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说玖缘话有些糙,但意思其实相差不多。
“呃,玖缘小姐,话不能这么说,咳咳。”
秦仲礼有些尴尬的抿了一口白术刚端来的热茶。
玖缘不为所动,依旧打量着手中的金纸,“这玩意好像挺值钱的唉,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做的。”
秦仲礼依旧在解释合同的重要性以及权益,但玖缘心思并不在这里。
随后她眼珠子滴溜一转。
“这样吧秦局长,这个契约你放在我身上也行,等到时候,我考虑好以后再签,如何?”
玖缘的言辞倒也没有让几人怀疑,历年来都有很多鬼王推脱,很长时间才签署这个合同。
所以玖缘提出来的倒也不是什么大事。
秦仲礼微微点头,表示答应,随后起身便与两位告别,离开了白术的家中。
这几人一走,热闹的房间开始冷清下来。
原本玖缘睡的房间,那个大洞甚至还传来阵阵呼号。
“呃,白医生,要不,今天晚上我来沙发这里凑合一下?”
玖缘悻悻出声,似乎自己做了很多对不起她的事情。
白术一脸无所谓。
“怎么?不乐意了?实在不行,白医生的被窝也是挺暖和的哦~”
白术一脸的坏笑,甚至还做出一个十分妖娆的勾引姿态。
玖缘见到这种场景,热茶喷出,这种场景冲击力还挺大,玖缘暗自咽口水。
“白医生,这……这样不好吧?”
玖缘现在的脑海中是真的在脑补两人同在一个床上以后的尴尬样子。
白术见到玖缘真有这种想法,白眼翻出。
“爬啊!你还真想睡!想得美哦!我去睡觉了真的是。”
说罢,某人就像一个受惊的白兔,赶忙蹦跶的回到了现在的卧室里面。
一觉醒来
午后秋日的寒风从凌晨那个大洞灌入,发出呜呜呼嚎。
玖缘裹着毛毯缩在沙发上,脸上的表情略有憔悴,甚至可以看到俏脸上的黑眼圈。
她的目光盯着茶几上的那张金纸契约,纸张的细节尽收她的眼底。
“还琢磨那个卖身契呢?”
白术倚在门框,身穿与玖缘相差不多的粉色Kitty睡裙。
“不过先说好,既然你以后要去那边工作,修补费你得给我挣回来!听到了吗!”
她指着那屋的大洞,嘴角微微上扬,眼底中还藏有凌晨时玩笑未散的促狭。
玖缘假装呜呜哭嚎。
“白医生别啊!我不是故意的!更何况!这个是那个青衣女鬼弄的!你找她要去啊”
玖缘的嘴贫让白术有些皱眉。
“别废话!我找不到她!我还找不到你吗!”
翌日
玖缘接到了来自秦仲礼的电话。
虽然她也不知道对方是从哪里获得的,但人家都是一个大队的领导,这点小事应该挺简单的。
现在的她,立在一个名为“A市非自然事件调控所”的门口。
玖缘看着这个名字心中不由吐槽“真的会有人进来这个地方吗……这看起来不像是传销组织就已经是烧高香了吧……”
突然间,她身前的金属门无声划开,扑面而来的冷气掺杂着一种消毒水的刺鼻气息,细细闻去,似乎还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檀香气息。
这个外面看起来像破旧拆迁小楼,可是里面的装配却异常的让人感到温馨。
随后出现在玖缘眼中的,是一位少女。
很美的少女,发色与自己的淡灰不同,她的秀发纯为银白。
身高在女生里面中规中矩,说不上高挑,但也绝非一般人能够驾驭。
她穿着疑似捉鬼队工作服的衣衫,静静的坐在一小片办公区中记录着什么东西。
像是听到了玖缘的到来,她微微抬头,深邃的眸子里面映出她呆呆站在门外的身影。
“你!你……”
玖缘结结巴巴,这样好看的美女她这辈子,连带上辈子都没见过啊!
想要开口介绍自己,但随即另一个声音传来。
“苏姐!你看这些资料够吗?”
玖缘循着声音找去。
银发少女听到声音,放下了手中的笔,目光从文件先是转向了门口的玖缘。
她的眼神像淬过寒潭的冰,平静无波,却带着穿透人心的审视感。
那深邃的瞳仁在玖缘身上扫过,尤其在玖缘的手腕处极短暂地停顿了一下,随后便将目光转移。
玖缘被这目光看得有点发毛,准备好的自我介绍卡在喉咙里,脸颊莫名有点烫。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同款制服、年纪稍小些、扎着利落马尾的女孩匆匆抱着一叠资料从内间跑出来,正好停在银发少女的桌旁。
她似乎完全没注意到门口僵硬的玖缘,献宝似的把资料往桌上一放,声音清脆:
“苏姐!你看这些资料够吗?三组刚传回来的巡查报告,还有关于昨晚居民区‘鬼怪异常密集活动’事件的初步分析,哦对了,”马尾辫女孩压低声音,带着点小兴奋,
“秦局交代的,关于那位新人的初步观察报告我也整理好了,就夹在最上面!”
门口的真·玖缘嘴角猛地一抽。不是因为这个名字出现在报告里(这几乎是在意料之中),而是那个扎着马尾、看着一脸阳光的丫头片子!
“喂喂喂!有没有搞错?你嘴里喊的那个‘苏姐’正盯着我看呢!你这情报就这么大声密谋啊?!”
玖缘内心的小人已经在疯狂掀桌了。她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脚,尴尬得恨不得当场刨个洞把自己埋了。
被称为“苏姐”的银发少女似乎终于看够了,冰封般的脸上没有任何变化,只是眼睫几不可察地垂了一下,算是回应了马尾辫女孩。
然后,她的视线重新锁定在门口快要缩成鹌鹑的玖缘身上。
她没有像其他人那样带着审视或热情,而是用一种公事公办的、近乎冷冽的语调开口,声音如同玉石轻击,清冽却毫无波澜。
“你就是玖缘吧?”
连一句“你好”或“欢迎”都没有,仿佛玖缘只是一份需要被转交的文件。
玖缘被这过于干脆的询问噎了一下,准备好的所有客套话瞬间蒸发。
她张了张嘴,最后只憋出一个干巴巴的“嗯……我是玖缘……”
声音细如蚊蚋,连自己听着都觉得底气不足。
银发少女不再看她,目光已经重新落回桌上的文件,似乎眼前的“人”已经完成了在她这里的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