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燕王便召集了文武百官开会,讨论迁都事宜。
“现在京城周边,贼人横行,粮食短缺,孤有意迁都于幽州城,不知各位是何看法?”
此言一出,朝堂上顿时乱做一团。
“不可呀!殿下,京城乃五朝古都,本朝亦建都百年有余,若轻易放弃,岂不是体统沦丧。”
“是啊,殿下,而且幽州虽为群山环绕,但毕竟是身处边境。如果被敌国一鼓而下,江山难保啊!”
李无过看韩曜泽久不发声,便主动问道:“丞相对此事有何见解?”
“老夫年纪大了,受不了舟车劳顿,若殿下决定迁都,老夫也只能辞官回家了。”
他摘下乌纱帽,小心的放于地上,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还有哪位身体受不了的,孤今天都准了。”
六部尚书你看我,我看你,最后一齐辞官,受他们的影响,大部分文官都自摘顶戴。倒是武官中除了禁军的人都留下了。
“祭酒大人,您不准备回家养老?”
“幽州地处偏僻,文教不兴,微臣愿意替殿下改一改。”
这可是让燕王喜出望外了,在他原本的预想里,应该只有些闲官可能跟自己走的,没想到还有这么一位。
“那孤就先替幽州百姓谢过大人了。曾禾,带人去帮大人搬家,特别是藏书,一定要小心。”
“多谢殿下。”
他摆手道:“都是应该的,所有愿意跟孤走的,到了幽州,全部官升一级。”
虽然没有取得大义的名分,但能借着皇帝的名头占领通州等地,终归还是不虚此行。
京城南门处,我正和六扇门的各位叔伯朋友依次送别。
“放心吧,墨雨姐,明年我们一定准时回来。”
墨雨擦去眼泪,依依不舍道:“只怕明年,我们都不一定能呆在这了。”
“人家就要上路了,少说两句晦气话。”苏叶在一旁打断对方的哀怨,又扔给我一枚玉佩和一封信。
“你这是?”
“蜀地六扇门独立多年,不过我和他们的头有点交情,你要是在那惹了事,说不定能帮你一回。”
“那就谢过苏神捕了。”
她露出一副受用的表情道:“你这不是挺会说话的吗?以后在外面可别给我们六扇门抹黑啊。”
言仁钰也将一本书递给我:“这是我儒门的心相法,你有空可以看看,虽然不能提高内力,但对于修身养性还是很有帮助的。”
“知道了,言叔,等下次我们见面,我一定把你吓一跳。”
“臭小子,好了,上路吧。”
我收回笑容,对着他们抱拳作揖。尽管大家说的好听,可时局艰难,下次见面指不定是什么时候了。
“早点回来!”我背对他们,比了个大拇指,随后翻身上马,朝着蜀地进发。
“怎么了?不想走?”傲朦看我心不在焉,调笑道:“要不现在回去?”
“现在回去,要被他们笑死。我只是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
究竟是什么事呢?感觉它很重要,可又确实想不起来。算了,想不起来就不想了,反正现在的我什么都不怕了。
“你撕掉面具做什么?”
“藏头露尾,可不是侠客所为。”‘两名少女’就这样,一路风驰电掣,朝着未来前进。
…………
京郊,东兴陵。
九条义带着美酒烧鸡来到明焕霆的墓前:“你终究还是没有踏过这一步吗?可惜,可惜。”
一瓶酒水洒下,九条义愣在原地,这是第几个朋友的墓碑了?他好像记不清了。
“陛下,唐总管的回信。”
“她不是在和金觉民打架吗?还腾得出手写信?”
“这是言仁钰给我的,应该早就写好了。”
九条义接过信封,看都没看就烧给了明焕霆。
“老朋友,还是你替我看看吧。”
一朵乌云遮蔽了阳光,恰好来到他的头上,下起了点点滴滴的细雨。
“哟,还没死透呢?那我就听你一回,先放过她。渐翎,走吧,去昆仑找那位天下第一比划比划。”
…………
辽东,辽阳城旧址。
自从宁王死后,这片街区就流传起冤魂索命的传说,当地的百姓陆续搬离,终是造就了这一片无主之地。
然而,在这一片废墟中,某种狭长的尖啸从地下传出,驱赶了周围的动物。
忽然,一块地面毫无征兆的塌陷下去,激起了满天灰尘。
一道人影也浮现于世。
“咳,咳咳,这本书到底要怎么练呀?”
应是非困惑的挠挠头,根据父亲所说,混元神功的黑白两卷在真气运行上是完全相反的,可他没说这书上的字也是倒着的呀。
她在下面苦看半月,什么都没看懂,好像还看出近视眼了。
“算了,找弟弟的师父问问吧,他应该知道些什么,而且我也很久没见到他了。不知道他最近过得怎么样?”
不过说起宁泽,她好像也忘记了什么事情,不过无关紧要,记不起来的迟早会想起来的。
如果忘了怎么办?忘了之后自然是不记得了,既然不记得,哪还会有烦心事呢。
…………
蜀地某处。
“掌门,我们都准备好了,就等您一声令下了。”
“是啊,掌门,弟子们已经等不及了。”
“不要急,时机未到,再等等吧。”
“那什么时候才算时机到了?”
“如今的蜀地如同这江水,平静淡然。可只要有一颗小小的石子投入,这道波浪将会卷起大潮,淹没所有反抗我们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