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作者:铭秦 更新时间:2025/7/13 14:32:34 字数:6623

自从琅琊设郡以来,就一直担负着明国的造船和水产供应,无数的战船渔船都在这里建造,再由帝国精心训练的水军出航,去寻找东方那无限绚丽的海洋中的神仙世界,但出航的船只几乎没有归来的,这让帝国的水手近乎要放弃寻找传说中的神仙世界,但强大的明国没有办到的事情却因缘巧合的被天毒国办到了。

昭武23年,天毒国在远洋的船队意外捕捉到了一个从未见过的生物,长相半人半鱼,又与记载中的陵鱼相差甚大,此鱼上半身生的人模样,下半身却是披着鳞片的漂亮鱼尾,鱼鳞反映着云山蓝色,整个躯体,既富有诱惑力,又便于迅速逃遁,渔民发现她被渔网缠住后,想要趁机打捞,但人鱼发现渔网开始收紧之后便奋力挣扎,竟将渔船拖走了数里之远,但渔民们始终抓住渔网不放,在游了数里,划伤的伤口染红了数片海洋之后,人鱼终于筋疲力尽,鱼尾也只能慢慢摆动之后,渔民才开始将其捕捞,但由于刚才的情况,渔民为了防止人鱼的继续反抗,便先在海里不断的轻微拖拽,让人鱼彻底耗尽体力后才将其捕捞上船。

人鱼的捕捞获得了前所未有的关注,一是由于强大的明国都没有办到的事被天毒国办到,属实是扬眉吐气的一把,二是明国新委派的县令将要到来,既可以给新上任的县令一个惊喜,又可以由他禀报明国,这样不仅明国会更加重视与天毒国的关系,也能得到很多实在的封赏。

在经过20多天的等待之后,新县令总算是来到了即墨县,即墨县的各路官员早早的就在城门等候,虽说县令并不是什么太大的官员,但毕竟是明国指派的,而且听说这位县令还是一位状元,皇帝嫌弃他胆小怕事,平时又喜欢弄些旁门左道,便将他指派到这来历练历练。

新的县令终于来到了即墨县,在寒暄了几句后便直入主题,来到了县衙,在县衙后院,便关着抓捕来的美人鱼,在牢笼旁边,也早已备好了酒席,各路官员将县令请上高位,便开始吹嘘自己是如何抓捕这只美人鱼的,同时也希望由县令领头,将其上供给明国皇帝,以表天毒国的忠心。(县令叫景天)

景天一边应承着各路官员,一边打量着那只人鱼,和之前相比,人鱼已经有了较大变化,尾部已经开始消退,渐渐露出人腿的模样,样子似二十三四的少女,不知是否因为常年泡在海水里面,皮肤白皙,如葱白一般,两只眼睛恶狠狠的盯着景天,让景天有些许害怕,竟忘了避开。

“看什么看,再看把你咬死!”

突然从人鱼嘴里发出的声音把景天吓得半死,手里的酒也洒了出去,各官员赶紧上来搀扶。

“怎么她还会说话。”景天颤颤巍巍,在被人扶正了之后说道。

“大人莫慌,此鱼妇长得人模样,会说话倒也没什么稀奇。”

景天在众人的安慰中渐渐冷静下来,宴会继续,虽然害怕,但眼睛还是会不经意间看向人鱼,但只要双目对视,景天便会立刻用衣角挡住自己的脸。

“小人鱼,小人鱼。”景天在牢房里小声喊着美人鱼,美人鱼双腿的轮廓也逐渐显现了出来,景天虽说好奇,但也没有多问,“你饿不饿,我给你带了鱼。”

美人鱼不想理他,但由于被抓到这十几天都没有吃东西,肚中已是饥饿难忍,便极不情愿的伸出手去,接住了景天带来的餐盒。

“我就想,你既然生活在海里,那你肯定喜欢吃鱼,所以特意给你带的。”景天得意洋洋的说道。

美人鱼白了他一眼,没有搭理,但手上却是快速的打开了餐盒,然后映入眼帘的就是一条活生生的鲤鱼,一面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鱼尾还在不停的扑棱着。

“看什么,吃啊。”景天催促着。

“吃啥啊,生的也就罢了,还是活的,活的也就罢了,还是河鱼,那么多刺,真吃了嗓子就不用要了,以后啥美人鱼的歌声都和我没关系了,而且在海边他是从哪找的河鱼的。”美人鱼心里喊叫着,但并没有出声,只是直勾勾的看着景天,一动不动。

景天被盯得害怕,心里纳闷道,美人鱼不会真的吃人吧。想到这,景天赶紧站起来。

“只有鱼,人是不可能给你吃的,我的头也不会给你咬掉的,我们县衙没权力处置死刑犯,总不能给你现杀一个吧。”

美人鱼看着这个傻县令又气又恼,也不知道陆地上有多少关于她们的胡扯的传言,但肚子实在是饿,便极不情愿的说道:

“我要吃海鱼,熟的,或者其他的熟食都行,河鱼绝对不行!”

“为什么?你们海里有火?”景天对美人鱼的说话感到非常惊喜,但他最大的问题是为什么美人鱼要吃熟食,还不能是河鱼,自己想着她在海里好吃的肯定少,给她换换口味,特意吩咐人去买了一条鲤鱼,还是刚捕捞的那种,新鲜。结果不但不吃,还必须熟食,真是莫名其妙。

“海里当然有火,我又不是野兽,再拿这种东西来,我就咬断你的头!我们海里可是有术师的。”

景天赶紧捂住了脖子,拿回餐盒,走了出去。

景天出去后赶紧去外边买了几条海鱼,却因为担心有人发现,便自己去了后厨偷摸做了出来,装上餐盒后偷偷溜进了关押美人鱼的大牢。其实,如果景天仔细观察的话就会发现,他根本不需要偷摸溜进,因为他才是这里的老大。

景天偷偷溜进大牢后再次支走了看守的侍卫,然后将餐盒递给了美人鱼。

“你看看这次可以吗?”

美人鱼接过餐盒,打开发现了几种不同的海鱼,都已经蒸熟,其中居然还有一条章鱼,也不知道人类对她们有什么样的误解会认为她会吃章鱼。不过这次好歹也是能吃了。

美人鱼将里面的章鱼扔了出去,开始食用,果然,盐放多了,海里的食物本身就有盐分,不需要放多少盐,看来那个叫北京的地方应该是个内陆城市吧。

“下次少放点盐。”美人鱼轻轻吃着手里的各种鱼类说道。

景天看着美人鱼吃鱼的场景,居然萌生出了一种奇怪的想法。

“人鱼吃鱼,不属于吃同类吗?这鱼和你尾巴长那么像,不奇怪吗?”

“我觉得你们和猪长得区别也不是太大。”美人鱼没好气的说道。

“还是有点区别的吧”景天回答道。

在长时间不断的相处过程中,美人鱼与景天也相继熟络起来,同时景天也终于意识到自己才是这个县衙的老大,拥有着最大的权力,不需躲东躲西藏的来给人鱼送东西,而人鱼也告诉了景天自己的名字叫小陪以及关于人鱼的一些事情,她也知道了为什么皇帝会把他这个状元委派到这种地方当县令。但美好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多久,一来小陪的腿已经逐步退化成人腿,虽然还有少许鱼鳞和鳍在上面,但大致已和人腿无异,双腿也已经分开,各路官员非常着急,如果完全退化成人腿后送交皇帝,查无实证,定是欺君之罪,到时候不止是他们要收到惩罚,即使是天毒国恐怕也将不复存在,毕竟,建元昭武,定是英勇善战、开疆拓土之人。

而和那些官员一样,小陪的情况也是不容乐观,人鱼本身并不能长时间在陆地生活,如果完全退化成鱼腿,自己在12时辰内不能回到海洋,自己便会窒息而死,若真的送到京城,路途遥远,自己定是会死在路上,可虽说景天与自己关系较好,但人命关天,他又岂会为我冒此生命危险,如今双腿尚未退化完全,即使逃出去也不能和常人一样,此次,倒真的是在劫难逃了。

而与此同时,景天也在两难之中,虽说他不知道人鱼化成人形后会有什么后果,但若真的送到京城,她以后便再无自由,虽说困难,但经过几夜思考,自己孤苦一生,家中已无亲人,多靠邻里接济才有今日,到了若能积得如此大德,来世倒也能投个好胎,免得如今世一般孤苦,就是邻里恩德再无缘报答了。人鱼,还是在海里遨游的好。

夜晚,景天再次来到牢房,这次倒是带了各种饭菜,不止海里的还有陆地上的,烧鸡烧鹅都有。

“吃一些吧,不知道你能不能吃陆地上的食物,所以也带了海鱼,吃不惯就不用吃了。”景天一边说着一边将饭盒放了进去。

小陪接过饭盒,若有所思,迟迟没有打开。

“你的腿。。。”景天看着她逐渐变化的腿说道,“会完全变成人腿吗?”

小陪叹了口气说:“再过两天吧,快了。。。”

“其实......”小陪看向景天,“我现在也可以完全变成人腿,只不过会死吧。”

“什么?”景天虽然猜到完全变成人腿会有些问题,但没想到会如此严重,“这么严重的吗?”

"对的,其实我们人鱼可以短时间上岸,只不过上岸后鱼腿会逐渐变成人腿,等完全变成人腿后,就只能呼吸12个时辰,在这期间我们和陆地上的人一样。所以我们时不时的也会让一些族人来陆地上买些海里没有的东西。"

“是因为这个吗?”景天盯着小陪说道,手指指着小陪皮肤上一层极其细小的薄膜,时不时的反射着灯光,如同夜晚的星空一般,若不是特意去看,根本看不出来。

“是的,你终于看到了啊。”小陪苦笑着,“化成人腿12个时辰后,它会碎掉。”

两人沉默不语,不知过了多久,景天突然笑了两声:“别那么悲观,明日还不知道是风是雨呢。今天先把饭菜吃了,也尝尝我们陆地的食物。”

小陪无语,打开食盒吃了起来,景天就在那里看着,一会一只手比了个圈,放到小陪脸上,三只手指向外,圈起她一小堆肉说道:“没想到你看着那么漂亮轻快,脸上还是有些肉的。”

小陪撇开他的手,忿忿说道:“无礼的登徒子,我便是胖些,又能如何,还能没鱼要了不成?”

“那你可听过这么一句话,砒霜能毒人也能救人,不同药方有不同功效,汝之砒霜,彼之蜜糖啊。”

“反正你对我就是砒霜。”小陪没好气的说道。

“那还真是花渐不闻声渐俏,多情却被无情恼啊。”景天调侃道。

“切,矫情书生。”

第二天晚上,景天再次带了餐盒来到牢房门口,门口两个侍卫看见景天,向景天问候道:“老爷,今天还来啊,明天就该把渔妇送走了......”侍卫甲突然上前,说道:“老爷这是怎么了,脸怎么这么脏啊。”

“没事没事,门口不知道谁泼水,我又摔倒了,把脸弄脏了。”景天摸了摸脸说道,“你们忙你们的。”

“那老爷您赶紧去洗一洗,今天我们帮您送进去,更何况最开始这个渔妇十几天没吃东西也没见怎么样,您先歇着吧。”侍卫乙说道。

“别了,我放下就走了,好歹是最后一天了,相识一场,最后送一次吧,我马上就出来。”景天摆了摆手说道。

“那......那您就进去吧,不过要快些出来,毕竟明天就要送走,最后一晚还是小心点好。”侍卫甲面露难色。

“好的好的,那辛苦你们了。”景天说完便赶紧进去了。

来到牢房,景天赶紧把餐盒拿出来,里面放了和自己一样的衣服,拿出来后用仿造的钥匙打开牢门后赶紧叫醒了正在睡觉的小陪。

“快快快,醒醒。”景天摇着正在睡觉的小陪说道,“再不醒就要死了。”

小陪渐渐睁开眼睛,看见景天,气不打一处来,说道:”死还不能轻快的死了?非得把我叫醒。“

景天把衣服扔给小陪说道:”赶紧换上,我救你出去。”说完还没等小陪反应过来,就抓起地上的土往小陪脸上抹。

“待会你换上我的衣服,直接走出去,你不是说你能马上就完全变成人腿吗?赶紧变!出了门旁边左边有个狗洞,爬出去后往左一直走,就到海了,下次别再一个人乱游了。”小陪被抹的说不出话,双腿的鳞片逐渐褪去,鱼鳍也消失了,一瞬间,除了要比普通人类的双腿更加洁白外,小陪的双腿已和人类无异。

“我那是在锻炼身体。”景天抹完小陪的脸后让她赶紧穿衣服,“那你怎么办?把我放走了他们不把你杀了?”

“放心,我就说是你唱歌把我迷晕了,然后扒了我的衣服逃走的。”景天一边给小陪穿衣服一边说道。

“那你为什么要单独带一件衣服?脱下来给我不就行了吗?”小陪吐槽道,“而且你这样说就能没事吗?你确定他们信?”

“那不行,男女授受不亲,我怎么能脱衣服呢,我的清白怎么办?而且我是当朝宰相之子,你真的以为老百姓读的起书吗?绝对不会有事的。”景天辩解道。

小陪穿完衣服,景天看了看小陪,说道:“以后我去海边找你,别忘了给我带海里的好吃的。”

“可是.......”小陪刚要说话便被景天推了出去,“快走吧。”

小陪顺利逃出牢房,钻进狗洞逃到了大街上,虽说小陪并不想钻狗洞,但为了逃出去,也没办法了。小陪来到大街上,街上空无一人,伸手不见五指,只能通过月光看到些许路景,远处还时不时传来打更声,小陪按着景天指明的道路跑去,虽说对于刚刚才幻化成的人腿来说,这么远的路程确实有些困难,但也是可以一试的。

小陪沿着道路一直跑,跑了大概半个时辰,终于来到了城墙边,不得不说,景天考虑的还是比较周到的,夜晚城门紧闭,根本不可能逃出去,白天如果发现人鱼逃跑,他们也定会封锁城门,到时候还是一死。但景天指明的这条道路并不一样,虽说通往城墙,但旁边却是一条贯穿整个城市的河流,虽说没有修建城墙,但这边的守卫也比其他地方多了不少,但对于人鱼来说,潜入水底并不困难,这样就可以轻松躲过守卫了。唯一可惜的是这不是海水,否则自己完全可以变回人鱼,会方便很多。

小陪轻轻淌入河中,尽量避免发出声音,紧接着便潜入河中,游向城外......

经过一夜奔波,小陪终于来到海边,奇怪的是,一路上并没有发现有人来追,但这对于小陪则是天大的喜事,小陪看向海边逐渐升起的太阳,纵身一跃,跳进了海中。在接触海水的那一刹那,小陪的双腿逐渐并拢结合在一起,鳞片和鱼鳍也随之出现,游向远方。

在海底幽暗的一座小石屋里,一个美人鱼紧盯着自己面前的镜子,在她的背后有一团蓝色的火焰正在燃烧着,若说这一位美人鱼有什么与众不同的话,那一定是她卧在长长睫毛下的两颗眸子,像会说话的精灵一样,每一忽闪,都会传出女孩子飘忽莫测的心绪,有时让你怀疑是个可爱的小坏主意。这双眼睛非常明亮,射出一种热烈的光,给那天真、活泼的脸添了光彩。她在房间里,整个房间仿佛也显得明亮多了,但紧接着,眼睛里又传达出与她年龄不符的成熟和忧郁。

“猜猜今天会有谁来找我呢?”术士对着镜子说道,紧接着,又突然对自己做了个鬼脸,把刚才忧郁的自己逗笑了。

“反正只要不是小陪那个馋嘴的就行,我可没多少火了,反正她前几天吃的也够多了。”术士看向外面,叹了口气,“要不还是把火给她算了,海里的食物也得烤熟才好吃,不过这些火可做不了几餐盒的饭啊。”

术士望向远方,渐渐的,一个人影逐渐显现,并慢慢放大清晰,方才看清她的轮廓。小陪边游边喊着:“老巫婆!”

术士无奈摇摇头,走出屋去,小陪也在她面前停了下来,火急火燎的说:“老巫婆,你知道吗,我之前被人类抓去了。”

“他们是不是还十几天没给你吃饭?”术士笑道。

“对呀!好可怕呀!”小陪激动道,“你知道我是怎么逃出来的吗?是......”

“是一个叫景天的傻县令把你放出来的,对吧。”还没等小陪说完,术士便说了出来。

“你怎么知道?”小陪非常诧异。

“你也说了,我是老巫婆嘛,老巫婆啥不知道。”术士叹了口气说道。

“那你知道他会怎么样吗?他说他会没事的,是真的吗?他还说他是宰相的儿子,为什么他说他是造船厂的儿子?”小陪急忙问道。

“宰相不是造船厂,宰相肚里能撑船的意思是说他气量大能撑船,不是说他是造船厂。”术士翻了翻白眼,“总之,他的事不是你能管的,人鱼是打不过人类的。”

“那他会有事吗?那个宰相能不能保护他?”小陪拉住术士的胳膊,焦急的问道。

“他根本不是什么宰相的儿子,你觉得宰相的儿子会来这种地方当官吗?”术士握住小陪的手,轻轻拍了拍,“那是骗你的,他会怎么样,我们是管不了的,而且,海里越来越冷了,我们也该准备休眠一段时间了。”

“休眠?多长时间?”小陪问道。

“不知道,看运气,时间长就是几百年,甚至几万年也有可能,时间短几年就行了,根据记载,上上次是2000年前,十几年就好了,上次比较倒霉,120年,至于这次,不知道。”术士拍了拍小陪,“时间不多了,再有几个月就来不及了。”

小陪站立,久久不语。

“京城离这里有多远?”小陪突然问道。

“两个月的路程,一直骑马的话10天”术士说道,“不管哪种,都不是一天能到的。”

术士看向旁边燃烧的微小火焰,轻轻说道:“别犯傻,你回去也没用,皇帝是天子,天子的子是尊称,可不是儿子的意思,把皇帝要的东西给放走了,就是再抓回来,也是死罪,在他们那里,皇帝是至高无上的,容不得任何欺骗和背叛的。”

“他真的会死吗?”小陪呆呆的看向术士。

“不知道,皇帝是天,同时他也是人,谁也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决定。”术士把面前的火焰捧起,慢慢递给了小陪。

“就剩这点火了,虽说做不了多少饭菜,但也能做些,至于你的决定,我不干涉,10天后是进入最后休眠的机会,人鱼可在冰冷的海水中活不了几个月。”

小陪接过火焰,术士摸了摸小陪的头,游走了。

在那之后的几个月,小陪每天都会带着不同的餐盒来到当初她跳入海洋的石崖边等待,但这里一直都没有人来过,即使是打鱼的渔民都没有见过,随着时间的推移,海水也变得越来越冷,小陪的火焰近乎要熄灭,小陪望着石崖,手里拿着那几个月都没有送出去的餐盒,苦笑道:“明天就是最后一顿饭了。”

终于,在长久的使用中,最后一份火焰也消失了,小陪拿着最后烧出的一份海鱼,拿着尝了一口,还是生的,但紧接着她就将这份鱼放进了餐盒。

小陪带着餐盒来到石崖边上,来到海岸,鱼尾幻化成人腿,将餐盒放进了石崖下的一个洞口中,又回到海洋,最后回头看了一眼石崖,向着朝阳,游走了。

不知道经过了多少年,大概是40年吧,一位白发鬓鬓的老人来到石崖边,顺手拿走了那个腐烂不堪的餐盒,走之前,看了看身后的海洋,说道:“西域离海太远了......”然后便头也不回的向夕阳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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