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愿拜莫长老为师!”
绿衣少女惊喜地跪下。
“你,跟我回赤炎峰,保你三年筑基!”
碧灵则指着方才测出上品火灵根的少女。
“弟子愿往!”
红发少女感激磕头同意。
公孙莺目光锁定一个沉默的黑衣少女,那少女测出的是双灵根上品天赋,金与土。
“你,跟我走。”
言简意赅,不带一丝多余情绪。
“是。”
黑衣少女干脆地跪下。
“你根骨虽杂,但心性尚可,入我门下吧。”
娄忆香看着一个灵根驳杂却异常坚韧的墨发少女,淡淡道。
“谢大长老!”
墨发少女愣了愣,她有些不可置信,连忙叩首。
众人都看向时雪与凌霜月。
“你虽灵根驳杂,但心志坚定,年仅十二岁便已练气四层,可愿随我修行?”
时雪目光落在一个测出五灵根却气息沉稳的少女身上。
“弟子叩谢掌门!”
少女心虽疑惑,但也行礼叩谢。
“霜雪峰暂不收徒。”
轮到凌霜月时,她按苏清鸢的嘱咐,只是象征性地扫过剩余弟子,声音平淡。
台下顿时响起窃窃私语。
“凌长老怎么回事?距离上次收徒已过十余年,而且还是捡来的弟子。”
“这么一说好像也是,凌长老貌似没在宗门收过弟子。”
“怎么?连徒弟都懒得收了?我看你是连识人之力都没了吧?”
碧灵在旁嗤笑一声,凑到凌霜月耳边。
凌霜月指尖微颤,强压着怒意没作声。
“师尊身体不适,长老莫要打趣。”
苏清鸢在身后轻声道。
大典继续进行,新弟子拜师时,众位细细叮嘱着,引得许多弟子羡慕不已。
直到所有仪式结束,凌霜月被苏清鸢扶着走出大殿,后背已被冷汗浸透。
刚到殿门,碧灵突然追了出来,挥手一道结界打出,隔绝几人的气息身形。
“凌霜月,你给我站住!方才测灵时我以灵力试探,你竟毫无反应!到底怎么回事!”
碧灵的声音带着怒意。
凌霜月心头一惊,脸色不免有些苍白,脚步虚浮无力。
“长老休要咄咄逼人!”
苏清鸢挡在凌霜月身前。
“碧灵说得没错,她灵力波动确实异常。”
公孙莺不知何时也走了出来,靠在墙上看着凌霜月。
“许是真的累了,要不我给霜月师妹看看?”
莫灵竹早已注意到凌霜月的状态,连忙打圆场道。
“你师尊的状况,你最清楚。”
娄忆香看着苏清鸢,冷淡的眼神带着审视。
“碧灵,为何布阵?”
时雪最后走出大殿,见到几人对峙,眉头紧锁。
“掌门!凌霜月定是出了变故,她的灵力……”
碧灵上前一步。
“大师姐,我无碍。”
凌霜月猛地抬头,声音发颤却带着倔强。
时雪深深看了她一眼,那目光中既有掌门的威严,又有师姐的担忧。
“回峰静养吧,若真有难处,可来寻我。”
凌霜月踉跄着离去,身后碧灵仍在愤愤不平。
碧灵气急败坏,撤下阵法飞身离去。
时雪看着凌霜月离去的放向若有所思,毕竟她可是师尊最宠爱的弟子,也是她们师姐妹中最受宠的弟子,师尊临行时告诉她要好好照顾凌霜月。
“师尊……因果轮转,弟子怕是无法帮助小师妹了。”
回到霜雪峰房间,凌霜月瘫坐在床沿,苏清鸢俯身笑道。
“师尊今日倒是硬气,只是不知这份硬气,能撑到何时?”
“苏清鸢,你等着!”
凌霜月猛地抬头,眼中恨意翻涌。
“那弟子便等着,您是否能够摆脱弟子呢。”
苏清鸢指尖轻抚过腰间的牵心蛊,笑意戏谑。
苏清鸢离开时带上门的响声,让她无比屈辱,凌霜月僵坐在床沿,默默的看着紧闭的房门
她缓缓抬手,想去触碰自己的丹田,那里曾是灵力奔腾如海的地方,如今却已干涸。
收徒大典上,苏清鸢渡给她的那点灵力早已在收徒大典中耗尽,此刻她连抬手的力气都快没了,指尖颤抖着,连衣襟的褶皱都抚不平。
“逆徒……”
她低声咒骂,声音沙哑不似从前。
脑海里反复回放着苏清鸢那双带着嘲弄的眼睛,回想着碧灵怀疑的目光,回想着大殿上那些若有似无的探究眼神。
她凌霜月何时受过这等委屈?几百年来,她站在碧玄宫的顶端,冷眼看着旁人匍匐,从未想过自己会沦为阶下囚,被一个弟子玩弄于股掌。
愤怒自心底燃烧,想要发泄,可她连砸东西的力气都没有。
手边的茶杯近在咫尺,她却只能眼睁睁看着,指尖连那点重量都提不起。
这种无力感比苏清鸢的羞辱更让她绝望,她真的成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连愤怒都显得苍白可笑。
“咳……”
一阵剧烈的咳嗽打断了她的思绪,她猛地弯下腰,单薄的肩膀剧烈起伏,冷汗顺着鬓角滑落,滴在冰蚕丝的法袍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水渍。
喉咙里涌上一股腥甜,她死死咬住唇,才没让那口血咳出来。
不能示弱,哪怕只有自己一个人。她这样告诉自己,可眼眶却不受控制地发热。
她想起刚入碧玄宫时,师尊摸着她的头说
“霜月有灵根通透之相,将来必成大器,有望飞升。”
想起第一次晋入炼虚境时,掌门师姐笑着说道。
“师妹不愧修仙界第一天才,我们碧玄宫,总算又多了位能独当一面的峰主。”
那些荣耀如今都成了扎心的刺,提醒着她如今的狼狈。
身体的疲惫终于压过了愤怒,她感到眼皮重得像坠了铅。
窗外的阳光渐渐西斜,霜雪峰的寒气从四面八方渗进来,冻得她指尖发麻。
她踉跄着挪到床边,掀开被子躺了进去,锦被的温暖包裹住冰凉的身体,而她却感受不到多少温暖。
意识模糊之际,她仿佛又回到了收徒大典的大殿,苏清鸢扶着她的手臂,低声说道。
“别怕,有我”
那语气里的伪善让她作呕,可她却只能僵硬地被牵着走,牵心蛊在胸口微微发烫,像一个无声的警告,提醒着她永无宁日。
“师尊……”
她迷迷糊糊地呢喃,不知是在呼唤自己早已仙逝的师尊,还是在唾弃那个恶毒的自己。
最终,浓重的睡意淹没了她,连同那些屈辱与恨意,一起沉入了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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