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西下,天色渐晚,青州城的百姓们如往常一样,开始漫游夜市,丝毫没有受到前天城中骚乱的影响。
在街道两边,小贩们用力叫卖着吃食玩具,偶尔可见几个算命先生摇头晃脑,说些不知所云。最为火热的还是喷火驯兽的艺人摊,人群围成一圈,随着大众叫好,但也没几个真的愿意捧钱场。
不过在这一片安详之下 ,云初阁的弟子们却不敢有任何懈怠,一方面是因为之前的教训,另一方面嘛……
“怎么样?有大师姐的下落吗?”秦鹤扶靠墙边,喘着粗气说道。“东城区那边呢?”
汇报的弟子摇摇头,抱怨道:“师姐也真是的,明天就是大婚了,结果今天什么都没留下就不见了,还得我们连觉都睡不了。”
另一名弟子神神秘秘的小声说道:“就是因为明天大婚,大师姐才跑的。我估计啊,等大婚结束她应该就自己回来了。”
其他弟子起来好奇心,纷纷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那名弟子带着众人往小巷里走了两步后,又伸头观察四周,确认没有外人,然后才说:“我跟你们说啊,其实大师姐和大师兄有一腿,但是师尊她老人家不讲武德,所以大师姐才会……”
“咳咳,你们在这嘀嘀咕咕什么干什么呢?啊,师尊和‘师父’的事情是你们能议论的吗?还不赶快滚去找人。”
在秦鹤的死亡注视下,弟子们三缄其口,低头干活去了,而他还在抱怨:“一个个胆子这么大,要是传到师尊的耳朵里,哼。”
说完他拍拍手,准备离开这里。但是出色的眼力让他看见了几道人影在巷子里穿梭,随后停在深处。
他大着胆子拔剑前进,厉声喝道:“什么人?赶快现身,不然我叫人了。”
那个黑影并没有回应他,反而传来了断断续续的呜咽声,点燃火折子后,秦鹤终于看清了巷子里的场景:一名男子双手举过头顶,被人钳制在墙上,嘴里也被塞上了麻布,而一名女子居然骑在他身上,疯狂的在他身体上啃食,留下一个个红印。并且这还不算完,远处还有另一名女子,像是被点了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瞪大布满血丝的双眼,默默的啜泣。
这下秦鹤的脑子终于运转不过来了,历来只听说过男人强迫女人,在一些特殊地区还会男人强迫男人,但这场景莫说见过,就是听都没听过啊。
不过看男子的反抗情绪,应该不是自愿的。为此,他主动走了过去,威胁道:“住手,青州可不是法外之地,马上停下你的行为。”
应是非没有看他,只是一昧的沉浸在我的身体上,秦鹤见她不回应,干脆用剑鞘拍过去,不曾想自己反而先被身后的飞剑打晕了。
见她倒下,我吐出嘴里的麻布,开始拼命的挣扎:“姐姐,姐姐!人够了,不用再演戏了。”虽然我没觉得她在演戏。
但是她并没有停下动作,而且更加嚣张深入,开始扒我的裤子,喘息着:“好弟弟,我好像控制不住自己了,你就给我吧!”
她一指点在我的身上,瞬间,一股无名之火窜上脑袋,身体莫名的发热,皮肤都有些红了。一旁的师妹虽然不能说话,但还是想尽了办法发出呜咽声,试图阻止这一切。
可惜要是努力有用,还要天才干什么呢?很不幸,应是非就是天才。我的反抗被她当成了情趣,平常能打碎一面墙的掌力,落在她身上跟挠痒痒差不多。
她抱住我的头,狠狠的吻上来,在我的嘴里肆意掠夺想要的一切。恍惚间,我好像看到了李傲朦的身影,主动迎合上去。
秦溪月被迫站在旁边听着二人的迷情呼喊,看着自己的心上人被别的女人慢慢吃干抹净,她不禁懊恼起来:当初为什么要和这个家伙一起行动啊?
稍早几个时辰,西码头据点内。伤势已经恢复的众人聚在一起,讨论着最后的行动。
“明天就是大婚的日子,根据唐翰泽和一些老朋友的情报。目前我们所知的过程是这样的:首先华清芷会在云初阁化好妆,穿上嫁衣。然后她会去悦来客栈接待武林群雄,并亲自指引他们前往云初阁参宴,在这段时间内,鲁王会和天水宫的人加强戒备,保证世子不被劫走或者自杀,直到华清芷抵达云初阁。”
听了明焕霆的介绍,众人皆有些疑惑之处。唐诗诗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追问道:“你真的确定?这不是给我们机会吗?到时候提前和宾客里的朋友通通气,让他们拖住华清芷,我们直冲云初阁,不就完了吗?”
墨雨也提出问题:“而且为什么是华清芷去迎客?就算是礼贤下士,新娘抛头露面的,别人会怎么看她?匪夷所思。”
赵安沉思片刻后说道:“李永这人虽然身上有些江湖气,但多年来行事颇为谨慎,不像是他提出来的。”
“难道华清芷如此自大?也不对啊,她自己又不在云初阁,这布置到底何意啊?”王景更是苦思冥想,疯狂的抓着脑袋。
“很简单,她想让我们全部去云初阁,然后靠留下的人将我们解决,免得大婚仪式时被人打断抢婚。”说到这里,师父还看了我一眼,难道师妹把我和傲朦的事告诉他了?
唐诗诗一脸惊讶道:“哈?这怎么可能办得到,云初阁那些歪瓜裂枣光宁泽就能把他们全收拾了。天水宫那边人人负伤,就算还有没出手的也不会太多,鲁王自己和那个洪森还有两分本事,最多加上那个影夜的审计。到底谁打不过谁啊?”
“这是个陷阱,但也是机会,原来的计划先后置。”师父对此做出了安排。
“这样,王景,你约那几个朋友出来,告诉他们明天务必尽力拖延华清芷的脚步;童小姐,谢兄,明天请你们埋伏在云初阁附近,阻击可能的援军;宁泽,溪月,应是非,你们三个最为年轻,等会出门袭击云初阁巡逻弟子,换上他们的衣服,等到明天华清芷离开后混入云初阁内部,制造混乱;然后我们会从正面冲进去,杀掉鲁王。”
回忆结束后,应是非总算完事了。我生无可恋的躺在地上,师妹被解开束缚后赶紧帮我遮住身体,用不忿的目光看向她。
“你就不知道轻点吗?师兄都要被你折腾死了,呜呜呜,师兄,是我没有本事,保护不了你。”
师妹趴在我怀中大哭,连带我也有些流泪。应是非这个时候冷静下来,略带歉意的说道:“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和弟弟独处的时候总是想把他吃掉。”
师妹听到后转身大骂:“独处?我是不是人呐?!就算师兄是你的了,你干这种事至少背着我吧!”
不是,师妹,你怎么屈服了?
面对我疑惑的眼神,师妹小声说道;“我昨天和她打了一架,最后——惜败。”
惜败?你这哪里是惜败的模样了,你都默认我成她的人了啊喂。
休息一会后,我们脱下了云初阁弟子的制服,但是怎么处理他们还是有些苦恼的。
应是非提议道:“还管他们做什么?直接杀了不就好了。”
我苦口婆心的劝解道:“他们只是一般弟子,罪不至死,随便找个没人的地方绑起来就是了。”
“这附近人山人海的,到了白天巷子里也不安全,我们也无法把他们带到西城区,往哪放呢?”
师妹的问题直中要害,让我很是苦恼。
这时,一道人影接近了过来。“我知道一个位置,保证没人发现。”
我拔剑对着人影,厉声道:“你是谁?在这里多久了?”
她点燃火折子,移到自己的脸上,摘下兜帽。“我是陆莫然,我可以帮你们搅黄这场婚事。”
应是非看见她,顿时来了兴趣。“你还没死?有点厉害。”
我仍然保持警惕,试图从黑暗中找出潜藏的伏兵。
“你是华清芷的徒弟,我们怎么相信你?”
她从怀里拿出一封信说:“这是傲朦交给我的,他说一个叫宁泽的人可以看懂。”
师妹小心翼翼的接过信件,打开后,发现上面写的东西自己完全不能理解,于是递到我的面前,问:“这是她的字迹吗?我不太认得。”
我接过信纸说道:“我们相处时日尚短,这怎么认得出来呀。”
再看内容:时间怎么会是九月二十一日。这天我们不是在九条义的船上吗?
再往后看:浪高风急,夜深人静。这到底什么意思?
蠢货自证,唇枪舌战。等等,好像有些不对劲。
衣服喂鱼,红桃喂人。争先恐后,上下颠倒。无能水泊,连连求饶。出言讥讽,不甘人后。观音再世,不肯缴械。老树生根,方才乃止。有理不饶,大放厥词。窗前明月,映照栏栅。举一反三,四处留痕。画人做犬,一触即溃。纵有雄心,终不得行。
我看完后立马将其撕毁,搓成小球,吞入腹中,无视她们惊奇的眼神,握住陆莫然的手追问:“你看过内容吗?”
“没,没有。”
这总算让我松了口气。“好了,我相信你是傲朦派过来的,带路吧。”
我们在她的带领下穿过重重小巷,七拐八绕的来到一处屋子。
陆莫然打开门锁,深吸一口气,推开大门。
“这是我家,但我平日里一直住在云初阁,除了华清芷,没人知道这里。”
我向应是非点头致意,她一挥手,被绑在剑上的弟子们纷纷落地,按男女分好类后,将他们全部点穴,每人面前放五个馒头,保证逃不掉也不会饿死。陆莫然重新锁上大门,询问道:“你们这是想混进云初阁吗?”
师妹答道:“没错,但不是现在。我们打算明天去,救出李姐姐。”
“姐姐?你们不是要去救师兄的?”陆莫然疑惑道。
“师兄?”我和师妹也有些困惑。
三人就这样面面相觑,不知所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