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学校的生活再怎么有趣,身为高中生的雪峰还是提不起兴趣,他一心之有对摄影的渴望和对游戏的热爱,但父母的约束使他不能有任何其他想法。
“妈?饭做好了没有?”今天是难得的周末,所以雪峰也得以在家睡了个懒觉。
“马上就好,帮我往锅里添一碗水。”看来今天应该是要吃饺子了。
水滚的很快,雪峰吃的也很快,一盘饺子瞬间就无影无踪。吃这么快必然是有原因的,雪峰今天约了个朋友去拍风景。
“昨日晚,高新车站旁一商店遭到不明能力者袭击发生爆炸,该能力者仍在外逃离……”电视上播报着昨日的新闻。
“我出门了啊,今天去山里,手机会没信号。”说完雪峰就关上了门,尽管母亲还在后面说着什么。
也许是风穿梭在发丝之间总会让人有种自由的感觉吧,雪峰不免加快了踏车的频率。
应该是两人兴致颇高的缘故吧,即使是山路也如履平地的飞奔而过,很快就到了目的地。那是一处坐落于山中的瀑布,周围的岩壁上苔藓四起,岩壁之上是郁郁葱葱的树林。
“真可惜啊,明天还要上学,不然就能拍星空延时了。”雪峰只能无奈的发起牢骚。
“得了吧你,咱这设备还拍星空?”无岩在一旁唱着反调。
“哎行吧行吧,你带的单反还是微单?”
“我啊,我可是带了一个非常牛逼的相机!”说着无岩伸手掏向背包。
“你还能带啥,哈苏啊?”
“你看!”无岩拿出了一个大黑方块。
“玛米亚RB67!”雪峰不由得张大了嘴巴,毕竟面前可是高贵的中画幅胶片相机。
“得了吧咱就只拍两张,你一张我一张,毕竟这东西拍摄成本还是太高了。”
“行。”
也许是时间女神是个工作狂的原因的原因吧,令人愉快的时间总是短暂的,太阳很快就只剩下了一抹红霞。
雪峰和无岩踏上了回家的道路。
“明天学校见!”雪峰向无岩道了别,朝着自己那不怎么愉快的小家蹬起了车。
不知道为什么,今晚的风似乎有些凄凉。
雪峰到了楼下,不知道为什么所有邻居都在楼下,远处还停了两辆警车,气氛有些诡异,邻居们都只是一脸忧愁的看着雪峰,没有人说些什么,让雪峰有些奇怪。
等上了楼,雪峰看到了自家门口的血迹,现在,他知道为什么奇怪了。雪峰直直的向着门口走去,屋里地板已经染上了一层发暗的血迹,两名警察正在门口面对面交谈,两人身后是一具盖了白布的尸体,一旁有一位白褂医生正在写着资料。
“啊,你好,想必……你就是熊雪峰吧。”一位警察发现了悄无声息的雪峰。
“对,是我,想必在你们身后的就是我妈吧?”雪峰指向了地上的尸体。
“是……是的。”或许是被雪峰莫名的冷静吓到了,这位警察说话也有些不自在。
雪峰没有再说什么,径直走向屋内,右边厨房里赫然躺着另一具尸体。显然,这是雪峰的父亲。
“小子,晚点和我们去警局做个笔录。”另一个看起来经验老道的警察说到。
“昂,我知道了。”
警车外,灯红酒绿的城市景象正在快速后退。
真是奇怪啊,那边的小区死了人,这边人就和没事人一样,该玩玩,该乐乐。雪峰不禁这样想,奇怪的是,雪峰好像也是这样,父母惨死家中,自己却毫无波澜,自己此刻应该哭才对吧?但不知到为何,自己就是莫名异常的冷静。
到了警局,无岩和他爸妈也在,阿姨更是直接过来抱住了雪峰,在他嘴边念叨着什么,无岩他爸倒是过来拉开了无岩妈。
“人孩子好好的,你就别说了。”然后将头转向了雪峰“让无岩先在这陪陪你吧,这里的事儿叔叔阿姨来处理。”雪峰挤出来一个阳光的笑容点点头,当然,他是装的,他一直在想,在回想与他爸爸妈妈的记忆。
雪峰几乎从小就是被严加看管,小学,在大家都在玩手机玩电脑的时候,雪峰只是被关在家里,父母工作很忙,很晚才回家,但尽管如此也不让他出去玩。到了初中就更加严厉,课余时间总是被补习班占满,但雪峰也不负期待,考上了一所不错的重高。也许是因为雪峰成绩不错,于是乎课余时间的补习班就被取消了,也是在高中,雪峰结实了这个要好的朋友,尽管父母并不知道太多,但是无岩的父母倒是很喜欢这个孩子,成绩不错,又很自律,巴不得他是自己的孩子。
雪峰只是和无岩在一旁坐着,期间只是给几份文件签了字。通过过往警察的只言碎语,雪峰得知加害自己父母的就是昨日炸商店的在逃罪犯。
“唉无岩,要是你父母被人杀害你会怎么做?”
无岩有些诧异,但还是回了雪峰“我应该会去报仇吧。”他不觉得这个从小就严加看管的孩子会做出什么错事。
“嘶,搜嘎。”无岩不知道的是,这个严加看管的孩子能做出来的事可不必他这个“野孩子”小。
出了警局,雪峰看了看周围被霓虹包裹的城市,他意识到,在这个超能力与魔法横行,科技也飞速发展,就连动物都能成精的世界上,只有他一个人了。
“我们送你回家吧。”阿姨小声的提出了意见。
“行吧,也省点钱。”雪峰答应了。
回到家后,雪峰整理了一下父母生前的遗物,在母亲的梳妆台里找到了4张银行卡和一封信,信封里是薄薄的一塔现金和一张纸,纸上写着银行卡号和对应的密码,雪峰对了一遍,是手里这4张的。
雪峰一晚没睡,父母的遗物也就只有两行李箱。
出门去自助银行取了5万块钱,顺便查了一下额度,四张卡里差不多有个小50万。取完钱后雪峰买了一部手机,又办了一张卡,花了小1万。处理完通信问题后他又上门委托了无岩爸妈学校方面的事,叔叔阿姨也爽快的答应了。
做完这些后雪峰回到了家中,没过一会儿,火葬场的人就来收遗物了,因为山上的灵堂排满了,所以就只得在家里摆起了灵堂。
又过了一会儿,父母离得近的朋友就来了。基本上就是女人在哭,男人沉默寡言。雪峰也不知道做什么,就下楼买了几包烟给各位叔叔发了。
后来的几天也陆陆续续有人来,多半也是这样的场景。
到下葬的那一天,棺材前挤满了一片白色的人群,有人哭,有人嚎,雪峰也想哭,但是他哭不出来,他总觉得自己对棺材里的两人不够熟悉,总觉得与自己如此相像的两人,自己却从未去了解过,他不知道现在应该用什么心情去面对这两口棺材,他只能沉默。
很快就到了吃席的时候,期间有记者冲到雪峰面前的闹剧,但很快就被制止了。
吃席期间,雪峰只是一桌一桌的敬着酒,有人夸雪峰懂事不哭不闹,有人再给雪峰讲述父母生前的事迹,雪峰只是附和着,他只觉得眼前有些梦幻,有些不知所措。
回到家,雪峰睡了一觉,他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知道不知所措。
办白事花了雪峰差不多3万块钱,还剩下一万多,雪峰去配了一台中端配置的电脑,买了一台运动相机。
又过了几天,这期间雪峰就是一味的打游戏,累了就在网上冲浪,饿了就点外卖,困了就睡觉。他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他,他只想恢复平静。
终于,10月17号这天,他想到了一个办法或许可以让自己冷静下来。