制服在昏暗地牢里幽幽发亮，像个移动的人形安全出口标志。
浑浊液体倒入陶碗的瞬间——
“什么味道？！” 一个沙哑的女声从地牢入口炸响。
林风吓得手一抖，珍珠撒了三颗。抬头看去，差点把陶碗扣骷髅头上。
来者是个…魅魔。
暗紫色卷发，尖尾巴，蝠翼——标准配置。
但！
她眼下的青黑快蔓延到颧骨了，手里抱着一沓高过头顶的羊皮纸卷宗，腋下还夹着个嗡嗡作响的骷髅头（疑似魔法通讯器？）。翅膀蔫巴巴耷拉着，角上挂了个木牌，刻着血红的“加班中，勿扰”。
魅魔抽动鼻子，像濒死的鱼嗅到氧气，直冲吧台：“香！甜！还有…咖啡因的味道？！”她血红的瞳孔锁定林风手里的陶碗，“人类！那是什么新型兴奋魔药？！”
“呃…奶茶？”林风把碗往骷髅A方向推了推，“快乐神仙水？”
骷髅A护食地抱住碗，鬼火警惕地闪烁：“哒！（我的！）”
魅魔根本没理骨头架子。她“啪”地甩下那沓能砸死哥布林的卷宗，双手拍在骨制吧台上，震得骨粉簌簌掉：“给我！双倍糖！双倍…那个黑球！不！三倍！” 她喘着粗气，鳞片尾巴焦躁地拍打地面，“魔王大人要的‘深渊边境屯田计划预算报表’…今天交不了我就得去填深渊裂缝了！”
社畜的共鸣，穿越时空击中林风。
他默默把留给自己的那份奶茶粉倒进碗里，加水，狠狠舀了一大勺珍珠，推到魅魔面前：“给。续命专用，懂的都懂。”
魅魔捧起碗的动作近乎虔诚。她没像骷髅吨吨吨，而是小口啜饮。
第一口下去，她僵住了。
第二口，她血红的瞳孔开始地震。
第三口…
“呜——”一声压抑的、仿佛来自灵魂深处的呜咽响起。
林风惊恐地看到，两行**黑色的泪**从魅魔青黑的眼眶里滑落，在她苍白的脸颊上冲出两道沟壑。
“是…是这个…” 魅魔的声音带着哭腔，尾巴却不受控制地欢快摇摆，“甜味刺激多巴胺…咖啡因阻断腺苷受体…还有这该死的嚼劲缓解焦虑…” 她猛地抬头，黑泪纵横的脸上绽放出癫狂的笑容，“人类！从今天起！你就是我莉娜·暗影之触的专属药剂师！日薪…三颗深渊萤石！”
林风还没来得及吐槽这中二度爆表的全名，魅魔莉娜已经掏出个印章，“啪”地盖在一张皱巴巴的羊皮纸上：“签！这是深渊血契！敢断供我就把你绑去当永动摇奶茶机！” 她甩下几颗冒着紫光的石头，抱起卷宗和奶茶碗，翅膀扑腾着刮起一阵阴风，“晚上十点！老地方！双倍糖双倍珍珠！误差超过5%你就死定了！”
风卷残云，地牢里只剩林风和俩骷髅。
骷髅A默默把空碗推到林风面前：“哒。（该我了。）”
骷髅B指指魅魔消失的方向，又指指林风手里的血契，鬼火幽幽：“哒哒…（你好像…签了卖身契？）”
林风低头看着羊皮纸上狂草般的恶魔语，和那几颗硌手的萤石。
“这叫员工福利预付…” 他抹了把脸，拎起奶茶粉袋子，认命地开始摇，“在哪打工不是打？给魅魔当咖啡因供应商…至少比送外卖强？”
他摇着摇着，突然动作一顿。
刚才莉娜是不是说…“魔王大人”的报表？
那杯奶茶…她是要拿去…加班喝的？
远处魔王城核心区，寂静大殿。
银发的魔王艾莉诺正蹙眉审阅“深渊边境屯田计划预算报表”，指尖烦躁地敲击白骨王座。
侍从无声呈上一个秘银杯盏，杯中液体漆黑如深渊，翻涌着不祥的气泡——这是她惯饮的“永夜醒神汤”，以剧毒魔草熬制，苦涩灼喉，仅作提神。
她端起杯盏，正要饮下。
鼻尖却捕捉到一丝微不可查的…甜腻香气？
动作，停滞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