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盘子放下，随手将嘴边的酱汁擦掉。塞琉西娅自口袋中拿出纸巾擦了擦白芷的手。
“白芷，你想活下去吗？”
我想活下去吗？活着需要意义，而现在，我已经找到了我的意义，悄悄抬头瞟了一眼塞琉西娅，塞琉西娅自我那次“发病”以后，都会在我不注意时露出苦恼的表情，是因为我吗？还是说遇到了什么困难，但，不论怎么样，我会保护好你。
点头。
“好，我明白了，后天要进行一场手术，不知道你是否理解手术的意思？”
点头。
手术吗？那种病那么严重，其实如果那就是我的病的话，不治也可以的。
我挥起手，但却又不知道要如果对她表示我的想法，只能大致用手做出某些动作，配上咿咿呀呀的声音，希望她就要理解。
“你不打算治病了？为什么？”
……
“那样子你会有可以保护我的力量？”
点头。
塞琉西娅低下头，像是思考着什么。
“手术是必须进行，不做会死，做了可能会死，而且你即便痊愈了也会保留你的能力。”
点头。好不容易找到了活着的意义现在却告诉我后天可能就会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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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保护我啊？保护我这么一个，直到现在，甚至大概率一直到她死亡前会一直撒谎的我。
白芷低着头，眼神与之前相比有些暗淡。我抬起手放在白芷头上，轻轻挑起几根发丝。
“我会努力让你活下去，相信我。”
白芷抬起头，眼神中似乎回复些许精力。
“你有什么想做的事情吗？什么都可以，只要在我能力范围内的事情，都可以。”
白芷突然将身子凑了过来，双手突然抱住我，脸埋在我胸前。
突然的拥抱令我有些手足无措。但白芷并未察觉，身体随着哭声颤抖。
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到这个孩子哭泣的模样，先前无论是怎样的实验都未见她掉过眼泪。并未有过哄人的经验，只能一只手抚着她的头稍作安慰。
可能过去很久也可能只有一瞬间，怀中的少女渐渐平静，但仍紧紧抱着我，只是感觉胸前似乎越来越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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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太过悲伤，不由自主便做出这种事情了。怎么办怎么办，即便是过去面对她们也没有出现过这种事情。
感受着自己的脸越来越烫了，越是这样越是不敢松开，不然会被看到的吧。
无数次深呼吸后，总算冷静了一点，松开手后退了两步，假装镇定抬头看着塞琉西娅，塞琉西娅轻轻拍了我两下，在她的衬衣上还有我流下的水渍，似乎在向我强调刚刚发生了什么，不知不觉，绯红再次爬满了脸。
“怎么了？”察觉到我的异常，塞琉西娅带着些关切，并抬手帮我擦了擦眼泪。
我摇了摇头，反而因她的举动，我感觉脸上更烫了，再这样下去过不了多久就成为蒸汽姬了。
“那我先去换身衣服，你...”塞琉西娅不知道想要说什么想打破目前的尴尬。
“你泪腺还挺发达，即便哭泣方面，也很厉害。”
似乎更尴尬了，塞琉西娅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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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有什么想要做的事情吗？什么都可以。我这两天都没有其他事情。”
白芷脸上的红晕还未完全褪去，但似乎是想要转移话题，从一边拿起童话书，翻了几页，给我指着两幅插画。
是一个人身鱼尾的少女和一簇上升的气泡。
“你想去看这个吗？”
白芷点了点头。
“那你跟过来吧，不过可能有些远可以吗？”
白芷面露震惊，似乎是没想到我居然真的可以带他去看人鱼。
“怎么了？”
白芷从床上跃起，童话书被丢在了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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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拉着塞琉西娅的大衣一角，没想到居然会有这么多人，本以为会和先前一样都没有其他人的，这次每走几步都会碰到一两个。
“跟紧我，这边人会比较多。等到了前面转过去就好了。”
我点了点头，虽然塞琉西娅根本没有回头。
路过的几位女生转头看向我，还向我挥了挥手，但看到了塞琉西娅后立刻转头离开继续自己的工作了。
路过几个拐角，人变得越来越少了，在往前是一片黑暗，是灯光坏掉了吗？
“抓紧我的手，就在前面了。”
我点了点头，塞琉西娅伸出手，我松开了她的大衣，按着她的话，握住了她的手，走入了黑暗中。
虽然是这样的环境，但一想到塞琉西娅在身旁反而是莫名感觉安心。
大约五十步的距离，塞琉西娅停下身，虽然在黑暗里，但她也好似能看清一般，精准的自黑暗中将卡按在了一旁，手指敲在墙上，应该是在输入密码。片刻后，大门无声打开，从中传来浓重的鱼腥味，还有一点点的铁锈味。
塞琉西娅走了几步，似乎来了其他人。但在塞琉西娅将那张按在墙上的卡展示给来人，那个人什么都没有说，将一个棒状物放在了塞琉西娅手上，之后就转身离开了。
塞琉西娅带着我又走了大概二十步，是一面玻璃，塞琉西娅扭动手中的棒状物，发出微弱的紫色光芒，我抓紧了塞琉西娅的手，不知道要干什么。
前方的黑暗中突然出现一张长着尖牙的人脸，随后又藏匿进了黑暗里。
光芒的范围有限，但伴随着鲛人的游动大致也可观测到部分，从面庞到白皙的肌肤墨绿色的长发，随后便是那条漆黑的像蛇一样的尾巴，尾巴末端还有长长的像鱼一般的鳍。
这就是，鱼人吗？
我松开塞琉西娅的手，两只手都按在了玻璃上。
塞琉西娅发出一声轻笑，将那个发光的装置递给我。
在我接过来的瞬间，那只鱼人再一次凑了过来，似乎学着我的样子，她在另一边也做出了与我类似的动作。
我晃了晃手中的装置，她的目光也随着视线摇晃，我轻轻敲了两下玻璃，她也用尖锐的指甲敲在玻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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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先前从未见到UMA-109如此顺从过，是因为白芷的原因吗？还是因为她单纯的喜欢这个年龄段的少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