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条义躺在一张十米大的软床上,身边围着数十名样貌各异的美人服侍,这些美人都各有风情,有的娇俏可爱,有的冷若冰霜,有的热情如火,有的柔情似水。然而就算如此,他还是觉得少了点什么。
一名侍从在此时敲了敲门:“陛下,我们遇到了一点小小的阻碍。”
“什么玩意?”
“有三个人突然跳了上来,说是我们压碎他们的船。”
“金渐翎去了吗?”
“金统领已经败了。”
他一把推开身上的美人,露出饶有兴趣的表情。
“正好海上无聊,就当打发打发时间。”
当他走出船舱时,倒下的侍卫已经铺满了甲板,金渐翎则捂着右手臂与三人对峙。
见到惊动了九条义,金渐翎马上跪下请罪:“属下无能,还请陛下责罚。”
“行了行了,都跟我多少年了,一点长进也没有,不说谢卜源,就连王莲都快追上你了。
不过你还是比那几个强一点的,至少你脑子里不全是打打杀杀。”
训诫完手下,他轻轻一拍对方的右肩,潜藏其中的寒气竟然朝它的主人而去,李傲朦连发三指,才堪堪抵消。这一下引起了对方的兴趣,用黑色的眸子扫视着船上的入侵者们。
“哎呀,两个小美人,豁,这是,天水宫的紫星,哈哈哈哈!”
看到师妹手中的剑后,他居然狂笑不止,甚至在原地手舞足蹈起来,不过还别说,哪怕这样也没有彻底破坏他的英俊相貌,虽然还是比不上我,不过也算是个美男子了。
面对这位三国之主的迷惑行为,我只能向李傲朦投向疑惑的眼神:这就是天下第一?
得到肯定的回复后,我不禁对武林感到了不解,这种人真能力压天下群雄吗?
就这样听他笑了半柱香之后,缓过气的九条义面对众人的疑惑还是给出了解释:“天水宫位在宫主之下的便是四圣,而四圣中最重要的就是祭师,负责掌管天水宫境内的风雨时令已经宫主的选举。
为了彰显祭师的尊贵,天水宫专门配了一把神剑,就是你手中的紫星。
不过天水宫似乎和此剑犯冲,至少在洛氏一族手中如此。细细算来,这柄剑起码已经杀死了天水宫连续五任宫主,十七名使者,三十九名岛主,一百四十二名执事。
并且大多数时间都不在天水宫手上,不过这其实是好事,因为但凡有天水宫中人持有此剑,最后一定会叛变。
从最开始的洛刑华,到后来的洛川,洛夕,洛紫明,洛歆,全部如此,无一例外。”
虽然明白了紫星的来历,但是这很好笑吗?
他看到我的眼神不对,又转头看了看周围,恍然大悟道:“对了,你们不认识洛紫明,但是解释起来太麻烦了,我就不谈了。”
好家伙,拉起别人的好奇心,然后一句不谈了?要不是你是天下第一,我高低……
“你好像我很有意见?”九条义瞬间出现在我身边,一手扶住了我的肩膀。
他能读心。
这个荒谬的想法出现在我脑海中。
但事实却是如此。
“读心算什么,我的眼睛更厉害,不仅能看破世间一切伪装,而且瞪谁谁死。怎么样,想见识一下?”
我赶紧摇头,但他仿佛没听到一样,眼睛一闭一睁,金色的光彩在眸中流转。
“你……”他刚一开口便愣住了,随后抢过我腰间的飞云,一道寒光出鞘。他如痴如醉的端详飞云的剑身,用手指抹过剑锋,割开一道小口子。
他不怒反喜,直勾勾的盯着我:“你能用?还是她能用?”
“都可以。”我感觉到自己对身体失去了控制,不断往外吐露着秘密。
“你叫什么?”
“宁泽。”
“武功谁教的?”
“师父。”
“他是谁?”
“六扇门明焕霆。”
“剑哪里来的?”
“从记事起,就一直在家里,十二岁时师父送给我们。”
“你叫什么?”
“秦溪月。”
“你呢?”
“李傲朦。”
“你们要去做什么?”
“杀鲁王,跟华清芷拼了。”
“找师父。”
随着他的眼睛变回黑色,我们三人同时倒地不起,浑身无力,身体就像断线一样。
“不错,真不错。这样吧,只要你陪我一个晚上,我就带你们进城,如何?”
开始我还以为他说的是我师妹,急切的想站起来。但身后迟迟没有传来回应,我才发现他竟然是看向我的。
而且不论我如何在地上蠕动,他的手指总是指向我。
“您是三国之主,这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当年你父母一起拒绝了我,今天我就要尝尝他们的儿子。”
我顾不得后面的半句话,急切的向他问道:“我父母是谁?”
“你师父没告诉你?”
我突然愣住,回忆起师父对此的回答:
“你们的身世,怎么突然问这个?王景的小子这么说?我找他去,回来跟你们说。
血?都是王景的,放心,我没事。
唉,真的想知道?
月儿,你原本是江南名门之后,只是家中遭逢变故,所以被托付给我了。泽儿你,你是我在森林里捡到的,我也不知你的身世。
别哭,我带你们去买冰豆糕,好不好?再加一袋蜜饯,不能再多了,不然我要生气了。
好,抱紧了,为师带你们飞过去。”
“师父说他也不知道。”
九条义听说了此话,顿时失去了兴致。
“这个人精,说不知道,结果教你你母亲的武功,成心玩我们这些老朋友呢。”
师父他骗了我?
正当我还在思考此事时,他一挥手,我们三人凭空而起,直接飞进了船舱二楼的窗户,还都正好落在椅子上。
三人面面相觑,直到九条义也落座,李傲朦才开口:“不知陛下这是何意?”
他从桌下拿出一个酒壶,亲自给我们各倒一杯,却答非所问。
“你们是不是觉得我这个人有点怪。其实我也这么觉得,自我出生起,我就好像不太能控制情绪,整日大哭大笑,无人敢与我结交,曾经我一度因此烦恼无比,直到后来遇到了一个比我更怪的家伙。
她天生没有情感,喜怒哀乐从来与她无缘,整天板着一张臭脸。但她身边朋友众多,几乎囊括天南地北,男女老幼。我问她是如何做到的,她说这世间茫茫人海,总有能容忍你缺点的人存在,只不过要费心去找罢了。
自那以后,我不在尝试压抑情感,反而行事全凭一时心动,就是如今的样子。”
他满饮一杯,长舒一口热气,这才回答李傲朦的问题:“我知道你是鲁王世子,也知道你的事,华清芷强娶强嫁让我回忆起多年前的一桩旧事,所以我决定帮你们一把。”
他拿出一枚令箭,给我们解释到:“这是我百济特制的发信器,使用时箭头朝天,正面对敌,一按插销,令箭的声音就会盖过正面发出的银针,保证让人无法防备。
如果你们遇到危险,发此令箭,我可以帮你们杀掉一人。”
“如果是华清芷呢?”李傲朦发出了最后一问。
“那可能要多打两天。”九条义却是给了一个她从没敢想的答案。
“多谢陛下。”李傲朦直接跪倒在地,朝对方磕了个头。
这倒是激起了他的好奇。“华清芷怎么说也是你师父,鲁王在不济,也终归将你抚养成人,至于吗?”
见她沉默不语,九条义也不强求,转头看向了我。“你就没什么想问的?”
“如果师父没告诉我,那我会遵守他的决定。”眼看我不为所动,他又转问师妹。
“那你呢,小丫头。”
师妹躲在我身后,只露出一点头发。“我听师兄的。”
“行吧,来人,上菜。”
待到吃饱喝足之后,侍从领我们到了各自的房间,我从怀里掏出几钱碎银子,塞到了对方手上。
他脸色一变,连忙推辞。“您是贵客,使不得,使不得。”
我干脆拉住他的手,硬是塞给他。“其实我是有些事想问问,还望解惑。”
“是有关陛下的事吧,您放心,陛下并非常人,对那些礼教之类的向来不喜,您要是有心思,今晚子时可以过去。”
“我是想问你们陛下的眼睛是怎么回事?”
“这事啊,那是天生的,陛下自打娘胎里出来,就一直是两种瞳色,至于眼睛的神异,在下位卑言轻,并不知晓。”
“多谢了。”
送走了侍从,关上门。身体上不由得升起一阵恶寒,好家伙,还派人暗示,之后是不是还要趁我睡着夜袭啊,不过居然天生有两种瞳色,还能自由切换,林子大了真是什么鸟都有啊。
望着窗外的夜空,细细捋了下这几天发生的事,从救下李傲朦,到路上遭遇混战,再到今天看见与想象中完全不同的天下第一。之后还要卷到云初阁和鲁王府,难道江湖真的就如此险恶吗?
一言不合便大打出手,稍有不顺就买凶杀人,过往我和师父出门,看见的也不是这样啊。
正当我怀古伤今之际,门被人打开了。
转头一看,是李傲朦,她来做什么,不会……想起之前在马车上的种种,我不禁还隐隐有些期待了。
“你来做什么?”
她并未回话,只是走到床前,一昧的开始脱衣服。
我赶紧上去握住她的手,劝解到:“姑奶奶,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我们还在别国的船上呢。”
她一把将我推到,钳制住我的双手,温热的吐息扑到脸上,锁骨在月光下显得晶莹如玉,丰满的胸怀轻触胸膛,让人不禁咽了口水。但嘴里说出的话可就狠毒多了。
“怎么,你之前只是跟我玩玩的?”
我听到这话,瞬间冷静了下来,认真的看着她的眼睛:“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但是我宁泽绝不是什么放浪之人,我承认,那天你抱我的时候我不知为何有些熟悉,没反应过来,之后就挣脱不开了。
但是,不管怎样,我们终究是孤男寡女一起睡了,如果你愿意,我一定会娶你。”
“嘴上说的好听,你怎么证明?”
“我可以对天发誓,如果有负于你,就别天打……”
她捂着我的嘴,恨铁不成钢的说到:“蠢货,这种时候是让你发毒誓的吗?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要怎么证明?”
看着娇艳的红唇和半褪不褪的裙子,我不再忍耐自己,主动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