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常峰?那你们可能需要等一段时间了。”不知为何,苏荇安表现得稍有些惊讶。
“为什么?那里出什么事了?”我们追问道。
她露出一副很为难的表情说:“没什么,不过是家常便饭而已,大概三四天就好。我还有事,暂不奉陪了。”
虽然很疑惑,但我们还是决定听从她的建议,毕竟连峨眉都不好处理的事情,我们还是暂且不要插手了。
不过今日天色已晚,只好在峨眉借宿,明日再回去了。
深夜,我正躺在床上呼呼大睡时,脑海中莫名出现了这样一副画面:在某个阴暗的地牢中,两拨人正在争吵什么,大有动手的架势。
或许是临时起意,或许是早有预谋,总之双方在顷刻间战做一团,鲜血四洒。
这时,一黑一白两道虚影从上方加入战局,祂们在中心一通乱搅,眼见无法掌控战局,二人四掌相接,向周围发出阵阵肉眼可见的气浪。
轰的一声后,地牢中除了祂们只有一人站立,对方好像是——应是非!
“哇——”
我猛地的从梦中惊醒,额头布满了冷汗,刚刚的画面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我为什么会梦到她?应是非怎么在地牢里?她又在和谁打斗?那两道虚影又是谁?她现在有危险吗?
“怎么,做噩梦了?”李傲朦将我拥入怀中,轻抚头顶安慰道:“别怕,有我在呢,乖~”
“傲朦,我,我梦到应是非了,她好像有危险?”
她抱着我轻吻片刻:“放心吧,那只是个梦,何况她武功高强,耳目遍地,连御剑宫的孙士昌都拿她不住,谁能威胁到她呢?
而且就算她真的遇到危险,以我们现在的武功,又能帮上什么忙呢?安心睡觉,明天一早我们就去无常峰看看行吗?”
受到她的安慰,我总算安定心神,重新进入梦乡。
待我睡熟之后,李傲朦从衣物中拿出一封信纸,面色不悦的在上面扫动。
“这便是混元神功吗?明焕霆,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第二天天不亮,我们便起床向苏荇安告辞。
“何必走这么早呢?最不济用了早膳再走也不迟啊?”
苏荇安很是不解,峨眉山不说风景秀丽,至少也是养神安心,还从没有像对方这样急匆匆的旅客呢。
“多谢苏女侠的一番美意了,不过我们确实有些急事要处理,所以暂且失陪了。”
看我们去意已决,苏荇安也不好强留,便提醒道:“我得先跟你们透个底,无常峰唯一的上山之路是掌握在唐门手中的。那里很有可能正在火并,请务必小心。”
“唐门火并?”
“这个我了解的也不多,只知道是唐门门主死后诸子争位,具体情况不太了解。但是根据以往的记载最多一个月就会决出胜者,在此期间,唐门会有些应激举动。”
作为西南诸门派中最为神秘的一员,哪怕是相距不远的峨眉对它们也知之甚少。
尽管如此,唐门仍是峨眉最坚定的拥护,过往的命令它们都是最快最好完成的。即使在峨眉多年前衰落时也始终如一。
故而双方渐渐形成一股默契,峨眉不干涉唐门的具体事务,唐门则积极支援峨眉的所有行动。
“既然是这样,那谢兄是怎么回去的?”
面对我的疑问,苏荇安只说了句:“他的话,有点不一样。如果你们对自己有信心,我可以把他的路线告诉你们。”
“那便多谢了。”
然而当我们到达目的地时,才明白苏荇安的表情究竟是何意味。
因为摆在我们面前的是一面直插天际的悬崖峭壁,上面不仅树木稀松,而且表面光滑如镜,像是被人为切开的一样。
我看着上方的云雾,不禁感慨道:“谢兄还真是天赋异禀啊。”
尝试数次无果后,我们只能暂且原地扎营,等待唐门的内斗结束。
“恩公啊?我记得你不是有个朋友来自唐门吗?他能不能帮上忙啊?”
午饭闲聊时,周伊依想起了之前给自己带路的唐翰泽,如果他能帮忙上山,那可再好不过了。
“可我不知道他现在在哪啊?而且看他那副衰样,估计只是个外围弟子。”
“我倒是觉得你可以亲自问问他。”李傲朦指着一道正在山林中飞奔的人影,那熟悉的跑姿,和青州森林里的一模一样。
“唐兄莫怕,我来救你!”
我应声拔剑,追击的杀手们纷纷眼前一慌。再睁眼时,面前只有一双无情铁掌。
李傲朦连拍三掌,将杀手尽数制服,扔下一处。
唐翰泽看到来人是我,眼眶中流出两行热泪:“宁兄!你真是我的福星啊!要是没有你,我这辈子恐怕早就结束了。”
“唐兄言重了,大家都是朋友,互帮互助不是很正常的吗?”
他听出我的话外音,立马反应过来:“宁兄有什么事,用得上小弟的,尽管开口。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在所不惜。”
我搓着手笑道:“我只是想问问唐兄,您在唐门内担任何职啊?”
他大笑一声,从腰间掏出一块纯金令牌说道:“鄙人不才,正担任门主一职。”
“啊?”
不只是我,就连一向淡定的李傲朦和周伊依都有些蚌埠住了,唐翰泽这种货色能当上门主?该不会是偷来的令牌吧?而且门主也会被人追杀吗?
看我们满脸疑惑,他解释道:“诸位有所不知,我唐门内部实际上是由长老会管理日常事务的,门主只负责研发新式武器以及对外交往。
不过由于近些年来唐门的创新能力捉急,故开发新式武器这一项已经被抛弃了。而在下便是如今唐门外出最久的人了。
当然,我能当上这个门主,除了个人的努力外,还有家父的一点小小帮助。”
“敢问令尊是?”
“不才,正是上任门主兼大长老,江湖人称铜锤铁骨的唐智虎。”
唐智虎作为少有和朝廷有过接触的唐门之主,一身的武艺自不必多说。他的各种奇妙小发明至今仍在京城孩子圈中广为流传。
想当初我为了抢到一枚他做的木雷珠,可是半夜从家门翻出去排队,虽然被师父提了回去,不过这枚可回收的响炮依然在我的行李当中。
“原来令尊是唐大侠啊,真是失敬失敬。不过唐兄你又是为啥什么被追杀呢?”
“自然是因为我在任的五天内进行了多项改革,引得保守派大怒,不过他们已经被摆平了。”
“那你现在是?”我看他满身脏污,脸上血迹未干,不像成功夺权的样子啊。
“因为我失踪多年的二姐带着百来号人回来了,还在摆平长老之余也把我赶出家门,现在我除了这块令牌已经一无所有了。”
该说唐翰泽还是挺乐观的,如果是我遇到这情况,至少不会像他一样笑得这么开心。
“宁兄,能带我去云初阁了吗?”
“唐兄,我们什么关系啊?师妹,把人绑了,送给新任门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