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揉着发酸的眼眶往回走时，总觉得浑身不对劲。丹田像是揣了个小暖炉，走两步就想蹦高，连踩在沙子上都觉得脚下发飘——练气五层的灵力在经脉里乱窜，跟刚喝了三斤白酒似的上头。
“你慢点。”苏清月被他拽得踉跄，手里的水囊晃出半滴，赶紧捂紧了，“刚突破就瞎折腾，小心岔气。”
“岔不了！”林默猛地停下，原地蹦了个高，沙粒被灵力震得簌簌往下掉，“你看我现在能一拳打死一头沙狼！不对，两头！”他正想找个参照物试试手，眼角余光瞥见商队的骆驼群，突然计上心来。
商队的人还在哭笑果林那边闹腾，十几头骆驼被拴在枯树下，正慢条斯理地嚼着草料。林默搓搓手，朝着最壮的那头**驼走过去——这货上午看他狂笑时，居然冲他喷了口唾沫，现在正好报仇。
“林默你干啥？”苏清月拉住他，“骆驼脾气倔，别惹它。”
“放心，我有分寸。”林默拍开她的手，对着骆驼勾了勾手指，“大个子，看招！”他运起刚突破的灵力，照着骆驼后腿就来了记轻踹。
他本来只想让骆驼趔趄一下，没想到练气五层的力道比想象中猛。那骆驼“嗷呜”一声惨叫，跟被马蜂蛰了屁股似的，猛地蹦起三尺高，嘴里的草料喷得满天飞，缰绳“咔嚓”一声被挣断了。
更要命的是，这骆驼受惊后直接冲向旁边的驼群，跟推倒了多米诺骨牌似的，十几头骆驼瞬间炸了营。有的扬蹄乱踢，有的趴在地上装死，还有一头胆儿小的，居然驮着半袋货物往沙漠深处狂奔，留下一串“咔哒咔哒”的驼铃声。
林默看得直咋舌：“不是吧，这么不经踹？”
苏清月捂着额头叹气：“你闯祸了！”
果不其然，哭笑果林那边的哭笑声戛然而止。王麻子带着人跑过来，看到满地狼藉，络腮胡都气炸了：“小兔崽子！你对我骆驼做了什么？！”他身后那个刚哭完的伙计更夸张，指着狂奔的骆驼嚎啕大哭：“我的绸缎啊！那是要给落霞城城主夫人的货啊！”
林默赶紧摆手：“误会！纯属意外！我就是想跟它打个招呼……”
“打招呼用踹的？”王麻子撸起袖子就要上来理论，却被突然响起的“咕噜”声打断——林默的肚子叫得比受惊的骆驼还响。
说起来也奇了，突破后他饿得能吞下一头牛。刚才光顾着折腾，这会儿才觉出嗓子眼发紧，胃里像是有只手在抓挠。他摸了摸肚子，眼神不自觉地瞟向商队的货箱，那里飘来淡淡的麦饼香味。
王麻子本来一肚子火，见他这副模样，反倒愣了愣，随即从怀里掏出个干硬的窝头扔过去：“拿着！看你也是饿坏了。”他哼了一声，转身指挥伙计们追骆驼，“小三子，你带俩人去追‘追风’！记住别跟丢了！”
被点名的伙计哭丧着脸：“掌柜的，那货都跑出二里地了……”
“跑二里地也得追！”王麻子眼一瞪，“那绸缎值五十两银子！你赔得起？”
林默啃着窝头，突然觉得这商队挺有意思。他冲苏清月使了个眼色，压低声音说：“要不咱帮帮他们？”
苏清月挑眉：“你想怎么帮？用你的弹弓打骆驼屁股？”
“那多不人道。”林默从腰间摸出弹弓，又捡了颗圆滑的石子，“看我的。”他眯眼瞄准远处狂奔的骆驼，灵力悄悄注入石子——这是他刚摸索出的新玩法，给石子加点“料”，能打得又准又远。
“咻”的一声，石子擦着骆驼的耳朵飞过去，“啪”地打在前方的沙地上，溅起一小团沙雾。那骆驼吓了一跳，居然放慢了脚步，扭头往回看。
“有门！”林默眼睛一亮，又补了一弹。这次石子落在骆驼前腿旁，像是在画条无形的线。骆驼迟疑着停下，甩了甩脑袋，居然原地转起圈来。
追骆驼的伙计们看傻了：“掌柜的！那骆驼……它自己停下了！”
王麻子也惊了，回头看林默的眼神多了几分探究：“小伙子，你这弹弓有点意思啊。”
林默嘿嘿一笑，把弹弓别回腰间：“祖传手艺，略懂略懂。”他心里却在偷乐——刚才那两下不仅救了骆驼，系统面板还跳了好几下【信仰值+1（佩服）】，这波不亏。
等商队把骆驼都找回来，天已经擦黑了。王麻子干脆邀请他们一起扎营，还煮了锅热腾腾的杂粮粥。火堆旁，林默把自己突破练气五层的事跟苏清月说了，顺便提了提刚才突破时的异样。
“我总觉得那哭笑果有点奇怪。”林默舀了勺粥，“普通灵果哪有让人又哭又笑还能助突破的？”
苏清月刚要说话，突然指着远处的沙丘：“你看那边，是不是有光？”
众人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只见西北方的沙丘顶端，隐隐有淡金色的光点在闪烁，像撒了一把星星在沙地上。王麻子脸色一变，手里的粥碗差点掉地上：“那是……秘境入口？”
“秘境？”林默来了精神，“啥玩意儿？”
“老一辈说黑风滩深处有上古修士留下的秘境。”王麻子压低声音，眼神里带着敬畏，“据说里面有宝贝，但也邪乎得很，进去的人没一个能出来的。”他咽了口唾沫，“那金光……就是秘境的禁制在闪。”
林默心里的算盘“噼啪”响。刚才突破时，他隐约感觉到一股不属于哭笑果的能量，现在想来，说不定就是这秘境的“信仰残留”？系统可是说了能自动吸收的！他拉着苏清月就想往那边走，却被王麻子拉住。
“别去！送死呢？”王麻子急道，“十年前有个筑基修士不信邪，进去后连骨头渣都没出来！”
“放心，我们就看看，不进去。”林默嘴上这么说，脚却没停。他现在满脑子都是“信仰残留”，管它邪乎不邪乎，先吸了再说。
离沙丘越近，那淡金色的光点越清晰。它们像萤火虫似的在空中盘旋，靠近时，林默突然感觉眉心一热，系统面板疯狂跳动：【检测到高强度信仰残留！正在自动吸收……】
一股比哭笑果精纯十倍的能量涌入体内，练气五层的灵力瞬间充盈起来，甚至隐隐有往六层冲的趋势。林默舒服得直哼哼，仿佛泡在温泉里，连毛孔都在往外冒热气。
“林默，你看那是什么？”苏清月突然指着沙丘顶端。
林默抬头，只见光点中缓缓凝聚出个半透明的人影，看穿着像是个古代的道士，留着山羊胡，手里还拄着根拐杖。那人影睁开眼，居然冲他们咧嘴一笑，露出两排白牙。
林默吓了一跳：“我去！诈尸了？”
“什么诈尸！”人影吹了吹胡子，声音跟漏气的风箱似的，“贫道乃千年前‘信我道’开山祖师，不是僵尸！”
林默和苏清月面面相觑。这残魂……好像有点话痨？
“小友看着面生啊。”祖师爷飘到林默面前，绕着他转了三圈，突然惊呼，“哎哟！你这体质是‘万信之体’啊！跟贫道年轻时一模一样！”
林默懵了：“万信之体？那是啥？能吃吗？”
“俗物！俗物！”祖师爷用拐杖敲了敲他的脑袋，当然，拐杖直接穿了过去，“此乃天生适合吸收信仰之力的体质！贫道找了一千年，总算等到传人了！”他激动得飘来飘去，光点都跟着晃。
苏清月忍不住问：“前辈，您一直在这秘境里？”
“可不是嘛。”祖师爷叹了口气，突然开始抹不存在的眼泪，“当年贫道冲击仙位失败，只能留残魂守着这信仰本源。本来想找个传人继承衣钵，结果等来的不是疯子就是傻子，要么就是进来就想抢宝贝的，气得贫道把他们全扔出去了！”
林默听得直咋舌：“您刚才说……十年前那个筑基修士？”
“哦，他啊。”祖师爷满不在乎地摆摆手，“进来就想拆贫道的神像，被我用信仰之力弹出去了，估计摔断了腿，没死。”
林默：“……”合着不是邪乎，是这老头脾气不好。
“小友，你叫啥？”祖师爷突然凑近，眼睛亮晶晶的，“要不要拜贫道为师？我把‘信我道’的秘籍传给你，保你三年筑基，五年金丹！”
林默刚想答应，系统面板突然弹出：【检测到非系统信仰引导，是否接受传承？】
他犹豫了。这系统虽然有时候不靠谱，但好歹是绑定的。要是拜了这老头，系统会不会闹脾气？
祖师爷见他迟疑，突然压低声音：“我这儿还有当年收集的信仰结晶，能直接涨修为的那种，你要不要？”
林默眼睛瞬间亮了：“要！”
“那拜师……”
“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林默“噗通”一声跪下，磕了个响头。管它系统呢，有便宜不占是傻子！
祖师爷笑得眼睛都没了，刚想说话，突然“咻”地一下变淡了：“哎呀，残魂能量不够了……小友你记住，每周三来……不对，是月圆之夜……也不对……”他絮絮叨叨地说着，身影越来越透明，“总之，信仰之力……要信自己……”
最后一个字说完，人影彻底消失了，淡金色的光点也跟着散了，仿佛从未出现过。
林默还保持着下跪的姿势，愣了半天：“这就没了？秘籍呢？信仰结晶呢？”
苏清月扶他起来，憋笑道：“看来这位祖师爷记性不太好。”
林默摸了摸鼻子，突然感觉丹田又开始发烫。系统面板弹出：【吸收信仰残留完毕，当前信仰值1250。检测到上古信仰信息碎片，是否融合？】
“融合！”
一股信息流涌入脑海，不是什么秘籍，而是些零散的画面——有古人对着神像祈祷，有修士用信仰之力治病，还有……一个留着山羊胡的道士，正对着块石头自言自语，说要研究“信仰保鲜术”。
林默：“……”这祖师爷，好像确实不太靠谱。
回去的路上，他总觉得这事透着古怪。但不管怎么说，信仰值涨了，还突破到了练气五层，也算没白来。他摸了摸腰间的弹弓，突然开始期待落霞城的日子——那里人多，说不定能收集到更多信仰值。
“清月，”他突然停下，认真地说，“到了落霞城，我给你买糖葫芦吃。”
苏清月愣了愣，脸颊微红：“谁要吃那玩意儿……”嘴上这么说，嘴角却忍不住往上扬。
远处的商队营地传来王麻子的吆喝：“都别睡了！明天早起赶路！落霞城的澡堂子我请客！”
林默和苏清月相视一笑，加快了脚步。沙漠的夜晚虽然冷，但想到前方的城池和未知的奇遇，两人心里都暖烘烘的——当然，林默心里更惦记的，是落霞城里可能存在的“信仰提款机”。
【系统提示：检测到宿主财迷属性，信仰值+1（无奈）——来自苏清月】
林默：“……”这系统，越来越懂他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