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风格与宅院融合在一处所倾心打造的六区现代化庄园。
异样熟悉的风情,恰到好处的美学。
尤顿从最初见时便觉得无法欣赏......
她拱手施礼:“闵女士,烦请告知燕喻的位置。”
一身着沉香色服饰,面容略显老态女子看到尤顿拘谨的态度后笑道:
“尤顿女士与我作什么礼数,我们燕家主呐,早在几个自然时前便已同小燕家主前往竞技场,将我们这些人晾在此处了。”
这般说着她又凑近了尤顿些许,意味深长地感慨:“这么些年我们没在跟前,真要论起来的话,女士与燕家主相处时间可比我们长久多了。”
尤顿听懂了这话外之意,敬重的看着自己身前的贵态妇人回以笑意:
“您有什么话需要同我讲,直说便是,哪有我不与您见外,您与我见外的道理。”
话音落。
等过了好半晌。。尤顿也迟迟不见眼前人动作。
自己也不好言语。
两人来来回回,你看我,我看你。
气氛倒是颇为诡异。
闵女士依旧无言。
她实在不知该如何将心里头的事诉诸于口。
又过了一会儿。
闵女士似是对什么事情下定决心般向尤顿道:
”难以启齿,实在难以启齿,我也不同您再绕弯子,开门见山地问了,燕家主在与女士初识前后,是否因着年少不知事,做了那么些个糊涂事?也许是我老了,眼神不行罢,那小燕家主与燕家主,实在太过相像,不似认养,更像......”
听罢。
尤顿傻了,站在原地已经听不进也不用再听进任何话。
孩子,继承人,退役,异常。
燕喻自从她口中听到那孩子以后,就像换了个人一样。
不会吧?
她这些天焦头烂额的,好不容易把燕喻脑门一拍决定的糟心事都处理好了。
现在是什么情况?那孩子是她的?
啊?
尤顿似是要耗尽浑身气力般想要收敛自己纷乱的思绪控制好表情去否认些什么。
但她也不知道该否认些什么,这问题居然是闵女士问出来的!
这位可是燕喻实实在在的”授予“。
说是燕喻那货亲妈都不过分!
再没人能比她更理解”继承者“”授予“之间的相处模式了,尤其还是燕喻的问题!
就连她亲眼看到那孩子后都会产生那种怀疑。
大不妙!
燕喻那货最近行事忒奇怪。
她该否认些什么?
自己又不是每天和燕喻在一起!
而且如果燕喻想瞒或者是更早就有这件事发生,她又该如何知晓!
她只能在闵女士四周来回踱步想着自己接下来要否认的话。
身旁闵女士看她反应如此剧烈,心下也是明了尤顿对这件事的了解:
“嗐,这也只是我这老不中用的瞎琢磨罢了,年纪大了糊涂后不就这点事,您也别往心里去,我这老东西管不住嘴给您也弄得六魂没主,真是罪过。”
事到如今,既然无法从尤顿那里得到答案,那她只能先试着稳住尤顿,有些话她没办法问,但是尤顿可以。
这边还在来回踱步的尤顿忽听她再次开口,总算稍微缓过神来,不再像是失了魂一般不停的走了,她站定。
想着闵女士的意思,也觉得是该去探个究竟。
横竖燕喻就在那里,不管是与不是都得让她把话说清楚,连闵女士都觉得相像,这事情恐怕简单不了。
“感谢您浪费如此宝贵的时间与我交谈,女士,我会牢牢记住您与我交流的每一句话,实话说真是受益匪浅,我与燕家主还有些事务需要商议,暂且告辞,稍后会再来拜访。”
闵女士自然也是乐得如此,她是决计不会找燕喻说些其他事务的,而尤顿得到答案后想告诉谁如何说,那也不是她会去管的。
“又客气了不是?既然你们有事要聊,那我这赶紧遣人送你过去吧,陪我这老东西在这磋磨还真不是个事。”
她摆摆手,便招来一人领着尤顿前往燕喻所在的竞技场了。
竞技场内,燕喻在距离舞台最近的观众席上尽力地欣赏燕琅在场上每一个动作,她几乎要压抑不住了,她好想去抱住场上的孩子,这是爱,这是无可置疑的爱。
自那天他们回家那日起,她变相的拒绝他的请求后,燕琅时不时便会展现出一副委屈又故作坚强地样子,太美妙了!
燕喻真的压抑不住了。
她好想在他最美妙的时刻死死的抱住他,她会控制住,不会让他死掉。
燕琅一定要能感受到她的爱意,不能拒绝,不能拒绝。
所以燕喻就这么看着,看着燕琅在场上做出本该由他自己领悟,现下被自己传授的战技,战法,场上的种种,他做的每一个动作都是她想看到的。
比任何事情都更令她着迷。
“所以,事情都处理好了?”
燕喻仰起脸瞧着阻碍她欣赏的尤顿。
尤顿也在注视燕喻那张无情的脸,视线略微上移又死盯住她那双含情的眸子,委屈的快要哭出来似的拿手指着场上的燕琅:“你好意思说,到底怎么回事?燕喻!你一句话我累死累活的就帮你把一切都处理好了,呜......”
不知是不是因着压力过大,她居然真的哭了出来。
“呜呜,好不容易处理好了,结果,呜呜,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捅那么大篓子像个没事人一样坐在这养你儿子,我呢?”
燕喻听到儿子就大概猜到尤顿到底在崩溃什么东西了,但还没等开口。
尤顿又狠摸了一把脸上鼻涕眼泪继续道:”这会搞死我啊!!!燕喻,你知道十域有多少人吗?你知道有多少人通过比赛了解到你吗?你知道有多少人喜欢你吗?你知道有多少人恨不得通过死在你面前让你记住他吗?“
尤顿像是已经绝望自暴自弃的说道:
“你做这种事情,我为你做那么多事情,你考虑考虑我好吗?你救救我好吗?这真的会搞死我啊......呜。”
燕喻见她没了动作,总算找到机会对她说:“尤顿,我的朋友,请你先冷静下来,听我说。”
此时场中燕琅已经注意到这里的动静正疑惑的看向这边,她示意燕琅无事叫他继续练习。
“场上的孩子确实是我的孩子,任何事情都不会改变。”
尤顿听到这里又是狠抽一口气,那目光恼怒的似要将燕喻贯穿一般,但她也没想插嘴,她知道或者是希望燕喻还有下一句。
燕喻看到她的表情也展露出她那温和的笑颜:“但,正如你期望的那样,他不是我的儿子,不是我所孕育的儿子。你没必要为此而去担忧自己的生命安全,哪怕一切正如所担忧的那样,你也无须为此过多忧虑,我的朋友。”
说着,燕喻站起舒展自己那熟透了的躯体,带着尤顿离开观众席往选手入口处走去。
在这一路上燕喻延续着刚才的话题:“我的朋友,现在只有我们两个,我可以很明白的告诉你,我爱着那个孩子,这世上再不会有其他比这个孩子更值得让我沉溺得了。”
“你很可能不会理解我,因为我知道,哪怕是从我听他名字算起,这也只不过才二十天时间,在此之前我们没有任何实质交集。”
尤顿听到”实质交集“后,脑子里面已经隐隐约约有点什么东西形成了,但还是完全摸不到事情脉络。
不过燕喻甚至对此都考虑到了。
“实质交集,是的,在此之前我们完全没有任何实际上的接触,哦,当然,如果你认为我偶然在直播中聊到他的比赛算作实质交集的话,那完全可以。”
她们二人走到选手入口处还是可以远远看到场上的燕琅在做与燕喻赛场上一般无二的动作。
“但是没有实质交集,不知道你是否认可灵魂的存在?我认为我在见到这个孩子前,便以爱着他许久了......而那个孩子,燕琅,他并没有那些见过他场上表现后,那些人所说的技能。事实上,我的朋友,你知道谁拥有他们所说的技能,如果说这世界上还会有除他和我以外第三个人知道的话,你不是最该清楚的吗?”
尤顿当然清楚,正因如此她才对最初的猜测感到恐惧。
“既然你说他不具有与你相同的模仿技能,那到底为什么?”
燕喻为见到她的朋友终于调整好状态而感到欣慰:“尤顿,实际上一切原由早在你发问前,便已经为你解答过了,因为灵魂,灵魂使得我们还未有实质交集时,便让我爱着他,爱的含义,原谅我无法为你解答,我不清楚,但我知道,这是爱,可以为之奉献一切的最为纯粹的爱。”
所以,燕喻是想告诉她,在那孩子还没存在于世上时她就在模仿那孩子不知道还要多少年后才能达到的水平?
尤顿从前可没发现燕喻这么会骗人。
不过她也知道,再问下去也不可能从燕喻口中得到其他结果了。
“那就这样吧,世界上最好的选手,有史以来最好的选手,你赢了,反正只要知道你不会让我在某天睡觉时突然被你的粉丝突袭长眠于世的话,我无所谓,你开心就好。”
尤顿说到这里又似是想起什么事来:“对了,你那名为休息实则退役的大惊喜打算什么时候昭告天下?还有那个孩子,他的信息?”
燕喻并没有立即答复她的问题,她现在正朝燕琅的方向前进。
见她没理,尤顿没什么想法,甚至心情还算不错,正好,看着她的方向,尤顿也正好有个机会可以好好瞧瞧那个孩子。
而且这么点距离的路上,兴许是燕喻终于整理好自己的思绪了。
她说:“休息的消息不必着急,这件事与我有‘继承者’都是瞒不住的,暂且等到有风声那天我们再做商议就好了。燕琅,燕琅,我的孩子,他的事情都只会由他来决断,我们家只会他说了算,是否公开身份,你得去寻求那孩子的意见。”
那孩子,那孩子,燕喻真是已经完全变成一个母亲该有的样子,甚至在尤顿看来已经变的有些过分了。
她口中句句不离的那孩子,尤顿也是终于看到了。
一看就是很好的孩子。
但是他这位母亲也实在难以言喻......
他那位母亲在接触到他时,先是如同寻常母亲一般关爱着自己的孩子。
这没有任何问题。
但随后他那位母亲就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套母婴用品说:
“孩子,这是你迟来的礼物,你作为一个孩子不就应该拥有这些吗?这一切都会是你应该拥有的。”
眼见这一幕的尤顿在一旁忍无可忍扶额痛苦骂道:
“天呐,燕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