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敖阳和李敖炎一路上相互观察,始终找不到对方的破绽,只好一直保持戒备,直到走到擂台上,二人也没有放松警惕。
看着李敖阳‘熟练’的象形拳,李敖炎顿时心中没底,开始思考获胜之法:他自幼习武,比我多练了好几年,而且之前大哥还每日‘指导’于他,如今他虽然不与人动手,但也没有荒废练习,不能跟他硬碰硬,得想办法智取。
而李敖阳也忌惮于他的自创拳法,在心中暗想:虽然六弟比我晚出生几年,但我的武学天赋却不及他,当初我教他错的象形拳,
没想到他居然破而后立,自创拳法。目前还不知他这拳法威力如何,得先试探一番。
我在旁边看他们迟迟不出手,甚至好像还在思考着什么,过一会儿就自行点点头,再过一会儿又摇头,不知在考虑什么。
突然,李敖炎仰天大笑,指着李敖阳说:“李敖阳,我已经找到了必胜之法,不过念在你是我四哥的份上,我就不在美人面前破坏你的形象了,还是趁早自己滚下台吧。”
李敖阳丝毫没有被影响,还在保持防守的架势,巍然不动,眼神更是紧盯对方双脚。
李敖炎见激将法不管用,于是又心生一计,双手背身,昂首挺胸,脸色轻松无比 闲庭信步的沿着擂台边缓步靠近对方,一副高手作派。
果然,李敖阳被他这个样子唬到,也开始沿着擂台行走,始终与他保持一定距离。
两人就这么绕着擂台走了十几圈,并且速度越来越快,到最后竟然是我先支持不住,看得头晕脑胀。
我无奈喊道:“两位公子,你们到底还打不打,照你们这样下去,走十天半个月也分不出胜负的。”
他们听到之后也停了下来,而且面色凝重,呼吸急促,明显是要真正出手了。
正当我这么期待时,他们忽然同时下台跑到花坛边,将早上吃的全吐了出来。
不是,你们这么虚干嘛还转圈呐。
哪曾想就在我以为他们打不起来的时候,李敖炎率先吐完并出手了,一记重拳直扑李敖阳面门而去。
李敖阳急中生智,原地躺下躲过这一击,还了一记扫堂腿,正中小腿外侧,李敖炎霎时失去平衡,跌倒在地。之后飞身一跃,想利用体重的差距压制对方。
李敖炎在地上狼狈翻滚数周,让他扑了个空。随后两人快速起身,各自从怀中掏出飞镖朝对方扔去,但是准头太差,大部分都不知飞到哪里去了,甚至还有两个差点扎到了我。
见暗器无效,他们不约而同的朝着擂台跑去。
李敖阳在后面穷追猛赶,终究还是追上了他,然后一记蛇形刁手直戳背心,不曾想对方突然回头一掌直冲面门,仓促之间他顾不得进攻,双手收回护住脸庞,反而助他拉开了距离。
两人重新回到擂台之上,又继续在那里变换自己的手势,但就是不出手。
此时,在台下的我看不过去了,只能用极其无奈的语气说道:“两位,我求求你们了,能不能不要再打了。”
二人朝台下看去,我焦急的神情被他们误认为是对自己的关心,顿时热血上头,也不管什么试探了,当场就要比个高下。
李敖阳率先出手,双拳一前一后,仍然是他的蛇形刁手,李敖炎则毫无章法的抡着王八拳,二人刚一接触,李敖阳就躲开了对方的拳头,同时对着他的胸膛连戳数下,再便拳为掌,将李敖炎一连击退几步。
但李敖炎只是轻抚胸膛,擦去了不存在的灰尘,傲慢的说道:
“哈哈哈,你当我没有准备就敢向你挑战吗?这金丝软甲可是我通读古籍,遍访名材做出来的,就凭你的功力,根本伤不到我。”
随后挥舞着他双臂转圈冲了上来,李敖阳看他中门大开,顾不得什么金丝软甲,顺势抓住他的右手,对着胸膛又是肘击又是刁手,击退了对方。然而李敖炎像个没事人一样又冲了过来,还是一样的双臂转圈,中门大开,李敖阳凌空跃起,双脚飞踢,几乎将李敖炎踹出擂台,结果他依然至少拍拍身上的灰,重新再来。
李敖阳不堪其扰,提前上去想将对方控制住,哪料这次李敖炎突然变招,一手成爪钳住他伸出的右手,另一只手如同无骨蛇一般缠在他的左手上,正当李敖阳不知所措时,一记头槌砸的他是眼冒金星,又是两掌拍在身上,将他打下擂台。
“可恶,这次如果不是有金丝软甲,我怎么会输给你这个小人。”李敖阳懊恼的捶地,对自己的失败感到不甘。
而李敖炎以胜利者的姿态在擂台上大放厥词:“你懂什么,神兵利器也是武者自身实力的一部分。”
我无语的看着痛哭的李敖阳,走上擂台站在李敖炎的身边,他顿时大笑:“看到了吗?自古美人爱英雄,你还是多回去练,啊——”
伴随着一声惨叫,李敖炎倒在地上口吐白沫,不省人事。
“贤妹,你这是?”
“兄长能不能动动脑子,王府内的大小事务是你在管,财务和外事是你爹在管,他怎么可能在家里凑一套金丝软甲呢?”
李敖阳不敢相信,说话支支吾吾:“可,刚才,他……”
我招呼他过来,掀开了李敖炎的衣服,躯体上是大片的淤青,衣物中也并没有什么金丝软甲。
“他不过是强忍疼痛,骗你出手露出破绽,然后全力把你打下擂台而已,你刚刚不主动进攻,再等一会儿他自己就要倒了。”
看他这一副傻样,我也不理解傲朦为何要把王位留给他了,武功吧不咋地,脑子吧也不太好,还成天谈论些国家大事,攻击朝廷,说不定哪天就被举报了。难道她是要让鲁王被除爵吗?
我越想越觉得这个可能性是最大的,也是,把自己卖了的爹再加上这些智障兄弟,是个人都很难有什么好感。
李敖阳在发觉自己是因为智力败下阵来后不忧反喜:“那也就是说我的武功是比他强的,那就没事,智谋方面有你和周先生帮我弥补,我无忧矣。”
说完,他就拿出一只毛笔,把李敖炎翻了个身,露出他满是刺青的背部,在上面涂涂改改。
我看着他背上的狸奴刺青和刚刚在屁股上加上的‘正’字,顿时大脑一片空白。
李敖阳边画边说:“这是他最喜欢的一只狸奴,每次他输给我之后我就把让王府外的野猫与他的狸奴关在一起,一天之后再还给他。这一笔就是一天,今天他居然使诈,看我不关它们个十天。”
随后他兴致勃勃的朝李敖炎的屋子走去,嘴里尽是奸笑声,而将将苏醒的李敖炎一听这话,拖着自己受伤的身体向前爬去,还凄惨的叫着:“四哥,放过它吧!四哥!”
只留下我一人在擂台上呆若木鸡。秋晴,赶快回来呀!
…………
酉时,望月楼中,李宣羽正和如欣姑娘把酒言欢。
“李公子,这杯是奴家敬你的才情的,公子的曲子,真是奴家这辈子听过最好的了。”
“哪里哪里,我本领低微,只能将对姑娘的爱全部注入其中,这才使乐曲动听。”
“公子真是太谦虚了,来,再喝一杯,我们就上床好好探讨探讨。”
“可是如欣,我得罪了大哥,已经不可能继承王位了,你还要跟我吗?”
“公子,就算你不能继承王位,也依然是奴家心中的唯一。”
“不对,你不是如欣,她绝对不会说这种话,你到底是谁?”
李宣羽惊觉不对,顿时恢复了清醒,开始了猛烈的挣扎。
门外,墨雨陪着秦溪月回到了这里,准备将李宣羽也一并带到六扇门的驻地去。
一打开门,她们就看到李宣羽正在拼命的挣扎,而且床上还有一名不认识的女子在睡觉。
秦溪月赶紧过去拿掉了李宣羽口中的棉布,解开了束缚他的绳索,开口问道:“怎么回事?这是谁给你戴上的?那个女人是谁?”
李宣羽跑到桌子前,拿着茶壶很灌两大口后才恢复了说话的能力:“快,快去找大哥!你们的计划暴露了,王府不能去了。”
墨雨在一旁叫了那女子许久,一直都没有反应,但她还有脉搏与呼吸,明显是个活人。
两人对视一眼后继续问道:“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宣羽深呼吸两次,组织好语言:“昨天晚上差不多也是这个时候,这个自称秋晴的女人来了,说是大嫂让她来通风报信的。我让她先等等,结果没过多久一个顶着父王脸的家伙找到了这里,一挥手她就倒在了床上,那封大嫂的信也被拿走了。”
秦溪月大惊失色:“什么?鲁王发现了?”
李宣羽摆摆手:“那不是父王,他虽然顶着父王的脸,可我记得很清楚,他的声音像七老八十的人。”
秦溪月仍然不敢相信:“今天早上姐姐不是已经来过这里了吗,为什么她没发现?”
“不好,对方这是想一网打尽,溪月,回去找你师父,我去王府。”墨雨直接打开窗户,朝着王府的方向狂奔。
秦溪月不敢怠慢,对李宣羽说了句跟上后也从窗户跳了下去。
李宣羽看着他们行动,只能小声抱怨:“你们就不能慢点吗?这要我怎么跟呐,而且屋里内个你们还没说怎么办呢。”随后拿绳子和布把秋晴包住,扛着她下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