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课后，我们一行人照常走出教室，林奕辰打趣地说：“今天秦教授好像特别温柔喔～某人果然特权待遇。”
我白了他一眼：“你才特权。”
梓婷搂着我的肩小声说：“不过你今天真的不太一样，他看你的眼神……像是在担心你。”
我笑了笑，没有回答。只是心里轻轻地，有什么地方被触碰了一下。
我们在教学楼外的长椅坐下，阳光正好，微风吹得人发困。我坐在最边上，脚轻轻摇着，思绪却一点都不平静。
我鼓起勇气，等四周人都在聊天时，低声问了一句：
“那个……你们知道吗？秦教授，他真的离过婚吗？”
梓婷一愣，看向我：“你怎么会突然问这个？”
我没回答，只是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轻轻拧着袖口：“我昨天听唐可薇说的……她说得很难听。”
江芷妍在一旁沉默了一下，才慢慢开口：“嗯，是真的。”
我一怔，心口微微一紧。
“但不是外界说的那样什么‘事业狂冷暴力’。”江芷妍看着前方，语气淡淡，“听我们学姐讲过……那时候他和前妻是大学时期就在一起的，两人一起出国，一起读研。秦奕豪很照顾她，学业、生活都是他安排得井井有条。”
“那为什么会离婚？”我声音很轻，几乎只有自己听得见。
“他前妻后来爱上了别人。”江芷妍顿了顿，“是他们共同认识的人。好像在一次合作研究中熟识的。”
我屏住呼吸，整个人都静止了。
林奕辰也轻轻叹了口气：“他当时申请调回国内教职没几年，那段时间整个人几乎不跟人说话。也有人说他后来变得冷淡、孤僻……但谁能怪他呢？”
我没再说话，眼前突然浮现出他在教室里安静站着的样子。
原来他不是一开始就疏离冷漠的。
原来，他曾经爱得很深、也信任过很深。
我脑袋有些晕，心却开始疼起来。不是为他那段婚姻，而是为了他现在小心翼翼地把自己藏起来的样子。
不是他不想靠近人。
只是他曾经靠近过，结果被推了下去。
回到班上后，下午的课程还没开始，我们围在一张桌子边聊天。
林奕辰把手机一甩：“来来来，今天聊点轻松的——你们的MBTI都是什么？”
梓婷笑：“哇，终于来MBTI那一套了！我先说，我是ENFP，社牛担当。”
林奕辰：“我猜到了，你就差写在脸上。”
我笑出声：“我IS…TF。”
“我还真没想到你是ISTF，”林奕辰皱皱眉，“你不是一看就很安静，结果内心戏那么多？”
我耸耸肩：“可能安静的时候都在想事情吧。”
梓婷突然冒出一句：“诶……那你知道秦教授是什么MBTI吗？”
我们齐刷刷看向她：“你怎么会知道？”
她得意地举起手机：“学校心理测试系统里有讲师曾经的性格测试数据嘛～找到了，ISTF。”
林奕辰眼睛一亮：“哇靠，那不是控制狂性格？”
梓婷笑得停不下来：“超级冷静超级理性！感觉他对妻子肯定管超严的那种～”
“你们别乱说啦……”我小声反驳，语气却有点飘。
“怎么？你紧张？”江芷妍淡淡地开口，慢条斯理地夹着饼干。
我一愣：“我哪有……”
“慧玲你是INTJ吧？”她语气平静，但眼神意味深长，“战略型理性主义者，冷静、独立、善于判断。”
“ISTF配INTJ，其实蛮合适的。”她看着我说，“一个动手派，一个动脑派，互补。”
空气突然变得安静了两秒。
林奕辰挑挑眉，打趣道：“听起来怎么像夫妻档？”
“就是！”梓婷眼睛亮晶晶，“一个负责沉默寡言，一个负责冷静策划，甜死了！”
“停停停！”我连忙捂住耳朵，“你们讲得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江芷妍轻笑了一声，把饼干轻轻放下：“你不说话的样子，看起来更像真的。”
我脸一下子红到脖子根。
他们继续笑闹，我却突然心里有点酸涩。
如果不是那些过去，
如果他真的能相信别人、能信任我，
那我们……是不是也有可能？
但他离过婚，他有伤，他比我年长九年，他是我老师。
而我，只是一个，才刚刚爱上他的学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