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我出门准备上学。
一开门，我的步子顿住了。
秦奕豪的门口，站着一个陌生男人。
穿着考究，西装笔挺，可眉宇间却透着一股让人发毛的傲气。
他侧过头看见我，嘴角扬起一抹笑，目光像刀子一样扫过来：
“你就是……秦奕豪的学生？”
我下意识地点点头，警惕地看着他。
他从手里拿出一份棕色的文件袋，缓缓地递过来。
“这个，帮我交给他。”
我没有伸手，只是紧紧盯着那份文件。
“你和他……关系不简单吧？”他忽然冷笑了一下。
我心头一紧，急忙开口：
“我、我们……只是学生关系。”
“只是？”他的笑意更深了，“眼神这么慌张，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
我一时语塞，心脏跳得飞快，脚步却像钉在原地。
这时，身后传来熟悉的低沉嗓音：
“林远森，你在干什么？”
我猛然回头。
是秦奕豪——他穿着衬衫，眉眼冷峻，站在门口，眼神宛如深海风暴前的寂静。
林远森慢条斯理地把文件往我手里一塞：“我只是拜访一下老朋友。”
秦奕豪伸手，直接接过文件，语气冷硬：“有事说清楚，别来打扰她。”
林远森斜睨了我一眼，淡淡道：“她已经被牵扯进来了，难道你不觉得你越藏，她越容易出事？”
“闭嘴。”秦奕豪声音低哑，像是强压着怒火。
我站在他们中间，突然意识到：
他之前的冷漠、克制，甚至让我“别靠近”……
都是因为，他早知道——
一旦我走进他的生活，就很难全身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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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远森走了，但空气中仍残留着他留下的压迫感。
我低头，不敢看他。
“对不起，我不知道那人是谁……我不是故意——”
“慧玲。”他打断我，声音低低的，“从现在开始，不要一个人走夜路，也不要轻易开门。”
我怔怔看着他。
他顿了顿，垂下眼眸道：
“我会处理好这件事，不会让你卷进来。”
那天傍晚，秦奕豪比平时更早离开学校。
他没有告诉任何人，但我偷偷跟了上去。
我不知道自己是出于担心，还是……不想再被隔在他的世界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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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换了件外套，戴着帽子，远远地跟在他身后。
他开车，我打车。
他停在路边，我也让司机在更远的地方放我下。
最后，他进了一家老式的咖啡馆。
我躲在马路对面的花坛后，看见他坐在靠窗的位置，而不久后——林远森出现了。
他们面对面坐着，神情都很淡，却带着一股山雨欲来的压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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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不清他们说了什么，只能看到林远森不时冷笑，而秦奕豪始终绷着脸，像是在压制怒气。
直到林远森递出一个小型录音笔。
那一刻，秦奕豪猛地起身，脸色彻底沉了下去。
他把录音笔按在桌上，冷冷地说了一句：
“你若再敢碰她，我什么都不会留。”
我心里一震。
他走出咖啡馆的那一刻，我躲到了后面巷子的墙角。
我以为他不会发现我，可没想到他站在街口，停了下来。
“出来吧。”
我愣住了。
“慧玲。”他没看我，只低声说：“你一直跟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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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慢慢走出来，低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你为什么来？”他声音很低，却不含责备。
“我……”我咬着唇，“我只是想知道你到底在经历什么……你不说，我就只能靠自己知道。”
他沉默了许久。
然后，他轻轻叹了口气，像是终于承认了：
“我试过想把你推出去。”
“但你走进来的那一刻，我就已经……再也推不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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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抬头，眼睛有点发酸。
他低头看着我，眼神不再冷，也不再拒绝。
那一刻，我终于明白，他不是不爱我——他只是太怕，爱会伤害我。
我轻轻说：
“我不会走的，秦教授。”
“你把我推出去多少次，我就走回来多少次。”
他望着我，没说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