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中酒尽。
两人对视了一眼，都是一笑。
“那……我以后就叫你姐姐？”
江陵试探道。
“嗯……”
许天音微微点头，有些羞涩：“那，我以后，就叫你弟弟？”
“可以啊。”
“我们以后，就是姐弟了？”
“当然！我们结拜都结拜了，那些誓言，可不能当没说过？”
“当然！那些誓言，如有违背，我们都要天打雷劈的！”
许天音连忙表达心意。
之后，两人一起收拾了仪式用具。
之后，两人站在原地，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干什么。
按照许天音原本的设想，她送江陵灵石之后，就算结束了——那个时候，她可没有想到，还有结拜这么一节啊
那么，如今，他们结拜之后，应该干什么？
总不能直接就分别吧？
那样的话，总感觉有点……太草率了。
姐弟之间，怎么能是这种关系呢？
“姐姐。”
“弟弟。”
之后，两人几乎同时开口。
此时闻言，两人都是微微一愣。
“姐，你先说吧。”
“你先说。”
“嘿嘿，姐，弟弟一般，不应该让着姐姐的吗？”
“哪有这种道理？姐姐，都要宠着弟弟的！”
“那……好吧，我先说？”
见拗不过她，江陵只好有些好笑地答应了下来。
“嗯嗯，你说啊，姐姐听着。”
许天音很是认真。
“嗯……”
迟疑了一下，江陵才说道：“姐，我之前，一时冲动……突然忘了一件事，那就是，我天赋低劣，寿命短暂。可能，没有办法陪伴姐姐太长时间……现在想来，总感觉，有些对不起姐姐。”
闻言，许天音心下微微一颤，之前的犹豫再次回旋在脑海中：我到底，要不要跟弟弟同年同月死呢？
那个时候，她选择了不回答。
而不回答，本身就是一种回答。
此时，她心中突然难受……比之前更难受，甚至都有些微微的绞痛感了。
她连忙说道：“没有关系！我们的感情，只要真实存在过，哪怕只是短短的一段时间，对我来说，就已经足够了——我不求天长地久，只要曾经拥有，就已经很满足了。”
“姐姐。”
江陵有些感动。
但与此同时，他也有些急：我跟你说这些，是想让你教我修仙啊……你在这里煽情干什么？
想了想，他才轻轻叹了口气：“唉，也不知道，我的天赋到底如何……我到底能陪伴师姐多久呢？”
“……”
听到这里，许天音咬了咬嘴唇，看着他的眼神，有些怜悯。
这还用猜吗？
从你的长相来看，你的天赋，肯定好不到哪里去啊……说不定，还是最差的那一档。
不过，这也是一件很公平的事吗？
你都长得这么帅了，天赋低一点，也是很正常的事吧？
你要是长得又帅，天赋又高，你让其他男人怎么活？
而且，姐姐不会嫌弃你的，你呀，就乖乖地当姐姐的小弟弟好了，姐姐会照顾你一辈子的。
因而，她安慰道：“没事的，弟弟，天赋又不是一切？人生在世，还是开心最重要呀？”
至于她有没有想过教江陵修仙……她想过，但是不想教。
是的，她不想教江陵修仙，至少现在不想教，不想第一个教。
她不希望，亲自掀开那个残忍的真相：他的天赋，真的很烂。
这个残忍的真相，能来得晚，就来得更晚一些吧……
于是，江陵只能一个人在那里急了：姐姐她怎么就是不开窍呢？
你教我修仙啊？
难道要我直接说吗？
直到两人又拉扯了几句之后，他才慢慢回过味来：或许，是姐姐觉得他天赋太烂，不想掀开这个真相吧？
相通了这一点之后，他也不再执着于这件事，只是跟她联络感情。
之后，两人喝茶赏花，度过了愉快的一天。
一直到天色渐晚，许天音才送他回去。
是的，送。
要不然的话，两座山之间的距离那么远，他走上一天也走不到的。
而且，她作为剑修，没有法拉利，自然，也只能御剑送他了。
一直到了江陵的宿舍楼下，许天音的飞剑才停了下来。
“弟……弟弟，你可以松开我了。”
许天音有些脸红，声音有些颤抖。
是的，这一路上，江陵都是搂着她的腰的。
虽然，一般情况下，她还是能跟他正常交流的，但是，有肢体接触的话，就不行了，她还是会害羞。
她毕竟还是个小厨女呀。
还是个几百岁的小厨女。
……或者说老厨女？
咳咳，对姐姐，还是用小厨女比较礼貌一些吧。
“好的，姐姐。”
江陵很听话地松开了她——他不得不听话啊，要是压枪失败，就完了。
虽然说，她是姐姐，但是毕竟才认识第一天，他也做不到完全相信她。
这也是很正常的吧？
姐姐她……恐怕也不会完全相信他吧？
之后，江陵跳下了飞剑。
“那姐姐，我先走了？”
“嗯……”
许天音还是有些害羞，低着头。
江陵往宿舍的方向走了几步，突然停了下来。
想了想，他又走了回来，看着她，露出狭促的微笑：“姐姐，你是……害羞了吗？”
“哪……哪有？”
许天音立马否认：“姐姐哪有那么容易害羞？”
“嗯哼？”
江陵歪了歪脑袋，并没有那么好骗。
“姐姐……不乖哦。”
他调笑道。
“什……什么……乖不乖的……”
许天音顿时便是心跳加速。
她努力板起一张脸：“你怎么能这么跟姐姐说话？没大没小的……”
“好吧好吧，是弟弟错了。”
江陵很快举手投降。
“那……我走了？”
“你赶紧走吧！”
许天音催促他。
他再呆下去，她真的要丢脸了。
“那，姐姐再见。”
“……再见。”
江陵听话地转身离去，只是，在转身的一瞬间，轻声嘀咕了一句：“真是的，原本，我还想着，给姐姐一点奖励呢……”
他的声音不大，但许天音肯定能听见，她可是元婴老祖。
但是，因为他声音不大，属于“自言自语”，许天音还真不好说他什么——做姐姐的，总不能那么小气吧？
于是，她只能气哼哼地跺一下脚，御剑离开。
只是……奖励？
江陵说的奖励，到底是什么呢？
这个问题，在她的脑海里盘旋不去。
一直到晚上，她盘腿冥想，那个问题突然一下子又冒了出来。
奖励！奖励到底是什么啊！
她从冥想中跳出来，有些恼羞成怒，一抬手，劈灭了蜡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