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蹲在沙堆后头，看着被捆成粽子似的沙匪头目，突然觉得这人脑门上的刀疤都透着股喜剧效果。那疤从左眉斜斜划到右下巴，像是被老天爷随手画了道歪歪扭扭的分数线，偏偏他还梗着脖子瞪眼睛，活像只被踩了尾巴却咬不到人的沙狐。
“说吧，黑风七煞剩下那六个藏在哪儿？”林默用树枝戳了戳沙匪头目的脸，树枝尖上还挂着半片沙枣核——那是他刚才啃枣子时特意留的“刑具”。
沙匪头目“呸”地吐出嘴里的沙砾，唾沫星子差点溅到林默鞋上：“小杂碎，有种放了老子！不然等我弟兄们来了，把你扒皮抽筋……”
话没说完，就被王元宝提着后领拽了起来。老掌柜不知从哪儿摸出个铜烟袋，烟锅子“啪”地敲在沙匪后脑勺上：“让你说你就说！废什么话？想当年老子在戈壁滩上跑商时，你还在你娘怀里啃脚丫子呢！”
林默看着系统面板上王元宝的“感激22”跳成了“感激25”，忍不住憋笑——这老掌柜刚才被沙匪追得腿肚子转筋，这会儿倒摆起前辈架子了。他转头看向苏清月，姑娘正踮着脚往骆驼背上捆货箱，裙角被风吹得鼓鼓的，像只刚学会飞的小鸽子。她的信仰值稳稳停在“崇拜73”，显然是刚才林默三两下制服沙匪头目的样子，又让她多了几分佩服。
“别打别打，”林默拦住还想敲烟袋的王元宝，蹲到沙匪头目面前，突然露出个灿烂的笑，“其实吧，我也不想为难你。你看啊，你们黑风七煞抢东西是为了活命，我们跑商也是为了活命，本质上都是讨生活，对吧？”
沙匪头目愣了愣，大概是第一次见抢匪和被抢的讲“本质”，一时间忘了骂娘。林默趁机从怀里摸出个东西，在他眼前晃了晃——那是颗红得发亮的哭笑果，是他特意留的“杀手锏”。
“认识这玩意儿不？”林默慢悠悠地说，“刚才在果林里，我吃了颗青的，哭了半个时辰，差点把十年前丢的橡皮都哭出来了；吃了颗红的，笑到现在腮帮子还疼。你说，要是把这红果塞进你嘴里，你会不会笑到把你们老窝在哪儿全抖搂出来？”
沙匪头目的脸“唰”地白了。他刚才躲在沙丘后，亲眼看见林默抱着树又哭又笑的疯样，那笑声跟鬼哭似的，能把沙狼都吓退三里地。他咽了口唾沫，喉结滚了滚，眼神里的凶狠慢慢变成了忌惮。
林默看着系统面板上跳出“沙匪头目：忌惮1”，心里乐了。他故意把果子往沙匪嘴边凑了凑，吓得对方猛地往后缩，结果被绳子捆得太紧，“哎哟”一声栽倒在沙地里，活像个翻不过身的王八。
商队的伙计们“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连苏清月都转过身，用袖子挡着嘴，肩膀一耸一耸的。林默眼尖，看见她的信仰值跳成了“崇拜74”，备注里多了行小字：“林默哥哥捉弄人的样子，有点坏……但好像挺厉害。”
“说不说？”林默把果子又往前递了递，这次故意让果皮蹭到沙匪的脸。
“我说！我说！”沙匪头目终于扛不住了，声音都带着哭腔，“我们老窝在黑风崖的溶洞里！剩下六个弟兄都在那儿守着，还有……还有上个月抢的三车丝绸和两箱丹药！”
林默挑眉：“丹药？什么丹药？”
“是……是筑基丹！不过是次品的，吃了容易走火入魔……”沙匪头目的声音越来越小，大概是怕林默嫌东西次。
王元宝在旁边听得眼睛都直了，拽着林默的胳膊直晃：“筑基丹！次品的也值老钱了！林小哥，咱们去抄了他们的老窝吧！”他的信仰值“噌”地涨到了“感激30”，面板上甚至跳出个新提示：“王元宝对宿主产生‘依赖’情绪，信仰值获取速度+10%”。
林默摸着下巴琢磨。黑风崖离这儿不远，要是能端了黑风七煞的老窝，既能捞点好处，又能在商队面前立威，信仰值肯定少不了。他刚点头，就听苏清月小声说：“会不会有危险？他们还有六个人呢。”
“放心。”林默拍了拍她的头，从怀里摸出个布包，里面是他刚做的烟雾弹，“有这玩意儿，别说六个，再来六个也不怕。”他突然压低声音，凑到苏清月耳边：“再说了，我还得给你赚够买糖葫芦的钱呢。”
姑娘的脸“腾”地红了，连耳根都透着粉，信仰值一口气涨到了“崇拜78”。她没再说话，只是转身去给骆驼喂水，可那脚步却明显慢了，像是故意等着林默跟上。
王元宝看得直乐，偷偷捅了捅旁边的伙计：“看见没？这林小哥不仅本事大，哄姑娘也有一套。”伙计们纷纷点头，系统面板上顿时跳出一串“佩服+1”“羡慕+1”，零零总总加起来竟有20多，林默的总信仰值一下子突破了800，看得他心里美滋滋的。
一行人收拾妥当，林默把沙匪头目捆在骆驼背上，让他带路。那沙匪大概是破罐子破摔了，一路上倒是老实，就是看见林默手里的哭笑果就打哆嗦，引得商队伙计们笑声不断。
走到半路，林默突然停下脚步，指着远处的沙丘：“那儿是不是有人？”
王元宝眯着眼看了半天，摇了摇头：“不像啊，黑风崖附近除了沙匪，很少有人来……”话没说完，就见三个黑影从沙丘后窜了出来，手里都举着弯刀，正是黑风七煞的人。
“大哥！”黑影们看见被捆的沙匪头目，顿时红了眼，举着刀就冲了过来。
林默早有准备，拽着苏清月往货堆后一躲，同时扔出两个烟雾弹。“嘭嘭”两声，黄黑色的浓烟瞬间弥漫开来，还夹杂着刺鼻的辣椒粉味。
“阿嚏！什么鬼东西！”沙匪们被呛得眼泪直流，刀都握不稳了。林默趁机冲出去，抬脚就把最前面的沙匪踹进了浓烟里，只听里面传来“哎哟”一声，接着是“咚”的闷响，估计是撞在货箱上了。
另一个沙匪想绕后偷袭，刚猫着腰跑了两步，就被苏清月伸脚绊了一下。姑娘平时看着文静，下手却挺准，那沙匪“噗通”一声摔了个狗啃泥，嘴里全是沙子。苏清月自己也吓了一跳，捂着嘴“呀”了一声，林默看着她的信仰值跳成“崇拜80”，忍不住笑出了声——这姑娘自己都不知道，她刚才那一下有多飒。
最后一个沙匪最机灵，没冲进烟里，反而举着刀扑向王元宝。老掌柜吓得往后一缩，手里的铜烟袋“哐当”掉在地上，正好砸在沙匪的脚背上。
“嗷——”沙匪疼得蹦了起来，抱着脚原地转圈。林默瞅准机会，冲过去一记手刀砍在他脖子上，那沙匪哼都没哼一声就晕了过去。
前后不过一炷香的功夫，三个沙匪全被制服了。商队伙计们看得目瞪口呆，过了好一会儿才爆发出欢呼。王元宝捡起烟袋，手还在抖，嘴里却嚷嚷：“看到没？刚才那下是我故意扔的烟袋！声东击西，兵法！懂不懂？”
林默看着他“感激35”的信仰值，又看了看旁边伙计们“惊叹+1”“崇拜+1”的提示，笑得直不起腰。他突然发现，这商队里藏龙卧虎啊，不光有他这样的“战术大师”，还有王元宝这样的“兵法家”。
到了黑风崖，林默让伙计们在外头守着，自己带着王元宝和两个手脚麻利的伙计进了溶洞。洞里黑漆漆的，一股霉味扑面而来。林默摸出火折子点亮，刚走两步就踢到个软乎乎的东西，低头一看，竟是个抱着酒坛打呼噜的沙匪——看来是喝多了，外面的动静一点没听见。
林默冲王元宝比了个嘘的手势，轻手轻脚走过去，把烟雾弹的引线悄悄凑到沙匪的酒坛边。那沙匪大概是梦到了什么好事，咂咂嘴翻了个身，正好把脸对着烟雾弹。
“嘭！”
浓烟炸开，伴随着辣椒粉的威力，那沙匪瞬间从梦中惊醒，抱着脸就开始咳嗽，眼泪鼻涕流了一脸。王元宝趁机冲过去，举着烟袋锅子就往他头上敲：“让你睡！让你抢老子的货！”
剩下的两个沙匪听到动静从里洞冲出来，刚想动手，就被林默扔过去的哭笑果砸中了脸。红果裂开，果汁溅了他们一脸，两人顿时“哈哈哈”地狂笑起来，笑得直不起腰，手里的刀“哐当”掉在地上。
林默看得直乐，冲王元宝说：“瞧见没？这叫不战而屈人之兵。”
王元宝连连点头，信仰值又涨了5点，变成了“感激40”。他指挥伙计们搜查溶洞，很快就找到了三车丝绸和两箱丹药，还有不少金银珠宝，看得老掌柜眼睛都直了，一个劲地念叨：“发了发了，这次真是发了！”
林默没在意那些财物，他的目光被溶洞角落里的一块石碑吸引了。石碑上刻着些奇怪的符号，看着像是某种古老的信仰图腾。他刚走过去，系统突然“叮”地响了一声：“检测到微弱信仰残留，是否吸收？”
林默毫不犹豫地点了“是”，只觉得一股暖流从脚底升起，系统面板上的总信仰值“唰”地涨了500，直接突破了1300！他愣了愣，没想到这破溶洞里还有意外收获。
“林小哥，发什么呆呢？”王元宝凑过来，手里捧着个锦盒，“你看这是什么？”
林默凑过去一看，盒子里装着颗鸽蛋大的珠子，通体莹白，散发着淡淡的灵光。“这是……凝魂珠？”林默有点惊讶，这珠子能稳固修士的神魂，在石镇那样的地方，一颗碎珠都能换十车粮食。
王元宝笑得嘴都合不拢：“黑风七煞这伙人真会藏！这珠子我看至少值五千两银子！林小哥，这珠子归你，就当是谢礼了！”
林默刚想推辞，就见系统面板上王元宝的信仰值跳到了“感激50”，备注里写着：“林小哥是贵人，必须好好拉拢！”他忍不住笑了，这老掌柜倒是实在。
“珠子我就收下了，”林默把珠子揣进怀里，“不过这些财物，我分文不要，全归商队。”
王元宝愣了：“那怎么行？没有林小哥，我们别说财物，怕是连命都没了！”
“我说不要就不要。”林默摆摆手，指了指外面，“我只要一样东西——你们商队的人，以后要是觉得我林默还不错，就多念叨念叨我的好。”他没明说信仰值的事，但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王元宝虽然没明白，但还是拍着胸脯保证：“林小哥放心！以后咱们商队走到哪儿，就把你的事迹讲到哪儿！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黑风滩有个林默，本事大，心肠好，比那些庙里的神仙都靠谱！”
林默看着他的信仰值“噌”地涨到了“敬佩30”（之前的“感激”变成了“敬佩”），心里乐开了花。他知道，这次黑风崖之行，他不仅收获了信仰值，还收获了商队这群移动的“传声筒”，以后他的信仰之路，怕是要顺畅多了。
离开黑风崖时，夕阳正染红了半边天。林默骑在骆驼上，看着苏清月坐在旁边的骆驼上，手里把玩着他刚给的一颗小珍珠，嘴角带着浅浅的笑，信仰值稳稳地停在“崇拜85”。王元宝和伙计们跟在后面，一路上欢声笑语，时不时有人提起刚才林默用烟雾弹收拾沙匪的事，引得一阵哄笑。
林默摸了摸怀里的凝魂珠，又看了看系统面板上1300多的信仰值，突然觉得这修仙之路好像也没那么难。有信徒，有红颜，有欢笑，偶尔还能捞点小惊喜，这不比在地球当社畜强多了？
他抬头看向远处，隐约能看见落霞城的轮廓了。那座据说有修士飞天遁地的大城，会给他带来多少信仰值呢？林默摸出怀里的弹弓，对着夕阳比划了一下，忍不住笑出了声。
“落霞城，我林默来了。”他低声说，声音里满是期待，“准备好迎接你们的‘新神仙’了吗？”
骆驼似乎听懂了他的话，“嗷呜”叫了一声，撒开蹄子往前跑，引得苏清月惊呼一声，伸手抓住了林默的衣角。林默反手握住她的手，看着系统面板上瞬间跳到“崇拜90”的信仰值，笑得更欢了。
这趟落霞城之行，怕是会很有趣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