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汐，这条连衣裙怎么样？”
“不要……额不是……挺好的。”
“这条呢？”
真纱夫人又从店员手中拿出一件点缀着灰色蕾丝的连衣裙。
肩膀带着一层薄薄蕾丝的护肩垂至胸口。
裙子分为两层设计，不易透的短裙，以及垂至脚踝的半透明薄纱。
“我挺喜欢的。”
我放弃挣扎了……
即使我说不喜欢，真纱夫人也只会源源不断地拿新裙子给我。
既然如此，还不如都答应她，这样还能快点离开。
“那就试穿一下吧？”
“不用了，不是已经知道了我的尺码了吗？”
“又不是所有尺码都一样呀。”
“那为什么衣服还要分尺码？”
真纱夫人笑着看我，耐心地向我解释，她拿着手中的衣服，向我比划。
她用手指轻轻从连衣裙的领口至腰部，再到裙摆，画出一条美丽的弧线。
“你看，女孩子的衣服是很修身的。你的胸口，再到腰部，臀部，随着我手指的移动，裙子的松紧也在变化，你正穿着裙子，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看着裙子点点头。
每次穿裙子前我都会怀疑。
我真的穿得上吗？
这么小的尺寸，以及这种波浪般的版型。
但拉上拉链后却意外地合身，完美的嵌合在我的身体。
就像今天穿的裤袜一样，明明只有我目前腿的半长，穿上腿却意外地舒适。
当然，也可以说我尚未熟悉目前的视角。
看见女孩子的衣物时总会觉得小小一件。
毕竟，变成女孩子后我身高就直接缩水了20厘米，还有肩宽，臀围之类的。
我低头看着胸前的团子，在心里无奈地笑着。
“这里倒可能变大了……”
“你又在听我说话吗？”
“嗯，女孩子的衣服很修身。”
“对，正因为修身，所以尺寸只要稍有一点不合适，穿起来就会很难受，必须要试穿。不合身的衣服甚至会摸伤你的皮肤，明明这么吹弹可破，要是受伤了就太可惜了。”
真纱夫人源源不断地说着嘴炮。
“在这里，即使即使有一些地方不合身，店员们也会为你裁剪，既然是女孩子，既然是你自己要穿的衣物，就要注意，知道了吗？”
“明白。”
真纱夫人用充满怀疑的眼光盯着我。
明明我们身高差不多，我却有一种小动物被猛兽盯上的被俯视感。
“你真的明白了吗？女孩子的衣服不是宽松T恤和衬衫，即使尺寸有差距也无所谓。”
“那我穿衬衫不就好了。”
“黑T恤、黑裤子、黑鞋子？”
“倒也不至于那样啦。”
“果然……还是很抗拒变成女孩子？”
“那倒……”
要说不抗拒……那肯定是骗人的。
“能变回去吗？”
也许……曾经有机会变回去。
在我仍是黑发的时候，如果努力寻找机会。
我下意识地认为已经是不可逆的了，直到化作这头银发，我才明白这是最终形态。
没必要再增加真莎夫人的愧疚。
我在第一次变身后就做好了心理准备。
无论任何局面，即使变成女孩子也会坚强的活下去。
向灯塔求助也许有可能，但当时的我不可能去求助。
没有如果。
我会走下去的。
“我会穿的，其实我也不是很讨厌。”
我走进试衣间，真莎夫人也跟着我。
有时拉链会在后方，真莎夫人也会来帮忙。
“这里的腰部有点松，得让店员改一下。”
“胸……也有点。”
“真乖。”
经过真莎夫人孜孜不倦的指导，我对时尚也稍微有了一些认知。
我决定试着去接受这样的自己。
既然大局已定，努力变得更好才是我该做的。
当然……像三点式那种内衣，我还是无法接受。
再说了！无法接受这个的女孩子也很多吧！
不过我的挫败感和理性时常左右互搏。
有时会想，十五年的生活方式，真就这么轻易地放下了吗？
走一步看一步吧，至少作为女孩子的一些常识还是要知道的。
“夫人。”
“嗯？”
“现在已经下午啦，除了午餐时间一直在试衣服。”
我逐渐习惯了镜中的这个橘汐
“嗯……转个身看看。”
我抬起双手轻轻转身，任由裙摆飞舞。
装点着可爱装饰的高跟鞋，可爱的花边短袜。
薄纱长裙下隐约可见的长腿，绣着漂亮花纹的上衣，被白色蕾丝包裹着的纤细手臂。
还有这张……堪称完美的脸。
我看着镜中的精灵美丽的样子，随着我的意识摆出可爱的动作。
没有一丝赘肉的细腰，在贴身的衣物衬托下显得格外诱人。
弯腰、转身、眨眼。
感觉这样也不坏嘛。
各种各样的搭配，装点着不同的美丽。
明明都是橘汐，却在这个下午展现出了不同的魅力。
“总算有点女孩子的样子了呢。”
糟糕……看得自己的样子入神了，没注意到真莎夫人还在旁边。
不会说什么话嘲笑我吧……
毕竟我曾是个男孩子，刚才镜中那副少女心的样子就像个女装变态……
“感觉还不错吧？不同的打扮能看到不同的自己，这也是女孩子的乐趣所在。”
“鞋子、袜子、裙子、上衣、美甲、饰品、发型、妆造。还有很多很多，有时仅仅只是改变了其中一项就会有翻天覆地的效果。”
我看着镜中的自己，点了点头。
“在不断尝试的时候，发现不同的自己，发现新的可能性。花费了时间的同时，也得到了充实感。”
“是有点。”
“不用每次都肯定我的话，日子还长着呢，慢慢来就好。”
我略带生疏地换下一幅，穿回了今天出门时的装扮，用心叠好后递给了真莎夫人。
“那么，衣服就到此为止吧。我稍后会让女仆们带回去的。”
真莎夫人为我拨开了帘子。
“再买一些袜子吧。”
“什么？”
“因为你看起来很喜欢呀，刚才换回裤袜的时候也是。”
“我……”
“麻烦把这里的裤袜和长筒袜，不同牌子不同款式不同颜色的，分别给我拿五双。短袜和小腿袜的话……我看看。”
“不用的夫人……”
“这有什么，你已经是女孩子了呀，喜欢这些有什么问题吗？多买点以后可以天天穿。”
“……”
“放心，这家店里的东西都是值得信赖的高端货，甚至比你穿着的这双裤袜还要舒服呢。”
还……还要舒服吗？
我闭紧自己穿着裤袜的双腿，轻轻地来回摩擦自己腿的内侧。
感受着裤袜触感和肌肤的触电感。
“好的，谢谢真莎夫人。”
“这时候倒是变温顺了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