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这是六扇门?”
“不好意思,巴陵毕竟是小地方,百姓穷苦,比不了京城。不过蜀中的六扇门还是不错的,我还有事,就先失陪了。”
直到对方离去,我和师妹依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整座建筑由巨大的青石堆砌而成,石块之间的缝隙微不可查,浑然一体。屋顶上全部盖的是彩色琉璃瓦,在日光下熠熠生辉。大门中央高悬一块纯金牌匾,上书六扇门三个大字。
京城的总部也不及此地一半气派呀,都说蜀地殷实,得之可得天下,我今天算是见识到了。
“师兄,我们真的不是什么土包子吗?”
向来以京城户籍为荣的秦溪月在此刻遭受了巨大的冲击,别的不说,这外墙上的画都甩了京城的隐士们一大截。
“不管怎样,既然是六扇门的邀请,我们总要来看一看的,走吧。”
我敲响了巨大的门扉,可等了半天也不见人来开门,难道是正好出门了?
“别敲了,这门是打不开的。”
顺着声音寻去,在我们右侧居然还有一扇小门,门房被放到了那里。
“那个……”
“宁泽和秦溪月是吧?你们一直往前走到大堂就行,大人在那等你们,严公子交给我吧。”
看对方不愿多聊,我们也不好纠缠,跟着指示一路向前。而在看到内景之后,我们才明白为什么青城派的人会觉得这里不行了。
因为它的整个内里布置,就一个字,白。一穷二白的白。
不仅没有任何花草树木,地上连石砖也是破破烂烂,甚至还有好一段泥巴路和不知是否自然形成的小湖。
而大堂更是小的可怜,进去居然还要低头,和外面的大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师兄,我突然觉得京城还是不错的。”
大堂中,只有一个人坐在太师椅上背对我们,故作高深。
“你们就是明焕霆的徒弟?”
“在下宁泽,这是我的师妹秦溪月,敢问前辈叫我们来,所为何事?”
一阵微风吹过,对方已然来到我们身后,不过这种事情经历的太多,已经见怪不怪了。我给师妹使了个眼色,让她一会见机行事。
“哟,年纪轻轻的,心性不错,坐吧。”
我抱拳作揖道:“如果前辈有正事需要我们帮忙,看在六扇门的份上,我们可以襄助,但如果无事,我们还要赶路。”
“竟敢如此无礼?你知不知道明焕霆见了我也得恭恭敬敬。”
他又一步回到太师椅上,开始沏茶。
师妹平常最看不惯这些倚老卖老的,讥讽道:“您就是说师父见你直接下跪,我们也无言以对,反正他已经死了。不过等您十年之后,说不定也是这个下场。”
“好个眼尖嘴利的女娃,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教你的。”
“师父怎么教我,还轮不到一个满头白发,喝着碎银子的丑八怪多嘴。”
对方一口将茶水喷出,提起茶包怒道:“你有没有眼力见,我这就是正宗的普洱!”
“哈?连几块地板都舍不得铺,能在这个季节喝上普洱?您是贪了多少啊?”
我见她额头青筋直冒,赶紧捂住溪月的嘴。我只是让你杀杀他的威风,不是奔着气死人去的啊。
“前辈,您要是没事,我们可就走了啊。”
“等等。”他脸色难看的拿起桌上的信一个小布袋,递给我说:“帮我送封信给峨眉的霍苒暄长老,这个算是你们的跑腿费。”
我打开布袋一看,居然是颗夜明珠,疑惑的望着他。
“明焕霆不是死了吗?我曾立誓此生不会离开此地,这个就当我的吊唁了。”
“请问您是?”
“张代峰,我估计你们听都没听过,赶紧滚吧,看着就心烦。”
我和师妹对视一眼,皆表示确实没听过,便向他告辞离去了。
回到船上后,因为我们的及时保护,船只没有受到太大损伤,明天中午便能启航,周伊依也从昏迷中苏醒,能吃下一点东西了。
于是我们将今天的见闻都与傲朦说了。
“严复?我知道,他是巴州首富严白虎的小儿子,跟随母亲住在巴陵。当年我在此游历的时候,就经常听说他被绑架。让他的老爹掏了近百万出去呢。”
怪不得青城派的人看到我们反应那么大,原来是有前科呀。
“至于那个张代峰,我以前在巴陵只跟他见过一面,没什么印象。”
“我知道。”躺在床上喝药的周伊依立马推开秦溪月,举起手来。
“你怎么知道的?”
“我在金国可是探子们的头,但凡魏国有名有姓的高手,我都略知一二。”
她好像还挺骄傲,满脸的自豪,已经忘记自己身在何处了。
“那赶紧说说呀。”
“张代峰,顺德九年生人,出身关中蓝田,天下四年拜入御剑宫门下,天下十五年叛逃师门,加入六扇门暗部。
不过之后他好像是主管边疆事务,基本都在金觉民的手下当哨探,没有什么大的作为。
天下二十七年他顺位递补,转入明部,结果当年明焕霆横空出世,单人匹马剿灭了我国暗中资助的螺山山寨,挤掉了他十四名捕的资格,二人就此结仇。
天下二十八年,他在某次任务中给明焕霆使了绊子,还提前弹劾对方办事不利,幸好唐笙力保才没有出事。
天下三十一年,他在方丈一战中畏战潜逃,被贬至巴陵,此后一直呆在这里。
直到当初江州六扇门准备叛变,他未能及时察觉,本来要问斩的,最后明焕霆向唐笙谏言救下了他。基本就这些了。”
原来是师父的,额好吧,我也不知道怎么评价了。关键师父他也不是以德报怨的人呐?难道他们之间还有什么故事?令人费解。
而且,他到底是怎么知晓我们的行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