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耻？比起师尊当年对我们做的那些事，我这点无耻，又算得了什么？”
玄酥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直起身笑得花枝乱颤。
她突然俯下身，几乎贴在凌霜月的脸上，眼底的媚色褪去，只剩下冰冷的恨意。
“您以为我们真的怕您吗？我们只是忍了太久了，忌惮您的修为，忍您的刻薄，忍您的偏心，忍您把我们的尊严踩在脚下碾碎！”
“现在好了，您终于也尝尝这滋味了，众叛亲离，修为尽失，像条狗一样被人拿捏着，是不是很痛快？”
凌霜月的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看着玄酥那张因激动而微微扭曲的脸，突然发现，自己好像从来没有真正认识过这些弟子。
她们不是她眼中的废物，不是任她揉捏的蝼蚁，她们有恨，有怨，有藏在温顺面具下的獠牙。
而这一切，都是她亲手造就的。
“怎么不瞪我了？是累了？还是……想通了？”
玄酥见她失了神，伸手拍了拍她的脸颊，动作带着刻意的轻佻。
凌霜月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的怒火褪去，只剩下一片死寂的灰白。
她知道反抗无用，辩解无用，在绝对的实力差距和积压多年的怨恨面前，她所有的骄傲都不堪一击。
玄酥看着她这副模样，心中的快意却没持续多久，反而涌上一丝莫名的气愤。
她预想过很多次凌霜月屈服的样子，却没想过会是这般死寂，像燃尽的灰烬，连火星都灭了。
“没意思。歹吃点东西，若是饿死了，大师姐怕是要扒我的皮。”
玄酥撇撇嘴，收回手，重新拿起那碗燕窝，舀了一勺塞进凌霜月嘴里。
“好”
汤水的味道在舌尖化开，凌霜月却觉得比黄连还苦。
她被迫咽了下去，喉咙里像堵着一团棉絮，难受得厉害。
“这才乖嘛，行了，不打扰师尊歇息了。毕竟，您现在可是我们霜雪峰的宝贝，得好好养着。”
玄酥满意地笑了，又喂了她几口，见她实在吃不下，便收起了食盒。
她走到门口，又回过头，对着凌霜月抛了个媚眼。
“对了师尊，忘了告诉您，我昨夜回来时，好像听到大师姐跟您说……要您乖乖听话？您可得记好了，千万别惹大师姐不高兴，不然那牵心蛊发作起来，可不是一般的疼呢。”
说完，她娇笑着推门而去，水红色的身影消失在门外，只留下满室甜腻的香气，像一张无形的网，将凌霜月牢牢困住。
房间里重新陷入死寂。
凌霜月瘫在枕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眼泪毫无预兆地涌了出来。
不是因为玄酥的羞辱，不是因为身体的疼痛，而是因为那深入骨髓的绝望。
她真的……一无所有了。
修为，尊严，弟子的敬畏……甚至连生死都握在别人手里。
窗外的阳光透过冰雕的窗棂照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明明是暖光，却让凌霜月觉得比万年不化的寒冰还要冷。
她闭上眼，脑海里交替闪过苏清鸢那双带着疯狂的眼睛，和玄酥那张得意的脸。
这只是开始，她知道。
苏清鸢不会放过她，玄酥不会放过她，或许墨璃，苍灵，云珠……她们都不会放过她。
那些她曾经施加给别人的痛苦，正在一点一点，加倍地反噬到她身上。
心口的牵心蛊像是感受到了她的情绪，突然微微一动，传来一阵细微的刺痛。
凌霜月的身体几不可察地一颤，眼中的绝望更深了几分。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传来一道脚步声，不轻不重，却像踩在凌霜月的心上。
凌霜月猛地闭上眼，假装熟睡，指尖却在被子底下死死攥紧。
她不知道自己现在是更怕苏清鸢的折磨，还是更怕面对她那双复杂的眼睛。
门被轻轻推开，青灰色的身影走了进来，带着清浅的草木香。
苏清鸢走到床边，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目光落在她泪痕未干的脸颊上，眼底闪过一丝晦暗不明的光。
“师尊醒了，就别装睡了，玄酥来过了？”
苏清鸢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
凌霜月的睫毛颤了颤，没有睁眼。
苏清鸢也不逼她，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又摸了摸她的手腕，像是在确认她有没有事。
指尖的温度比玄酥的要暖些，却依旧让凌霜月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
“她没对您做什么吧？”
苏清鸢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凌霜月依旧沉默。
“看来是说了些不好听的话。也是，她恨您，跟我一样。”
苏清鸢低低地笑了一声，笑声里带着一丝自嘲，一丝愤怒，还有一丝连她自己都说不清的情绪。
她顿了顿，俯身凑近凌霜月的耳边，声音轻得像叹息。
“但您放心，只要有我在，她们谁也不能真的伤了您，毕竟……您可是我的师尊啊。”
那语气里的偏执和占有欲，像一条毒蛇，缠绕着凌霜月的心脏，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凌霜月猛地睁开眼，对上苏清鸢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里面翻涌着她看不懂的情绪，有恨，有怨，有疯狂，还有一丝让她毛骨悚然的温柔。
“恶心！当初就不该收你们，让你们死在妖兽口中！”
凌霜月依然嘴硬，恨恨的骂道，显然把牵心蛊抛在了脑后。
苏清鸢眼眸微眯，眼底寒意渐渐升起，她听到师尊的那几句话，恨不得把师尊折磨一顿。
“师尊……我劝您最好闭嘴，否则我不介意把您的嘴堵上。”
苏清鸢凑到师尊的面前，眼中尽是寒意。
凌霜月被她的眼神吓了一跳，慌张的闭上了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毕竟她真觉得苏清鸢可以做出来那种事情，自己的修为就是被她搞没的，她丝毫不怀疑自己继续说下去，苏清鸢真的会堵上她的嘴巴的。
（现在有没有人看啊，一点评论都没有，收藏也是一坨，感觉都没有人看，该不会都是人机吧，所以到底有没有人看啊，吱一声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