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名种地水平堪忧,讲价能力没有的菜贩,莫一封今天遭遇了职业生涯的第二次重大危机——主顾没了。
在一个月前,明焕霆曾亲自找到他说未来半个月不会在家,让他由从前的七天送一次改成十天送一次。
没成想当他上门时,对方家中居然一个人都没有,好在他多年来还有一点积蓄,能够支撑,总算是等到人回来了。
可现在,大门上的信条还是给了他致命一击。
“唉,以后该怎么办呀?”
他坐在台阶上,愁眉苦脸的叹气,失去这位老主顾后,京城恐怕是待不下去了。要不回老家发展?可御剑宫的人能放过我吗?
想到这里,他开始怨恨起年轻的自己,干嘛非得逞强出头呢,搞得现在连个去处都没有。
见门内迟迟无人回应,莫一封推着车,准备回家收拾东西。
“莫叔,等等!”我气喘吁吁的站在街上,大声呼唤着对方,但或许是距离太远,亦或是他年纪大了,总之对方并未停下脚步。
情急之下,我拔出林折,朝前方扔去,想借御剑诀将对方拦下。
只听到嗖的一声,我还没来得及控制方向,它就已经穿透了菜车,离莫一封的脑袋咫尺之遥。
当我走过去时,莫叔瘫坐在地,满头大汗,捂着心脏不知所措。
“宁泽啊,我应该没得罪过你吧?”
他心有余悸的看向林折,还以为是御剑宫的上门寻仇了。若不是这些年他没有放弃锻炼,只怕刚才就要去陪明焕霆了。
而我也没想到林折的速度这么快,换作紫星的话,估计还追不上对方。
“抱歉莫叔,这是我刚拿到的兵刃,还不是很熟练,您先跟我回去喝杯茶压压惊吧。”
“行,行吧。”
看到出来,他真的被吓得不轻。
在家中,刚回来的李傲朦直接开门见山:“明焕霆想把它交给你是为什么?”
莫叔拿过令牌,看着周伊依和李傲朦欲言又止。
“放心吧,莫叔,都是自己人。”
他这才缓缓开口:“其实我的本名叫莫不凡。”
“万里不追莫不凡?居然长这么个样子,实在是难以想象。”
看着对方的五短身材,周伊依啧啧称奇,当年莫不凡可是少有能跟炼鸾比速度的人,魏人称为天下第一神速。
“当年我年轻气盛,还自以为能管天下无敌,便自吹自擂,外加朋友抬举,所以有个虚名。”
“我听说您当年曾扬言如果有人能在您面前逃出万里,便不再管他。结果后面真的有人成了?”
面对李傲朦的疑问,他羞愧的低下头来:“不是别人,正是明捕头。当年我在盟主手下,奉命去查一桩案子,正好碰见明捕头在押送此案的犯人。
为了完成盟主的命令,我找到明捕头打赌,想比比速度,拿到这个犯人,结果,唉。”
“师父虽然武功高强,但轻功不是他的强项啊?”
“明捕头是沿江走的。”
原来如此,师父虽然跑不过他,但在水里可没人能追上万里重洋的修习者。
“可我听说您后来加入了影夜?”
我和师妹马上跟他拉开了距离,心里大为震惊。特别是我不久前还受了影夜之主的帮助,难道我从小就一直在对方眼中活动。
“没办法,盟主失踪后,我们这些人总要吃饭的。有些人能回家继承家业,有些人加入了名门正派。但我曾得罪了御剑宫的人,结果家里跟我断绝了关系,只能做这种营生了。
还好明捕头照顾我,给我出了笔钱赎身,还介绍了现在的活计。”
“那这枚令牌是你的了?”
“明捕头去青州之前,找我要来了它,不知用什么方法,他居然真的联系上了些盟主身边的旧人,只是没什么人愿意帮忙。倒是后来萧若妄自称奉命过去了。”
周伊依不解问道:“你都联系不上他们,明焕霆却可以?”
“其实,明捕头他,是盟主的侄子。”
“啊?”
我知道师父是洛紫明的手下,但没想到他们还有这么一层关系。
“那你现在还有办法联系他们吗?”李傲朦继续追问。
莫叔摇摇头道:“自我加入影夜之后,原本有来往的朋友也断了,更何况是那没有来往的呢?”
“影夜之主是个怎样的人?”
自从接受对方的赠礼后,我的心里一直有块大石头压着。
“老板的话,我并不是很了解祂,只知道祂也曾经是盟主的旧友,但后来不知什么原因,两个人闹翻了。至于说其他的,祂倒是一直戴着串项链,无论面容怎么变,这个是一定有的。”
寒暄结束后,我给了莫叔七百两银子,当做刚才冒犯的歉礼。送走对方后,傲朦她们都坐在椅子上皱起眉头,像是在思索什么。
“你们想什么呢?一个个这么出神?”
“我在想有关你母亲的事,或许曾经的天水宫之主知道她的身份。”
“我在想师父为什么加入六扇门?以他的武功和身份,留在天水宫内应该不难呀?洛九渊又没有搞什么大清算。”
“我在想洛紫明究竟在哪?一个失踪了十六年的武林盟主,突然之间又出现了,怎么看都很可疑。”
其实我一点都不关心这些问题,只想你们帮忙收拾东西而已。
“既然想不通,那就先别想了,这些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哪还有什么线索。过来帮下忙。”
我引着她们到了厨房内,把锅抬起,打开灶台上的机关,竟然出现了一条密道。
“师兄,我们家里原来有密道的吗?我怎么不知道?”
“这个嘛,我毕竟比你大,所以师父只告诉了我。”其实是他老人家有点传统,认为女子不该管钱,所以没告诉你。
当密室内的火把燃起时,她们瞬间倒吸一口凉气。无它,眼前的财宝太多了。古董字画,瓷器珍奇自不用说,还有成箱的金银在下面吃灰,各种稀奇草药丹丸也一应俱全。
“这些就是师父多年来攒下的家当了,我想问问你们要怎么处理?毕竟我们即将去蜀地,家里也没人照看。”
师妹打开箱子,被里面的光彩迷了眼睛:“师父他从哪搞来的这些,这也太过了吧。”
李傲朦拿起一件瓷瓶,怎么看都有些熟悉。当年宁王身死之后,据说抄家只抄出了四十余万两,但宁王府上门客数百,亲兵数千,这还不够一天的用度。现在看来,都被他们留给儿子了。
“师父跟我说,有些是他替江南的朋友保管的,有些是他抄家得来的。你们看看,要怎么处理?”
还能怎么处理?这么大一笔钱,自然是最好归我管了——李/秦/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